第24章 休學過半年

志願者意向并不堅定,在問完溫行簡二十幾個問題之後玩起了消失,像這種咨詢過就失聯的報名志願者的人不是沒有過。

溫行簡已經習慣了。

再給對方連續發送了三條消息,超過半個小時沒有收到回複之後溫行簡起身去了廚房,拿着手機在實驗室群組裏發了一條消息。

【志願者招募失敗,正常進行工作,今晚之前把江先生的數值報告分析發給我。】

邢語輕和付遠都回複了收到。

江燼的面已經煮好了,出乎溫行簡意料的,沒糊也沒有黏成一坨。

“幹嘛滿臉驚訝的看着我。”江燼端着兩碗面道:“阿簡,快,讓我放到桌子上,燙手。”

溫行簡忙給江燼讓出了位置,兩碗分量不小的面擺到桌子上,江燼捏住了自己的耳垂。

溫行簡不解這是什麽意思。

江燼手速極快的在他耳垂上捏了一下,他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江燼已經坐到了位置上,無辜的看着他道:“阿簡,吃飯。”

溫行簡有些木讷的坐到位置上,江燼埋頭吃面問着他關于志願者的事。

“怎麽樣?新招來的志願者選中了誰做陪護者?是那天辦公室裏長得很好看的那個女生還是那個跟你一樣嚴肅的男生。”江燼問道。

溫行簡自然知道江燼口中長得好看的女生指的是邢語輕,那個跟他一樣嚴肅的男生指的自然是付遠。

只是溫行簡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嚴肅。

溫行簡問他:“我看起來很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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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燼咬着筷子尖打量溫行簡,半晌才道:“不嚴肅,阿簡笑起來很好看。”

“你見過我笑?”溫行簡問道。

江燼搖了搖頭:“沒有。”他朝溫行簡擡了擡下巴道:“所以你要笑給我看看我才知道阿簡是不是真的笑起來好看。”

聊着聊着又聊偏了,溫行簡低頭挑了一筷子面,江燼說勉強能煮面實在是謙虛了,出乎溫行簡意料之外的好吃。

溫行簡悶頭吃了半碗面。

江燼吃飯速度快,早已經吃完坐在對面撐着臉看溫行簡了。

“阿簡,你知道麽,你這個吃飯速度放在我們特別行動隊估計連一頓飽飯都吃不上。”

溫行簡不理江燼,依舊慢條斯理的吃着,江燼煮的面很好吃,他覺得自己可以多吃一些,慢慢吃的話還能吃的更多一點。

他擡頭看了江燼一眼道:“吃飯太快會胃痛。”

溫行簡一語成谶,吃過早飯不過半小時江燼就喊着胃痛,不過幾分鐘嘴唇就疼的泛白,溫行簡緊張到第一時間将江燼的症狀反饋到了實驗室,推着儀器就要往江燼身上連。

江燼握住溫行簡要推機器的手說道:“阿簡,只是普通胃痛而已,跟藥劑沒有關系的,你太緊張了。”

溫行簡的确太緊張了,實驗室衆人收到志願者江先生胃痛的症狀反饋的時候,嚴陣以待的各位齊齊傻眼,付遠和邢語輕無言的對視了兩秒鐘之後同各自的實習生道:“要學習溫教授這種嚴謹的精神,志願者的每一項看起來無關緊要的反應可能都對實驗産生莫大的影響,以後你們要是能夠留在實驗室被選中做陪護者的時候也要像溫教授這樣,明白了麽?”

齊山聽着自己帶教老師的教誨,倒是全記在心裏了,只是仍然心有憂慮:“語輕姐,那志願者的胃痛是由于我們的藥劑引起的麽?”

邢語輕:“...”

溫教授兩分鐘之後就收到了實驗室的消息。

“溫教授,我和付遠一直認為江先生的胃痛可能是因為吃錯了什麽東西或者吃東西沒有吃舒服引起的。”

收到消息的溫行簡正被江燼握住了手,兩人雕像一樣站在那儀器跟前,看起來像在舉行某種神秘的儀式一樣。

溫行簡 聽到智能屏幕播放的來自實驗室的語音,觸電一樣收回了被江燼握着的手。

江燼是從身後伸了手過來握住了他的手,看起來很像是江燼以一種包裹的姿勢抱住了他,這姿勢讓溫行簡覺得不舒服,他向左撤了一步算是從江燼的懷裏閃出來。

溫行簡道:“胃不舒服喝點熱水吧。”

江燼倒是聽話,灌了一大杯熱水下去,感覺倒是好了不少,抱着保溫杯坐在溫行簡的書桌旁,心滿意足的說道:“阿簡,可見多喝熱水也不是敷衍人的。”

溫行簡看書也看不進去,腳下有貓搗亂,江燼坐在他身邊倒是沒說過什麽話,只是一直在用眼神打擾他,這書攤開半小時,溫行簡連一頁都沒有翻過。

“江燼。”

“在呢。”江燼抱着保溫杯,臉色一般,大概是胃痛好些了,他問道:“怎麽了阿簡?”

怎麽也沒怎麽,只是一個人生活慣了的溫行簡實在不太适應他在看書的時候旁邊有人在看他。

可這裏是江燼的家。

“沒事。”溫行簡不好出口攆人。

叫走江燼的是隊裏的郵件。

隊裏來電話說要拿溫勻的案件檔案的時候江燼有知會過經辦隊友,有情況要和他溝通,江燼向上級打協同辦案的報告的時候,上級問江燼有什麽理由要求協同辦案。

江燼給出的理由很簡單——他正和溫勻的侄子生活在一起,溫勻有給他的侄子發來消息。

上級幾乎是立刻同意了江燼的協同作案申請報告,江燼又一次參與了溫勻的抓捕。

隊友發來的是溫勻的智能設備使用地址。

江燼看到屏幕上顯示的一串代碼,還不待将啓動程序識別,電腦左下角彈出的窗口顯示了一條發到溫行簡手機上的信息。

【行簡,你看看這個怎麽樣?這是我老同學家的兒子,是個Alpha,信息素也是A級的,現在在國外一個實驗室上班呢,跟你般配着呢,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呢我把他的聯系方式給你啊。】

江燼識別代碼的手微微一頓,他接着電腦屏幕的掩護看向了溫行簡。

溫行簡拿起了手機,在鍵盤上不知道敲了些什麽消息又發送了出去。

江燼心無旁骛的識別代碼,眼睛不聽話的往電腦左下角彈出的自我程序窗口去看。

【王院長,我目前為止真的沒有解決個人問題的想法,我只想盡快解決實驗,謝謝您。】

江燼舔了舔嘴唇,男人啊,怎麽能只立業而不想着成家呢。

看着溫行簡的背影,江燼暗自嘆了一口氣。

代碼被識別,溫勻的智能設備追蹤程序顯示,溫勻的确已經回了國內并且回到了這座城市,只是因為幹擾因素太多,特別行動隊的程序智能追蹤到大概範圍,無法确切到具體地址。

江燼感覺一陣頭痛,溫勻不似江燼抓捕過的其他通緝犯,溫勻在登上國家級別通緝令之後仍然能自由來往幾個國家之間,這說明他是擁有境外勢力保護支持的。

沒有人知道溫勻和哪個國家之間的哪股勢力有勾結,江燼更加不理解溫勻明明已經逃走,為什麽又是三番兩次的回來。

江燼擡頭看向溫行簡,溫行簡依舊在看書,他低着頭,後頸的腺體被頭發和衣領覆蓋,露出來的皮膚上僅有幾道深褐色的傷痕而已。

沒了江燼的眼神打擾,溫行簡手裏的書終于翻了頁,腳下的貓也老實了,縮在他的腿邊盤成了一個小圓球,翻着肚皮呼嚕呼嚕的又睡着了。

江燼盯着溫行簡頸後那幾道若隐若現的傷疤看了好一會兒。

收回視線之後,江燼找到了隊裏領導,申請了信息庫的動态密碼。

在對外高級加密的信息庫裏,只有江燼想不到,沒有江燼查不到的人,他在搜索欄裏,毫不猶豫的輸入了溫行簡的名字。

界面跳轉,江燼看着屏幕上顯示的“正在加載”四個字陷入了沉思,他希望信息庫能給他一些關于溫行簡的信息,或者能給他一些關于溫行簡和溫勻的信息。

不過信息庫有些讓江燼失望了。

上面登記的信息只有最基礎的關于溫行簡的社會關系,家族關系,以及個人履歷。

江燼看溫行簡個人履歷時看的很清楚。

溫行簡并沒有經歷任何能給他造成如此一身傷的戰争支援,也沒有親自作為志願者的經歷,他除了上課就是在做實驗,江燼倒是注意到,溫行簡曾經休學了半年。

江燼又從頭到尾的看了一次溫行簡的信息,溫行簡在父母去世的時候都沒有休學,卻在溫勻敗露逃跑之後休學了半年,江燼忍不住的多想。

他擡起頭,溫行簡的背影又一次印在了他的眸子裏。

“阿簡。”

江燼剛開始這樣叫他的時候我,溫行簡也很不适應,江燼叫的次數多了,溫行簡倒是沒覺得有什麽不妥了。

溫行簡轉過頭問江燼:“怎麽了?”

江燼沉默的看着溫行簡,他很想問問在溫勻出事後的半年裏他休學去了哪裏,又是為什麽休學的。

可現在不是在特別行動隊,溫行簡也不是犯罪嫌疑人的疑似同夥,他無權審問,在私人感情上,江燼直覺那滿身的傷會是溫行簡的禁區,他并不想觸碰。

“沒事,就是想問問,我們午飯可不可以在外邊吃。”

溫行簡這才想起來,他和江燼下午是要出門的,江燼要去裱字。

“好。”

溫行簡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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