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假裝戀愛
溫行簡感覺自己似乎站在了上帝視角去回憶從前,他看得到脆弱易碎的自己,也看得到幾近瘋狂的溫勻,再次走進回憶裏,他比起從前冷靜了許多,他知道無人能救過往的自己,而昔日那些紮在他身上的刀子他早晚有一天要還回去。
他淡然一笑道:“江燼你失态了,抱的好像有些緊了。”
江燼猝然松手,他才發覺自己的安慰之于溫行簡,看起來是無比多餘的,溫行簡在給他講故事的時候有些緊張,那些害怕也并不是演出來的,可他極快的抽離速度又打了江燼一個措手不及。
溫行簡起身,他從江燼的擁抱裏出來問道:“我們要怎麽做?”
溫行簡把江燼問住了,江燼坐在辦公室裏聽到劉局這糟糕的計劃的時候就開始神游天外了,對于車隽和劉局給他制定的勾引溫行簡的三百六十五招是一招也沒記住。
“啊?”江燼顯得有些呆。
溫行簡靠在長條桌上問道:“江隊長,麻煩你認真一些,我想我們現在應該是在談戀愛吧。”
“啊?”江燼更呆了,“談...談...談戀愛?!”
溫行簡很是沉穩的點了點頭,他道:“你的領導們不是決定要用我的感情動向來刺激溫勻麽?那我想我們現在應該是在假裝談戀愛吧?”
假裝,江燼覺得這詞太糟糕了。
“對。”江燼肯定的倒是快,不知道是怕誰反悔,“沒錯,阿簡說的沒錯,假裝談戀愛。”
溫行簡無神的盯着江燼看了好一會兒。
江燼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麽東西麽?”
溫行簡眯了眯眼睛道:“江燼,溫勻是個瘋子,他一旦真的做出了什麽事情,你的安危我是無法保證的,即使這樣你也願意以身犯險跟我談這場假裝的戀愛?”
江燼失笑:“溫教授,你現在是在擔心一個從小就是在特別行動隊大院裏摔打着長大的特別行動隊現役隊員麽?”
江燼給自己的名頭實在太長,溫行簡沒想到江燼家裏竟然也是特別行動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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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簡。”江燼俯身湊近溫行簡,他望進溫行簡的眼底說道:“現在你該擔心的不是我,你應該擔心你自己。”
溫行簡察覺到江燼亂竄的目光,他想他的确應該擔心一下自己,可轉念一想,江燼有病,能把他怎麽樣呢?
溫行簡從江燼充滿壓迫性的姿勢下閃出來,他脫掉大衣頭也不回的往屋裏走,他道:“江隊長,該吃藥了。”
江燼覺得這話怎麽聽怎麽像罵人的。
溫行簡給他準備好了排解信息素的藥物,這藥能讓江燼的信息素溫和一些散出來,不至于再兇猛到把人沖昏。
江燼仰頭吞了藥,喉結微滾,畢竟線條清晰,水才咽下去他就皺了眉:“阿簡,這藥也太苦了吧!”
溫行簡二話沒說的往江燼嘴裏塞了一顆糖。
江燼咂吧了兩下,嘴裏的草莓味迅速鋪開解放了沾着苦澀的舌尖,他滿足的舔了舔嘴唇。
“阿簡。”江燼摸了摸自己的腺體問道:“你說我信息素濃度偏低這毛病能不能治好啊?我看之前有本雜志上說是可以手術的。”
溫行簡收拾着藥瓶說道:“分化導致的信息素偏低是可以治愈的,像你這樣的病例我還沒有接觸過,我可以幫你問問我的導師。”
江燼一時沒了興致,諱疾忌醫的那幾年江燼一直覺得這不是什麽大毛病,始終也不理解當年醫生宣布他患上這毛病那會兒的一臉惋惜,現在他倒是比當初的醫生還要惋惜些。
信息素濃度偏低的Alpha連标記Omega都做不到,如此也就算了,偏偏還有信息素識別障礙。
溫行簡可是記得江燼的那一句不管是心裏還是家裏都沒有人,如此,溫行簡再一次對江燼冒着生命危險來做志願者的原因産生了好奇。
“江燼。”
“在呢,怎麽了阿簡?”正在愣神的江燼被溫行簡一句話就給叫醒了。
“沒。”溫行簡道:“我只是想問問你怎麽會想要來參加實驗。”
一向話多的江燼在此刻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原本是沒想過的,江燼不僅沒有想過來治治自己一身的病,他甚至從沒覺得自己生了病,江燼的生活裏除了任務就是特別行動隊。
一個要上戰場的戰士,這些病症對他來說無足輕重,甚至能幫到他不少的忙,起碼不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Omega釋放的信息素擾亂了心緒。
再者,江燼從沒想過自己會喜歡誰或者被誰喜歡,治愈或者不治愈對他來說都沒什麽區別。
也不是真的就一點都沒治過的,江燼去年休假的時候還被江母按着紮過兩針,正巧還是溫行簡研制出來的能夠治療Alpha信息素識別障礙的藥劑,不過江燼注射那藥劑之後的副作用不小, 連着燒了半個月,江母眼看着孩子都快燒傻了,紮過兩針就沒再給紮了。
逃出母愛魔爪的江燼卻跌進了愛情的甜蜜陷阱。
江燼見到溫行簡第一面的時候就有些失控了,他忍不住的想和溫行簡說話,可溫行簡又是個不愛說話的,離他遠遠的坐在那。
像商場櫥窗裏擺着的娃娃,也像開在山間肩上的雪蓮花,更像是博物館裏從幾個世紀以前就被保留下來的一幅畫。
第一次看見溫行簡的時候江燼就在想,如果能夠聞到溫行簡的信息素就好了。
只可惜他不能。
一個分化了很多年的Alpha第一次不可抑制的對一個Omega産生了無法停止的好奇與渴望。
當天從王院長家出來的時候江燼是有些失落的,溫行簡明顯沒看上他這相親對象,可江燼卻心有不甘。
這麽多年以來他就像一潭死水,難得有一陣春風吹過,他是拼了命都要留住這陣風的,他故意把畫落在了溫行簡的車上,
見到浴缸裏渾身濕透的溫行簡時,江燼沒有任何人類原始沖動,他除了心疼以外沒有任何想要要在溫行簡腺體上的想法,無關是不是有病。
江燼也的确沒有騙溫行簡,他去參加實驗的确是為了愛,不過話沒說完,他是為了追愛的,在參加志願者招募之前我,江燼了解到志願者和陪護者之間是有三個月的共處時間的。
和溫行簡形影不離的共處三個月,江燼的腦袋熱到不能更熱,他沒有遲疑的打開了溫行簡實驗室發布的志願者招募令。
在溫行簡實驗室見到溫行簡的時候江燼克制了又克制,他怕吓到溫行簡。
“江燼?”溫行簡又叫了江燼一聲。
江燼回過神,他看向溫行簡問道:“那阿簡覺得我是為了什麽才豁出去命成了你的志願者?”
明明是抛出去的問題,現在問號卻又回到了他這邊,溫行簡一時沒能回答江燼。
江燼到底沒有回答溫行簡,他只是朝溫行簡笑了笑問道:“阿簡今天晚上開始能睡在我的房間麽?”
溫行簡有些猶豫,可想到兩人昨晚就是同床也沒發生什麽,他自然的應下:“好。”
江燼說被信息素沖的頭疼,在溫行簡拿出一堆藥的時候他閃進了衛生間說洗個澡就好。
等他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溫行簡已經收拾好了自己晚上要睡的地方。
江燼的床上板板正正的擺着兩只套着不同枕套的枕頭,兩床被罩顏色不同的被子疊得像豆腐塊一樣擺在了床頭。
溫行簡正坐在江燼卧室床尾的地毯上看書,陽光正好落在他的手邊,不管是他的睫毛還是空氣裏陽光的味道都落在了江燼的心尖上。
江燼腰間圍着浴巾,他走進房間看了一眼床上又看了一眼溫行簡。
溫行簡理所當然的和他對視。
“阿簡,我們...一床被子就夠了吧?”江燼試圖挽救。
說着假裝戀愛的溫行簡在這會兒倒是客氣的不得了:“我們還是分開蓋的比較好,我睡相不好,不要打擾了你。”
江燼:“...”
江燼晚上沒能吃上溫行簡煮的晚飯,早上的志願者又重新聯系上了,溫行簡抱着電腦一邊跟實驗室的人聯系一邊和志願者溝通,江燼沒好意思打擾溫行簡。
“阿簡,吃飯。”
江燼一碗面遞到跟前來,溫行簡的手才碰到碗就收回來了,他擡頭看着江燼,大約是忙暈了,他道:“燙。”
江燼對上溫行簡那眼神明顯有些不知所措了,剛剛的溫行簡只說了一個字,語氣卻比平時不近人情的溫大教授要軟的多,江燼一陣耳尖泛紅,他将面放到溫行簡手邊的地毯上,他轉過身走出卧室。
已經走了出去又轉回來,端着自己的面碗坐到了溫行簡身邊。
溫行簡像是機器人,模式有好多種,江燼只是轉了個身的工夫現在的溫行簡就又切回了沒有人情味的模式上,他低頭在鍵盤上敲着信息回複志願者,頭也不擡的問江燼:“談戀愛的人是不是都會那麽講話?”
“啊?”
溫行簡的手仍舊擱在鍵盤上,他轉過頭問江燼:“戀愛要怎麽談?”
江燼眨巴着眼睛看着溫行簡嗎,他沒好意思說自己也毫無戀愛經驗,可怎麽想都應該先從接吻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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