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進入狀态
剛進來時江燼就把花灑打給打開了,想着借着水聲掩蓋自己有點丢人的取經行為,聽車隽這樣說完,江燼就知道八成隊裏有事,這事跟溫勻應該還脫不開幹系,他伸手把有些吵人的水聲關了,依舊坐回馬桶上。
“怎麽了?是不是溫勻那邊有什麽新線索了?”江燼的心裏開始緊張。
他想抓到溫勻,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想要完成自己的目标以及工作那麽簡單。
車隽嘆了一口氣,手邊像是敲打了什麽東西,不着邊的話說了一籮筐也沒跟江燼唠一句正經事,不過江燼倒是從車隽的抱怨裏聽出了些門道來。
“溫行簡被監控了?”江燼問道。
車隽肯定答道:“是的,溫勻在國內閃爍過兩次的移動信號應該就是在監控溫行簡的人在使用的,目前為止還是沒有定位到準确信息。”
一輛白色的車子忽然在江燼腦海裏閃過,他道:“你記得之前我讓你查的那輛車麽?”
車隽道:“江隊,那輛車我們也有二次定位觀察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職工,每天上下班,公司和家兩點一線,車主的祖宗十八代都叫咱們信息科的同事給挖了個底朝天了,別說是人是溫勻,溫家住在星北區,這車主家在南月區,和溫家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根本不可能成為溫勻的幫兇。”
江燼沉默的思考着,他在回想着那天的那輛白色車子以及車主的信息。
車主不過是個在藥劑局上班的年輕人,第三性征是個Beta,社交網絡也簡單的一目了然,平凡且普通的過着許多人如今都在過着的生活,只是江燼到現在卻無法說服自己那天的直覺是錯誤的。
近兩次出門,江燼也有心留意過,溫行簡車後邊再沒有哪輛能讓他覺得奇怪。
“江隊?”車隽在電話那邊叫了江燼一聲。
江燼回神,他快步走到門口,拉開門,打着赤膊走出浴室,他跟車隽道:“別挂電話等我一下。”
溫行簡腿上的電腦沒有關,他抱着電腦,眼神随江燼而動,江燼走到他身邊道:“阿簡,電腦借我用一下。”
溫行簡把電腦拿過去,江燼坐到他身邊,後頸的抑制貼在剛進浴室的時候就被他撕了,雖然早上才貼上去的,不過江燼常年沒用過這東西,昨天又發狠給自己貼了兩張,今天再貼的時候腺體上一片紅腫還有些癢,運動的時候都想伸手搔個癢。
察覺到屬于Alpha的信息素,溫行簡先是識別了一下,江燼信息素濃度升高應該只是假性易感期裏出現的短暫現象,他這會兒的信息素濃度已經遠遠低于昨天了,溫行簡有些心猿意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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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行簡朝旁邊挪了挪位置,他早上才洗過澡,身上是幹爽的,待會兒還要出門,絕對不能被Alpha的信息素影響,江燼的靠近讓溫行簡緊張到忘記了自己昨天才被臨時标記過,也忘了頸後還貼着兩張抑制貼。
江燼察覺到溫行簡的動作,他斜了視線看了一眼溫行簡,溫行簡只挪過去不到一厘米的距離,但在江燼看來,那一厘米裏邊已經寫滿了拒絕還有讨厭。
怕自己的眼神也算冒犯,江燼收回視線落在電腦屏幕顯示的城市地圖上,他一再放大找到了疑似被可疑車輛跟蹤那天的路線。
江燼發現了不對。
“車隽,我懷疑那天那輛車的車主就是溫勻的幫兇。”江燼皺着眉頭,他的指腹落在液晶屏幕上,手指沿着街道走向滑動,被邊框的擋住便滑了鼠标縮小地圖,他道:“從藥劑局到那輛車車主家所在地址按理不會走那條路。”
江燼的手指在電腦屏幕上敲了兩下,随後蜷起,他道:“那輛車有問題,我不管你們是登門也好還是暗訪也好,務必要把那輛車以及那輛車的車主給我查明白些。”
“這...”車隽有些不知所措,如今信息時代,每個人的信息全部逃不開信息網絡,他們查到的就絕對不會有假,可江燼仍然說那輛車有問題。
“這什麽這!”江燼有些嚴厲,也有些不耐煩,他道:“要想知道溫勻在搞什麽鬼,這一定就是突破口,我明天會去趟隊裏...”
江燼話說到一半想到明天是周一,他看向溫行簡問道:“溫教授的志願者約的是明天幾點注射?”
溫行簡詫異于江燼知道這件事情,轉念一想自己曾經在吃飯的時候提過那麽一嘴,他道:“明天上午八點半。”
江燼轉而又朝電話道:“我明天下午去隊裏,上午要陪溫教授去生研院。”
事情嚴肅,車隽聽着江燼的安排也不再開江燼的玩笑,只道:“好,我待會兒就去找劉局開個會,商量一下。”
“車隽...”江燼心裏忽然有些不太好的預感,他道:“今天開始派人守在那輛車的車主家樓下,一旦發現任何可疑人員随時報告給我。”
“哎江隊!”車隽這才反過味來:“我才是主辦人!怎麽還得...還得報告給你啊!”
江燼沉默兩秒,忽然爆發,吼道:“哪來那麽多屁事!執行上級命令!”
車隽在辦公室裏莫名挺直了腰板,就差敬個禮,中氣十足的喊道:“是!堅決執行上級命令!即刻派人前往該名車主家附近潛伏觀察!一旦發現可疑人員立即上報!”
江燼一把把電話給挂了,這幫小兔崽子,就是平時太慣着他們了。
待江燼把電話挂了,溫行簡才試探着問道:“是...溫勻的事情麽?”
“嗯。”江燼應了一聲,他閉上眼睛在腦海裏飛快的假設這個種可能性,他輕撚指腹,只祈禱事情能盡可能的簡單,事情簡單一些,溫行簡的危險就少一分。
江燼的回答簡單且敷衍,溫行簡很識趣的沒有再往下問,他起身道:“我先去換衣服,等下我們還要去王院長家。”
“那天我發現了一輛可疑車輛。”
溫行簡不想聽了,江燼卻又開始說。
溫行簡的語氣像是藏了些委屈,江燼意識到了自己那一句嗯是多麽的沒有人情味,且不論溫行簡內心有多麽想要抓住溫勻,時刻掌握案件進展,單論自己的語氣,實在是有些生硬的叫人心寒了。
把和車隽分析出來的情況簡單說給溫行簡,江燼極力克制着自己才沒有去牽了溫行簡的手。
他慢慢起身,撚了撚手心,試探的在溫行簡肩膀上拍了拍,他連眼神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有一個錯處惹了溫行簡不高興,再讓溫行簡說出更換陪護者的話。
“別...”江燼的掌心輕輕落到溫行簡的肩膀上,他道:“別怕,我在...”
不等溫行簡說話,江燼又補充道:“還有特別行動隊!特別行動隊會時刻保護溫教授的安全,溫教授放心。”
特別行動隊才不會,整個隊裏唯一知道他們任務的只有案件主辦人車隽以及協同辦案的江燼,當然,劉局長也算知情者。
如果要論保護,特別行動隊上下,如今也就只有江燼能夠保護溫行簡,他這補充自己的都覺得有些多餘。
溫行簡像是被釘在那了,聽完江燼的話,他只道:“我...沒有怕。”他展了個若無其事的笑給将江燼,“這麽多年我都沒怕過,早都忘了怕是什麽滋味了,也知道怕沒有用,江隊長放心,我時刻都會配合你的。”
說完,江燼的手心落了空,溫行簡回卧室去換衣服去了。
關了門,溫行簡看着自己親手推靠的門,他毫無察覺的嘆了一口氣,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他想他和江燼之間就是要有距離吧。
轉身擡頭看見那副兩人上樓之前釘在床頭牆上的字,溫行簡不自覺的又失了神。
天生一對。
溫行簡想,什麽人跟自己才能算得上天生一對呢,像自己這種骨頭裏都快要腐爛的Omega到底憑什麽能和別人天生一對呢?
伸手撫摸上後頸的腺體,溫行簡閉上眼睛,溫勻當年啃噬在他腺體上的力道似乎一直停留着,他仍然能聽見自己苦苦的哀求,還有充斥在耳膜間那屬于他自己的近乎發瘋的哭聲。
“溫教授。”
溫行簡說要換衣服,從進了卧室已經半個小時了,江燼找了個理由敲門,他問道:“我們去王院長家要不要提些補品?樓下儲藏室還有好多,如果需要的話我去提上來。”
換了衣服便坐在床位發呆的溫行簡被江燼的聲音喚回了神,他出聲應江燼的時候才發覺自己好像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眼淚。
“好。”
江燼聽着溫行簡的聲音不對,不僅聲音,等溫行簡從卧室裏走出來的時候他從溫行簡那雙有些泛紅的眼睛就瞧的出來,溫行簡剛才八成是哭了。
“走吧溫教授。”江燼沒有問緣由,他手裏拎了兩盒補品。
溫行簡跟着江燼出了門,臨走的時候也沒有再跟貓打招呼。
兩人下了電梯,江燼朝溫行簡伸了手,溫行簡一時沒明白什麽意思。
“溫教授,戀人之間是要牽手的。”江燼握上溫行簡的手道:“幫你提前進入狀态,免得到了王院長家我們露餡。”
溫行簡只有一種辦法逃離江燼身邊,但将近有一百種方法給溫行簡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