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靠到時間就放人
往特別行動隊去的路上是江燼開車,大約是藥劑在發揮作用,江燼總是要轉動後頸,以此來緩解腺體腫脹酸澀引起的疲乏感,溫行簡坐在副駕駛上抱着江燼出門時披在他身上的外套。
“有不舒服麽?”溫行簡問道。
江燼沒有瞞着江燼,他點頭道:“是有些不舒服,腺體發熱,信息素有些躁動,應該是藥劑的原因,不用擔心,出門的時候不是幫我貼了抑制貼了麽,等會兒到辦公室看看還需不需要處理一下。”
從一開始江燼注射了藥劑成為志願者的時候,他似乎就對待自己的病症要比溫行簡這位教授要冷靜的多,他總是能平靜的闡述自己的病症,甚至還會在溫行簡有些慌神的時候穩住溫行簡,而溫行簡似乎從一開始就是有些手忙腳亂的。
只是溫行簡從來沒有意識到而已。
溫行簡從随身帶着的包裏拿出了體溫計,他對着江燼的額角測了溫,體溫正常,他拿了一粒藥給溫行簡。
“什麽東西?”江燼吞了藥才問。
溫行簡收回手問道:“吃都吃了才想起來問,就不怕我投毒?”
“投毒?”江燼笑着說道:“阿簡要是給我投毒那算謀殺親夫。”
溫行簡翻了江燼一個白眼,他打算再也不要和江燼開玩笑了,江燼就是個流氓,每次開玩笑逗不到他也就算了,還要被反着逗回來,太吃虧了。
“江燼...”溫行簡欲言又止:“我們...”
江燼趁着紅燈時間看向了溫行簡,他問道:“我們?我們怎麽了?要接吻麽?”
溫行簡往車門那側靠了靠,他要趁着江燼開車沒辦法分心,把他們之間的事情好好說清楚。
也許江燼已經很清楚了,可溫行簡自己不清楚,如塵埃一般生活了三十年,溫行簡沒有愛過人,也沒有感受過愛,就連小時候父母給與他的愛是什麽感覺,他也早已經忘幹淨了,今天半路卻殺出來個江燼。
溫行簡不确定自己能愛江燼到什麽程度,也不确定自己能愛江燼多久,他現在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開始對江燼有好感,也許是在江燼一次一次的不要臉皮的接近中,也許是在江燼處于假性易感期而他卻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腺體露給了江燼的時候。
總之,這種在一起的感覺,讓溫行簡感覺并不賴,短時間內可以維持這種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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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希望可以長期維持這種關系。
“江燼,我很認真的告訴你。”溫行簡的語氣聽起來的确很認真,不像是要說什麽知心話,反倒像要拉出智能屏做實驗報告一樣,實在有些正經太過。
江燼點頭,他正了正坐姿,挺起腰板說道:“好,我很認真的在聽,我的Omega。”
紅燈倒數結束,江燼開了車往前走。
沒跟任何人講過這樣的話的溫行簡很是有些不自在,看着江燼那張臉他覺得自己可能說不出口,他選擇了看向窗外。
街邊的樹極速倒退,啓明星亮在天邊,夜就快要來了。
“我沒有愛過誰。”溫行簡說道:“也沒有被誰愛過,你說你喜歡我,所以我相信了,我希望你不要騙我,我們之間現在算是戀人關系,我希望我們可以持續深入了解一下,關于結婚的問題,我希望等我們完全确定彼此心意之後再進行讨論。”
江燼有些吃驚的看了溫行簡一眼,礙于交通安全又很快看向前方,他只問道:“阿簡,你這算是...在跟我表白麽?”
江燼以為溫行簡八成又要把他糊弄過去,不料溫行簡卻點了點頭道:“沒錯,是在表白,不過我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如果有說的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
江燼沒有應聲,他開着車,找了能停車的路邊,一腳剎車把車停了。
溫行簡看向江燼,江燼湊過來飛快的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像是不太滿足一樣按着他的後腦勺,兩個人交換了綿長一吻。
等江燼戀戀不舍的離開溫行簡的唇,他做好又将車子開了出去,溫行簡坐在副駕駛上低着頭慢慢把氣喘勻。
江燼伸手摸了摸溫行簡的發絲,他道:“怎麽接吻還不會喘氣了?嗯?我的溫教授。”
溫行簡惱羞成怒,瞪着江燼,心裏暗道下次一定好好喘氣給江燼看。
“今天比較匆忙。”江燼又道:“如果不急的話我會好好吻阿簡的。”
溫行簡的腦袋垂的更低了一點,這種話,江燼說出口的時候不會覺得不好意思麽?
車子一路開到特別行動隊門口,車隽已經提前和門衛打好了招呼,車隽的電話才打完行動隊上上下下就知道休假的江隊長又帶着家屬來隊裏了,不出意外的情況下就是他們上次看到的那個。
“哎,你說咱江隊上次帶來的那個教授是個Omega還是Alpha啊。”
“我覺得是個Alpha。”
“我覺得也是,哪有Omega那個樣子的啊,看着感覺兇巴巴的,跟我們江隊真的好配。”
“我知道他!生物研究院有名的溫教授嘛,我堂弟的姨夫家的姐姐家的孩子之前在生物研究院實習來着,就是他手下的實習生,聽說溫教授在研究院可受歡迎了,好多實習生削尖了腦袋都想留在他的實驗室的。”
在訓練場上等着集體訓練的特別行動隊隊員自然不知道那位看起來像Alpha一樣的溫教授竟然是個Omega,還是個奶油味的Omega。
江燼帶着溫行簡去了自己的辦公室,他要去詢問室看看柏青,特別行動隊辦案,全程保密,溫行簡沒法給這江燼。
江燼把辦公室的遮擋簾全部放了下來,走的時候在溫行簡額頭上印了一個吻:“乖乖等我,我會盡快回來,有事就給我發消息。”
溫行簡點頭道:“去吧,我又不是小孩兒。”
江燼朝溫行簡擡了擡眉毛說道:“我倒希望阿簡能做個事事都要依賴我的小孩兒,不舒服就躺會兒,那邊櫃子裏有毛毯,蓋着點,別着了涼。”
他說完,又問了一次溫行簡才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
江燼沒有直接到柏青在的詢問室,而是先去了詢問室旁邊的觀察室,詢問室的玻璃是單向玻璃,觀察室能将詢問室的情況看的一清二楚。
車隽很不耐煩的坐在椅子上,他手裏把不知道什麽資料給翻得嘩嘩作響,柏青坐在對面的詢問椅上,因為是協助調查,特別行動隊沒有給他戴手铐的權利,柏青很自得的在喝水。
比起柏青,車隽倒更像是被請來協助調查的。
江燼看了兩分鐘,他按了按自己的腺體,溫行簡給他吃上那粒藥之後已經舒服多了,只是腺體依然有些酸澀而已,微微一動就像是扯動了一樣,他感覺自己不太舒服,心裏祈禱着柏青能盡快把自己知道的都說出來,不要浪費他的時間。
推開詢問室的門,柏青擡頭,他瞥了江燼一眼,像是不屑又像是懇求:“同志,我說你們還要關我到什麽時候啊?”
江燼拍了拍車隽旁邊那個記錄員示意他出去,他坐到了記錄員的位置。
車隽回頭看他一眼道:“來了?”
江燼用下巴指了指車隽,車隽同他說話的語氣是不屑的,而江燼的語氣則是充滿諷刺的。
“這就是你們說的抓到的溫勻的姘頭?”
不知道是溫勻還是姘頭這詞刺激到了柏青,江燼的視線大喇喇的落在他的身上上下把他打量了一個遍,嘴角還滿含輕蔑的笑。
“就他?”江燼又問道。
柏青相貌普通,身上那身西服款式已經很舊了,江燼查過他的資料,這個年紀了混在藥劑局裏還是個普普通通的職員,甚至連個辦公室主任都沒有做上,不管從哪一方面看,柏青全都透露出了平庸兩個字。
江燼伸了手待在桌子上,一根手指接一根手指的輕輕敲在桌子上,詢問室裏很安靜,一時只有江燼敲桌子發出的聲音。
他盯着柏青看,沒有任何的問話。
車隽将手裏柏青的資料遞給江燼,江燼伸了食指和中指夾着那資料夾上的A4紙随便翻了兩翻,随後将那文件夾掃到一邊去,他捏了捏眉心道:“就他?能是溫勻的...”他再三措辭之後選擇了相好的這用詞。
江燼擡了擡頭:“喂,認識溫勻麽?”
對于江燼滿含諷刺的态度,柏青很明顯沉了臉色,他盡力的挺直腰板,像是要在某個方面上壓制住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吊兒郎當的江燼,他梗着脖子道:“我不認識什麽溫勻不溫勻的,我就是個本分老實的上班族,至于剛才這位同志說的什麽私自更改個人移動信號頻段,我...我也不太清楚...我...”
柏青話還沒說完,江燼就擡手打斷了他,他雙手環胸,腿伸直搭在了桌子上,鐵椅子摩擦在地面的聲音刺耳極了,江燼卻完全不在意,他仰靠在椅背上說道:“一看就是個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會的主,就算他跟溫勻有關系,估計也就是溫勻玩玩他而已,得了,靠到時間就放人吧。”
這話是說給車隽聽得,車隽見江燼是來睡覺的,他忙道:“隊長...”
江燼勾了勾手指道:“這屋太暗了,把燈朝向柏先生,光線太暗對眼睛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