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事出反常必有妖
江燼面不改色的攬着溫行簡的腰上了電梯,正是上班時間,從地下停車場上樓的人本來就不少,到一樓的時候上來了不少的人,江燼就攬着溫行簡站在電梯角落裏。
走進電梯的一眼就能看見後邊站着的兩個身高出挑的人,認識溫行簡的還會跟他打個招呼。
“溫教授,早。”
溫教授認不得和他打招呼的,他只怕被別人看見他腰上搭着的那只手,倒不是覺得江燼丢人,只是生活在方框裏的溫行簡不大能夠适應這樣在公共場合,在別人的眼睛裏這樣近距離的親密接觸。
“早。”溫行簡尴尬的和進來的人打了招呼,他用胯骨撞了江燼一下示意他松手,這一撞非但沒讓江燼松手,反而像是給他遞信號讓他摟的更緊些。
溫行簡整個人差點被江燼帶進懷裏去。
好在兩個人站的是電梯角落,身前還有別人擋着,未必就會被別人看見疑似Alpha且平時很是不近人情有些的溫教授正在電梯裏光明正大的和另外一個看起來就是Alpha的摟摟抱抱。
啧,的确有傷風化。
溫行簡和江燼是整個電梯裏最後下去的,電梯停在溫行簡那樓層,才開了門,溫行簡故意趁着江燼手上力氣松了兩分快走一步,自己這才和江燼拉開了一步距離。
“哎!”江燼手上落空,昨晚一晚沒睡,反應已經有些遲鈍了,他追上溫行簡和他并肩。
溫行簡咬着牙,小聲道:“江燼你不要亂來,這是在實驗室。”
江燼舉手做投降狀證明自己的清白:“冤枉啊寶貝,我可什麽都沒做。”
溫行簡聽見那兩個字簡直像是炸了毛的貓,這稱呼簡直膩的他有些受不了,溫行簡突然停了腳步,他擰着眉看着走出去了一步的江燼。
江燼堆了一臉的笑轉過來哄溫行簡:“好好好,不喜歡就不叫了,叫阿簡。”
不止溫行簡,江燼本人也很是受不了寶貝這稱呼,膩的他全身汗毛倒豎,不過剛才那一聲是故意的,原因就在江燼有些旺盛的占有欲以及狗一樣妄圖給自己領地标上記號好叫別人不要肖想的領地意識正在瘋狂作祟。
溫行簡正色警告江燼:“這是辦公場所,你注意一點,不要亂來,有些話我們回...”
江燼朝溫行簡勾了勾眉毛。
溫行簡又改了口風道:“回家也不要說。”
畢竟才只有一點點好感,什麽寶貝什麽的,有些超出了。
溫行簡自顧往前走,江燼就緊跟在溫行簡後邊念經:“好好好,阿簡不喜歡我叫寶貝那我就不叫了,在公共場合要注意距離,有些話聽起來很流氓阿簡聽了會害羞,在外邊不能說,回了家...”
溫行簡轉頭瞪着溫行簡,所幸這走廊裏沒有出現別人。
江燼忙道:“回了家也不能說。”
他嘿嘿笑了兩聲,聽起來就不像是個能遵守諾言的樣子。
溫行簡把江燼帶去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扔了一本書給江燼道:“我要去換衣服然後去實驗室,你在這裏等我,覺得沒意思就看書,這本書看到五十頁的時候我應該就回來了,我回來我們就回家。”
江燼看着正脫外套的溫行簡,他捧着書問道:“阿簡剛才說什麽?”
“我說覺得沒意思就看書。”溫行簡重複道。
江燼搖頭:“不是這句,最後一句,阿簡剛剛最後一句說的什麽?”
溫行簡略作停頓,他重複道:“我回來我們就回家。”
江燼笑道:“好,我們就回家。”
江燼很喜歡聽溫行簡說我們,很喜歡溫行簡把自己跟他劃成我們,我們這個詞是中間沒有阻礙的一個詞,是距離極度親密的一個詞,是完全信任完全融合的詞。
溫行簡說我們的時候,江燼覺得很好聽,也很想吻溫行簡,只是不行,現在要是把人按在辦公桌上親,估摸着溫行簡等會兒就要把江燼捆在實驗床上推進實驗室當場給學生們上節解剖課了。
江燼深覺只有有命才能愛溫行簡。
他老老實實的坐在沙發上看着溫行簡走了。
溫行簡在更衣室碰見了小山,小山轉頭見溫行簡的時候似乎還有些吓到了,意識到面前的人是溫行簡又立刻堆了很是憨厚的笑問道:“溫教授您怎麽回來了呀?”
溫行簡面無表情的打開自己的儲存櫃,他看了一眼小山問道:“你的帶教老師沒有告訴你今天會有志願者來進行藥劑注射麽?”
小山的音調不自覺的就降了下去:“有。”
溫行簡又問道:“那你覺得我是回來幹什麽的?”
小山縮着肩膀不敢再說話了,釘在那像塊木頭似的,連走人都給忘了。
直到溫行簡提醒他:“還不去找你的老師報到,打算在這看我換完衣服再去麽?”
小山一連喊了三句:“我這就去,我這就去,我這就去。”已經跑出更衣室還不忘轉頭回去吼了一句:“對不起溫教授!”
溫行簡吓了一跳,自己搖了搖頭,心道這孩子不太适合在實驗室工作。
志願者還沒來,實驗室已經準備就緒,邢語輕幾個人見溫行簡進來和溫行簡打了招呼,溫行簡翻了翻志願者的資料,志願者年齡要比江燼小一些,才二十五歲,難怪擔憂很多。
合上資料,溫行簡心道這樣的實驗怕是只有江燼才什麽都不問只是确定可以自己挑選陪護者之後就一個人來注射藥劑了。
邢語輕問道:“溫教授,注射藥劑之後的注意細則您辦公室還有麽?”
溫行簡看向她,目光停頓兩秒中問道:“你們沒有打印?”
邢語輕生怕溫行簡生氣,忙道:“上次給江隊長打印的時候我們打印了很多,溫教授您說那些就放在您辦公室,需要的時候再去取的。”
邢語輕說話聲音越來越小,溫行簡倒是沒什麽反應,這話的确是他說過的,只是邢語輕不提他就要忘了。
“哦。”溫行簡朝邢語輕道:“跟我去辦公室取吧。”
邢語輕跟着溫行簡去了辦公室,進門就看見了躺在沙發上睡着了的江燼,她放輕了動作,溫行簡卻是腳步正常的走進了辦公室,從堆滿書和資料的辦公桌上翻出了之前打印出來的注射注意細則遞給了邢語輕。
溫行簡道:“待會兒帶着志願者在注射室閱讀細則就行。”
邢語輕餘光瞥向沙發上睡着的那位,從前可沒有帶着志願者到注射室讀細則的規矩,志願者來了一般都是在溫行簡的辦公室裏讀細則并且簽字的,一來溫行簡的身份地位在那,在他的辦公室裏能給志願者一些心理上的安慰,二來能顯得大家很重視志願者。
溫行簡見邢語輕拿了東西還杵在那,問道:“看什麽呢?”
邢語輕抱着東西道:“沒!沒看什麽!什麽都沒看!”
溫行簡立時道:“小點聲。”
邢語輕放低聲音,她問溫行簡:“溫教授,江先生現在還好麽?”
溫行簡知道邢語輕問江燼的狀況也不過是在擔心實驗室研發的藥劑,他雙手環胸,依靠在自己的辦公桌上,他看着沙發上睡着的江燼,小聲道:“目前看來藥劑效果還是不錯,大約是因為他信息素濃度較低的病症導致藥劑生效時間被拖長,先給今天的志願者注射藥劑之後看看效果吧,是你還是付遠去做陪護者?”
邢語輕道:“是我帶着齊山。”
溫行簡嘆了一口氣,他微微皺眉道:“齊山這小孩你好好提點着點吧,哪都挺好的,就是有點不太靈光。”
邢語輕道:“好,我知道了溫教授。”
溫行簡點了點頭,他道:“到時候志願者要是出現任何你處理不了的情況就随時給我或者給付遠打電話,我要是趕不過去會遠程教你怎麽做的。”
“好,溫教授放心。”邢語輕感覺今天的太陽得從東邊落下去才正常,今天的溫行簡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從前那可就只有冷冰冰的一句忙去吧。
溫行簡又道:“好,先去準備吧,志願者到了再來叫我,辛苦了。”
邢語輕聽着那句辛苦了,她頓時想起了一句話——事出反常必有妖。
能讓溫行簡這麽溫和的,那得是多厲害的妖啊。
邢語輕彎着嘴角抱着一大摞的細則注意事項走出了溫行簡的辦公室。
她回了實驗室第一件事是放下手裏的文件夾,第二件事是拉了付遠說悄悄話。
付遠見她神神秘秘,問道:“你什麽事?弄的跟國家高級機密似的。”
邢語輕再三确定沒人在偷聽才道:“溫教授跟我說辛苦了。”
付遠:“...”
邢語輕照着付遠肩上就是一巴掌:“他跟我說辛苦了!”
付遠眼神都變得有些長:“然後呢?”
邢語輕頓時垮了臉,她道:“溫教授可從來不會說這些話,他竟然會關心我們了,你說溫教授是不是要離職了啊?”
“啊?”付遠聲音不小的叫了一聲。
“要離職”的溫教授正蹲在沙發前邊盯着“妖”在看,甚至還有點想親親這滿臉疲憊,一夜沒睡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