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別說那些話
等柏青在筆錄本上簽完字,他擡頭看着江燼的時候,眼睛裏的嚣張氣焰已經消失不見,他有些可憐的看着江燼。
江燼看了一眼他的簽名随後看向了柏青,他很熟悉柏青這眼神,之前特別行動隊的隊員帶回來的每一個犯罪嫌疑人在筆錄上簽完字之後都是和柏青一樣的目光,凄慘又可憐,他們對自己的未來感到擔憂,他們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們究竟要在那高牆裏生活多少年。
換做一般的隊員辦案,在做好筆錄之後基本都會告訴嫌疑人他們涉嫌了什麽罪名以及量刑範圍,可江燼卻沒那麽善良,他經辦的每一起案件,所有的嫌疑人都不會提前得知自己的量刑範圍,只能在公訴期一次又一次的庭審裏反複掙紮受盡折磨。
江燼在柏青的肩膀上拍了兩下,他笑着看向柏青道:“很感謝柏先生的配合,有了柏先生的這份筆錄我相信我很快會把溫勻送進去和你見面的。”
江燼的目光很有壓迫感,他看着柏青,皮笑肉不笑的更讓柏青心裏打怵。
拿着柏青的筆錄本,江燼走出了詢問室,柏青已經不再是協助調查且不論他對溫勻有沒有形成包庇,但是私自篡改信號一項就已經足以拘留他。
江燼和車隽才走出詢問室就有特別行動隊的人進去押了柏青往拘留室去。
車隽的哈欠連着天的打,強撐着精神問道:“江隊,這回好了,但這事得跟劉局彙報啊,你這就回去嗎?等劉局上班,你跟我一起去辦公室呗,正好你也能跟劉局說說,柏青把自己的移動信號密鑰告訴了咱們,咱們這不就能直接和溫勻聯系了麽,你到時候也不用和那個溫教授演戲了。”
江燼把記錄本拍在車隽胸口,他盯着車隽問道:“誰跟你說我跟溫教授是演戲了。”
說完話江燼就回了自己的辦公室,邊往辦公室走邊頭也不回的說道:“明天我還有事,這事你跟劉局彙報就行了,別忘了早點使用柏青的信號和溫勻取得聯系。”
車隽站在那扯着脖子喊:“什麽事情都給我做!你幹嘛去?”
江燼回頭道:“我幹嘛去?我假戲真做去,拜拜。”
車隽眼睜睜看着江燼回了辦公室,他剛要張嘴罵人,一邊跟着他的小隊員說道:“車副隊長,你剛才讓我去交江隊長的時候他正在辦公室裏睡覺呢。”
車隽氣不順就逮誰朝誰撒,他回頭看着那小隊員,他問道:“辦公室不睡覺用來幹嘛?剛才那個時間不讓你江隊睡覺打算讓他幹嘛。”
“不是!”那小隊員忙道:“我剛才去叫江隊的時候他不是一個人在睡覺,他懷裏還抱了一個,看那樣應該是江隊的Omega。”
“抱...抱了一個?”車隽揚着聲調,他連這隊員說的一個字都不相信,江燼是溫行簡的志願者,兩個人形影不離,江燼來的時候又說讓他告訴門衛車上坐的是家屬,不用攔直接放行,又被人抓到在辦公室懷裏抱了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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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隽分析下來發現江燼抱着的那個也只能是溫行簡。
靠...有人在這成宿成宿的熬夜查案除了掉頭發和黑眼圈以外連頓熱乎的晚飯都沒吃上,有人不僅吃了甜點好像還撈了點好處,車隽作為一個身強體壯的Alpha在心裏想着自己怎麽就沒報名那個什麽實驗,要不現在能抱着那長得還挺好看的溫教授睡覺的不就變成他了麽!
“看什麽看,看什麽看!”車隽朝那小隊員道:“再看我把你送江隊辦公室去,行了,趕緊去把這口供整理一下,然後開啓使用柏青的私人移動信號,我回辦公室睡一會兒,劉局來上班的時候叫我,有任何消息也及時叫我。”
“好嘞副隊長!”
江燼進辦公室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還沒升起來的太陽洩了一絲光亮,昨晚他和溫行簡來的晚,溫行簡一個人在他的辦公室裏也沒有把百葉窗放下來,這會兒的陽光正光明正大的鋪在地上,溫行簡在陽光曬不到的地方抱着江燼塞給他的抱枕睡得還熟。
江燼坐到沙發邊,他沒有再去擠溫行簡,能看着溫行簡這樣安穩的睡着,他總覺比自己睡上一覺還要舒服,他伸手想要摸摸溫行簡的臉,卻怕吵醒溫行簡,到底還是把手收回來了。
他有些猶豫,關于柏青說的溫家父母當年實驗室爆炸案的事情,江燼不知道該不該跟溫行簡說。
溫勻給溫行簡造成的痛苦早就超出了常人所能接受的範圍,江燼不忍心也不敢想象溫行簡一旦得知實驗室爆炸案的真相會怎樣,溫行簡過的有些太難了,江燼只想擁抱他,只想暖一暖他,這樣的消息,江燼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也不知道溫行簡一旦知道之後,他該怎麽安慰。
江燼握住了溫行簡的手,他輕輕用力攥住溫行簡,像是在安慰他,更像是在說服自己。
溫行簡不管是從哪個角度來說他都具有知情權,江燼想在等一等吧,至少等到車隽他們查到相關證據,總不能柏青說什麽他們就信什麽,當年實驗室爆炸案的事情要查,如今溫勻的位置也要查。
案情進展到今天,江燼感覺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一旦确定了溫勻的位置接下來就是抓捕,如果溫勻真的找了Y國那邊軍政方面做靠山,只怕抓捕行動也不會太容易。
溫行簡睜眼就看見江燼正握着他的手出神。
他也沒有叫江燼,江燼的視線落在地上的瓷磚上不知道在想什麽,溫行簡睡醒也沒什麽好想的,只是定定的看着江燼。
等江燼察覺到有人在看着他的時候才反應過來是溫行簡醒了。
江燼牽着溫行簡的手吻了一下,他問:“醒了?睡得還好麽?”
溫行簡道:“江隊長,如果我是殺手的話你現在都沒命了。”
江燼知道溫行簡是什麽意思,他剛剛走神,溫行簡應該醒了好一會兒了他卻沒意識到。
江燼笑道:“如果阿簡是殺手的話,那麽我一定不會讓你得逞的。”
“為什麽?”溫行簡抱着懷裏的抱枕,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問道:“不是說有一種喜歡是叫能把命給你麽?你不是說你喜歡我?還沒喜歡到這種地步麽?”
江燼皺了皺眉道:“我要是把命給阿簡了我還怎麽繼續喜歡阿簡呢?所以啊我得活着,不僅要活着還要四處藏要你來找我,找到我了我就繼續跑,找不到我了就放點線索給你。”
他挑了挑眉毛,看起來像是在挑釁溫行簡。
溫行簡只在心裏道,還好他和江燼一個是教授一個是特別行動隊的隊長,要是真換個其他身份的話,只怕是要給這特別行動隊的大家添上很多麻煩了,只是從某些方面看來,他和江燼還是挺般配的。
“好了。”江燼在溫行簡額頭上吻過才道:“既然醒了,我們就回家,阿簡換身衣服我們好去生物研究院,阿簡今天不是還有志願者麽?”
溫行簡伸手道:“拉我一把,你的沙發睡得我渾身都疼。”
江燼将人拉起來直接拉進了自己的懷裏,他抱着溫行簡,手在溫行簡的背上摩挲着,他道:“阿簡,對不起。”
對不起,不能立刻把問到的事情告訴你。
對不起,是我對你有所隐瞞。
溫行簡只以為溫行簡的道歉是為了讓他睡了一夜的沙發才道歉,他開玩笑道:“這有什麽好道歉的,你回家也睡一晚沙發就好了。”
江燼忙道:“這怎麽行!我怎麽能睡沙發呢,我現在還是個病號呢,溫教授,你怎麽忍心啊?怎麽忍心啊?怎麽忍心啊?”
溫行簡被江燼賴的受不住,聽着他那山路十八彎的音調就覺得難受,忙道:“我不過就是開玩笑而已,你...你不要這樣鬧,你好好說話。”
江燼終于肯正經,溫行簡從沙發上起來給江燼疊了毯子放回到櫃裏去,江燼只管坐在沙發上看着他,等溫行簡轉過身來問他看什麽的時候,他的答案讓溫行簡想把他一起塞到櫃子裏去。
“阿簡穿我的衣服真好看,以後阿簡只穿我的衣服吧。”
溫行簡直到從家裏出來開車往生研院走都沒搭理江燼。
江燼哄了一路,到生研院地下停車場的時候,溫行簡一腳剎車踩下去,正在副駕上和車隽聊天的江燼險些一腦袋撞前邊去,他有些委屈的看向溫行簡。
溫行簡忍無可忍的說道:“你保證!你以後再也不會說那些聽起來很...很...很那個的話了。”
江燼知道溫行簡還為他在辦公室裏說的那句話生氣,故意使壞憋着笑問道:“阿簡說什麽什麽樣的話啊?阿簡說明白嗎,阿簡不說明白我怎麽能知道呢?阿簡要是說明白的話我以後肯定不說了。”
他伸了三根手指頭出來說道:“我保證。”
溫行簡又氣又羞,想罵江燼流氓,又怕他罵了這人臉皮更厚,他自顧下了車,沒好氣的摔了車門,整一層地下車庫都蕩着他摔車門的回音。
江燼忙下車追上溫行簡,電梯口有人在等電梯,江燼才不管有人沒人,追上了就把手搭在了溫行簡的腰上。
溫行簡剛瞪向他,電梯就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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