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天下第一神棍

“記住了，你師傅我曾對師祖發過誓此生只收一徒，你若是丢我老人家的臉，将來不能在江湖上混個武林盟主什麽的，我老人家就收了你的性命，再尋個好苗子從小培養，也不算辱沒了我師祖的一世英名。”老頭子捋着胡須一搖頭三晃腦地說道。

鳳琉璃一聽這師傅還真是大言不慚，武林盟主？我還東方不敗呢。

她揚起圓圓的小臉蛋蹙着眉說：“那如今師傅是天下第一嗎？若是師傅天下第一，徒兒自然能得師傅真傳，那個什麽武林盟主自然也是小菜一碟。倘若師傅武功不是天下第一，那師傅還是不要收徒兒了吧。徒兒雖年幼，父母早喪，但也是懂得身體發膚授之于父母之理，萬萬不能答應師傅将徒兒性命收了這件事，所以師傅您若是天下第一，琉璃拜見師傅。”

上陽真人一聽頓時一頓好氣：“你這丫頭竟敢如此忤逆？本道長自是天下第一，從今天起你便自行修習吧。”語畢，将兩本書扔進鳳琉璃懷裏便揚長而去。又一陣雪花飄落，面前的人已經離去。

阿紫這才擡起她毛茸茸的大腦袋，賊兮兮的四處看看，确定老頭子師傅走了後，讨好的将冊子拿起，高舉過頭遞給鳳琉璃。鳳琉璃看她好笑的舉動心知這小東西是感謝她幫她吧。拿過冊子一看，泛黃的紙頁上寫着鳳枭九天四個大字，另一本則寫着修仙真經。鳳琉璃嗤的一聲笑出來了，感情他這師傅真是個天下第一啊，天下第一神棍嘛。修仙真經？我還九陰真經呢。她順手将兩本書塞進懷中，繼續抱着阿紫下山了。

折騰了大半夜，鳳琉璃帶着阿紫悄悄地回到了梅園，錦瑟還睡得很沉。鳳琉璃脫了鞋便窩在床上睡着了，阿紫在她懷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也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早膳過後，鳳琉璃帶着錦瑟便又開始了昨日的訓練，只是不同的是，錦瑟還是做體能、技巧反應的特工訓練，她自己則拿着鳳嘯九天看了起來。起碼這本書比那什麽修仙真經看起來靠譜得多。

貪睡的阿紫從內室邁着方步走到院子裏來，錦瑟驚奇地叫道：“小姐，你看，一只紫色的狐貍。”

阿紫生氣的奔到錦瑟面前，朝着她龇牙咧嘴吱吱地叫，狐貍神馬的最讨厭了，人家是高貴的神獸，神獸懂嗎？

鳳琉璃好笑的看着阿紫道：“阿紫，不準欺負錦瑟姐姐。”

又對錦瑟說：“她叫阿紫，不是狐貍，是我的獸寵，她最讨厭別人說她是狐貍。”

阿紫從錦瑟身上下來順便将她的裙角系在了梅花樁上，又朝錦瑟吐了吐舌頭，随即無比優雅的走向鳳琉璃。錦瑟呆愣的看着這只小姐的獸寵，心想這小東西真聰明啊。卻沒注意腳下一下子從梅花樁上栽了下來。自此錦瑟對阿紫便心有餘悸凡事繞着她走，咱惹不起總還躲得起吧。鳳琉璃佯怒地看向阿紫，卻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歲月靜好。

一轉眼春去秋來，鳳琉璃帶着錦瑟及阿紫享受着淨水庵寧靜的日子。滅絕師太只是隔一段時間讓靜塵等弟子送來生活用品，其他的時候從未打擾擾過鳳琉璃，鳳琉璃覺得這個師太定不是簡單的角色。

前世的殺手生活讓她從未有過機會過屬于自己的生活，現在的鳳琉璃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活着的，感受到歲月流淌的聲音。錦瑟是個天分極高的孩子，僅僅一年的日子她便能輕松地通過鳳琉璃的所有考驗，也就是說，如若她教錦瑟殺人，錦瑟已經可以獨自出去完成任務了。而鳳琉璃自己拿着神棍師傅的秘籍，修習了鳳嘯九天的內功心法，如今她能感覺到自己體內漸漸凝聚成了小小的一團真氣，但她如今的能耐也最多能夠自保而已。神棍師傅并沒有騙她，鳳嘯九天雖說不見得是天下第一，但确實是上好的內功心法。

早已在去年秋天的時候，鳳琉璃便帶上錦瑟一同在夜裏上九幽山了，每每阿紫吵着要上山之時，便總是能在山間找到珍貴的草藥。

鳳琉璃将這些草藥提煉成藥丸，分類裝在不同的瓶子裏，并讓錦瑟每隔一季便去九幽山下的洛水鎮，将草藥裏頭最普通的跌打損傷藥及金瘡藥賣出，但即使是這樣一瓶藥也值千兩白銀，阿紫找到的藥，自然是聖品，如今鳳琉璃也算是很有錢了。錦瑟聽從鳳琉璃的吩咐只帶少量的銀子回靜水庵，其餘的銀子全都存在了風記錢莊裏，即使日後回燕京，也可随時支取這些銀子。

如同往常上山一樣，今日從下午起阿紫便坐卧不寧，在院子裏走來走去，如今的錦瑟像個大姐姐般整天唠叨着鳳琉璃，完全沒有了拘束。

“曦兒，阿紫又開始坐不住了，也不知道今日我們會找到什麽樣的草藥呢。上月初一我到洛水鎮賣藥之時曾聽到藥店掌櫃的說最近大燕北邊邊境很不太平，東川國錦州花家因幽州雲家叛國一事被牽連，雲家和花家都被滿門抄斬了，東川國大皇曾經最寵愛的四皇子葉非歡也被東川大皇遣到了與姬家接壤的南疆附近，聽說南疆原著居民民風甚野，是毫無教化的蠻夷之地，也不知道這九歲的皇子如何存活下來。”錦瑟憐惜地嘆了口氣道。她總是很有心地搜集一些天聖大陸的局勢回來告知鳳琉璃，她知道鳳琉璃淡漠的笑容背後掩藏不住的悲傷，曦兒也是有秘密的吧。

鳳琉璃看向錦瑟“錦瑟姐姐如今越發的愛管事了，也不知道誰家的兒郎能入得了你的眼，你定會是個賢妻良母的。”

九歲的錦瑟總是被鳳琉璃打趣的面紅耳赤，阿紫也在一旁吱吱附和着。

“曦兒你才五歲，哪學來的這些登徒子的話，這可不是大家小姐該說的。”錦瑟氣急說道。

兩人一獸其樂融融地吃完了鳳琉璃做的火鍋，冬日裏還有什麽比這個更能讓人感到溫暖呢。飯後，錦瑟和琉璃換上了雪狐皮的披風，收拾着各種東西裝進包袱準備天黑上九幽山。事實證明琉璃第一次上山時穿的那件夜行衣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因為這九幽山附近本就人煙稀少，冬日的九幽山便是連有經驗的獵戶也不願去的，原因當然是九幽幻林有進無出了。

天剛剛擦黑的時候，錦瑟将院門鎖上，兩人一寵便輕車熟路的從後門小路往九幽山上走去。

今夜的風似乎很大，鳳琉璃禁不住打了個寒顫，錦瑟見狀給她緊了緊雪狐皮的披風，鳳琉璃不好意思道：“錦瑟姐姐對曦兒真好。”

阿紫照樣懶懶的窩在鳳琉璃懷裏，不是時的擡一擡爪子示意鳳琉璃怎麽走。鳳琉璃這一年早已對各種草藥的生長環境心知肚明了，但阿紫總是能帶給她驚喜，找到不同的珍貴藥材。今日，她們沿着九幽幻林的北沿一直往山林深處走，不時地也會遇到一些小獸出來覓食，但每每阿紫對着他們一呲牙，這些小獸便繞道而走了。鳳琉璃至今很好奇阿紫究竟是什麽獸類。

走着走着，鳳琉璃敏銳地感到東邊有大群人向他們靠近，出于殺手的本能，以及休息內功心法之後的敏銳聽覺，鳳琉璃直覺來者不善。于是她迅速地拉着錦瑟繞到林子深處一處洞穴裏，這個洞大概是躲避暴風雪的獵戶挖出來的，在一次上山找藥材時錦瑟無意間發現的。

“小姐，我聽到東邊有人來了。”錦瑟蹙眉道。

鳳琉璃挑了挑眉“你聽到幾人來呢？”

“大概三十一人，訓練有素，步履輕快，也許是在追蹤誰。”錦瑟仔細地聽了一會兒道。

“應該是三十七人，其中有六人輕功極好，并且隐藏了自己的氣息，不知道誰這麽倒黴被這樣一群人盯上了。”鳳琉璃太過熟悉這樣的氣息了，這群人是殺手，然而能讓人出動這樣多的殺手，想必不是簡單的人物。

大概過了一柱香的時間，鳳琉璃和錦瑟完全感覺不到這群人的氣息時，才小心翼翼的從洞中出來，剛出來便見阿紫從鳳琉璃懷中跳了下來，開始拼命刨着雪地。鳳琉璃與錦瑟奇怪的對視了一眼，這裏來過很多次，不像是有什麽珍貴藥草之地啊。

疑惑間積雪之下出現了大片鮮紅的血跡，像是浸在血裏的冰雪，并且血跡随着阿紫的挖掘不斷擴大。鳳琉璃想着這就是剛才說的倒黴蛋了吧，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一旁的錦瑟看到阿紫正在挖的越積越多的血堆之後突然兩眼變得血紅，鳳琉璃注意到錦瑟的神情不對勁就下手打暈了她，鳳琉璃急忙将她扶進洞裏去，随後又跑出洞外，見阿紫已經挖開大半，鳳琉璃便拿出匕首和她一起刨坑。

終于将埋在雪裏的人挖了出來，鳳琉璃把上他的脈，幸好還剩一口氣，她費力的馱起這個幾乎是她兩倍高的少年迅速的進了洞，并回頭對阿紫說：“阿紫，處理好外面的血跡，我會救他。”阿紫點頭風一樣的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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