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自食其果

鳳琉璃福了福身子，向明相道：“曦兒給父親請安。父親屋裏請。”

說罷引着明相進了客廳之中。

明相見鳳琉璃态度端莊有禮，心裏的火氣也下去了不少。

嚴肅地開口道：“冷姨娘說今日下午過來見你，你派丫鬟将她堵在門外，可有此事？”

鳳琉璃詫異的說：“女兒用了午膳便歇下了，回京這段時間總覺得身子很乏，并不知道姨娘何事來我院中，況且姨娘也沒有事先知會一聲，我自是不知道的。”說完委屈地癟了癟嘴。

這是梓鳶站了出來道：“相爺，大小姐身子不好，用了膳之後總是要睡一會兒的，奴婢見姨娘站着不走，便引了姨娘來客廳之中歇息，但大小姐剛睡着，奴婢也不能将小姐叫醒，只不知姨娘為何會覺得小姐不見她呢？”

這時候绮麗也開口道：“相爺卻是如此，早先在院外我便告訴姨娘小姐歇下了，請姨娘改日再來，可姨娘偏偏不聽。梓鳶姐姐無法才請了姨娘進來的。”

冷姨娘裝作可憐的說：“此事确是卑妾考慮不周，還請小姐原諒。只是，今日下午在這兒等候之時，相爺送我的紫金寶石手镯掉在這兒了，還請小姐交還。”說完，細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狠戾。

鳳琉璃似是震驚的看了一眼冷姨娘：“姨娘的意思是，姨娘在這兒坐了一會兒，丢了東西便是我這紫竹院中的責任？敢問姨娘有何證據？還是說姨娘欺負我年幼不得庇護嗎？”鳳琉璃傷心地說完，便扭過頭去不看他們。

這是銀鈴上前道：“姨娘并非說大小姐拿了镯子，只是镯子丢了之後便讓奴婢們沿路都找過了，荷香園中也都找了個遍，才會想到許是落在大小姐這兒了。還請大小姐擔待些，讓奴婢們找找，許能找到也說不定。”

錦瑟怒道：“大膽，堂堂相府大小姐竟然讓姨娘帶人來搜屋子，說出去還不讓人笑掉大牙，再說了你那起子東西咱們小姐根本就看不上眼。”

冷姨娘柔柔地道：“卑妾自是知道大小姐不可能看上奴婢的東西，只因那是奴婢嫁過來之時，相爺送予卑妾的東西，所以斷不能有閃失，卑妾只是想找回镯子，并沒有其他意思。”說完還拿着手中的帕子摸了摸眼睛。

這時候明相看着自己的愛妾傷心，不忍心的開口道：“曦兒自是不會看上的，但難保你這院中的丫鬟婆子手腳幹淨，還是查一查吧。”

鳳琉璃似是不敢相信般看了一眼明相，低下頭低聲道：“既然父親開口了，那便搜上一搜，倘若沒有，那冷姨娘日後再也不要踏進我紫竹院中，省的少了那個丢了這個都來我這人要。”

冷姨娘心想你答應就好，小丫頭今日裏就讓你知道一下姜還是老的辣。随即仍舊柔弱的說：“若是今日搜不到镯子，卑妾日後自是沒有臉來這打擾的，只是若是搜到了镯子，還請大小姐将今日當值的婢女交由卑妾處置。”

鳳琉璃道：“那是自然，做錯了事情自是要受罰的。”

冷姨娘眼裏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道：“還是大小姐通情達理。銀鈴，你們便從這客廳之中搜起吧。”

銀鈴帶着丫鬟婆子門便開始在客廳之中翻箱倒櫃的搜了起來，原本這客廳之中就沒有什麽東西，不多會兒，就把能搜的地方都搜過了。

此時銀鈴才裝模作樣的禀報說：“回禀相爺，這客廳之中并無姨娘的镯子，除了…”

“出了什麽？說。”明相見鳳琉璃絲毫不慌張，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銀鈴立刻到：“除了相爺身邊的大花瓶。”明相順着她的手看過去，只見身旁桌上放着一只青花瓷的大花瓶，瓶口恰好有夫人手臂這麽粗細，皺了皺眉道：“那便也搜一搜。”

冷姨娘坐在主位之上，除了明相便是自己離花瓶最近，便将手伸進花瓶之中，這青花瓷的大花瓶，足足有一只手臂那麽深，冷姨娘纖細的手臂伸進瓶中剛剛好，随即她得意的鄉下摸去。

鳳琉璃等人見狀，仍舊眼觀鼻鼻觀心的等待着，突然冷姨娘慘叫了一聲，身子往後退了一步，她身後的大丫頭銀鈴見自家姨娘向後摔倒便也急忙上前扶住，可就在這時冷姨娘的手從花瓶之中拿了出來，手臂上纏着一條紅斑黑點的蛇，銀鈴一見是蛇也顧不上冷姨娘了，吓得往後急退兩步，兩人拌在一起摔了下去。

周圍的延緩婆子們都驚叫着紛紛跑出了客廳，明相見蛇纏在冷姨娘的肩頭，吐着紅紅的芯子，即使自己再怕也要上前，随即上去一把抓住蛇的七寸，狠狠地往地下一摔，蛇便昏死了過去。

只是，冷姨娘和銀鈴摔倒之時，銀鈴的發髻也散了下來，此時大家見蛇已經被侍衛處理了，便都将注意力放回到摔倒之人身上，只見銀鈴發髻之中露出來一段弧形的東西，并不似平日裏盤發用的東西，小九上前一把将銀鈴頭上的東西扯了下來，恭敬地将東西遞到明相面前道：“相爺，不知冷姨娘丢的可是這只镯子？”

大家都清楚的看到镯子是從銀鈴發髻之中取出來的，便都紛紛低聲議論起來，明相一看那镯子，正是冷姨娘費盡心思挑撥自己搜查曦兒的紫竹院要找的東西，一下子怒上心頭道：“将這個盜竊的丫頭拉出去賣給人牙子，冷姨娘自今日起便好生呆在你的荷香園吧，不許再到曦兒這兒來生事。”說完明相便拂袖而去。

坐在地上的冷姨娘似是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一時間只坐在地上掉着眼淚。

鳳琉璃将嘴湊到冷姨娘耳邊輕聲道：“姨娘有這些心思來對付我，倒不如想辦法保全你腹中的孩兒，若是沒了他，姨娘即使害了我又能怎麽樣呢？若能出去姨娘的孩子，配上一個不受待見的我，我那母親想必也是不在乎的吧。姨娘是聰明人，就不該再做這等傻事了。”

冷姨娘似是不敢相信這番話從一個只有十歲的小丫頭嘴裏說出去來，一時間怔怔的坐在地上，直到銀鈴被家丁拖出去之後，冷姨娘的另一名小丫頭才敢上前拉起冷姨娘，帶着一幫丫鬟婆子回了香荷院。

衆人離開後，影三等人從房梁上下來了，小九開心地拍了拍影三的頭道：“小攸攸，幹得漂亮，那條蛇在哪兒找的？”

影三嘴角抽了抽道：“誰不知道你只比我大了三個月，自己還是個黃毛丫頭呢，還叫我小攸攸。”

小九一聽不樂意了：“不願意啊？那下次不找你了，也不叫你了。哼！”

影三看她又生氣了便沒有節操的道：“九姐姐我錯了，我錯了，你叫什麽都可以，你別生氣了。”說完還眨着他大大的眼睛無辜的看着小九，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坐在房梁上聊着。

鳳琉璃與錦瑟忍不住在下面捂着嘴笑，不知道從何時起自己的卧室房梁便成了他們聊天談心的好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