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看片,還拿她試手
皮膚突然暴露在空氣中, 孟成悅被凍得一個激靈。入秋後的北城天氣涼爽,孟成悅穿了個絲襪。但這會兒襪子已經被某人撕出一條長長的口子。
孟成悅後牙槽緊了緊。
忍一忍。
嘶啦一聲,剩下一半也被撕破。
“……”
忍無可忍。
孟成悅撐着枕頭趴穩, 手肘發力, 猛地一個肘擊往身後擊出。
“又想打我?”謝執洲早有防備, 拽住她的手腕反剪至背後, 大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往下一壓:“老實點兒!”
孟成悅徹底被制住了。
她的臉被擠扁在枕頭上, 手臂動彈不得,不服氣地轉用膝蓋。謝執洲幾乎是下一秒就猜到她的意圖,大長腿一邁, 整個人騎上來禁锢住她。
孟成悅拼命掙紮。
謝執洲在她背後得意道:“來,起來弄死我。”
他手勁兒大得跟鐵鉗一樣,孟成悅使出渾身解數也動彈不了。
“謝執洲, 你欺負我!”
她是真費了些力氣, 臉都憋紅了。
謝執洲哂笑:“打不過就撒潑?沒用, 我跟你說,今兒小爺非把你弄服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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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成悅快被他壓死了,但她不肯認輸:“你先撕我襪子轉移我注意力,不公平,重來。”
謝執洲被逗笑了:“不是,我什麽時候講過公平?”
“……”
這人從小就狡猾,跟人打架什麽招數都使, 打贏了作威作福跟她炫耀, 打不贏抱起她就跑。
“你壓到我頭發了。”孟成悅換了種招數。
“少來。”謝執洲不上當。
她嘴巴貼在枕頭上,啃了一嘴枕巾:“我換褲子!”她妥協了。
“早聽話不就沒事兒了嗎?非要死犟。”
“我就猶豫了三秒。”
“三秒後就是一堆借口。”
被看透了,孟成悅哼哼唧唧轉移話題:“你好沉。”她使勁兒伸展四肢, 扭了幾下,發現謝執洲沒聲了,她轉頭喘氣呼呼:“你別坐我身上發呆。”
謝執洲盯着她看一會兒,突然邪性一笑。
孟成悅被他這個笑容驚得毛骨悚然:“你別亂來,今天好多客人。”
“沒人來三樓。”
“那也不——”孟成悅收住了嗓子:“不行!”
她頸側這個位置特別怕癢,謝執洲低頭,嘴唇覆下去。
孟成悅整個人炸了毛,可能是太癢了,她擰得跟麻花一樣。
謝執洲從沒見過她反應這麽大,表情這麽生動的時候,突然來了興致,解除對她的禁锢,把人扯到懷裏一口咬下去。
玩着玩着,事情就脫離了控制。
她的絲襪被扔到地上。
內褲散在櫃子上。
謝執洲不知道玩的哪一出,那些陌生的感覺像蜘蛛網一樣罩下來,她被他摟在懷裏,變得狂亂又茫然。
“舒服嗎?”
孟成悅沒說話,還有點沒緩過來。
她額上滲着薄薄的汗,眼睛被蒙上一層水霧,臉頰泛起脆弱的紅,是平時不可能顯露的柔弱,可憐得莫名勾人。
謝執洲只看了一眼就不行了。
“艹!你別勾引我。”
他扯過被子蓋在她身上。
賊喊捉賊!
孟成悅咬着被子調整呼吸。
她這會兒的表情哪怕在生氣也是風情萬種,瞪他那一眼跟嬌嗔沒差別。
“躺着緩會兒,我去給你拿衣服。”謝執洲不敢再看她。
房門關上,腳步聲很快消失在走廊。謝執洲走得很急,孟成悅覺得,他是幹完壞事想逃離現場。
也就半個小時左右,孟成悅真睡着了。
聽見開門聲才睜開眼睛,謝執洲拿着她的衣服進來,彎腰勾了勾她的下巴,逗小狗一樣:“能起?”
“你出去!”被剝得幹幹淨淨,她羞得惱怒。
謝執洲可能去樓下抽了根事後煙,身上有淡淡的煙草味。這幾年他很少碰煙,偶爾想起孟成悅,他心煩氣躁會點一支,也是想到她,又總是半截燃不完就被他掐滅。
雖然謝執洲好多年不抽煙了,但孟成悅聞得出來,是以前她唯一說不臭的薄荷香煙,味道很淡。
他這會兒吊着眉梢表情很欠:“用完就甩啊?無情。”
孟成悅耳朵通紅,面無表情。
也沒想用!
“行行我走,別瞪了,跟勾引人一樣,扛不住。”
“……”
才怪呢。
他剛才連呼吸都沒亂,全程眼神冷靜端詳着她的表情,八成就是好奇心作怪。
房門關上,孟成悅撿起衣服,這套是回北城當天謝執洲買的,襯衣立領很高,裙擺長度快到腳背,不過搭配大衣很好看。
他這麽快就拿來了,應該是早就放在車上的。
枕頭邊的手機亮了亮。
是謝執洲發來的消息。
【沒拿內褲,外套兜裏有護墊,去用。】
“……”
這個男人他怎麽這麽會!
謝家祖宅面基很大,祠堂花園應有盡有,不說院子,就單房間就有五十多間,擺上百桌宴席輕輕松松。
謝執洲被老爺子叫去招呼客人,孟成悅在主院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忙完馨蜜湖項目後她給小穎放了小長假,每天自己盯盯郵件。
“那不是沈家大小姐嗎?謝老爺子做壽她怎麽坐在主桌?”
“不曉得,會不會是沈家跟謝家有合作?不過我沒見到沈老板,他兒子也沒來,應該不是吧。”
“聽說沈家大小姐就是當年給謝少爺伴讀的小女孩!”
“這麽離奇嗎?快快跟我講講,我上個月才回國,錯過了大新聞。”
中年女人們叽叽呱呱聊開了。
嘈雜聲讓孟成悅有點分心,更多原因是她的情緒還留在剛才。
情動時陌生歡愉的海浪短暫卻深刻,她不敢去回味,怕被情潮沖昏頭。
她深吸氣,不想,不能想。
仔細想想——
還,挺舒服的。
舒服?孟成悅一驚,謝執洲為什麽那麽會?他去哪裏學的!?
她皺起眉頭,開始毫無根據的胡亂猜測。
謝執洲走過來,表情自然: “有沒有哪不舒服?”
聽見他的聲音,孟成悅立刻想到剛才在樓上,他伏在她耳邊,一遍遍問她“舒不舒服”。
她臉熱得不行:“什麽。”孟成悅裝蒜。
謝執洲:“你說呢?”
“不舒服!”她違心道,“又酸又辣。”
“這什麽形容?”謝執洲像是不敢相信,掐住中指最上那一小節:“我就往裏推了這點。”
他的手指細長好看,特別靈活——
孟成悅看了兩秒,陡然驚覺他在說什麽。
這個人真是!!太太太太不要臉了!
孟成悅抿緊嘴,頑強地保持沉默。
見她這表情,謝執洲面色微變:“真疼?”
孟成悅往周圍看了看,全都是眼睛,她咬牙:“別問了。”
“到底是不是疼?”謝執洲對這種事經驗為零,很執着她的反饋:“不爽嗎?床單都濕了你沒感覺?”
“你好煩。”
孟成悅想殺人滅口。
謝執洲看了眼周圍的人群。
“他們又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麽,你害什麽臊?剛才不嗯嗯啊啊挺爽嗎?”
???
讓她死了吧!!!
“爽完翻臉不認人?”
孟成悅終于沒忍住:“你從哪裏學來的?”
謝執洲睨着她:“看片。”
“……!”原來是看片學的。
流氓!
見她臉紅得發光,謝執洲壞笑道:“哪個男的不看?”
他還有理了!
其實是逗她的,謝執洲對那些東西不感興趣。初中時那幫男生湊一塊躲着看,出于獵奇心理,他瞥了眼,正好看到女主角的臉,太裝了,叫得跟被踩了尾巴似的,長得也醜,跟孟成悅沒法比。後來再有人拉着他去看,他就沒興趣了。
只要她願意配合,這種事,還不是無師自通。但他不想解釋,看她氣惱的樣子莫名有趣。
一直到快開席,孟成悅也沒再理他。
那群看片的一個不少,全來了。
張少給謝老爺子準備的壽禮是一架按摩椅:“謝爺爺,這玩意兒我替您試過了,保準好使!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陳銘幻跟着獻寶:“這洗腳盆兒專治風濕,謝爺爺,祝您長命百歲,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老劉,該你了。”
“你們把我的臺詞都說完了。”
謝老爺子哈哈大笑:“你們這幾個小崽子,平時少去外邊招惹別家小姑娘,你們爹媽就高興咯!”
“哪兒呢謝爺爺,您記錯了,我可沒欺負小姑娘!是洲哥,他整天欺負悅悅!”
突然被cue,謝執洲怼回去:“我那是欺負她嗎?我那是培訓她的自我防護意識。”小時候孟成悅笨死了,整天被人欺負。被別人欺負,不如他欺負。
馬尾發梢被扯了下,“孟成悅,發表一下感想。”
他看片,還拿她試手。孟成悅不配合:“就是欺負。”
謝執洲:“……”
“聽見沒聽見沒?!”陳銘幻來了精神,“這可不是我說的啊!”
“哈哈哈還得是小嫂子出馬有些人服管教。”
“看不出來,謝少爺還是個妻管嚴。”
鬧了一會兒,一群人分散入座。
見謝執洲走遠,陳銘幻才出聲:“你懂個屁,洲哥那是寵女朋友!”
“唉我說陳二狗,你跟他不是情敵嗎?怎麽反倒替他說話?”張少看熱鬧不嫌事大:“照我說你就該揮動鋤頭,挖他牆腳!”
“我他媽要能挖牆腳早挖了——不是,我意思是這必不可能。”陳銘幻被踹出陰影了,慫了一下,小聲哔哔:“我上面沒他帥,底下沒他大,拿什麽跟他競争。”
“你還偷看謝執洲撒尿?賤不賤吶!”張少開始沒下限:“他多大,你給我比比。”
陳銘幻比了比。
張少瞠目:“你他媽看走眼了吧?”
“瞧你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洲哥是真男人。”
孟成悅的臉頰被捏住,謝執洲居高臨下:“笑一個。”
不笑。
“你笑不笑?”
就不笑。
“行,晚上回去收拾你。”
那是她的房子!
謝執洲低頭在手機上點了點,“給你轉了兩千萬,你那房子錢我出一半。以後你發脾氣也不能趕我走。”
孟成悅:“不賣。”
謝執洲:“肯說話了?”
“你看片。”孟成悅還氣着。
謝執洲:“吃女演員的醋啊?”
“沒有。”孟成悅死鴨子嘴硬。
“我不能看別人,你就讓人随便看你腿?”他借題發揮,“挺能雙标啊孟總。”
孟成悅被哽了下:“我以後不穿短裙,你也不能看片。”
“行。”
謝執洲突然變得很好說話,孟成悅感覺上當了,“別人談戀愛都不是這樣的。”
謝執洲啧了聲:“別人睡覺也告訴你?”
孟成悅被問住了。
他說的也有幾分道理,但她這會兒心裏很不舒服,一想到他看別的女人就堵得慌,沒打算跟他理性讨論。
“反正就是不會那樣。”她随便找個了理由發揮。
“哪樣?”謝執洲很少看到孟成悅氣沖沖跟他鬧脾氣的樣子,她大多時候選擇隐忍不發,生悶氣能持續好幾天。
見她氣成這樣,他破壞欲十足,吊着眉梢:“以後我還能更那樣。”謝執洲側眸,勾了勾嘴角,彎腰湊近她耳邊:“有你爽哭的時候。”
話音未落,邊上的人已經沖出幾米遠。
孟成悅捂住耳朵跑出院子,準備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
她就不該拿這個話題去找他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