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天天被她氣出鼻血

過了池塘小路, 孟成悅拍了拍謝執洲的肩,示意他放她下地。

謝執洲把人放下,接着又一把摟過她, “真細。”

他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孟成悅生出了報複心, 伸手掐了他一把。

手感真好。

比她想象中還要翹。

謝執洲一愣, 低頭看着屁股上那只手, 俊面微紅:“你耍流氓呢?”

孟成悅表面淡定:“你先耍的。”

謝執洲:“……”

兩人并肩前行。

不知不覺,夕陽已經跌落山頭, 漫天彩霞被黑夜納入懷中。

孟成悅仰頭看身邊人,謝執洲的皮膚冷白無瑕,耳邊落了點殘留的彩霞, 看着勾得人心癢。

他既是張揚不羁,又深藏少年獨有的青澀俊雅。孟成悅再沒見過一個像他的人。

手指被扣住,他掌心溫熱, 暖意從指間鑽進血液, 竄上心頭, 謝執洲牽着她往前走。一路上,他難得沒說話,不知道是不是和她一樣,也在回憶兒時。

謝執洲望向遠處那條路。

初一的第二個學期開學,他帶着孟成悅離開老宅搬去謝家大院。當他回頭看見站在風雪中的少女那一刻,心酸得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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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心想,這個女孩不該只站在他背後。他的背, 該是為她遮風擋雨的。

從那以後, 打破“主仆關系”的念頭就在他心中萌了芽。

可她偏不配合,把他氣得吐了不知多少回血。

他煩死她叫他“少爺”,又渴望這聲稱呼永遠屬于他。

孟成悅收回目光, 一擡頭,發現謝執洲面色陰晴不定。大少爺喜怒無常,脾氣讓人捉摸不透。不過她猜測,他八成是觸景傷情,想到小時候她氣他的事了。

年少時他火氣大,天天被她氣出鼻血。

等他們回來,酒席已經開始第二回 合。

前面那波老爺們兒吃飽喝足,醉的醉,睡的睡,剩下精神頭好的一群大媽大爺坐在客廳喝茶聊天。話題大多圍繞謝執洲轉。

他在年輕一輩裏很受歡迎,特別是孫大爺的外孫女,迷謝執洲的臉迷得不要不要的,倒追他那陣子比宋美涵還癡狂。

見到走進來的一對男女,孫大爺借着酒勁替外孫女報仇:“嚯喲,這不是小洲嘛?還跟小跟班一塊兒玩呢?怎地,新鮮勁還沒過?”

謝執洲姿态散漫,一副懶得搭理又不得不應付的樣子:“嗯,十幾年了,還是覺得新鮮。”

孫大爺端起茶杯,語重心長道:“小洲,玩歸玩鬧歸鬧,咱們這個門當戶對很重要!你可不能娶外省的女孩子啊,不靠譜!”

謝執洲耐着性子:“不會。”孟成悅是本地戶口。

孫大爺看向孟成悅,怎麽看都比不上他外孫女乖巧。娶妻娶賢,這姑娘長得太妖。

他撇撇嘴搖頭晃腦:“那些人說什麽你倆打小就睡一塊,瞎說!都是謠言,肯定不是你的意思,對吧小洲?”

老頭刻薄起來,比老太太厲害多了。

不是謝執洲的意思,那就是她主動勾引。孟成悅算是看出來了,這老頭仗着今天日子特殊,知道她不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回嘴,故意給她使絆子替外孫女報仇來了。

這麽多長輩在場,無論謝執洲怎麽回答都不合适。如果說是他主動,丢的是謝家的顏面,要是默認或轉移話題,那就等于承認是她傷風敗俗。

謝執洲冷了臉:“澄清一下,這不是謠言,是事實。”他毫無心理負擔,說到這裏,甚至還露出了一絲挑釁的笑:“我跟她男未婚女未嫁,想怎麽睡怎麽睡。以前睡一塊,以後也會睡一塊。”

孟成悅對上他的目光,頭一回覺得大少爺拽起來焉兒壞焉兒壞的樣子好帥。

其實謝執洲已經手下留情了。他和孟成悅的事之所以傳出去,是因為那天孫老頭的外孫女跑來找他遞情書,見他心情不好在發脾氣,吓得躲在外面沒敢進門。

那天謝執洲正好因為陳子航的事抽風,拉着孟成悅一塊兒睡,直接把人按懷裏,就差上手做點什麽了。關鍵孟成悅也沒反抗,甚至還有點兒欲拒還迎的意思,看着就像偷食禁果的少男少女。于是事情就這麽被傳出去了。

他這個态度把孫老頭氣得不輕,酒也徹底醒了。

一群老頭老太太噤了聲,不敢再嘴孟成悅。

“正巧,既然說到這個事兒,那我也講兩句。”謝老爺子杵着拐杖下樓。

原本老爺子沒打算提這件事,但就算他什麽也不做,這小狼崽子也一樣會漂漂亮亮把這事兒給宣揚出去,還不如配合他一下,也能順便緩和爺孫關系。

“執洲和悅悅丫頭兩情相悅,她一個小姑娘,被我家臭小子拉着同居數月,名聲事大。等時機成熟,我會親自去臨城,向沈老板提親。”

這是直接承認了這個孫媳婦!?

衆人覺得匪夷所思。

論家世才貌,比孟成悅好的北城姑娘排着長龍,在謝氏家族面前,沈家頂多算一暴發戶。

謝執洲:“各位叔公叔婆,我先帶悅悅回家睡覺了。”他輕拍身邊女孩的腦袋:“她困了。失陪。”

背後嘴他和孟成悅睡覺,他就正大光明預告。

等人走遠,老爺子象征性地批評了句:“狂妄!沒禮貌!這小子讓我慣壞了,不把任何人放眼裏,說話沒輕沒重,各位別放在心上。”他笑眯眯地問:“大家覺得這門親事合不合适?”

都要上門去提親了,誰敢說不合适。老頭老太太們豎起大拇指:“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沈老板是個大善人,樂善好施名聲那是響當當的好啊,這門親事就很合适。”

“合适合适,老孫,你說呢?”

孫老頭幹笑道:“合适,合适合适。”

去車庫取車時,謝執洲接着電話,把鑰匙丢給孟成悅。

孟成悅望着車庫裏幾排車子,看到那輛黑色跑車,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灰,應該是很久沒開過了。

回家路上,孟成悅問:“最裏那輛黑色的你怎麽不開?”

謝執洲:“有人醋勁大。”

孟成悅自動對號入座:“你不開,放那落灰不浪費嗎。”她故作大度:“我挺喜歡淩小姐的,坐了一次,也沒事。”

“嗯,也沒事,也就找個男人定婚氣氣我而已。”

“……”孟成悅底氣瞬間弱了半截。

“送你弟吧。”他沒得理不饒人,話鋒一轉:“他最近在追小姑娘,有輛車方便。”

那輛車是全球限量款,不便宜,“我伯母不會同意的。”

“他給我當眼線,這車算是報酬。”

孟成悅怔怔然:“什麽眼線?”

謝執洲薄唇輕抿,沒回答。

過了兩個紅綠燈,孟成悅陡然反應過來——他收買堂弟盯着她!

謝執洲通過她的表情猜測她已經想到了,“憑你當時那個智商,難保不會有第二個第三個裴俊出現。不找人盯着,過幾年見到你,孩子都能叫我叔叔了。”

“……”

“你那什麽表情?抛棄我還說不得了?”

“哪有抛棄你……我哥當時在調查裴俊,我也沒打算嫁過去。那是權宜之計。”

謝執洲輕哼:“白眼兒狼。”

“那我也不知道你會在冷戰期間突然求婚啊。而且,那個時候我又不是你女朋友。你也沒說喜歡我。”

謝執洲看着她笑,孟成悅越說臉越紅,都是心虛的。在她又想說“對不起”時,謝執洲提前打斷她:“你不拒絕,我也拿不到海外項目。”他說得輕松。

只有他自己清楚,和她分開那三年是怎麽熬的。

孟成悅順着臺階就下:“也是。”

謝執洲:“什麽叫也是?你還真敢說。”

“我要是不和裴俊訂婚,你也不會查他。不查他,就逮不住人販子。”

謝執洲笑得縱容:“還有理了?”

孟成悅心想,有理不也是你提供的思路嗎。

她見好就收,轉移話題:“我的封後大典,你跟爺爺提前商量好的嗎?”

謝執洲:“沒。”

這是爺孫間的默契。

“場面小了,下次來個大的。”

“不小。”孟成悅太了解北城權貴圈了。

這些老頭老太太底下都枝繁葉茂,但凡超過三位老頭老太太知道的事,不出半天,就能人盡皆知。

剛才客廳坐了起碼三十位,按照這個傳播速度,現在這個點,所有人應該都知道謝執洲有未婚妻了。

正說着話,手機來電顯示“姐”。

一接起,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刺耳凄嚎:“——我的痔瘡爆掉了!!”

孟成悅:???

“出血了,出了好多血……我暈血我害怕,我在廁所待半個小時了嗚嗚嗚嗚。”孟欣施哭得像個淚人:“怎麽辦我好害怕,可是我不敢叫你哥,我會不會死掉啊……”

見孟成悅表情不對勁,謝執洲問:“出什麽事了?”

這種事,孟成悅也不好跟他讨論,支支吾吾指指外面:“停一下,我去給我哥打個電話。”

謝執洲沒多問,靠邊停了車。

孟成悅打給沈琰禮,那邊秒接:“你姐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嗯……”孟成悅有點難以啓齒,“哥,她是不是進去很久了。”

沈琰禮頓了幾秒,應該是在看手表:“一小時十五分鐘。”

“哦,那個,哥,我叫了外賣跑腿,給她買了點兒藥,你一會兒幫她拿進去,可以嗎?”

沈琰禮:“她病了?”

孟成悅:“嗯。”

“嚴重麽?”

“還……挺嚴重的。她暈血,你留意——”電話那頭一聲砰響,好像是門被撞開了,緊接着是堂姐凄厲的尖叫。

孟成悅只能聽見那邊驚天的哭腔控訴,沈琰禮沒說話,也可能說了,不過全被堂姐的哭喊蓋住了。

又過了一會兒,電話被掐斷。

孟成悅:“……”

一直等到晚上十點多,孟欣施才回電話過來報平安。

孟成悅想到她之前那個情緒,謹慎發言:“就當是來月經了,不看它就好。我上網查過了,人都會長,只不過正好你的爆掉了。”她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了。

“醫生說我的不用手術,擦點藥平時注意就好。”孟欣施的語氣生無可戀,“可我還是好傷心,感覺這輩子都要被痔瘡伴随,突然失去了方向,再也不想努力了。”

“……”

她自暴自棄道:“突然感覺錢是賺不完的,事業到達巅峰又怎樣?還不是有痔瘡!”

“……”

她嗷嗷抽泣:“臉都丢盡了!以後我在禮仔面前起碼要矮一米,我成70.6公分的小矮人了!”

“……”

“我想過了,泡完這次藥水我就搬出去,明天就去找房子。”

“不用搬吧?我哥那套房子我去過,有四個馬桶呢。”

“不要跟我提馬桶!我恨!從今天開始我要減少飲食,只要我不吃就不會拉,不拉就不會血崩!”

……

孟成悅聽堂姐凄慘哭訴半個小時,抱着睡裙去洗澡。她下意識摸了摸屁股,止不住抖了抖。

謝執洲坐在客廳打游戲,正好看到她的動作,放下手機,問她:“來例假了?”

孟成悅茫然地啊了一聲:“什麽?”

謝執洲看了眼日歷:“你經期提前了?”

“沒。”孟成悅頓了兩秒,問:“你長過痔瘡嗎?”

謝執洲:“?”

“沒有嗎?那就好。”孟成悅往浴室走。

被謝執洲扯回去圈在臂彎:“不是,什麽意思?說清楚。”

“我下午不是摸了你。”孟成悅低眸盯着他的翹臀,“你表情怪怪的,我還以為你長了。”

謝執洲微眯起眼,盯着她審視一會兒,也不知道怎麽得出的結論:“你長了?”

“沒。”孟成悅不想洩露堂姐的傷心事,從他腋窩底下鑽出去,轉身砰一聲關上門。

怕他闖進來,她把門反鎖了。

洗完澡,打開門就被謝執洲打橫抱起。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他壓進沙發裏。

“我看看。”謝執洲掀起她的裙擺:“嚴重嗎?”

“不是我——”孟成悅紅着臉掙紮:“我沒長!”

“聽話。”謝執洲不管不顧,大手已經探下去:“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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