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再制新衣 晉江獨家首發
楊幼娘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他這是什麽意思?
可她還未想通霍桑臨走時行為的意義,卻得知,府上來客了。
也不是旁人, 正是十王爺劉晟與劉嫣小公主。
卻見他們二人帶了好些東西上門, 她粗略數了數, 大概有好幾十盒珍貴的藥材, 以及好些她見都沒見過的絹布。
據說這些東西是禦貢之物,是皇帝每年在他二人生辰時賞給他二人的東西。
楊幼娘詫異, 這般珍貴的東西,他二人怎麽往霍府搬?
劉嫣卻拉着她的手道,“嫂嫂,你就收下吧,這是我與十哥給你壓驚用的。”
壓驚?她尋思着她也沒受什麽驚啊。
但見他二人這般熱情,她也沒好意思拒絕,只好道, “說吧,可有何事相求?”
劉嫣搓着手低着腦袋, 劉晟見她這般, 連忙搶道, “嫣兒瞧上表嫂上回的那件衣裳了,又聽聞那琉璃綢眼下千金難求,表嫂與那崔氏布莊的江老板又有些交情,所以想請表嫂幫個忙。”
他補充道,“過幾個月便是嫣兒的生辰, 陛下打算給她辦個生辰禮。”
“生辰?”楊幼娘從不過什麽生辰,便感嘆了一聲,“沒成想嫣兒公主竟要過生辰了。”
劉晟手裏的玉骨扇輕輕一合, 抵在唇邊輕聲道,“也不知表嫂能不能再同那位江老板說說,也給小弟備一件……”
“你也生辰了?”
劉嫣搶先道,“十哥想送給他的紅顏知己!”
啪地一聲,玉骨扇直接敲在了劉嫣那小小的腦袋上,“不許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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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嫣撇了撇嘴,直接躲在了楊幼娘的身後,沖他做了個鬼臉。
“嫂嫂,表兄做的那些事我們已經聽說了!想來眼下皇兄正在教訓他呢,嫂嫂莫要生氣可好?”她仰起頭認真的沖她說着。
楊幼娘:???
劉晟也道,“我跟随表兄那麽多年,還真沒瞧出表兄有那樣的癖好,但此事若是真的,我與嫣兒定站在表嫂身邊,對其狠狠譴責!”
方才她就覺着他倆今日上門有些不對勁,看來她猜得不錯,他倆是來給霍桑當說客的。
可此事是她惹出來的,被他們這麽一說,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若是她此時解釋,會不會又給他們生出什麽誤會?
她正在思索着要不要解釋,誰想劉嫣卻将她拉到煙雨亭,而劉晟亦是拿出了一早藏在袖子裏的酒壺。
劉嫣興奮地看着那壺酒道,“十哥說一醉解千愁,嫂嫂,嫣兒陪你喝酒吧!”
話音剛落,面前的酒杯中已經被倒滿了酒,一股桃花香撲鼻而來。
她原本想拒了的,但聽聞這是西市頂有名的桃花醉,便笑着陪他們喝了起來。
罷了,反正這種事相爺都不介意,若真需要她澄清的時候,她自當會竭盡全力。
誰讓她如今與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呢?
沒想到三人喝得十分高興,楊幼娘還打算留他倆在府上住一晚,誰想霍桑天黑前便回來了,無奈之下,他倆只好在霍桑的注視之下起身出府。
走之前,劉晟還一個勁兒地沖着霍桑擠眉弄眼,直到霍一霍二将他拉走才停歇。
楊幼娘站在煙雨亭中,一手拿着酒壺一手指着劉晟的樣子嘲笑着,大約是酒勁兒上來了,那些時日學的一些規矩禮儀體統都被她忘了個幹淨。
然而嘲笑還未正式開始,卻被霍桑那一眼瞪回了搖籃裏。
楊幼娘試着替他倆說情,“相爺也別怪他們,他們只是怕那些流言傷了相爺後院的和氣。”
“傷了嗎?”霍桑突然問。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楊幼娘總覺得他的語氣有些怪怪的,今日月色正濃,煙雨亭中又燃了好些燈燭,看着有些惹眼。
在燭火之下,霍桑一身黑衣立在那裏,那雙烏黑的眼眸正望向她,她撓了撓頭,大約是酒意捉弄,她決定說實話。
“自是沒有!我楊幼娘怎麽可能會被傷着?”
楊幼娘笑道,“要是我楊幼娘脆得跟紙糊似得,豈不是早就餓死了?相爺,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說着,她往前走了幾步,舉起手中的酒壺猛地給自己灌了幾口,酒香四溢,滿滿的桃花醉通過喉嚨,爽快至極!
霍桑眸光一頓,神色漸漸冷了下去,他一把搶過她手裏的酒壺,往一旁池子裏一丢。
“把她帶回去!”
話音剛落,黑夜裏閃出兩個身影,一左一右直接将楊幼娘架了起來,不過幾息,她便已經回到了卧室裏。
大約是因為桃花醉的作用,楊幼娘昨夜一碰到枕頭便睡着了,直至日曬三竿她才被紅芷喚醒。
與往常一樣,霍桑一大早便去上了朝,這會子應該留在朝中議事,她伸了個懶腰,清醒了許久才從被窩裏起身。
時至深秋,天氣漸冷,就連她這個不愛在被窩裏暖着的人也賴上了,可想這富貴生活有多磨人。
因是答應了十王爺和嫣兒公主,要給他們新制衣裳,所以她一醒來便吩咐紅芷去江郎君那兒讨要織琉璃綢的工具。
崔氏布坊的訂單太多,她也不好再給他們添麻煩,況且她自己動手,興許會更快些。
南郊莊子的事已經傳回京中了,東南西北莊這些日子滿臉寫着笑容。
或許是相爺殺了南莊管事這只雞,所以東西北三個莊子的管事都異常溫順聽話,甚至主動提交造假的賬冊,自請去奴隸場。
雖是如此,楊幼娘卻有些不高興,總覺着那些人的臣服是看在霍桑的面兒上,而不是因為怕她。
當真是一絲成就感也無!
吃過朝飯,她便去巡視了一圈池魚湖旁的那片桑樹林,不得不說,霍府的那些奴仆倒是有些用處,才幾日光景,那些桑樹比來之前更生機勃勃了。
巡視完後,她開心地背着手打算回院子,“紅芷可回來了?”
重新回到她身邊的霍七看了一眼一旁的霍六,霍六再瞅了一眼一旁的另外一個仆人,得到了一個否定的答案後,才搖了搖頭。
楊幼娘微微蹙眉,往日裏,就算去一趟西市,這個時辰也早該回來了。
“紅芷瞧着嬌弱,沒的怕是被人欺負了去。”楊幼娘道,“六,你去瞧瞧。”
霍六得了令,一個閃身消失了。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當楊幼娘以為霍六也跟着失蹤了的時候,他帶着紅芷回來了。
他手中還挂了一些紅芷從西市帶回來的東西。
等霍六将所有工具全都卸下離開之後,紅芷這才冷着臉走到她面前。
“他若是有吩咐便直說。”楊幼娘低着頭擺弄着手裏的工具。
紅芷微微詫異,“夫人知道?”
楊幼娘呵呵一笑,“就算你去西市逛了一圈再回來,也只要花費一個時辰罷了,你瞧瞧眼下這個時辰,那老匹夫定是為難你了是吧?”
“林尚書倒是沒說什麽。”她低着頭道,“只說還有八日便是尚書夫人的生祭,他希望夫人能去一趟。”
哐當一聲,楊幼娘将工具往地上一丢,一臉驚奇,“搞清楚,是他先将我丢棄的,怎麽着?如今我替了他女兒當上了霍相夫人,他這是又想将我撿回去?當我是個能丢就丢能撿就撿的東西嗎?”
紅芷早就猜到她會有這個反應,所以一直猶豫着沒敢說,但如今既然已經說了,她也打算說完。
“林尚書說,夫人也不必去墳前,早年前他在城外福恩寺內貢了一塊沈夫人的長生牌位。”
她道,“林尚書說,夫人不認他也無妨,但尚書想讓沈夫人好歹也瞧瞧夫人長大的模樣。”
楊幼娘冷笑一聲,“說得還真是輕巧又感人。”
她拾起工具,只冷冷地丢下一句,“不去。”
當初可是他二話不說将她丢在京郊自生自滅的,而今還想用幾句輕飄飄的話又将她撿回去?
他還真拿自己當人!
“去。”
“不去!”
楊幼娘剛回應完,便猛地一驚,方才那個字似乎不是從紅芷嘴巴裏蹦出來的。
她身子一直,連帶着汗毛都豎了起來,扭身一瞧,卻見一個紫色的影子從不遠處走來——他剛下朝,還未來得及換朝服。
日光照在他身上,還反射出了點點紫金色的光。
果然是禦賜的衣料!
“相爺,您怎麽來了?”怎麽來她這兒了?書房不是有卧室嗎?下了朝不該去那兒的嗎?
誰想霍桑淡淡地從她身邊走過,給了她一個嗯字。
楊幼娘還在疑惑中,誰想他走出幾步又停了下來,“過來給本相更衣。”
她疑惑地瞅了一眼不遠處站着的紅芷,确定她無動作之後,才自我懷疑地站起了身。
相爺這是怎麽了?平日裏給他更衣也用不着她啊!
她跟進屋子時,霍桑早已雙手撐開等着她過來解開他的衣帶,他人生得又高大,這麽一撐,竟叫她想起了民間的那個撐衣杆子。
帶着這一份思考,她默默地近前,扯開了他紫色官袍外頭的系帶。
“這幾日給本相做件衣裳。”
“恩?”楊幼娘正埋頭給他更衣,冷不丁地聽他這麽一說,竟有些吃驚。
她下意識問:“相爺想要什麽款式的衣裳?”
衣裳不是只要合适能穿不就行了?哪裏還有什麽款式可言?霍桑一時答不出,便順口道,“就那日你給我做的那件。”
楊幼娘點點頭,又問:“相爺是想在什麽場合穿?”
“八日後沈夫人生祭。”
楊幼娘徹底僵住了,按照霍桑這态度,他是想逼她自認“林幼情”這個身份?
她楊幼娘雖說能屈能伸,也擅長睜眼說瞎話,就連逢場作戲也是手到拈來,但這不代表她沒有原則沒有底線!
關于身份這一點,便是她的底線!
就如同她方才說的那般,她又不是說丢就能丢說撿就能撿的東西!
這麽些年,是楊老、阿離、楊家村那些好心的夫人、梁師父以及江郎君養護着她長成這麽大的,而那個高高在上的林尚書又為了她做了什麽呢?
什麽都沒做!
還無緣無故将她綁了,以阿離的性命要挾要她替林幼情!
這種父親,不要也罷!
見她遲遲不回應,霍桑心中也有了答案,“擡起頭來。”
楊幼娘雖然不服,但還是依着他的意思将頭擡了起來,但卻還是一臉不屑。
沒想到她還有脾氣,還真是稀奇。
霍桑暗自一笑,才道,“而今你已嫁給我做了夫人,你的名字也早已寫入霍府的族譜,就算是姓氏,前頭也有一個霍字,原本姓什麽又有何幹系?”
楊幼娘眉頭微蹙,她說怎麽今日相爺的行為語氣都這般奇怪,原來在這兒等着她呢!
他這是在以寫入族譜威脅她!
明明只是一年的事,這一年過了她便可以走了!可若是不應了這一趟,她就要被他寫進族譜裏,那她這輩子都難逃了!
她暗自咬牙,很好!算他狠!LJ
她順了順氣,眸光猛地堅定了起來,既然他要陰她,那她也不是吃素的!
“相爺,您若是想讓妾幫您澄清流言你就直說,非得拐彎抹角的,你這樣讓妾很難辦啊!”
她擡着頭,圓圓的眼眸定定的看着他,黑色的眼珠子晶瑩剔透,又仿佛下一刻就會将他看穿一般。
不想也知道,按照眼下流言的迅猛程度,宮裏的貴妃定是知曉了,他這般是要向貴妃娘娘表清白呢!
霍桑眸光微頓,楊幼娘邊點頭邊道,“行,妾曉得了,在外頭要裝作夫妻恩愛嘛,相爺想趁此機會向衆人澄清,你不是……”
她還未說完,霍桑的大手便直接扣了上來,叫她眼前一黑。
就在方才,當他聽到紅芷所言時,心底确實起過這樣的念頭。
無論是昨日還是今早,皇帝話裏話外都在試探他對男子的喜好,甚至還想給他賜幾個俊朗的寺人侍候。
由此可見,這謠言傳的有多真實又有多離譜。
大瑞是個極其開放又極其包容的國度,喜歡男子這樣的癖好,雖只是小衆,但也沒有到人人唾棄的地步。
甚至在平康坊也有專門的一條南風街,街道兩旁的院落裏,也全是這種癖好的人。
但他不是!
可那念頭不過一瞬便被他給否認了,畢竟沈夫人是她的生母,死者為大,他不該利用。
而且,她十六年來從未見過她的母親,從某個角度而言,與他有些相似,所以他眼下只是想讓她以沈夫人女兒的身份去見見,以彌補他這些日子對她的一些虧欠。
誰想,她竟一下子将他之前的心思倒出來了,竟讓他有些心虛。
大約是昨夜宿醉,楊幼娘覺着自己腦子裏有些疼,他的手很是溫厚,還帶着些玉般的冰涼,裹在她雙目周圍時,竟讓她覺得有些莫名的舒服。
但很快,大手還是被她扒拉了下來。
這種時候,最适合談條件了!她可不能貪圖一時舒服而錯過了!
“去也不是不可以。”她眨了眨那雙透亮的眸子,“相爺,不如咱們做個交易?”
“說。”
楊幼娘唇角微勾,伸手比了個五,“提前五個月!”
霍桑凝眉。
楊幼娘解釋道,“一年的期限太長了,要是相爺答應提前五個月放妾出去,妾立馬裝作林幼情的模樣屁颠屁颠去給那位沈夫人上香磕頭,還祝她生辰快樂!否則……”
“否則如何?”
“否則免談!”楊幼娘撇着嘴,腦袋猛地一歪,表示自己的堅持與寸步不讓。
其實她也是有些心虛的,按照相爺的行為處事,她怕他會硬來,直接去尋那個可怕的納蘭醫生,拿一些稀奇古怪的藥,往她嘴裏一灌。
然後她便老老實實地被裝成林幼情,老老實實地去那什麽福恩寺,老老實實地給那位沈夫人磕頭。
所以,她不敢看他。
兩人僵持了許久,霍桑突然轉過身去,示意她繼續給他更衣,“三個月。”
天爺呀!她是不是耳朵出問題了?他居然妥協了?
梁師父教她,與人談交易,首先要說出一個對方做不到的大數目,再以利誘之,最後對方必定會給出一個她心裏滿意的數目。
所以五個月不過是她放出來的幌子罷了,她心底其實想的也就是三個月!
但她驚奇的不是這個,而是明明相爺可以強制将她拉走,可他眼下卻同意與她談這個交易。
相爺今日,吃錯藥了?不,或許他今日沒吃藥?
但好在更完衣後他也不再反常,只丢了一句莫要忘了給他做衣裳便走了。
做衣裳對她來說并非什麽難事,而且霍桑又是個衣架子,再加上恰好十王爺和劉嫣小公主給她送來了好些禦賜的絹布,她恰好能給他做一件十分像樣又十分适合去福恩寺的衣裳。
那幾匹絹布無論從顏色還是質感上,都與他從前禦賜的那些衣裳布料差不多,再加上她的精巧設計與制作,她想,霍桑定會滿意!
誰想幾日後,當她将衣裳給霍桑送去之後,卻又對上了他那張冷臉。
楊幼娘疑惑道,“不符合相爺心意?”
霍桑将案卷輕輕放在桌案上,起身細細打量了一番,良久才道,“你的呢?”
楊幼娘長籲一口氣,原來不是衣裳的問題,她笑得谄媚,“妾哪裏有資格穿禦賜的絹布。”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感覺霍桑的臉色又變差了。
果不其然,他的冷言直接怼了過來,“你是想去外頭丢本相的臉面?”
“不是!不是不是!”她連連否認,這麽大一口鍋,她可背不起。
“林幼娘,有一點你可要清楚,你一日是我霍府的夫人,便一日不準丢了本相臉面,可知?”
楊幼娘乖巧地低着頭,輕聲應了應。
她本就是個粗人,那些名貴的東西她本就穿戴不慣,而且她原本也以為,貴人生活是誰都羨慕不來的神仙日子。
可當她真的過上了這般生活才發現,還是自己的那些粗鄙日子過得才香。
然而眼下她活在人家屋檐下,到底也沒旁的法子,只能遵從。
而且她感覺相爺最近的情緒很不穩定,也不知到底是不是吃錯藥了,所以本着能屈能伸的原則,她依舊選擇暫且忍耐。
反正只要再過幾個月,她便解脫了!
“恩?”
“是,妾知曉了,妾這就去辦。”說完,她一溜煙得跑開了。
果然書房不是人待的地方。
其實她倒是對霍桑最近的喜怒無常沒甚意見,可他的有些行為确實太過于反常,于是她趁他在書房處理公務,偷偷将霍二叫了出來。
自從上回兩人同生共死,霍二對她幾乎是知無不言,“哦,昨兒陛下得了幾塊上好的豬油石,原本想賞給相爺的,可恰逢淑貴妃娘娘也很喜歡。”
“為了公平,貴妃娘娘說要同咱們相爺來個詩賽。”
“原不是什麽大事,說是明兒入宮比試,所以相爺這些日子便一直在書房裏埋頭呢。”
楊幼娘點點頭,懸了好幾日的心也終于放下了。
自南郊歸來,相爺對她的态度就有些奇怪,原本可以威脅的事兒,他竟總能戛然而止,害得她總以為第二日他會有更大的招。
為此,她都已經三日三夜沒敢合眼了。
還趁機做了兩套衣裳。
沒想到緣由竟是為了與貴妃娘娘搶豬油石,她長籲一口氣,甚至有些興奮。
也不知這豬油石到底花落誰家。
按照她的想法,最好是叫貴妃娘娘得了去,好讓霍桑日思夜想,念念不忘,折磨死他!
思及此,她竟笑出了聲。
霍二撓了撓頭,也不知她笑什麽,但看她心情舒暢,他也微微勾了勾唇,湊了過來,“夫人,小人與霍一在堵誰贏,霍一押的貴妃娘娘贏,小人押的是相爺贏,夫人可要押?”
“賠率多少?”
“一賠十!”
“好!”楊幼娘毫不猶豫地從荷包裏掏出了五兩銀子,“押貴妃娘娘贏!”
霍二不解,“夫人怎麽不押相爺?”好歹她與相爺才是一家子啊。
楊幼娘推了推他的肩,“你懂什麽?身為男子總欺負一個女子,成何體統?”
說完,她長籲一口氣,大搖大擺地往她的卧室走去。
好幾日沒睡了,她要睡個三日三夜才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