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7
第17章 017
【017】
陸越餘光掃過茍利景,語氣微妙:“你弟?”
屈少司甚至不想承認他認識茍利景,都22的成年人了,還打架進警局,尤其還是因為争風吃醋。
他只聽到了幾句話,不過足夠他猜到事情起因。
陸随看上那個男服務員,耍流氓被拒,兩邊便起了沖突。而茍利景這個熱血漫愛好者,講義氣兩肋插刀,不管原因就幫陸随亂打架。
屈少司認真說:“表弟,遠房表弟。”
後方茍利景視線在陸越和屈少司之間徘徊,幾秒後,他猛地上前竄到屈少司旁邊,附耳悄悄說:“阿司,你之前不還讓我離陸随的哥遠點嘛?怎麽你和他很熟的樣子?”
屈少司睨他一眼:“要我保你出去嗎?”
茍利景:“要!”
“那就閉嘴。”
“……”
見沒回應,屈少司擔心茍禮景狗嘴吐不出象牙,他斂了斂唇:“怎麽不說話?”
茍利景擡手捂着嘴,小小聲說:“你不是要我閉嘴?”
屈少司:“……哦。”還挺有道理。
他正要轉頭和陸越說話,忽然一陣松木香襲來,陸越已經停在他面前,眼尾微翹,笑得和善:“既是你表弟,我一起擔保。”
陸越伸手,隔開屈少司和茍利景相鄰的手臂,拽住茍利景手臂輕松把他拖了出來,笑容不變:“走吧,表弟。”
茍利景:“……”他嘴巴微張,激動不已,“我還是第一次碰到力氣比我大的。陸哥。”直接喊上哥,“你哪家健的身啊?介紹給我呗,你這脫了衣服得全是肌肉吧,牛啊!完全沒看出來。”
聲音越來越小,很快只剩屈少司和陸随。
屈少司對陸随無好感,不過現在陸越是他的合作夥伴,陸随又是陸越弟弟,他便主動打了招呼:“你好。”
陸随卻戒備盯着屈少司:“你和我哥什麽關系?”
屈少司有種奇怪的感覺,問題是正常的問題,陸随的語氣卻不太正常。不過他沒多想,他只想快點結束談話:“朋友。”
陸随狐疑道:“只是朋友?”
屈少司心想難道陸随知道他和陸越合作的事?他正要回答也是生意夥伴,這時不遠處有人叫他:“屈總?”
屈少司擡頭,看到了一個意外的人。
蕭楚之前看到屈少司同樣很意外,他快步來看了眼陸随,這才又轉回屈少司:“少司,你和陸少認識?來保釋他?”
屈少司:“……”他頓時産生了懷疑,他看的真是原文嗎?怎麽感覺除了他,所有人都互相認識?
屈少司嘴皮動了動,還沒出聲,陸随先不高興開口:“誰要他保釋,是我哥保釋我好嘛。”
蕭楚現在誰都想拉攏,更別提這位陸家小少爺,他露出笑容:“我剛看到一個氣質尊貴的男人和你朋友一起,想必就是陸少的兄長?”
陸随聽到他誇陸越,果然開心了,沖他笑了一下:“對!”
蕭楚再接再厲:“你們長得很像。”
然而陸随聽到這話,瞬間變臉,他暴跳如雷指着蕭楚:“像你媽!眼睛不好麻溜去看眼科,傻逼。”
蕭楚從小在蕭家養尊處優,從未有人罵過他,他一時愣住,陸随又狠狠瞪他一眼,上前故意撞他肩膀,撞開他走了。
—
等蕭楚反應過來,他臉色青一陣紅一陣,到底是少爺脾氣,就要追上去讓陸随道歉,剛擡腳,肩頭卻被人按住。
他憤恨轉頭,不高興道:“傅逸你松手!”
傅逸?!
本來默默圍觀的屈少司不淡定了,他眼睛微眯,盯着才走過來的男人,原來這就是傅逸。
傅逸,原文男三,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人設,在遇到齊星遲之前,只走腎不走心,等見到齊星遲,一眼傾心,二眼蕩魂,三眼恨不得命都給齊星遲,再不沾花惹草,為齊星遲浪子回頭守身如玉。
屈少司幾次破産,傅逸都是元兇之一。
書裏傅逸瘋狂嫉妒屈少司,無數次陷害他不算,在屈少司第一次破産時,還找混混找他麻煩,想要毀掉他的臉,确實也成功在屈少司臉上劃了兩刀,養兩個月才好,差點留下傷疤。
仇人見面,屈少司分外臉疼。
傅逸壓着蕭楚肩膀不讓他動,笑着說:“他就那臭脾氣,我祖宗八代都被他噴過。”他壓低聲音,“陸家不好惹。”
蕭楚逐漸冷靜,不動了。
旁邊屈少司注意到兩人過于親密的距離,忽而想起,哦,對,傅逸前期是對蕭楚感興趣,蕭楚為拉攏他對付齊星遲,才同意和他上床,也是這樣,傅逸才見到齊星遲,然後被迷住,反過來幫齊星遲對付蕭楚。
難不成今晚就是他倆上床的劇情?
屈少司對幹預別人床事沒興趣,不過能讓傅逸吃不着,他是相當樂意幹預。誰讓傅逸不講武德,打他專打臉呢。
那邊兩人談好準備去酒店了,屈少司清清嗓子,上前幾步,擋在蕭楚面前,微笑說:“你要回家了嗎?我正好要去看蕭姨,一起?”
蕭楚也想試探屈少司對齊星遲的态度,聽屈少司這樣說,他欣然同意,和傅逸說改天約。
傅逸打量着打擾他好事的屈少司,不爽至極,他問蕭楚:“這誰?”
蕭楚:“我媽朋友的兒子,屈少司。”
傅逸現在還不認識屈少司,但名字很熟,他立即伸手笑道:“失敬失敬,原來是屈總,你好,我叫傅逸,正信科技的。”
屈少司卻沒動作:“正信科技?”他完全不給面子,“沒聽過。”
這下換傅逸臉色時紅時青了,只是現在屈少司沒破産,他并不敢和他叫板,強壓下不爽,甩手走了。
蕭楚被這狀況弄得有些懵,這時屈少司又說了一句:“求人不如求己。”
蕭楚轉頭,屈少司沒在看他,他卻覺得屈少司是在和他說,他有些心神不寧起來:“少司你說什麽?”
屈少司偏頭沖他笑了一下:“我說我喜歡求人不如求己這句話,真理。”
蕭楚怔住,腦海閃過屈少司送他那盒清心靜氣丸,他忽然有種屈少司能看破他心思的感覺,他費力咽了口口水,不敢再和屈少司待着,他找了個借口:“不好意思啊少司,突然想起公司還有點事沒處理,得回公司一趟,你自己去我家吧。”
不等屈少司回答,他拔腳走得飛快,到最後幾乎是跑了。
屈少司心想,他提醒得如此明顯,希望蕭楚能想通回頭是岸,別黑化去當個小炮灰了。
過幾分鐘,陸越他們回來。
經過短短的一段交流,茍利景現在是開口陸哥,閉嘴親哥的,等見到屈少司,茍利景想起什麽,指着屈少司說:“哈哈,陸哥,你不知道,先前阿司還讓我離你……”
這豬果然不靠譜!
屈少司眼疾手快,上前死死捂住茍利景的嘴,笑着和陸越說:“多謝了陸總,改天請你吃飯,我先帶他走了。”
“唔唔唔?”茍利景無辜眨着眼睛。
陸越眉梢都是笑意:“好。”似乎沒聽到茍利景剛才的話。
屈少司拖着茍利景走,出警局才松開,茍利景重獲空氣,趕緊大口大口呼吸,邊呼邊抱怨:“阿司,你力氣怎麽也和我哥差不多大,差點憋死我!”
屈少司白他一眼:“那是人陸随的哥。”
茍利景:“嗨,四海之內皆兄弟嘛,何況還沒隔着四海呢,我和我哥只隔着一個區,他住……”
屈少司拉開車門:“不走我走了。”
“走走走!”茍利景快步跑到副駕,打開車門鑽進去。
車往前開着,差不多行駛半小時,茍利景看着車窗外不熟的街景,轉頭問:“阿司,我們這是去哪兒?”
屈少司拐了個彎,在一個熱鬧的商場前停住,平靜說:“給你買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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茍利景數着日子,他生日還有幾個月,中秋節,國慶節,聖誕節都還遠着,怎麽突然要送他禮物了?
奇奇怪怪。
不過有禮物收,茍利景那是非常高興,腫着一張豬頭臉,興奮在屈少司周圍晃來晃去:“這多不好意思啊,是不是上次我給你偷花瓶你要禮尚往來啊?沒必要,你現在手頭不是拮據嘛,送幾萬的禮物意思意思得了,千萬別買貴的,啊,阿司……哎,你進書店做什麽?”
“門口等着。”屈少司自動屏蔽茍禮景的噪音污染,說完走進書店,視線掃了一圈,徑直往裏走去。
茍利景在門口等着,美滋滋猜着屈少司一會兒要送他的禮物。是手表,冰球套裝,還是限量運動鞋?
十分鐘後,屈少司抱着一摞書走到收銀臺結賬,足足裝了兩大袋,他提着走出書店,遞給茍禮景:“用心感受。”
“什麽!!”茍利景瞪大眼,嘴巴張老大,“你送我的禮物是書?”
盡管如此,他還是歡天喜接過袋子,書也行,他超喜歡漫畫!
然而等打開袋子,茍利景笑容凍在臉上,徹底傻眼了,埋頭不可置信翻着書名。
“《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民法小全書》、《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釋義全七冊》、《最高人民檢察院民法典學習讀本》……”
一水的各版紅皮民法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