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淩晨整個人傻在了原地
淩晨整個人傻在了原地。
媽耶？這倆人是什麽關系嘞？
那個脫口而出的“寒”字,究竟還是被面前的一大一小聽到，寒遠掐住沈蘇禦脖頸的手一頓，
轉眼間,原本處于劣勢的沈蘇禦突然擡腿,
對着寒遠的胸口,一腳利落地踹了過去！
！！！
別看沈蘇禦一副文質彬彬的臉,可他的身手真的不是寒遠這種十五六歲的高中生所能比拟！寒遠整個人都被踹出去了,一口氣後背撞在了身後水杉下的樹幹前。那一套行雲流水般的動作,宛如武打片中最精彩的運鏡。
看得小淩同學忍不住、拍起巴掌啪啪啪，
“好——！”
沈蘇禦：“……”
正趴在地上的寒遠：“？？？”
沈蘇禦也注意到了這個從下午起就跟寒遠黏在一塊的小丫頭,男人眯了眯眼,露出令淩晨十分不适應的目光。
淩晨鼓完掌,跟沈蘇禦面對面，終于覺出來這個踢寒遠肚子的男人真的好不是人！雖然小淩同學極為讨厭并持續憎惡着寒大少爺，但此時此刻，看着捂着肚子艱難從地面上爬起身、被踹成狗還不忘給她保護好小紅鼓的後桌,
“……”
“等一下——！”淩晨從旁邊撈起一根棍子,
整個人橫在了沈蘇禦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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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準備離去的沈蘇禦微微皺眉。
淩晨鬥膽，拿着那棍子,兇神惡煞面對沈蘇禦，
“你這人怎麽打人了還拍拍屁股就走了呢！”
“趕快到歉啊——！”
“要是不道歉的話，信不信我就拿棍子……”
說着，淩晨揮舞木棍,眼看就要朝着沈蘇禦的腰子砸過去。
寒大少爺踉跄沖上前來，一把攔腰将淩晨給拽到了旁邊，淩晨踢着小腿，嗚嗚嗚嗚嗚問寒遠“你幹嘛你放手啊我這是在替你出氣”。
“這裏沒你什麽事！”寒遠沉下臉,雖說被對面那男人給踹了，但他似乎也并不希望淩晨用棍棒幫他報仇。寒遠将淩晨拎到遠處光亮的橡膠操場上，然後脫下一直背在肩膀頭的小紅鼓，粗糙地交給小姑娘。
“紅鼓剛剛你跑的太快了，我喊你你這丫的也不長個耳朵聽一聽。”
“猴急似的，你豬啊你？豬都沒有你幹飯及時！”
寒大少爺一旦上了火，說什麽話都異常難聽，簡直比加持林機/關/槍還要噠噠噠沖。淩晨被他說了兩句豬，差點兒跳起身，都忘記了寒遠剛剛還在跟那個男人幹架。寒遠把難聽的話全都掄了一遍，然後突然問淩晨，
“你還沒吃飯？”
淩晨聽到自己的肚子叫成烏鴉，
“……”
“TvT，這不是回來問你要小鼓了嘛嗚嗚嗚！”
寒遠：“……”
“帶飯卡啦？”
寒少爺說着，低頭三下五除二，從口袋裏掏出自己的飯卡，拍在淩晨的掌心，
“你去幫我買兩個雞肉卷。”
“啊……啊啊？”小淩同學一臉懵逼，回問，
“我我我，我幹嘛幫你買雞肉卷？？？”
寒遠抿了下剛剛被樹杈子劃破的脖頸，
“我請你吃！”
“但是你要先去買，然後捎回教室裏，懂？”
淩晨更懵了，抓着腦袋，
“我有錢啊，我不要你請，我自己就可以去小賣部買……”
寒遠煩躁道，
“你他媽快給老子去！”
“回教室！！！”
淩晨：“……”
兇殘的男銀！
淩晨就這麽不知所以然地被攆走了，還意外獲得了一頓晚飯！到了學校超市，周六課活日果然連小賣部賣漢堡的地方都少了很多人，淩晨雖然很想把寒遠的卡給刷爆，但是骨子裏的教養讓她還是不要這麽缺德為好。
最後她給寒遠買了寒遠要的兩顆雞肉卷，自己又刷了她自己的飯卡，買了一個最愛吃的漢堡包。
人不多的時候，收銀臺的刷卡藍機器就安安穩穩放在監控電腦前，旁邊還會時不時擺上店裏新進貨的一些小玩意兒。淩晨本來還想再買根烤腸的，但突然發現進貨的地方，新擺上了一些花花綠綠的小本子。
小本子都是黃鴨子小粉豬豬那種，特別可愛。淩晨很喜歡小粉豬豬，毫不猶豫便刷卡也買了一個。
出去學校超市的大門，外面的天已經徹底漆黑，學校小賣部建立在第一公寓樓下方，用過一道長長的走廊與高一年級的教學樓相連接。淩晨吹了口氣，看見遮擋在連接涼亭旁的樹葉林，被晚霞的末尾打出一圈淡黃色的光影。
她喜歡買小本本的緣故，就是喜歡随手揣兜裏，在任何地方看到有靈感的畫面，就可以拿出筆來，就地将靈感記錄下來。淩晨看着那很有枯槁感的光圈，忽然腦海中靈光一現，
從口袋裏掏出七合一色圓珠筆，然後翻出來原本就揣口袋裏的小話本，
蹲在地上，一筆一畫開始塗鴉。
雞肉卷什麽的都被她捂在胸前，淩晨記錄靈感的速度很快，五分鐘就完事兒，不會耽誤回教室放雞肉卷。
可終究還是有那麽點點冷，小淩同學邊擡頭，邊記錄那漂亮的黃昏，要趁着天全黑前就要畫完，每一筆都點到為止，頭擡起來一下很快又落下去。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沙沙聲。
聲音不太大，淩晨以為是別的路過的學生，也就沒往心裏去，她畫起畫向來什麽都飛到腦後邊，不管不顧。淩晨按開紅色的中性筆，給葉子的邊框點了些紅點示意這裏發紅的厲害。
咕嚕——
脖頸忽地被人用後面，用力按了一下。
手掌很溫暖，其實也不是那麽用力，略微粗糙的指腹還似有似無磨擦了一下她的耳垂，仿佛是在挑/逗。
然而淩晨正在收尾，靈感欻欻往外冒，就這麽被人冷不丁地按了一下脖頸，靈感被凍了一下，
呼噶——
又全都沒了！
！！！
靈感跑了，小淩同學是絕對不能忍的！這簡直比博士論文終稿突然被人一鍵删除，殺感之仇不共戴天！憤怒的淩晨，瞬間扭過頭去，要打死那個摸她脖子的罪魁禍首——
寒遠站在她身後，臉上全都是好奇。
卧槽，這逼咋又來了？？？
一見是寒遠，淩晨更更更、更加生氣了，她跳起身來就想去打寒遠，可還沒等她往前走兩步，
卻突然發現，
瑪德！腳腳腳，腳丫子……
腳丫子給蹲麻了TvT！！！
腿上一陣奇妙的感覺，像是很多小螞蟻在爬來爬去。淩晨本來想哇哇一嗓子嚎叫出來“好疼啊”，結果扭頭就看到寒遠還呆在旁邊。
雖然還是很想打他，但是眼下腿疼更讓人憂傷。淩晨站在原地不敢動，翻了個白眼，臉望向對面漆黑一片的柳樹林。
“我腿給蹲麻了。”小淩同學難過地道，把手中的雞肉卷扔給寒遠，
“你先回去吧！我在這兒站會兒再回去！”
九月份的風已經有些微涼，淩晨伸着爪子，雞肉卷挂在手腕上，她吸了吸鼻子，腿麻真的讓她有點兒莫名的矯情。
可等了半天也沒見雞肉卷被人給拿走，站在旁邊的少年似乎也沒離開，淩晨又吸了一下快要往外冒鼻子水的鼻尖，擡眼看看寒遠那逼怎麽還不拿着雞肉卷快滾，
“不是，你怎麽還不走......”
寒遠定了定神，背着手，瞥眼嫌棄地看了下淩晨，
“......”
“走不動了？”
淩晨：“是的！！！”
寒遠：“我在這兒......等等你。”
淩晨一臉懵圈：“啥？？？”
寒遠意外沒有諷刺淩晨，低頭盯着淩晨跟灌了鉛差不多的兩只爪子，半晌，突然伸手，
“鼓。”
淩晨：“？”
寒遠：“你把小鼓還有雞肉卷都給我。”
“我幫你拿着！”
“豬啊你！”
淩晨：“...........................”
“你才是豬=^=！”
腿蹲麻了還要被罵是豬，淩晨真的很想啃了她這位不是人的後桌。然而寒遠的神色過于強硬，甚至能看得出來一點點霸道。淩晨心不甘情不願，還是将小鼓遞給了寒遠。
寒大少爺又像是下午那樣，把小鼓背在左側肩膀。
也沒有偶像劇裏那樣，女主手上男主很中二病地非要把女主公主抱，淩晨就站在小賣部門口原地、等着腳沒那麽痛，寒遠站在距離她一米遠的地方，扭過去頭，看着一號小賣部旁邊學校專門賣亂七八糟小說的書鋪子。
沒什麽人，幾個小賣部堆成一排，冷光倒映在外面光滑的大理石地板磚上。
過了十來分鐘，淩晨感覺到腿大概能走動了，她稍微踮了踮腳，麻木過的腿動與不動就在那麽一瞬間，寬松的工裝褲發出沙沙的摩擦聲音，往書店望去的少年忽然轉回頭來。
“走？”寒遠見淩晨又開始活蹦亂跳，硬邦邦道。
淩晨點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往回走，寒遠走在前面，還背着她的小鼓，就連她自己買的漢堡包都一并給提着了。淩晨走了兩步，發現前面剛好有兩個同班的同學迎對面路過，
淩晨心髒一下子提了上去，艹！她不想跟寒遠傳緋聞！！！
也不能怪淩晨想多了，寒遠這人身後的暗戀小團隊實在是太瘋狂，但凡寒遠跟哪個女生走的近一些，那些喜歡寒遠女生啊，非得找個小本本把那個女生給研究個透徹。
淩晨一步上前，抓住了自己的小紅鼓。
感覺到肩膀一陣壓力大寒大少爺，
“？”
淩晨：“QAQ！”
“前面有咱班的同學。”
寒遠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往正對面一看。
“嗯。”
淩晨：“把鼓還給我！”
寒遠：“你發什麽瘋？”
淩晨：“嗚嗚嗚，我怕成為你第一百零一個寵物緋聞。”
寒遠：“哈？？？”
寒少爺真的很想把他這位小前桌的腦袋瓜敲開看看，看看裏面究竟是什麽構造，還她媽“一百零一個寵物緋聞”，這是啥？？？
”我他媽又怎麽得罪你了，給你背個小鼓你都不樂意......”
正說着，對面同班的兩個同學走了過來，
很自然，發現了他倆。
這倆同學不是那種喜歡搞事情起哄的，屬于班上不說話沒人記得存在類型。但是淩晨還是有些懼怕傳言，寒遠的那些暗戀小天團真的好恐怖呀，萬一萬一再傳到她們的耳朵中呢？
“寒遠？？？”其中一個男生，看到了寒遠，然後又看到了淩晨，
表情有點兒神秘莫測，
“你和......淩晨？”
這個時候淩晨還抱着鼓，鼓肩帶還挂在寒遠身上，兩人距離拉的很近，夜色朦胧，真的有些說不出來的暧昧。
就算是天天在班裏沉默不言的學生，看到認識的人糾纏撕扯，埋葬了八百輩子的八卦之心也會驟然燃燒。寒遠居然沒解釋，甚至還側了側臉，讓人有種他在躲避的錯覺。那兩個同學頓時恍然大悟，伸出手甩啊甩，意會地笑了起來，
“哦~哦哦哦哦~~~~~”
淩晨現在就特別希望，
她那狗啃的後桌，能跳出來解釋解釋。
就跟每次踹她的椅子、拿橡皮豬豬欺負她的時候那樣，幹脆點兒！
啊啊啊啊啊啊——！！！
可寒遠，
卻沒有如淩晨所願。
半晌，只聽見欠砸的少年握拳壓在嘴唇邊，聲音微微嘶啞，
用力、刻意地咳嗦了兩下，
“是的。”
“你們.......別出去亂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