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天氣因為日漸轉暖, 而藍河省這座城市的省城，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氣候一般就只分為夏天、冬天, 所以熱起來真的很快。

前一天穿棉襖羽絨服冷飕飕過冬天，說不定今天就是短袖短褲涼拖鞋。目前就是這麽一個狀況，不适應氣溫的有的還在穿大衣, 有的就穿夏裝了。

曹小剛這家夥今天就把短袖襯衣都穿上了。他提一下自己的金絲邊框眼鏡，望着一臉頹喪的方彥。

昨晚老板下班就開車去了影視基地, 是去找“婆娘”過夜去的。

都是男人, 都知道晚上會做什麽快樂的事情。

可是今天的老板，怎麽就這個樣子了呢？

簡直跟他出差一趟七天, 還天天人參鹿茸枸杞泡茶，結果雄心壯志要回去給老婆交差, 老婆說自己來了親戚一樣——心情會操蛋。

于是曹小剛忍不住心裏想：難道昨晚上, 老板他秒呢？

咳咳咳！

這就不要好奇了，他還不想因為明天左腳進公司而被辭職。

不過，他還是可以關心一句的，“老板，你昨晚是不是沒睡好？要不然我們把會議延遲，下午再開？你先在沙發上好好睡會兒？”

方彥愁眉苦臉, 他來了一句：“車子被扣了。”還被教育了一頓。

而且要不是他在手機裏翻到一個某某長的電話，真的回不來。不過人回來了車還回不來。

畢竟某某長那裏吃了肉，總要留點湯給同僚喝。于是——

人走, 可以，看在我的面子上。

車走, 不行, 看在我的關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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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的都懂。回頭某某長那裏要孝敬一下, 然後再給扣車那裏出點血……

曹小剛：“車子？”

車子為什麽會被扣？

方彥點點頭，“我沒駕照，路上遇到查酒駕的，順帶出示駕照，我沒有。然後車子就被拖走了。要去走流程。”簡而言之就是罰款、受教育。

曹小剛：噗噗噗~

他忍住沒笑，一臉嚴肅，他對方彥道：“老板，這件事交給我。我表二舅是大隊隊長。”

方彥眼睛發亮，“真的嗎？”早知道打曹小剛電話也行，沒想到自己助理還挺能耐。

曹小剛：“這種事情我還能騙你啊？老板，不用擔心的。就是要送點禮。”

方彥：“………行叭，那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是我太天真，他還以為不用送了。

曹小剛愣了愣，“老板，禮。”老板，錢吶！

摳死人的方彥看着他，很無辜的看着曹小剛，仿佛一個純純的大男孩，“小剛啊，你已經是一個成熟的助理了。”

曹小剛：“……”不，我不成熟。我就要錢。

然而方彥裝死，表示自己根本聽不懂“禮”的含義。

曹小剛只能暗暗腹诽方彥這老板小氣得跟鐵公雞似的，并且表示今年年底分紅要是不比去年多，他就要、要……要求漲工資。

可是上午開了會，下午方彥喊財務總監過來看賬的時候，就跟財務總監提了一嘴，說給曹小剛加五百塊工資。財務總監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人是嫉妒的顫抖的。

他在這家公司也已經工作七八年了，然而工資還是沒漲。

心酸。

物價年年漲，以前豆芽七毛一斤，現在一塊二一斤，以前辣椒一兩塊一斤，現在三五塊一斤，以前一雙布鞋只要五塊錢，現在要八塊錢……

什麽時候自己也能漲漲工資？

方彥之所以給曹小剛加工資，完全是因為曹小剛做事靠得住，辦事能力也強。

這樣的下屬，沒必要摳門。

剛才純粹是在跟曹小剛開玩笑。

他發誓，真的只是開玩笑，真的不是舍不得錢！真的不是因為曹小剛是他左膀右臂他離不開他！

不過，車子回來了還是要給曹小剛打個“辛苦了”紅包。雖說不至于自己的車還要曹小剛破費，可給他打多大紅包才不會讓他覺得老板我摳門呢？

方彥翻了翻櫃子，找到了兩盒還差兩個月過期的月餅，嗯…應該可以了。紅包什麽的太俗氣，這個就挺好。

（曹小剛：我喜歡俗氣，謝謝！）

《可愛的陽光》拍攝進度非常不錯，方彥忙活着忙活着，兩個月一晃就過去了。

期間——

四月二十二日，方彥去報名，打算考駕照。

方彥前世考駕照的時候，是規規矩矩從科一考到科四。其中之艱辛不足為外人道也。只不過這一次，方彥只花了三天時間，第一天報名，第二天走關系，第三天拿駕照。

那教練很舍不得方彥，說實話，方彥也弄不清楚到底是因為自己長得太帥還是因為自己太讨人喜歡，還是因為……對方舍不得他每天帶過來的兩包華子，還是教練遺憾都沒有罵人方彥就過了，讓他缺失了成就感。

拿到駕照那天，他直接就去旁邊的一家4S店提了輛蘭博，這車忒便宜，不過顏值還不錯。男人怎麽能沒有跑車？

心情美滋滋的開車去公司的時候，方彥驟然想起了前世的一件事兒。

那時候方彥有個毛病，每天早上開車去上班，先去面館吃面，需要把車停在路邊上。

每次下車方彥就會笑着問面老板：“诶，你看我這車倒得怎麽樣？”哥哥我技術流弊吧？

方彥其實挺實在的，你說那車倒的好，我就當誇獎了，倒的不好，我虛心改進！

可那面老板因為方彥天天吃他家的面，就臉上笑嘻嘻，違心的跟方彥說：“倒得不錯，流弊~”

方彥還緊跟着來了一句：“倒的好就倒的好，老板，你也不用看我天天來你家吃面就一個勁兒誇我。”

老板一聽，這還能行？妥妥威脅這不是？他要說：你這倒車技術，噗哈哈哈哈~你就不來我這兒吃面？不行！

老板嘴角抽搐的說：“真的倒的不錯，我認識的人裏，你這個！”他豎起大拇指。

方彥聽了老板的話，覺得老板有點太……喜歡說大實話。

老板的話這導致了他的自信心日漸膨脹。直到有一天，方彥去公司去晚了，停車場已經沒車位，只有老板五百萬豪車停的位置旁邊還有一個空車位，那是其他員工開着的老破小不敢停進去的一個車位。然而，方彥坐在駕駛座上沉吟兩秒，想起自己流弊的倒車技術，然後……

那是方彥第一次失業。

五月十一日，方彥去買了五輛保姆車。

公司不能太磕碜，每次出席活動，就連關西西、許蓉，這樣的公司一姐都只能包車或者打的去，真的要多寒酸就有多寒酸。

買保姆車這件事兒，方彥的打算是一輛百十來萬就可以了，不需要太貴。

當然，方彥開會做決定的時候，跟大家是這麽說的：“車子就是一代步工具，沒必要買太貴的，實用性安全性最重要。大家說對不對？”

會議上衆人：“……”

老板，摳門就摳門，請不要否認，大家都知道，大家都不能說。

老板才買了蘭博基尼就來動員大家車可以不買太貴的。

衆人：he，tui！！“對對對，老板考慮的實在又穩妥。”

方彥滿意了，他喜歡他的員工們，都是喜歡說實話的好下屬，而自己恰好喜歡聽實話。

上次一口氣提蘭博基尼，讓方彥感受到了顧客是上帝這句話的真實性。于是他想再體驗一次，便沒有把這件事交給別人去做。只帶了曹小剛。

進去汽車公司之後，方彥左看右看，挑中了一款看起來美觀大氣，安全能力也不錯的車子。進去體驗了一下展示車，床、桌、櫃、空調、化妝鏡、穿衣鏡……簡直是一個客廳和一個卧室的小型融合。

非常不錯。

而且沒什麽劣質味道。

弄得方彥自己都想買一臺，然後出去旅游。

問旁邊的曹小剛他覺得怎麽樣，曹小剛說不錯。

于是看中之後方彥就開始跟經理砍價，卯足了勁砍價，使勁砍。那經理也是不肯多讓，喝茶上廁所繼續砍、經理請客吃飯之後接着砍、一砍就是一個大中午。

方彥覺得自己都快砍懵了。

過程是這樣的——

方彥：“經理啊，我第一次來你這裏買車，一次還買五輛，你這車一百三十萬一臺，你可不厚道。一百二十五萬一臺！”

經理：“诶喲我的方總啊，一百二十五萬我能虧掉□□。”

方彥：“真不行？”

經理：“真不行！”

方彥：“經理，咱們做個實誠人，一口價一百二十四萬八……”

經理：mmp，我都沒同意一百二十五萬，一百二十四萬八哪裏冒出來的？

終于，價格定了下來，方彥已經完全沒想起曹小剛還在身邊，也沒想起自己是個老板，方彥跟經理說：“我給你談五輛車，你回扣得分我多少？”

經理：“……”

曹小剛：“……”

經理：艹！我都聽到你助理口口聲聲喊你老板了，你個老板你還拿回扣，你不要臉！

方彥後知後覺知道自己已經沒臉了，可是能省錢要什麽臉？

于是方彥踩着臉胡攪蠻纏跟經理說：“如果你不給我回扣，我就去別的汽車店裏買。”

經理：“……”

事後曹小剛一臉驚奇未定的對方彥說：“老板，厲害！”

方彥也不知道這句發自內心的厲害，到底是指他的臉皮還是砍價。

五月二十三日，《可愛的陽光》成片出來了好幾集。後面的剪輯也會超快出來。

兩個月的時間裏，方彥一周去找裴遠三次、四次，感情越發的穩定，相處起來也越發的融洽。裴遠心裏已經不再那麽把方彥老板看了，更多的把方彥當成老公看。

不要問他為什麽知道的，因為他不是傻子。

前面去找裴遠愛愛的時候，裴遠喊方彥老板。

現在裴遠見着他，經常喊老公了。其實方彥覺得裴遠喊老板更好聽，當然啦，他要是喊爸爸方彥更喜歡聽。

至于讓裴遠從老板喊到老公的推動力，就是卓君弗了。

一次，方彥和合作商談了合作之後，突然想裴遠了。于是方彥在送完合作商之後，給裴遠帶了這家酒店的豆腐皮包子過去。

一籠豆腐皮包子賣到一百九十八，值不值不知道，反正超好吃。

到的時候正好趕上他們拍夜戲，卓君弗先拍完，嬌滴滴的又黏上來。看到方彥手裏提着的包子的時候，他肚子咕嚕咕嚕叫。

他也不說要吃，反正就一臉的：老板我宣你呀~

方彥不想搭理他。

可是他肚子叫得方彥像是個罪人。

方彥問：“你沒吃東西？”

卓君弗嬌氣的說：“老板，人家一天都沒吃東西了。”

方彥沉默了半分鐘，然後道：“身體最要緊，不能餓壞了。”

他想着裴遠那小胃口，拿了兩個豆腐皮包子給卓君弗，好歹是他公司的藝人，餓壞了就不能給他掙錢了。

卓君弗一手拿着個小包子，美滋滋的吃着，他吃包子他不看包子，他看方彥，媚眼跟狐貍似的。

吃完後，他說謝謝老板。

可是他那樣子，好像是撒嬌的婆娘在說謝謝老公。

方彥一本正經，有種前朝官員不接受後邊皇帝拉攏辭不受命的大義凜然，喟嘆說：“這樣有意思沒意思？我不會喜歡你的，你不要這個樣子。”

MLGJJ，我是個男人，我又不是太監，我還有老婆。何必呢？萬一我受不住誘惑你這就是教唆犯罪！

卓君弗當沒有聽到，他對某件事情很有執念，他說：“老板，去廁所嗎？”

方彥：“……”

“你剛吃完就要去廁所？”

卓君弗笑得一臉嬌媚：“老板，你好壞啦，真是的~”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裴遠拍完戲過來了。他跟卓君弗勢如水火的對了起來。剛才嬌滴滴又妩媚的卓君弗，變得跟個正常男人沒區別。而一向柔軟的裴遠，竟然鐵骨铮铮毫不示弱。

“你拍戲是不是入戲太深？在劇裏就想搶別人的人，現實也想搶？”裴遠問。

“什麽叫搶？本來老板在追我，是你橫插一腳好嗎？到底誰才是小偷強盜？”卓君弗反擊。

裴遠：“可是老板現在是我男朋友了，你就這麽喜歡當小三？”

卓君弗：“是啊，我就是喜歡當小三。怎麽呢？就允許你當小三啊？”

……

方彥三個人站一塊兒，旁邊沒人，可是說話聲都很小。外人看起來他們三個好像是在聊天。

他看着這一幕，真的很頭疼。

不過他還是有原則的，拿出來做男朋友的擔當，拉過裴遠，對卓君弗道：“我只會喜歡裴遠的，你好好拍戲，有錢途了自然會有意中人的。”

別愛，沒結果。

卓君弗秒變嬌滴滴：“老板…”眼淚都快冒出來了。

這個時候，方彥看得目瞪口呆。現在演員都這麽厲害的嗎？

下一秒就被扯了扯，目光陡然落到裴遠臉上，裴遠眼眸已經紅成一片，水潤潤的，睫毛都盈着淚珠子，盈盈欲墜。

方彥：“！！”

我兒有大帝咳咳…我公司藝人有影帝之資！

不過有一說一，比起撒嬌流淚，十個卓君弗也不是裴遠的對手。主要原因是他愛裴遠。

當天晚上小醋壇子就把方彥榨幹了。還說了十幾遍：不許喜歡卓君弗！

方彥心裏感慨，在愛情這事上，每個人都是演技大師。無師自通。

————

成片出來之後，方彥和曹小剛還有陸棋他們，反正是管理層上的人，一起看了成片的前幾集。

看完幾集之後大家的眼睛都在閃閃發亮。

這說明什麽？

這說明劇拍的不錯，拍的很好。

大家看了對這部劇的感官都不錯，所以心裏對這部劇的大賣又有了點把握。

一開始大家對劇能不能賣錢還保持懷疑态度，心裏面也沒有太大把握。畢竟這部劇市場上還沒有過這樣的題材，拍出來觀衆們能不能接受都是個事兒。

公司小，所以大家基本上力求穩紮穩打。方彥拍板要拍這部劇，其實是屬于冒進的。不過人家是老板，還是那種一言堂老板，他們就沒法子說不拍。

不過，現在這部劇拍出來，觀看之後，大家都非常想看後面的發展，并且在看這部劇的時候，并不覺得無聊。所以，這部劇前面幾集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後面的劇集要是保持這樣的水準，絕對不會撲街。

看完劇之後，方彥就跟曹小剛道：“可以接觸電視臺了。最好是能夠在藍河臺播出，畢竟是我們省自己的電視臺。不過，要是別的電視臺價高者得，也是可以的。交給你了。”

曹小剛颔首。

他這兩個月多了一千塊的工資，美滋滋。金錢效應還存在着，老板讓他跑腿算什麽？跑斷腿也…那不行。

在從會議室回辦公室的路上，曹小剛對方彥道：“老板，我這裏給你說個消息。”

“嗯？什麽消息？”

曹小剛他們這種做助理的，有很大的助理圈子，彼此之間商業機密不會聊，可是要找人辦事，走近路關系，還是特別容易的。而一些不屬于商業機密的小消息，也會特別容易知道。

曹小剛對方彥說道：“老板，《陽光永照大地》這部劇也是這段時間在找電視臺。”

方彥挑挑眉毛，“又不跟我們同類型的劇，找電視臺就找呗。不過，他們在我們後面拍，怎麽還比我們先找電視臺？”

曹小剛道：“《陽光永照大地》潘總他們聯合其他公司，一起注資1.5個億。”

方彥頓時就懂了：鈔能力。

曹小剛說完這個消息之後，問方彥，“老板，假如最後是藍河臺要了我們的劇，跟我們合作的話，而《陽光永照大地》這部劇很可能會占據最熱播的時段。”

方彥挑挑眉毛，現在播劇，一般晚上大家都下班，大家一起吃完飯的時候，播放率最高。

然後就是第二天上午重播一次。

如果熱播時段被占了，那肯定不行。一部劇什麽時間播，播放率的影響可大了。方彥皺皺眉，他對曹小剛道：“那就避開明朝的劇。寧願找其他的電視臺。”

“可是藍河臺的都市劇是全國最火的臺。當然，戰争劇，也是藍河臺的最火。”曹小剛道。

方彥：“……”

聽到這裏，方彥的心情就有點不好，到了辦公室，也沒有外人，方彥不把曹小剛當外人，心裏情緒有點爆發，他唾棄道：“一部撲街劇，它也要做我發財的攔路虎，簡直豈有此理。”

曹小剛聽到“撲街劇”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沒說話。內心在咆哮：老板！當初讓你投資《陽光永照大地》你不投資，人家湊了幾大公司，一起投資一點五個億，這樣的資金拍出來的劇，你說是撲街劇？什麽讓你産生了認知障礙啊老板？你醒醒！！

可是他內心再咆哮，面上是麻木的。他已經不知道要說什麽了。

方彥發洩了一下情緒之後，對曹小剛道：“撞上就撞上吧，要是藍河臺一定要安排《陽光永照大地》在熱播時段，我們就換電視臺。反正我們得是最熱播的時段。能賺錢就行。”

曹小剛知道方彥這句話的後面還有一句話，那就是：能賺錢就行，最好是能夠賺多多的錢。

曹小剛聽了方彥的話，對他道：“老板，我會全力争取的。”不過跟《陽光永照大地》争奪熱播時段的可能性比較小。

方彥和曹小剛都心知肚明，方彥點點頭，曹小剛就去辦事去了。方彥打開電視，看電視。他看電視，并不完全是休閑。而是在觀察市場上熱播的電視劇，都有些什麽套路。

他打開藍河臺，看現在正在播放的電視劇，是一部青春傷痛的電視劇，名字叫《遺落的愛情》。

好死不死，他看到的正好是整部劇淚點最高的地方。

男主終于湊足了錢，買了飛機票。在凜冽的寒冬裏，飛機飛過5200KM的距離，降落在機場。男主找到了女主，在見到女主的瞬息，眼眶紅成一片，淚如雨下。

然後，男主給女主跪下了。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我們再在一起好不好？”

嗚嗚嗚嗚

然而女主無動于衷。

背景曲在唱：“我從未如此卑微過，祈求你再多看我一眼~”

方彥：“……”

阿西，穿漫了，都無法避免舔狗出現在眼前。真是讓他發指啊。愛情這種東西不要勉強好嗎？該是你的終究是你的，不該是你的，你再怎麽卑微，都不會是你的。要有人格要有自尊吶！

方彥有些恨其不争。

甚至忍不住拍了一下桌子。

然後，他突然覺得：好像這劇的确有點上頭啊。

代入女主就很爽了嘛~

讓我想想、讓我想想，這種類型的劇的爽點在哪裏，自己公司能不能拍這種劇。對了，這是什麽劇來着？苦情悲劇？不對不對，這種情節是哪種劇來着？

大女主劇！

對！就是大女主劇！

只要女主夠狠、夠飒，前期被虐得足夠慘，後期逆襲就能爽歪歪。

方彥拿着筆在草稿紙上寫下“大女主”這三個字。然後手指扣扣桌面，這事兒不着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而且步子不能邁得太大了。容易扯到D。

現在《可愛的陽光》拍了一半多一點，如果賣出去了，資金回籠的時候就可以安排拍他們公司的古裝特效劇了。如果有餘錢，C組的家庭劇也要開始籌備拍起來。

方彥覺得他不能想事情，一想就發現後面事情好多好多。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看看手掌，沒有頭發在掌心裏殘留。方彥松了一口氣。

三十歲的男人了，頭發很重要啊！

方彥看完了三集電視劇之後，下班。他打算去找裴遠，他們應該還有兩個月就要殺青了。車子開出去十幾分鐘，堵在路上。無聊的時候，他打開扶手箱，看了看，TT沒了。陶樂武前面跟他說回頭問問佐思明，用什麽牌子的TT，結果後面沒有後面。

方彥經過許許多多次的親身體驗，現在用着一個還不錯的牌子，很薄。大號的也挺合适他。

不堵車的時候，方彥得以把車子停到路邊，然後去買藥店買TT，接着再次上路。在車上他開始東想西想，從電視劇想到電影，又從劇本想到市場，最後想到了系統。

這個系統隔三岔五的就給他發布個任務。這任務也沒有別的新意，除了那一次在公園完成車內戲份，就再也沒有出格的了。

不過方彥也松一口氣。他并不想公共場所來這種無節操的事情。

不過，系統的存在始終是一個非常危險的東西，誰知道它以後會發布什麽任務呢？萬一以後突然發布一個他接受不了而裴遠也覺的接受不了的任務呢？

比如，系統讓方彥在有人的地方對裴遠……他不會選擇去做，可是不做他就會太監。

那怎麽辦？

方彥心裏到底有些不是滋味。

這種被脅迫的感覺真的超級不爽！

只不過，他目前還沒有辦法，把系統弄走。這東西到底是魔幻呢還是他所觸及不到的科幻呢？還是……玄學？

方彥一路上腦子裏的各種各樣的想法就沒有停過。終于到了片場，現在正在拍男主角的戲份，裴遠正在琢磨劇本。他認認真真的坐在一張凳子上，低頭看着劇本。現在熱起來了，他穿着劇裏的服裝，額頭上都有汗水。高鵬飛在一邊給他扇風。

方彥過來的時候，裴遠都沒發覺。高鵬飛在一邊賊賊的笑，把扇子偷偷塞給方彥，然後離開了。方彥給裴遠扇扇風，然後慢慢蹲下來，慢慢湊近個頭。

裴遠的視線裏終于有了方彥，他頓時一陣驚喜。

“老板，你怎麽過來呢？”以前方彥每一次要過來他都有給他提前打電話，現在卻沒有打電話就過來了，真的很驚喜。

裴遠看着湊在他本子邊的方彥，很想去親一親方彥的嘴唇，只是他知道現在人很多，所以不能夠做這樣的事情，他開心的看着方彥，眼睛裏亮閃閃的，充滿了喜悅。

方彥見到裴遠也很開心，他對裴遠笑着道：“我想某個人所以就過來了，還有什麽問題嗎？”

裴遠笑彎了眉眼。

“我今天還有晚上的戲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夠拍完。”

“不着急，我等你，沒事的，怎麽樣？後面的戲份還适應嗎？”方彥從旁邊拿了條凳子，然後坐在了裴遠的身邊。他聞着裴遠身上淡淡的脂粉香，覺得裴遠拍戲的這幾個月來瘦了很多。

以前的裴遠他的臉蛋還有些圓潤，現在卻更加立體了。看起來也更加的有男子氣概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