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
約翰森胃裏一陣痙攣，他一把推開赫伯特，大步沖進了浴室，一天前吃的東西，一口氣吐了個幹淨。他用冷水狠狠地淋着自己，仿佛要從這個可怕的噩夢中驚醒，可惜的是，這并不是噩夢。
“約翰，如果你再不出來，我不介意在浴室裏再來一次。”赫伯特慢條斯理地說着，從漢娜剛剛送來的晚餐裏拿出一份，放到了約翰森的位置上。動作舒緩而優美，就像在做什麽高雅的事情。
“威爾斯，你到底想要幹什麽？”約翰森坐到桌前，一動不動地盯着赫伯特，身上的水珠就像溪流一樣，慢慢地滑了下來。
赫伯特雙目微眯，啞聲道：“我勸你還是先把身上擦幹的好，我想，我也并不介意将戰場轉換到餐桌上。”
約翰森怔了一下，随後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飛快的沖進了浴室。等他從浴室裏出來，赫伯特已經在用餐巾紙擦嘴了。“說吧，威爾斯，咱們開誠布公地談一談。你到底想怎麽樣，如何才能放了我？”
赫伯特伸手指指約翰森面前的飯菜，意味深長地說道：“我勸你還是先吃幹淨再說，否則，我怕你到時候就吃不下去了。”
約翰森盯了赫伯特幾秒鐘，随後低下了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開什麽玩笑，他可不想餓壞了自己。畢竟，還有一場硬仗要打，沒有體力，只有死的更慘罷了。當他吃飽喝足了，再次說起之前的話題。
“威爾斯，我知道你很富有，但沒必要浪費在我身上。你覺得我值一百萬英鎊嗎？如果，你是要我賺錢還這一百萬英鎊，我還能理解。也很有可能還清，但是你把我□□在這裏，你知道，這沒有任何意義。”
“我說值就值，我說有意義它就有意義。有沒有意義，值不值得，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約翰。你要考慮的是，如何盡快适應這裏的生活，還有如何盡快轉換身份。我不希望你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
約翰森喘了口氣，皺眉道：“哦，不，威爾斯，我對你的做法真的不敢茍同，也無法理解。你知道你現在在幹嘛嗎？這是犯罪。原本你是債主，屬于正義的一方，但現在，事情朝着無法預計的方向發展了。”
赫伯特挑了挑眉，沒有接話。
“威爾斯，你成了被動的一方，你犯法了，你知不知道？聰明如你，應該知道哪裏不對了吧，你完全沒有必要這麽做，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擔保，這一百萬英鎊我會還你的，就算是傾家蕩産，也在所不惜。”
“說完了？”赫伯特好整以暇地望着對面的人，聳肩道，“說的不錯，在某種程度上，很有說服力。但是，我要說的是，約翰，對不起，即便是犯了法，坐了牢，我還是會做今天這個決定。因為，我喜歡。”
“哦，他媽的，簡直是對牛彈琴！”約翰森氣憤極了，他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擡腳向門口走去。“我想我是腦殼壞掉了，才會坐下來跟你談判。哦，該死的，你應該下地獄，是的，威爾斯，你應該下地獄！”
赫伯特沒有動彈，笑笑地望着約翰森的背影，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果然，約翰森到了門口，看見門上裝着一個觸屏裝置，寫着“請輸入密碼”。他罵了一聲，回頭道：“哦，該死的，密碼是什麽？”
赫伯特哈的一聲笑了出來，挑眉道：“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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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森大罵一聲，快步走到赫伯特面前，一把抓住赫伯特的領子，咬牙道：“你這個混蛋……”話未說完，後背一痛，已經被赫伯特壓在了桌子上。“到底是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對我……”
赫伯特目光複雜地盯着這個淚流滿面的年輕男人，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也許真的錯了，但他仍舊沒有放開懷裏的人，笑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你父親欠我錢，用你來償還債務，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不，不是的，威爾斯，我可以還你錢的，但為什麽非要是這種方式呢？我不是一件東西，而是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任何人都不會用失去自由和自我的方式來還債，哦，上帝啊，我該怎麽辦……”
赫伯特搖了搖頭，伸手擦去約翰森的眼淚，皺眉道：“約翰，你真是太天真了。在這個世界上，活着其實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你知道，每天都有無數的人死去。但為了生存，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願意出賣肉體……和靈魂。”
“哦，不……如果是這樣，我寧願去死，是的，我寧願去死——”
赫伯特将人輕輕擁入懷中，低聲道：“我知道，我知道。這就是你與衆不同的地方，也是吸引我的地方。約翰，這一點令我着迷。但是，即便是這樣，我也願意做一次嘗試，你知道，我想完完全全地擁有你。”
約翰森搖了搖頭，流淚道：“不，不會的，威爾斯。我就像一只鳥，雖然現在被你囚禁在這裏，但只要有機會，我就會努力飛向自由的天空。我永遠不可能屬于你，屬于一個囚禁我的男人。而且，我必須告訴你，我是個異性戀，和男人□□，讓我覺得惡心，惡心到想吐……”
“沒關系，約翰。如果你是只鳥，我就折斷你的翅膀，然後把你關在華麗的籠子裏。不愛男人，也沒什麽，多做幾次，自然就習慣了。我開始的時候，也跟你一樣，不過，你知道，我現在只對男人有感覺。”
約翰森的心裏一陣絕望，“哦，威爾斯，你真是個瘋子，瘋子——”
赫伯特聳了聳肩，将人抱得更緊，用力吻了吻約翰森的嘴唇，“哦，寶貝兒，任何一個人同時看到咱們兩個，我想都會認為你更像一個瘋子。哦，好啦，約翰，不要再哭了，弄得我身上黏糊糊的，很不好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