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
接下來的一個月，赫伯特繼續在家中休養。不過，工作卻并不耽誤，每天的電話沒有一百，也有八十。而且，每次接打電話，都是在洗手間或者陽臺，總之，是在有意躲避着約翰森。
約翰森自然察覺出來了，不過，他對赫伯特的事并不上心，因而也并不在乎。不過，該說的話，還是一句都不能少。“有什麽事可以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你知道，一只被折斷翅膀的鳥，連門兒都飛不出去。”
赫伯特挂斷電話，來到約翰森面前，聳肩道：“如果你非要聽，約翰，我并不介意講出來。怕只怕，我說出來之後，你反而會大吵大鬧。”
“我會大吵大鬧，呵呵，威爾斯，你未免太小看我了。”約翰森冷眼看着面前的高大男人，“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好吧，約翰，既然你自找罪受，那可怪不得我了。”赫伯特意味深長地笑了一笑，挑眉道，“我曾經說過的，我會讓那些冒犯我的人後悔的。我腿上的這些醜陋傷疤，不會白白留下的。”
“哦，不，漢娜……”約翰森一下子慌了，“你對漢娜做了些什麽？”
“行了，約翰，行了，別再提那個賤女人。她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應該知道，早晚有一天會還回來的。”赫伯特彎腰掀起褲腿，“看看，看看，這都是那個賤女人幹的，我絕對不會讓她繼續逍遙下去，絕對。”
“不，威爾斯，哦，不，你到底對她做了些什麽？”約翰森緊緊抓住赫伯特的手，眼中帶着滿滿的擔憂。
赫伯特的心好像被螞蟻咬了一口，他咧了咧嘴，殘忍地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對了，忘了跟你說了，那個賤女人雖然很想爬上我的床，但到剛才，她還是個處女，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
約翰森怔了一下，随即醒悟過來，“哦，不——威爾斯，你這個魔鬼，我要殺了你——”因為憤怒，約翰森的聲音變得又尖又利，他怒吼着沖了上去，一把抓住赫伯特的脖領子，對着赫伯特的臉就是一拳。
約翰森一時不妨，被打了個趔趄。他擦擦嘴角的血，陰森森道：“約翰，也許你該學會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要沖動。你知道，人在沖動的時候，總是會做出許多難以估量的錯事。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
“去你媽的機會，威爾斯，我告訴你，我受夠你了！你竟然做出如此卑劣的事情……”話未說完，約翰森臉上就挨了重重一拳。赫伯特冷冷地笑着，“告訴你，約翰森，卡明斯，你沒有資格來妄加評論。”
“呵，真是好笑，既然你做都做了，現在還怕別人說嗎？”
“好了，約翰，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跟你繼續熱戰或者冷戰下去。你應該知道，那個女人對我做了些什麽，她差點兒要了我的命！而我，不過是小小地報複一下罷了。比較起來，她是占了老大的一個便宜。”
“這簡直是強盜邏輯——”
赫伯特卷起褲腿兒，露出一道道蜿蜒扭曲的傷疤，“約翰，這兩條腿，險些就廢了。你知道這對我意味着什麽嗎？威爾斯家的小兒子将成為世人的笑柄，我将會被那個古怪的老頭兒趕出門去，或者是……”
Advertisement
“好啦，別再說了，別人的眼光或者看法，對你就那麽重要嗎？”
“好的，我不想再跟你繼續争辯了。不管你願不願意，現在都已經晚了。那個女人，注定成為一個萬人踐踏的□□。”赫伯特放下褲腿，慢慢走進了卧室，“如果，你覺得我這樣做很過分，那麽，就繼續罵吧。”
看着赫伯特微跛的背影，約翰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囚禁的日子雖然過得很慢，但還是迎來了十二月份。
這個月，赫伯特格外的忙，幾乎每天都要到夜裏十二點鐘才能回來，回來後倒頭就睡。約翰森自然樂得如此，不過，赫伯特到底在忙什麽，約翰森還真不知道，想要問問，但話到了嘴邊，就又咽了下去。
約翰森不問，赫伯特也就不說，只是每天都要抱着約翰森睡。
“什麽，那個老狐貍收購了伊蓮集團？好，我知道了，你先不要妄動，十分鐘後我給你電話。”赫伯特挂了電話，恨恨地罵了一聲，随後埋在沙發裏抽雪茄，一根接着一根，一連抽了有二十根才停了下來。
約翰森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涼涼地道：“中國人有句話叫，‘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還有一句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赫伯特目光複雜地看了幸災樂禍的人一眼，随即重新撥通了電話，“今晚有時間嗎？我想見你一面。”
“呵呵，真是稀奇啊。你不是發誓再不踏進威爾斯家一步嗎……”
“行了，別說了。”赫伯特冷冷地打斷，“我只問你，今晚有空嗎？”
“當然，我非常歡迎你能回家，赫伯特……我親愛的……”話音未落，赫伯特就挂斷了電話。他擡頭望了約翰森一眼，随即拿過外套，匆匆向門外走去，“今晚我不回來了，你早點兒休息，不用等我。”
果然，赫伯特晚上沒有回來。也不知怎麽回事，約翰森一個人躺在寬敞柔軟的大床上，一宿沒有睡着。直到天明的時候，才聽到卧室門被人打了開來，擡頭一瞧，赫伯特滿身疲倦地走了進來。“你……”
“噓，什麽都不要說，讓我抱一下，就一下。”赫伯特躺倒在床上，側身抱過約翰森，眨眼的工夫，竟然睡着了。
約翰森目光複雜地盯着這個面容英俊的人，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活得也不容易。這個男人遇到了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于是想要動用家裏的資源，而他跟父親的關系并不好，因此才會露出之前的厭惡表情。
“不，哦，不……不要…………不，那太大了，我會受不了的……”睡夢中的男人不斷地搖着頭，眼中滴落大顆大顆的淚水，濃密纖長的睫毛一抖一抖的，看上去可憐極了。
突然間，約翰森腦中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他不可置信地盯着赫伯特，過了片刻，雙手顫抖地摸向赫伯特的衣衫。當解下第三顆紐扣的時候，他一下子怔住了。
露出的胸膛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吻痕，以及……各種奇怪的傷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