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元旦番外
“和你商量個事,”李宏深對宮平說,“黃欣問我,年後可不可以把尾白接回去養。”
“她換工作了,有點忙。貓不出門沒關系,沒空遛狗。”
宮平一臉非常遲疑,非常矛盾,非常糾結。
李宏深懂,如果換成是齊钺要送條狗到他們家養,他覺得自己應該不至于虐狗,但具體反應要看情況:如果狗可愛,就把人揍一頓,留下狗;如果狗不可愛,就把人揍一頓,然後問宮平可不可以再找個下家。
他腦洞還沒開完,宮平擡頭,要開口。
李宏深抖了抖,嚴陣以待。
宮平依然有點遲疑,有點矛盾,有點糾結地問:“長毛短毛?”
李宏深:“……”
李宏深調整了一下情緒,淡定道:“短毛,拉布拉多,白的。”
宮平說:“不太掉毛就行,不然每天出門都要刷衣服上的毛。”
李宏深:“……”
宮平又說:“啊,這種狗比較好,脾氣好,我以前也養過,一個哈士奇,很可愛,就是有點虐人。”
李宏深:“……”
宮平說:“以前哈士奇很便宜,因為它虐,現在反而貴得要命,人啊,沒事自己找虐。”
你大爺的,還真和我聊狗啊。
宮平繼續說:“我現在加班少,倒是可以,你不是說想辦個健身卡,正好牽狗去跑步。”
李宏深:“……”
本着“男朋友重點錯了就要陪他一起錯”的精神,李宏深想了想,問:“你哈士奇呢?”
宮平說:“帶不過來,送人了。”
好吧,是他和齊钺養的。
李宏深不爽。他必須承認自己雙重标準,想到過去,還是會不爽,心沒大到那個份上。
黃欣和宮平一樣,談的時候就知道他是雙,但都沒介意。李宏深心裏一直抱着感激。這種向來比較尴尬,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他們能接受,甚至比他自己都需要更多勇氣與信任。
李宏深自己歷史略豐富,每段時間都不太久,長處是能很快進入狀态,卻缺乏另一種經驗。
宮平不擅長和人打交道,卻比他善于經營長期的關系,遇事想得開,這對他們現在的相處非常重要。
道理李宏深都懂,可就是不爽,好像沒法不介意。
他們攤開來聊過。是李宏深主動問的。
你倆在一起多久。
宮平頓了一下,說,七年。
他一下沒控制住,吃味的表情有點明顯。
宮平說,我知道,我知道,和他……太久,性格,平時很多習慣,可能都和這個有關系。
但是人總要經歷一些事情,才會變成現在的樣子。既然在一起了,就是翻篇了,就是接受現在的樣子了。
介意是正常的,你介意什麽都可以講,可是……最好還是不要太介意,這個沒辦法啊,那時候又不認識……
李宏深說,懂,就算那時候就認識了,也不一定有現在這麽合适。
他看看宮平,不知道你二十歲啥樣,我二十歲那會兒可沒現在這麽好說話啊。
宮平頭一偏,好像在笑。
李宏深怒,翻身去扳他臉,果然在笑。
李宏深怒道,笑?!
宮平使勁忍笑,依然憋不住,說,你不是好說話嗎,怎麽還不讓人笑。
李宏深惱羞成怒,伸手扒他褲子,操,敬酒不吃吃罰酒,我要是不好說話,就特麽直接幹你,把你幹老實了!
後來李宏深果然想到什麽就問,宮平也不瞞他。
于是李宏深知道他倆就是玩cos認識的,齊钺比他大兩歲,那時候剛畢業。
還知道兩人第一次是聖誕節,銅人陣表演,齊钺來幫忙,結束以後聚餐,找借口先走,跑出去開了房。齊钺會,他真是第一次,不會,緊張得發抖。
他住宿舍,齊钺上班和租房都在學校附近,有時候騎個自行車,趟車扶着車把在樓下等他。宮平晚上不回去,就對室友說在社團的朋友家做道具,室友知道他玩cosplay,平時人又老實,竟然從來沒懷疑過。
兩人在一起第二年,情人節吵了一次架,為的什麽事,宮平說真的忘了,就記得在外面吵得特別兇,都打起來了,被路人圍觀了。說着說着就感嘆,那時候年紀小,沖動,也沒有現在這麽好說話。
兩人都不混圈子,身邊只有極少數走得近的朋友知道,還多半是齊钺認識的。他比較宅,朋友不多,三次元的更不敢說,真正沒瞞着的,只有老六和十一。老六學藝術,見得多,眼睛毒。十一那會兒還是個毛手毛腳的大一新生,來他宿舍學修片子,手欠從他電腦裏翻出了GV,一道霹靂打在頭上,三觀碎了一地。
他畢業那年,齊钺有機會換地方,他跟着去了,覺得或許一個全然陌生的城市對他們是好事。
到了地方,照樣找社團跟着玩。一直瞞着人,有時候甚至故意錯開時間,避免同進同出,有些同好似乎還是知道了,只是都沒有出去亂講,倆人人緣都好。
一般的同事朋友只知道他倆合租,不知道是這種關系。
兩個人條件都不差,不是沒有圈子裏的來勾三搭四,但本來都是小心謹慎的性格,在這方面也比較有底線,沒亂來過。
父母對他的去向有點摸不着頭腦,于是宮平等到工作轉正,回家把櫃出了,沒告訴齊钺,事後才輕描淡寫地說了。
齊钺聽完,悶頭抽了半天煙。他看不下去,上去把煙灰缸打火機收了,被齊钺從後面一把死命摟住。兩人都沒說話,就在屋子中間緊緊抱着。站了很久,宮平回手拍拍他臉,說,別抽了,眼淚都嗆出來了。
他父母一開始得緩緩,但是第二年出國的時候,已經基本接受了現實。齊钺想去見,他不讓,接受是一回事,見人又是另一回事。而齊钺自己一直沒敢和家裏說,他父親年紀大了。
一直到最後都沒有說。
宮平枕着手臂,說,天生就是,上初中就知道了。年輕的時候吧,總覺得私奔萬歲,兩個人躲起來過小日子就行,後來才知道不行,不是說行不通,就是……比想象中難。
李宏深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兩人在一起以後,宮平主動多了,他只要認真聽着就好。
他知道過去宮平很少有機會和人講這些,身邊幾乎沒有親近的人知道他的性向。
對現任說前任,宮平一開始覺得犯忌諱,沒什麽好提的。李宏深很直接地表示,我男朋友被人睡了七年,如何睡,細節就不深究了,但人生履歷啊,開玩笑,現在的三觀怎麽形成的,總得交流交流。
這話是床上完事以後說的,那會兒什麽話都好說。
李宏深想,雖然他聽着不爽,但是,應該和宮平聊聊。
不爽自然和占有欲有關系,不過還沒到處男情結的地步,更多是替人覺得憋屈。
談了七年,活活分了,家裏不知道,他想想都虐。
這不比異性戀,藏着掖着太累了,要憋出病的。
他只要聽着就好。
宮平嘴有點溜了,自己發現,停下來,說,覺得你很有自信,我才敢和你講啊,都翻篇了,我不惦記啊,你不要心裏記賬啊。
李宏深翻身摟着他,滿不在乎道,這你放心,你男人能混成過氣名coser,靠的不是別的,就是自信。
但其實他心裏的震驚已經壓倒了不爽,這太尼瑪曲折了,太尼瑪狗血了,人不可貌相啊,看着這麽呆萌一個受,Axe這種人被你hold了七年,自有過人之處啊。老子還是雙呢,談四個都不如你談一個。當初覺得你比較純情,怕你沒安全感,上完床就和你交底,誰知道和你比起來,老子真是圖樣圖森破。
宮平知道李宏深是真心對他好,但也知道話該說到什麽份上,該輕描淡寫的,飄過去就好。
他的整個青春,都和這段感情糾纏不清,打斷骨頭連着筋。
他有時想起大學的宿舍,印象最深的還是從窗戶看下去,齊钺趟着自行車,在樓下等他,人來人往,夕陽灑了一身。
他玩cos很晚才學着自己化妝,畢竟是男生,不好意思在學校弄這些。偷偷揣個化妝包上齊钺家去練,一開始化不好,齊钺看不下去,撲上來拿化妝棉蹭他臉,扳着他手教他怎麽把兩邊眼睛畫得一樣,兩個人畫完就互相亂抹,抹到都笑得喘不過氣。
社團在排練廳趕道具到很晚,他自己在角落裏枕着EVA睡着了,醒來看見齊钺遠遠坐在另一頭,自己身上卻蓋着他的大衣。
他放假窩在齊钺家熬夜打游戲,齊钺百般威脅要删他存檔拔他電源,卻一次沒實踐過,最多把他拖到床上做得起不來。早晨醒來齊钺已經去上班了,早餐放在微波爐裏。
搬到新城市新家,人生地不熟,工作沒着落,房子裏空蕩蕩地什麽都沒有,他把箱子推到角落裏,卻感到莫名地興奮和自由,他回頭想叫齊钺,被齊钺一把摔在床墊上,狠狠吻住。
剛開始兩個人都沒進狀态,雙雙加班,回家雙雙癱在床上,你踹我一腳,我踹你一腳,石頭剪子布誰去弄吃的,雙雙懶得出手,最後齊钺掙紮起來叫外賣,一只手打電話,一只手反而勤快起來了,吃他豆腐先吃飽了。
穩定下來,兩個人又找了組織開始玩cos。上臺前,齊钺習慣性地叫上所有社員疊起手來,喊一聲加油,散開備臺的時候,兩人總會趁着擦肩,在袖子或者手甲下面,不動聲色地輕輕一握。
他告訴齊钺,父母要帶着妹妹移民了,他今年沒空跟社團參加比賽了,可能要時不時跑腿,前後料理一些事。他也說了自己的打算。齊钺聽完,慢慢地說,我知道我這樣想很自私,但是總覺得,他們走了,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後來齊钺問他,帶團排《無常》,你有沒有什麽意見。他笑,說,我都是你一個人的了,排個劇有什麽意見。
父母在英國養了條狗,他說了一句也想養。齊钺偷偷找熟人弄了一只,某天下班回家,一聲不吭蹭到他背後,拎了哈士奇的小爪子去拍他臉。
給狗起名字,是母的,他提議叫Kitty,齊钺說,你确定這不是侮辱人家的狗格?
第二次換城市兩人就完全輕車熟路了,除了有點舍不得Kitty。送給了個合眼緣的同事。考完駕照買了車,齊钺感嘆,要是早點買,帶Kitty出門打疫苗省多少力氣。
要是早點。宮平想。
雖然輕車熟路,還是想得太簡單了。辭職時沒有絲毫猶豫,他總相信會越來越好,畢業搬家工作出櫃都過來了,多一籌莫展,多糾結迷茫的日子都過來了,還有什麽能分開他們。
然而不是這樣,一切皆有時機。
分手是他提的。感到最絕望的時候,他說,這裏是你家,不是我的,這是你想做的事情,不是我的。
要是早點發現就好了。
然而後來所有的分歧、不滿、隔閡和冷卻,都不能抹掉曾經有過的,發生過的就是發生過了。
他們曾經相愛過。
那天在馬路對面,他轉過身去,齊钺在背後喊了一聲五。
他幾乎有一種錯覺,他們站在大學裏,身周所有的一切都走馬燈一般,嘩啦啦逆流而上,進入過去。
還是二十出頭的無憂年紀,還在熱火朝天地戀愛,只是吵了很長很厲害的一場架,冷戰了幾個月,只要他停下來,齊钺就會像那一天一樣,帶着一身煙味,從背後緊緊抱住他,眼睛泛紅。
但是宮平很快就知道,不會了。
聽說齊钺拿着劇本和策劃在競争的時候,他感到不平衡,并非因為那是他的東西,而是因為那是他沒有勇氣面對的東西,他們的過去,齊钺卻能若無其事地交出來給別人。當他鼓起勇氣再次面對的時候,齊钺卻說,李宏深為什麽會相信你。
走到了某一點才發現,回望和前瞻,一直不是一個方向。
對待過去和未來的時候,根本上從未一致過。
他沒有怨言,只是覺得可以走了。
他看着齊钺,那一刻,齊钺應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雖然晚了一些,但和他應該是一致的,兩人想到了一塊兒,最後一次。
李宏深就站在馬路那一邊,像一個浮标,所有的景物再次順流而下,飄蕩在他身畔。
宮平知道他得走了。他當時是感激的,周志傑和這個圈子裏的朋友,幫助他直面了所有沉滓泛起的失望與難過。
那七年共同擁有的時光離他而去。但無論走到哪裏,這麽多年來一直喜歡着,不管發生什麽都不曾放棄的東西,并沒有遺棄他。
甚至當李宏深在二工大沒有開燈的宿舍裏靠近,他也沒有太驚訝,就好像總歸有這麽一日。
他在這其中得到的,總歸會在其中失去,而失去的,又總歸會在其中得到報償。
他一直不太有信心能走出來,然而事後回憶起來,那一刻他意外地并沒有想起齊钺,沒有想起所有過往的耳鬓厮磨和身體的歡愉。
就像李宏深喜歡說的,歲月如飛刀啊,少年時隐秘的青澀纏綿和躁動刺激已經節節退去。李宏深不知從什麽時候起,就在他眼前大大方方晃來晃去,痛快,直接,帶着點狡猾的溫柔。覺得這人不講究吧,偏偏聰明得很,話從來不用說滿,覺得是個八面玲珑花花公子吧,又坦率得吓人。
那一刻宮平覺得,這個人不錯,只是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他們都不再是少年了,有許多事就像他自己一樣,遠遠沒有看起來那麽簡單,比你喜歡我我喜歡你要複雜得多,沒有經歷過,是不會懂的。
他有點心軟,好像又有點難過,反手用力擰住李宏深往衣服裏伸的手,頭腦無比清醒,心卻幾乎從嘴裏跳出來。
然而對面順着他,放松身子,抱住他,低頭給了一個吻。呼吸灼熱。
于是那一刻他想,拿這個人沒辦法,存在感真強。
好吧,他擡手反摟住李宏深。累了,不想藏着掖着了,他需要這樣,他喜歡這樣。他得走出來。
就這一次,一期一會。
這一切,宮平都沒有告訴李宏深。但李宏深好像都明白。
他也知道李宏深不爽,所以他得主動點。
他回過神來,李宏深沉沉地伏在他背上,在他耳後喘氣,說,喜不喜歡這樣。
宮平喉頭一動,用力點頭。
李宏深摟住他腰的手一緊,把他往上提了提,說,舒服可以叫啊,鄰居聽不見的。
宮平回頭使勁吻上他,反手摸索着試圖環住他。李宏深幫了他一把。
第一次是白天,有點不在狀态。等到晚上第二次才進入角色,不自覺地伸手去摸李宏深肩胛骨之間的位置,李宏深動作一頓,似乎有點驚訝。他突然驚覺這是以前的習慣,李宏深那裏不見得敏感,一瞬間尴尬得想死。
而李宏深俯身貼緊他,說,你喜歡摸這裏?
扶着他手,慢慢探到自己脅下,要不要試試這裏?
他摸上李宏深腰側,感覺身上呼吸陡然又重一個八拍,喘息道,輪到我了,你猜我喜歡摸哪裏?
宮平臉滾燙,有點昏沉,又聽他喃喃道,猜嘛,別和我客氣啊。
完事以後,李宏深兇相畢露,剛才的溫柔體貼一秒被狗吃了。
掐了他大腿一把,狠狠嘟囔,這次爽了,饒你不死。以後長點記性,記得你男人誰,再亂摸,老子幹死你。
而宮平沒聽進去。
下午那次試探成分居多,生理上都沒爽夠。李宏深射得略快,累得睡過去了。他不太習慣,很痛,沒有高*潮,後來上手才出來的。做完反而清醒了,臉貼着枕頭想,射完困成那樣了,還記得收拾幹淨,倒水給他喝,抱着他親熱一下,這人可以要,快就快點吧,不要緊。
結果晚上第二輪就硬得久了,進去也容易。李宏深說完別客氣,兩人放開了互相摸完,他被翻過來跪趴着,一口氣還沒喘完,後面一根進到底,刺激得他叫都叫不出來。
李宏深動的時候,他努力跟着收緊放松,昏昏沉沉就想起十一說的,男人該有的都有,不低于正常水準。他經驗不多,不太清楚正常水準,覺得這樣就夠了。結果前面先射了,射完還軟着,後面又來一次高*潮,李宏深才完事。
他太久沒這麽激烈,吃不消,渾身癱軟,體溫慢慢往下降,迷迷糊糊地翻身,閉着眼往李宏深懷裏蹭。
李宏深本來還意猶未盡,還醞釀了一車臺詞,正考慮要不要一邊來根事後煙一邊繼續dirty talk,你居然還挺緊啊,在下面居然不叫,是不是怕叫錯名字,下次再不叫就讓你用嘴。
結果被蹭個滿懷,臺詞一下全忘光,捂胸口心道完了,太萌了,萌點爛了。
尾白進門那天,也撲上來蹭了個滿懷。
然而蹭的是宮平。
李宏深嫉妒地對着狗大喊:“我去接你你都沒這麽熱情!”
宮平揉着狗頭說:“剛才去買了兩包防塵罩,等下把大衣服和那邊小櫃子cos服都罩起來,雖然毛短,也會跑到衣櫥裏。”
李宏深:“……”
你是有多怨念狗毛啊。
好在也是養過的,相安無事,輪流早遛晚遛,多個狗,還熱鬧點。
後來有一次,李宏深給章曉真打電話,聽見那邊馮心則問,誰啊。
章曉真答,那誰,那個,狗男男。
李宏深怒,我靠,罵誰呢?
章曉真說,你們不是養了個狗?不是男男?
李宏深竟然無言以對。
雖然如此,李宏深還是留意觀察了一陣子。
最後才确定,宮平對接盤尾白這件事,真的沒有不爽。
看不出來,心挺大的,比他大。
有一天,他下班回家,發現尾白面壁耷拉着耳朵,宮平在吼它。
尾白把宮平收藏的游戲機咬了,不知道為什麽把櫃子拱開了,叼着連接線拖出來一臺光盤機。
宮平怒道:“多大了,以為自己是小奶狗?牙癢你咬別的啊,還挺會挑!”
李宏深一下笑噴了。
宮平怒道:“笑什麽笑!我93年的松下3DO啊!把你朱聞蒼日衣服咬了你笑得出來啊啊啊!”
那天晚上尾白在外面拱卧室門,宮平不開門。狗不睡屋裏,偶爾巡視罷了。除非正在做床上運動,不然都會放它進來。
李宏深小心翼翼地對他說:“不生氣了啊。”
宮平沒好氣道:“怎麽會生狗的氣。”
李宏深小心翼翼道:“也別生我的氣啊。”
宮平看他一眼:“東西死的,人是活的。你把我PSP搞挂了,我把你踹掉了嗎,沒有吧。”
李宏深一下又沒忍住,再次笑噴。
東西是死的,狗男男是活的。
過去是死的,現在是活的。
何況狗男男還有很長的未來。
李宏深突然有點想開了。這點自信還是要有的嘛。
宮平沒理他,起來把門開了。尾白四只腳亂七八糟地摩擦着地面,咧嘴吐着舌頭沖了進來,撲到他身上。
宮平揉着狗頭說:“這個狗為什麽越來越二了,畫風越來越奇怪了,拉布拉多,不應該吧?”
李宏深拼命忍笑:“随你,随你——哎哎!哎喲……不生氣,不生氣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