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新春番外
李宏深說，媽，我現在又有一個，帶來你看看？
跟我同歲，同行，做編輯的，比我清閑點。
父母都是醫生，國外開診所，老家兩套房。
他那會兒不小了，國外念碩士太貴，去了也混不好，就沒跟着去。有個妹妹，現在那邊上大學。
媽說，怎麽認識的，又是玩你那考斯撲累的？
李宏深嘿嘿笑。
媽說，我就知道，随便你，正經人就行。
李宏深說，當然正經人，我能找個偷雞摸狗的？
說着手機翻了個照片，遞過去。
媽看着，沒說話。
李宏深說，沒拿錯，沒拿錯，就這個。
媽還是沒說話。
李宏深把手機收了，別說您早不知道啊。
媽說，看着比你老實。
李宏深說，帶來你瞧瞧？先說好，老實人，膽子小，不許給我吓跑了啊。
媽說，等等，不是處女吧？
李宏深：……
媽說，是不是處女？
李宏深：……
李宏深怒道，爺們！男的！跟我一樣！
媽怒道，你媽眼沒瞎！男的我還沒跟你計較呢，你跟我吼？我說處女座，處女座！
李宏深：……
李宏深說，媽，你上網刷我後援會就算了，不要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處女座是什麽，能吃嗎，和處女一樣，都是天上的浮雲，并沒有什麽卵用……
媽怒道，難道真的是處女？
李宏深差點跪下了，不是，不是，是個巨蟹。
媽伸手，照片拿來，我再看一眼。
“我覺得拿照片看對象這種事，重點不是人長得怎麽樣，”李宏深扶着椅背總結道，“臉不歪嘴不瓢，不太胖太瘦，好好拍，都不難看。重點是品味，審美，審美有沒有。我們部的妹子要相親，男的給了個照片，那站姿，扭得和麻花似的，拿給我們看，一個個都笑死了。我說長相沒問題，這審美有點清奇吧，他真的覺得這pose好看嗎……”
宮平面無表情地說：“涯總，打住，stop，來，先挑幾張照片出來，體現一下你高端大氣的審美。”
涯總自我感覺一向比較良好：“只要沒掉節操，應該都還拿得出手吧……”
話還沒說完，他看到宮平另一只手放在電腦桌下面的腿上，攥得很緊。
李宏深嘆口氣，伸手覆上他手，說：“怎麽現在就緊張。”
宮平沒說話。
李宏深說：“你策略是對的，先和家裏講，以後再告訴他們有對象。”
宮平說：“上大學的時候去找過咨詢師，說出櫃的時候不要帶人，也不要說有對象，家裏人要是受不了，又舍不得罵自己孩子，可能火就都沖外人發了。”
李宏深說：“是啊，誰爸媽誰搞定，怎麽能拉別人陪綁。就算我媽不拿你撒氣，也不能讓你看見她揍我啊，多丢臉，以後還怎麽過……”
宮平說：“她當時打你了？”
李宏深說：“沒，沒，就打個比方，你又不是沒見過我媽，不要用常理揣測她，你帥，她喜歡的，看完照片就追着我問啥星座啥血型，估計還腦補了小黃文。”
宮平：“……”
李宏深握緊他手，說：“你那時候挨打了？”
宮平說：“我爸脾氣暴一點。還好，他倆都是醫生，見得多，慢慢還能接受。”
李宏深說：“打哪了？”
宮平說：“找照片，找照片，這樓都歪到哪裏去了。”
李宏深偏頭往他臉上蹭了一口：“這裏？”
宮平斜他一眼，沒理他。
李宏深手不老實了，從他腰後面往下溜：“這裏？”
宮平回手“啪”地把他手一打。
李宏深“哎喲”一聲，嘴上卻說：“随便打，別客氣，那會兒沒陪你挨打。”
兩人在一起，聽句話就臉紅的階段早過了，這一下宮平卻連耳根都紅了。
以上，天時地利人和，狗男男柔情蜜意在家膩歪，其實前兩天剛吵完一大架。
李宏深公司接了大項目，連加一周班，最後通了一個宵，又從城南跑到城北，去盯了一場活動。
忙到中午回家，發現鑰匙忘帶，門鎖死了，尾白在屋裏叫。打宮平電話，不通，打到編輯部，說家裏有急事，請了假。
結果宮平下午才回電話，讓他到醫院，媽摔了一跤。
李宏深手心全是冷汗，趕去醫院，看見媽好好地坐在那裏，眼淚差點下來了。
幸好不要緊，只扭了一只手腕，主要是留院觀察十二小時，怕有內傷。
李宏深問怎麽不給他打電話，媽說，你加幾天班了？我一個電話，你半夜三更昏頭昏腦的開車過來？我沒多大事，你別半路上出點什麽岔子。
李宏深眼淚真下來了。
媽說，哭什麽，沒事，小五陪我，一樣的。
見媽之前李宏深先和他通過氣，你爸媽怎麽叫你？我跟我媽先說好，免得見面張不開嘴。宮平誠懇臉，坦白了一個小名。李宏深皺眉，不行，我媽前男友也叫這個。宮平大囧。李宏深說，要不也叫你五好了。
結果媽看宮平順眼。頭一回見面，吃完飯去逛街，媽一把把李宏深推邊上了，說，你長太高，挽着不舒服，嫌棄你好多年了，換小五過來。
臨走宮平說，姨，我自己爸媽隔得遠，您要有事叫我，就當叫李宏深，一樣的。
媽指李宏深說，我這小子會跟人客氣嗎，不客氣吧，你放心，他随的我。
隔壁床的阿姨說，小夥，不哭啊，年輕人工作忙，老人家都懂，不是大毛病，你弟弟來照顧，一樣的。大妹子，你福氣啊，兩個兒子孝順，都長這麽帥，有沒有女朋友啊。
媽&李宏深&辦完手續拿完藥回來的宮平：……
晚上回家，李宏深說，以後再這樣……我媽怕我擔心，你怎麽也瞞我？真有什麽事怎麽辦？
宮平說，誰瞞你？天亮打電話不通，發信息你不回，以為你在公司睡着了。
李宏深說，操移動他大爺，會場沒信號，信息不知道拐哪裏去了，你晚上就該給我打！
宮平正要開口，一想媽在隔壁，壓低了聲音道，連着幾天了這，我看你人都暈了，出個門鑰匙都忘記帶，這樣子，誰敢叫你摸黑開車？
李宏深說，我有什麽辦法？天一亮就到會場去了，忙到死。
宮平說，你忙我不忙嗎？和總編說我姨病了，得我去陪，白天同事還打了三四個電話過來。
李宏深說，那你想怎麽樣？我打回去你又不接！我忙賴我，你忙也賴我？
宮平示意小點聲，小點聲。李宏深憤然把枕頭一摔。
兩人冷戰，回自己家，看到尾白弄得亂七八糟，都累得不想收拾，又憋不住大吵一架，繼續冷戰。
其實想一想也就倒過勁來了。都心驚膽戰吊着一口氣，壓力大，過後得發洩一下情緒，不沖對方發洩，難道去找別人發洩。
而且，隔壁床怎麽就以為宮平是他親弟弟呢。
細思極恐啊，這多半是外人面前改口了啊，小夥子心機很深啊。
媽您什麽時候給的改口費啊，您認兒子也得和我說一聲吧。
所以最後李宏深先投降，某天倒在沙發上，左顧右盼，說，哎，你說我要不要跳槽，原先上頭那總監也跳了，現在我頂上，太忙。
宮平正打游戲，存了個檔，擱了手柄，卻不轉過來，背對着他，說，你舍得啊。
李宏深說，是，主要舍不得，天天和圈子裏打交道。
宮平說，自己不煩就行，按你家這個趨勢，跟得上版權轉型，我覺得三五年內問題不大。
尾白在一邊搖尾巴。
李宏深說，白啊，過來抱下，哥忙死了，都沒空和你交流感情。
李宏深說，過來抱下嘛，那麽小氣。
李宏深說，白走了，傷心了，五啊，你過來給我抱下。
李宏深說，過來嘛。
李宏深說，操，你不過來爺過去了啊。
冷戰欣然結束。
後來宮平說，我倒是該跳了，這種游戲媒體，模式太單一，當初圖上手快，一時爽，一兩年過渡還行，不太适合長做。
李宏深盤算道，還想回去做策劃？行，也給你留意着，看有沒合适的。
宮平誠懇臉，說，不敢勞動你，免得別人說我睡涯總上位。
李宏深伸手去摟他腰，邪惡地笑，想上位了？終于放得開了？我前面頭上其實不太直，這樣玩很刺激的，确定你受得了？來來張開腿……
宮平霍然一把摁倒他，揍。
李宏深爆笑，掙紮道，你也舍得跳槽嗎，你同事一個個都萌爆了。
李宏深去過一次他們編輯部，辦公事，當然沒張揚，一屋子沒人說話，但宅基腐的雷達定位全開，灼熱的眼刀從各個角落裏嗖嗖飛來。
隔壁桌的小編敲着鍵盤低聲說，五媽，恭喜啊，百年好合啊。
宮平大囧，我去，求放過。
李宏深一把把他腦袋按下去，微笑道，謝謝。
宮平：……！！！
小編漫不經心道，不用謝，無涯大大。
一屋子人都緊繃着臉，“五媽有男朋友了還是個名coser”的傳言終于閃亮亮地坐實了，太閃了，閃瞎了。
技術小弟在旁邊問，無涯是什麽。
沒人理他。他又問，無涯是什麽啊。
李宏深笑，是我的藝名。
小弟說，我知道你叫無涯，我就想問，無涯是什麽。
李宏深：……
一屋子人再也憋不住，哄然爆笑。
李宏深的同事有時候也開玩笑，涯哥，最近帥了啊，談戀愛了？
李宏深笑而不語，是腐女就會七分玩笑問一句，男的女的？
他繼續笑而不語，換下一話題。
所以李宏深經常謝天謝地，兩人都是這麽個行業，年輕人多，私生活上不至于少見多作怪，心照不宣最好。
所以他決定耙耳朵，再拼兩年，累歸累，放不下。
在一起的事，兩人都多少知會了老朋友。
李宏深那邊群衆反應相當一致，無涯子縱橫江湖十年，被一個人*妻受拿下了，活久見啊。
老六和十一來喝了一宿酒，把李宏深放倒以後，娘家人表示十分滿意。
而宮平不大喜歡張揚，哪怕和周志傑那幫人出去玩，手都不讓李宏深碰一下。
李宏深說，他有什麽關系，眼睛那麽毒，什麽他不知道。
宮平說，兵哥現在異地ing，你不要刺激他。
史馨桐真的出國了，輕騎兵情路漫漫。
李宏深知道，宮平還有點顧慮，怕他招黑。
但是沒有，齊钺手下留情，目前江湖上還不曾出現長微博，繪聲繪色地八一八cos圈年度大戲，無涯大大和Axe大大搶男人。
他當然沒告訴宮平章曉真姐姐的事，沒敢說齊钺好像試着找女人。結果有一次聊起什麽，宮平輕描淡寫地說，前任就是前任了，NP人獸都和我沒關系了。
李宏深渾身一抖，人不可貌相啊，太狠了這個。
當然說說而已，現實哪有那麽魔幻。一別兩寬，各生歡喜，談笑聲中江湖遠，日子照樣兩點一線地過。
有一回和周志傑喝點小酒，輕騎兵趁酒勁問他，無涯同志，你和我說實話，你到底看上五媽什麽了。
李宏深說，操，當初煽風點火的是你，現在叽叽歪歪的也是你。
周志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咱說老實話，他跟你，我不奇怪，你高富帥啊，名coser啊，能屈能伸啊，我要彎的，我也樂意啊。
李宏深吐血三升，打住，打住，你樂意，我不樂意啊。
周志傑沒理他，自顧自繼續說，你要喜歡過日子的，找他那樣的，我也不奇怪。可問題他個男的，還一宅男。我對同志沒意見，就是您這牌出的，我心裏都虛。
李宏深說，整了半天，你怕我玩他？
周志傑“咳”了一聲，沒那麽閑，就問問你什麽打算。
李宏深說，你也知道我喜歡過日子的，那就過啊，還能什麽打算。
周志傑說，和他過？
李宏深斜眼看他，不和他過和你過？
周志傑說，那我就放心了，來，喝一個。
李宏深心裏默默翻個白眼，這還不是怕我玩他。
周志傑看出來了，說，你別肚子裏罵我啊，涯總這麽個風流人物，被他收了，人民群衆嘆為觀止有沒有。
李宏深豁出去，手上酒一飲而盡，說，至于嗎，我要是想玩，還睡不到比他帥的？
周志傑說，哎喲，這話說的。
李宏深說，這事他媽的有那麽複雜嗎，老子也不是什麽好人，談得來，就談着，哪天不對了，好聚好散。目前暫時沒發現不對，那就這樣吧。
周志傑說，涯總，我今天才了解了，難怪你江湖地位如此之高，服，真心服。
李宏深心裏其實怪委屈的，為啥一個個都跟見了誘*奸民男似的，在圈裏找一個容易嗎我，這貨多萌啊，沒人覺得嗎。
算到最後，兩人唯一犯嘀咕的，就剩下遠在英吉利的岳父岳母。
用宮平的話說，過幾年還要回來的，在那邊也混得沒有多好，穩定而已，歐洲經濟不景氣，一個女王老不死，雅利安人都信起中醫來了，還有什麽前途。
但他家裏老人都不在了，爸媽也沒什麽牽挂。他一年出去聚一次，或者元旦，或者春節。
第一年是春節去的，已經和李宏深同居了，但談了還不滿半年。本來想和爸媽說，結果爸先問了，你現在是一個人住？他愣了一下，只答，是，原先那個，沒有在一起了。
爸看了他一眼，好像想說什麽，媽搶着道，處不好就算了，這種……也一樣的。
宮平回來，乖乖地對李宏深坦白從寬，我心裏沒有底，不敢和他們講。
李宏深早猜到他不敢，只說，沒事，又不急。
宮平看看他，有點怕他生氣，小心翼翼道，先拿你的片子給我妹妹看了。
這是章曉真傳授給他的成功經驗，有兄弟姐妹的，先搞定兄弟姐妹，姐姐妹妹什麽的，最容易了。
李宏深一秒虛榮心爆棚，歡樂地問，真的？哪張？
宮平說，你以前的魯路修。
李宏深歡樂地說，那套有點舊，修過頭了，不像我，你怎麽不挑個本色的。
宮平無語，一臉看兒子撒嬌的表情，說，她過去的時候才小學畢業，現在整個和那邊的小孩差不多，有的作品那邊不火，她不認識。
李宏深說，你重點錯了，不認識有什麽關系，重點是我帥好嗎。
宮平望天，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自戀，一直以為涯總很親民。
李宏深說，給別人看無所謂，給你家人看當然要最佳狀态，妹子看了什麽感想？
宮平誠懇臉，我妹問你多大，我說和我同一年，大我一個月，她說看着很年輕。
李宏深的虛榮心噼啪燃起火苗，還說啥了。
宮平誠懇臉，還說長得太帥，怕我hold不住。
李宏深的虛榮心漫天炸響煙花，繃着臉問，你怎麽說？
宮平誠懇臉，我和她說這是cosplay，現在不化妝不PS就沒有這麽年輕，也沒有這麽帥。
李宏深的虛榮心受到了巨大的傷害。
于是一直念叨着要挑一張拿得出手的，先發給他家裏人看。
和好以後膩歪，又想起這茬。李宏深也算靠臉吃過飯，缺什麽不缺照片，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主要是宮平太挑，手機電腦翻了個底朝天，沒有看中的。
李宏深說：“五哥，五爺，我都這麽帥了，你還不滿意，難道要周末現出個外景，穿領帶打西裝，請大小姐來幫我化妝嗎。”
宮平郁悶：“不是不帥，是……好像都不太合适。話說你素顏的照片真少，就像大廚師回家不做飯一樣，名coser平時也不愛照相嗎……”
李宏深怒道：“你太不夠意思了，平時就沒有看你男人越看越帥，偷偷拍兩張嗎？”
宮平無語望天：“我又不是你後援會的妹子，怪我咯。”
李宏深看看身上，居家襯衫，“要不現拍個？”
想一想，來勁了，一邊去摸手機，一邊說，“來來來，咱們自拍個，先發給妹子。”
宮平掙紮道：“拍你就好了，拍我幹什麽。”
李宏深說：“你不是自己明白得很嗎？拿照片看對象這種事，雖然我帥，帥很重要，但重點不是人長得怎麽樣，單看一個我，誰也不認識誰，看着咱倆登對，才有意義……”
宮平掙紮道：“你放手，放手啊，別刺激我爸啊。”
李宏深說：“哎，我突然想到，咱倆真的沒照過相，真的，去年八月到現在哎，這光談都談了一年了吧？你想想，除了剛剛認識的時候，漫展被人拍過攪基照，還拍過什麽？上臺也沒對手戲，合影隔得老遠。出去玩也沒拍過，旁邊有人你碰都不讓我碰……我沒有上床拍豔照的愛好啊，你放心，但是普通尺度的總得有個吧，都是coser哎，老coser了，還怕照相嗎，你敬業點好不好，啊？……”
最後成功把自拍發給了妹妹。兩個人正常坐着，衣冠整齊笑容含蓄，沒有能刺激到老人家的內容。
能刺激到老人家的內容在另一個文件夾裏。
在李宏深的要求下，又找了幾張比較本色的cos正片發過去。
妹妹回複：“Blinding！！！我能po到FB上面嗎？？？”
李宏深說：“當然可以啊——前面那個單詞是什麽意思？”
宮平說：“你可以理解成‘帥瞎了’。”
妹妹問：“要寫名字嗎，他叫什麽名字？”
宮平說：“涯總，你有英文名字嗎？”
李宏深說：“說是她brother-in-law就行了，我去，第一次覺得英語這麽高能，哥哥的男朋友，漢語講不來。”
宮平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你會講啊？”
李宏深怒道：“我在你心裏就那麽沒文化？”
妹妹回複：“OK，我已經po上去了！”
李宏深說：“等等，等等，你妹怎麽跟你一樣，整天搞錯重點，把人都帶到溝裏去了，我發照片是為了叫她幫我打廣告嗎？”
宮平笑得肩膀抖：“她平時在學校，等回家再說，順便幫你在國外火一把，為中國cosplay事業和世界接軌做一點貢獻。”
李宏深說：“那我代表全國coser謝謝你，謝你妹，謝你全家。”
李宏深說這話時還沒料到，第二年春節，他真的當面謝了。
—————————《一期一會》番外完—————————————
作者有話要說：
拜年拜年~大家新春大吉，萬事如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