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054章:和好
白飛飛迎着王憐花的視線,笑道:“你要來看我,确實不需要理由。但朱七七前去找你,是為了沈浪?”語畢,她站了起來,“既然來了,就到外面走走可好?”
王憐花揚眉,點頭說道:“自然是好的。”
白飛飛帶着王憐花去了後山,後山中,大片的催情花開得正好。王憐花立于一片紫葉紅花當中,山風催得他緋色的衣衫鼓起,衣帶飛揚。
“這便是當日你從我手中奪走的迷情聖品,催情花?”王憐花問。
“嗯。”白飛飛點頭,“幽靈宮有迷情之藥,但迷情效果不甚理想,我曉得你精通藥理,你能否有法子在幽靈宮的迷藥調制方子上,加入催情花?”
王憐花俯身,摘了一朵催情花放在掌心,放在眼前細細端詳着,稍作沉吟:“有。”
白飛飛微微一笑,走進花海深處,王憐花看着她的背影,紫色的身影似乎要與這片深邃神秘的花海融為一體般。他走上前,與她并肩走着,“原本溫泉水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卻沒想到這片催情花卻長得極好。”
白飛飛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
王憐花又說道:“聽聞花家公子為人善良溫和,他莫非不知這催情花是用來做什麽的嗎?”花滿樓為人善良,催情花種在幽靈宮,要用來做什麽,彼此都心知肚明。
白飛飛沒有回頭,山風夾雜着催情花的香味吹拂過來,“這催情花,無論落在何人手裏,也免不了這樣的結果。他知道又如何?莫非他不說,我便種不出來嗎?你莫忘了幽靈宮還有個顏芷。”顏芷種花種草的本領是比不上花滿樓,但還不至于說連種植這催情花的本事也沒有。
“飛飛,一段時日不見,你脾氣見長。”王憐花的聲音帶着幾分揶揄的笑意,她的語氣平靜,但似乎卻帶着幾分不易察覺的惱怒之意。以前的白飛飛,說起花滿樓來的時候,可從來不是這樣的語氣。
王憐花臉上仍舊是妖孽得一塌糊塗的笑容,“不過這也奇怪,你原本與花家公子,就不是同一路的人。”
白飛飛聞言,腳步一頓,徐徐回頭,那清亮的雙眸看向王憐花。“不是同一路人又怎樣?”
“不怎樣,我只是很意外,你會選了一條不太好走的路。”王憐花看向白飛飛,笑道:“飛飛,你莫非還未看透?”
“我要看透什麽?我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麽,就如同你當日要刺殺快活王那般,世人皆說那是大逆不道之事,為何你又那般執着?”白飛飛反問,只見她嘴角一牽,又說道:“我與他,确實不是同一路的人。但我想要的,沒人能阻止。”就算是殊途,也是可以同歸,真要痛苦,那也是兩人一起痛苦,并不寂寞。
白飛飛轉身,無意在她和花滿樓的事情上打轉,只聽得她問王憐花:“朱七七派人找你,是為了沈浪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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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憐花點頭,“自然是為了此事。”
白飛飛冷笑一聲,說道:“仁義山莊快要倒了,她何必去找沈浪?”雖然朱七七是快活王之女,但仁義山莊與沈家卻頗有淵源,等到仁義山莊倒的那天,沈浪自然會回來。
“哦?何出此言?”王憐花問。
“朱富貴手中生金的本領确實不差,但人終歸是老了。加之最近仁義山莊正逢多事之秋,替別人養的女兒亦不讓他省心,拿錯了主意是很正常的事情。”白飛飛淡聲說道。幽靈宮收集各路消息,江湖商界各大家都有人脈在,朱富貴最近買賣頻繁虧本,長久以往,怕是仁義山莊那麽一大家子也很難支撐下去。自然,爛船也有三分釘,即便是仁義山莊倒了,朱富貴等人的日子也是可以過得下去,只是沒有如今這麽風光而已。
王憐花一愣,正要說話,卻見白飛飛一甩衣袖,走出那片紫色的花海,“我有事,你既然是跟着汀蘭那丫頭進來的,便去找她為你安排住下的事宜。”
王憐花看着那個遠去的身影,忍不住扶額而笑。有求于他還是這麽猖狂,白飛飛絕對是第一人,但偏偏,他心裏願意。想到要去找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汀蘭,他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兒的笑意,“汀蘭?你對她倒是放心,絲毫不怕我将她拐跑了。”但白飛飛确實有能耐,身邊雙婢對她忠心耿耿,從無二心。而且……若他沒猜錯,下任幽靈宮主,怕是白飛飛心中早有計較。不過,王憐花想起花滿樓那般溫和良善的性子,遇上了白飛飛,确實大受考驗。
思及此,他忍不住輕笑起來,“我倒要看看你們要如何殊途同歸。”真的,他愛看好戲,對于自個兒認的姐姐的好戲,自然也是十分感興趣。
在王憐花想着要看白飛飛與花滿樓的好戲之時,白飛飛已到了花滿樓的小木屋。木屋是兩層的,花滿樓所住的地方,在二樓。廚房中,田七正在煎藥,臉上跟花貓一樣,手中還拿着扇子,神情專注得連她來了都不曉得。白飛飛飛身上樓,才翻過欄杆,便聽到男人的聲音,“誰?”
但随即,他聲音柔和了下去,“飛飛?”
白飛飛走進去,花滿樓此時正泡在大大的浴桶當中,還有這淡淡的藥香。這股藥香很熟悉,那是幽靈宮藥閣閣主所調的藥浴,對風寒之症很有效。
“我以為,你打算要用苦肉計。”白霧中,那個男人泡在浴桶之中,她并未覺得有何不妥,直接走過去。
花滿樓聞言,溫聲說道:“我希望你能解開心結,但不會用苦肉計。”當日她受傷,他心中焦慮萬分,恨不得為她受罪。若白飛飛心中還有他,他不會那般不自愛惹她焦慮難過,若她心中沒有了他,就算他是垂死之人,她也不會來瞧她一眼。
話語間,白飛飛已到了他跟前。花滿樓神情一怔,腦海中忽然浮現那天晚上兩人在溫泉旁歡愛的場景。他輕咳了一聲,問道:“田七呢?”
白飛飛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那雙美眸在他臉上游移,不意外地發現他臉上有着異常的紅暈,不知道是被藥水浸泡所致,還是因為旁的原因。她輕笑出聲,聲音嬌媚,“田七在為你煎藥。花滿樓,我想清楚了。”
“嗯?”
白飛飛走至他背後,青蔥玉指輕輕地滑過他的肩膀,花滿樓的身體一僵。白飛飛側着頭,手指往後滑,到了他的後頸,她笑着說道:“這麽不痛快,又是何必呢?我看上你了,你便是我的人。日後,你若為旁的姑娘惹得我心中不快活,我便去殺了那姑娘。”就像上官飛燕一樣,如果想要觊觎他,她就不客氣!
他原本就是那樣的一個爛好人,就如同她白飛飛,原本就是個妖女。花滿樓想要幫人,她沒意見,總不能自個兒沒有行善的心,還要求他不去行善。他行善可以,但若是招來別的姑娘對他起了心思,她舍不得殺他,那她就殺了那姑娘。
“飛飛……”花滿樓努力忽視在背後游移着的指尖,柔聲說道:“我日後絕非是三妻四妾之人,我的心很小,只能容得下一個姑娘。莫非,你還不曉得嗎?”再說了,一個白飛飛已經讓他焦頭爛額、無計可施,他亦沒那心力去招惹別的姑娘。
白飛飛沒有說話,那只柔荑探入水下,忽然她問:“水已經涼了,難道你還不打算起來嗎?”
“……”這個問題,花滿樓俊臉明顯一愣,幾分窘迫之色染上他的耳根。他原本就極不習慣沐浴時有人在旁,即便是田七,他也從未讓他伺候。白飛飛進來,他心中有不自在,但是适才他只想與她說話,并未顧及太多,如今她這一提醒,才覺尴尬。
白飛飛見狀,笑聲又嬌又媚,紅唇湊至他的耳旁,“花家七童,那天夜裏,你可不是這樣的。”
“……”想到那天夜裏兩人在花叢中翻滾的場景,花滿樓的呼吸忽然就有些紊亂。正欲說些什麽,又聽到白飛飛帶着魅惑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你那夜抱我親我,可熱情得很,我很喜歡。如今見着我,你的熱情怎的不見了?”
女子說着,伸出溫熱的舌舔了一下他的耳垂。
“飛飛,你……”他的聲音微啞,那夜春|色無邊的绮麗場景常在他的夢中出現,那般的縱情,是他人生的頭一遭。
“花滿樓,我想要你,難道你不想要我嗎?”人生得意須盡歡,她有幸前世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之後,再世為人。生命既然有了重來的機會,何必相互折磨,及時行樂,豈不更好?
花滿樓聞言,胸房一陣騷動,臉上與心中似乎都燒起了一團火般的感覺。他側頭,剛好側頰碰上白飛飛柔軟的唇瓣。愣了下,但随即,他一直放在水中的手擡起,輕捏住她的下巴,薄唇堵了上去。
這個女子總是這樣,讓他束手無策,他被她握在掌心裏,無力抗拒也不想抗拒。對着她,他似乎便是中了一種名叫情愛的毒藥一般,明知無藥可解但甘心沉淪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