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離開天使酒吧之後,顧孟平并沒有着急帶着司青陽回去，反倒是又去了一趟現場，現場應該是遺留線索最多的地方,顧孟平覺得自己漏了什麽事情,所以他決定回去再看看。
老舊的房區本來就有些混亂,現在出了命案,那些住戶都不敢随便出門,現場現在只是貼了封條,并沒有人看守，顧孟平彎了彎腰，從封條下面穿了過去，屋內還是離開時候的樣子,現場還在保護中,畢竟死了人的地方也沒人敢進來看。
被子早就被帶走檢驗了，希望上面能有所發現,房間還是淩亂的樣子,根據趙小亮的供詞，他來的時候已經很亂了，要不是看到落在外面的項鏈，他也不會動歪心思，假設趙小亮說的是真的，那麽兇手就真的是在找東西。
一定有什麽遺漏了的地方，顧孟平在屋內掃視了一圈。
陳露露家裏并沒有電視，屋子裏除了一些衣服包包以外，似乎也沒有別的東西了,目光落到櫃子裏，高仿名牌和名牌分別挂在了衣櫃的兩邊。
顧孟平的目光落到了衣櫃格子上,一個不太顯眼的盒子進入了視線，顧孟平伸出了戴着手套的右手，将這個盒子拿了起來，這是一個佳能照相機的盒子，看起來買得時間并不長，也就三四個月的時間而已，但是盒子很顯然已經空了。
一個照相機……
顧孟平的視線在屋子裏掃了一遍，腦中頓時有一道光閃過一般。
起先，他以為兇手是劫財，除了翻得亂七八糟的房間還有消失的珠寶以外，就是死者的手機，死者的手機不見了！現在是一個移動手機支付高速發展的時代，像死者這樣年輕的女孩子更不可能沒有手機，但是現場卻找不到死者的手機，仔細一看顧孟平才發現了這個屋子不太對勁的地方，陳露露不算是一個勤快的人，屋子裏很雜亂，不僅是因為有人翻成這麽亂，原來就應該很亂。
但是死者的桌子卻很幹淨，不，不能用幹淨來形容，應該說是空蕩。
對，就是覺得少了什麽的感覺。
顧孟平走到電腦桌旁邊蹲下來看了一眼，排插上的插頭很多，手機充電線，電腦線，電扇的線。
等等……
顧孟平突然想起來死者的電腦是在死者床墊下被發現的……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會染血了大半，一個人不可能随便把東西往床墊底下塞，電腦裏面肯定還有他們沒有發現的東西！
顧孟平站了起來，搜了搜死者的抽屜，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存儲卡或者USB之類的東西，照相機和手機都不見了，顧孟平甚至在死者的抽屜裏看到了錄音筆的盒子，但是并沒有看到錄音筆。
錄音筆這樣的東西不可能是随随便便就有人買的，陳露露是要錄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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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現在看來應該她已經錄下了什麽，或者是有人以為她已經錄下了什麽，所以才會對她下了殺手，之後兇手又帶走了這些東西。
現在，顧孟平更加确定，陳露露一定有別的秘密隐瞞着其他人。
顧孟平突然想起來，在陳露露和那個不知名的人的聊天記錄之中，陳露露曾經确定自己能在某個人手中賺到一筆錢，這個人到底是誰？
現在捋一捋所得到的信息，首先，陳露露有某個人的秘密，以此來要挾他，想要賺取一筆錢然後跟這個不知名的網友私奔，但是沒想到威脅不成反而被殺。
這條線想清楚之後，瞬間就覺得案子順暢了許多。
就目前來看，李自安的嫌疑還是最大的，李自安的供詞當中曾經提到過，陳露露黏上他之後甩都甩不掉，陳露露曾經還說過要告訴他老婆，為此李自安不爽很久了。
但是目前沒有直接的證據指向李自安，而且李自安有證人，昨天他在應酬，一晚上都在酒吧裏面鬼混，當時很多人都看見了，所以李自安的作案時間還是有待考證的。
顧孟平正在思考着，餘光突然瞥到窗外的黑影一閃，他看過去的瞬間，還不等完全看清就朝着站在客廳裏的司青陽喊了一句。
“抓住他！”
聽到這一句的司青陽只是半秒的思考時間，接着身體就做出了最快的反應，直接朝着門外沖了過去，剛剛出門就看到有個人已經跑到了走廊的盡頭。
這樣老舊的房子并沒有電梯，司青陽幾步跑過去的時候，對方已經下了大半層樓，司青陽走到樓道口才看清楚對方的身形，是一個很高的年輕人，看起來大概有一米八左右，但是很年輕，恐怕只有二十歲左右。
抓住樓梯扶手，司青陽一個飛躍，直接從樓上跳了下來，那人吓得慌了神，一腳踩空，眼看着就要滾落下去的時候被司青陽揪住了衣領，直接給拉回來了。
對方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到了地方，摔到了尾骨，這會兒疼的臉色都變了，但是他還沒有放棄，想要繼續往下面跑，但是他怎麽能跟司青陽比，幾招就被打的暈頭轉向了，捏着的拳頭從頭到尾就沒有碰到司青陽半分，只有他自己被打的哇哇亂叫。
“行了，別打了！”就在司青陽一拳頭将要落下來的時候，對方趕緊捂着臉痛呼了一聲。
司青陽聞言，放開了拳頭，拎着某人的手也放了下來，但是對方卻并不打算就這麽放棄，直接朝着司青陽下三路一腳踹過去，司青陽雖然有所防備，但是還是被踢中了小腿，臉色一冷，他也不客氣，直接将想要逃走的某人給扭的直抽冷氣。
“小兔崽子，跑的還挺快的。”看戲也看夠了，站在上半截樓梯上的顧孟平俯身對着下面人道了一句。
确實挺年輕的，一二十歲的樣子，瘦瘦弱弱的樣子，一張臉長的倒是好看。
這小子脾氣犟，但是犟不過司青陽，只得老實下來。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顧孟平走下來，站到他對面問道。
對方不開口，只是一臉氣呼呼的，咬牙切齒的看着顧孟平。
顧孟平掃了他一眼，等了幾秒，出口叫了聲：“李洋。”
似乎沒有想到顧孟平會叫這兩個字，那原本在司青陽鉗制下已經安靜的人突然又掙紮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也不怎麽好看了起來，慌亂更甚了。
“看來是沒錯了，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顧孟平對他的反應很滿意。
這會兒牧致遠也不用查了，這傻小子自己送上門來了。
強行被司青陽帶到了警察局，李洋一直都是抗拒的。
牧致遠看到顧孟平強行拖回來一個人，兩眼也是瞪直了。
“這是誰？”他問。
“李洋。”顧孟平送給牧致遠兩個字，捏着水杯的人原本還挺泰然自若的。
過了兩秒，一句“卧槽”響徹辦公室，牧致遠丢下水杯就跟上去了。
把人帶到審訊室裏，顧孟平還沒走進去就被牧致遠攔了下來：“怎麽找到的？”
“我和司青陽去看現場，這小子鬼鬼祟祟的蹲在牆根下被逮了個正着。”
對此，顧孟平也覺得自己真是走了狗屎運了，這個李洋其實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而又沒點消息的陳露露在網上的男朋友。
他們知道這人叫李洋，但是除此之外什麽都不知道了，全國叫李洋的人成千上萬，光憑一個名字确實很難追蹤，對方登陸的地點也一直不穩定，所以無法确認身份，沒想到這原本以為最難找的人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但是看了一眼屋內的人，牧致遠還是有些懷疑的，畢竟這人看着真的很年輕，像個高中生一樣。
顧孟平走進了審訊室，這小子明顯緊張的很，頭都不敢擡，畏畏縮縮的樣子。
“名字？”顧孟平問道。
“……”對方并不回答。
顧孟平看了他一眼，讓旁邊的人給他倒了一杯熱水，李洋接過去的時候捏了捏，似乎想要汲取杯子上的溫暖一樣。
“名字叫什麽？”顧孟平這回又開了口。
“李木陽，木頭的木，陽光的陽。”對方總算是開口了。
顧孟平皺了皺眉頭。
“李洋是你的網名？”
“嗯。”小聲的應了一句。
“你和陳露露是什麽關系？”顧孟平又問。
對方突然又閉口不談了，似乎有些猶豫，似乎又在掙紮……
“陳露露死了，和你有沒有關系？”顧孟平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對于這樣的人也不用拐彎抹角了。
“沒有，絕對沒有，我也是剛剛才知道她死了！”聽到顧孟平這麽說，李木陽立刻就慌了，趕緊對着顧孟平解釋道。
看着顧孟平懷疑的目光，李木陽這回變老實了，一股腦的都給交代了。
李木陽，H市人，年齡十九周歲，初中就辍學在縣城打工，因為在網吧看到了那種網站，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注冊賬號之後就認識了陳露露，他年紀本來就不大，陳露露還比他大了四五歲，他見過陳露露的照片，長得好看又有氣質，年輕不經世故的心一下子就陷入了進去，加上陳露露撩的又開放。
情窦初開的小子被撩撥得心猿意馬的，只被陳露露糊弄的團團轉，之所以兩人的聊天記錄上沒有他的照片，主要還是他每次都是直接視頻，所以才沒有照片。
李木陽的長相是屬于好看的那種，比起李自安來說，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兩個人聊了三個月，李木陽覺得時間也差不多了，這才離開了H市來找陳露露，但是據他交代，他去陳露露工作的地方卻并沒有找到她。
李木陽對于陳露露死了的事情并不知情，他今天又去了天使酒吧，得到了陳露露的地址，找上門去的時候才發現屋裏的狀态不對勁，想要離開的時候被顧孟平發現了。
但是對于是誰告訴李木陽陳露露地址的事情，李木陽只說是個男人，但是卻不是小白臉沈希。而是服務員主管，因為李木陽說是陳露露的男朋友，主管也沒有多問，就直接把地址給他了，主管并不知道陳露露已經死了，告訴李木陽也不算是奇怪。
“對李木陽的審問，你怎麽看？”監控室裏，牧致遠看了一眼司青陽。
對于司青陽離開一件事情，顧孟平的回答是他搞錯了，司青陽只是去上了個廁所，司青陽回來的時候他正好走了，所以兩個人互相找了大半個小時，結果時間錯過了。
對此，牧致遠簡直是被氣笑了，也不知道是哪個蠢！
“他在說謊。”司青陽很給面子的回答了一句。
“你怎麽知道？”牧致遠倒是意外了一把，他覺得李木陽的回答挺仔細的，他說的這些只要打電話回他老家還有天使酒吧一問就知道了。
“陳露露和李木陽的聊天記錄之中，陳露露的意思是卷錢之後去找李木陽，是他執意要來帝都找陳露露。”司青陽說了一長段，把牧致遠說的一愣一愣的。
牧致遠這才想起來，剛剛李木陽的回答是，兩個人聊了三個月，李木陽覺得兩個人的關系可以發展成男女朋友了，所以才來帝都找陳露露。
那麽就和聊天記錄産生了一點點偏差。
李木陽執意要來帝都，為什麽？
李木陽究竟是什麽時候來的帝都？
突然，牧致遠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李木陽幾天前就去酒吧找過陳露露，但是當時陳露露并不在，陳露露明明已經約好了李木陽，但是陳露露為什麽不在？
那個時候的陳露露應該還沒有出事，死亡時間是昨天淩晨之後，天亮之前，而不是好幾天前，那個時候的陳露露在哪？在幹什麽？李木陽後續有沒有繼續聯系陳露露？
他們在韓星那裏獲取了陳露露的號碼，在移動公司給的通話記錄之中并沒有李洋的號碼，那麽也就證明李木陽根本就沒有給陳露露打電話。
審訊完，顧孟平走出了審訊室，牧致遠已經等在了外面。
“他應該是想騙陳露露的錢，查查案底吧，應該會有收獲。”顧孟平朝着牧致遠說道。“讓法醫那邊提取DNA對比，那幾個煙頭應該也是他留下來的。”
牧致遠聽完顧孟平的話，一臉的古怪，剛剛李木陽可不是這麽說的，據他的供詞是他今天是第一次去陳露露的家裏，甚至連門都沒有進去就被抓到了，但是現在看着顧孟平的笑容，牧致遠突然覺得自己不會辦案了！
H市那邊傳來的消息很快，這個李木陽确實是他的原名，而且顧孟平猜的也沒有錯，李木陽在當地确實有案底，他曾經詐騙過不少的高中女生，假裝是富二代騙了不少年輕的小姑娘。
李木陽這個人的心思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單純無知，在交談之中，他總是有意無意的透露出是陳露露勾引他的，但是顧孟平恰好是一個記憶力很好的人，在聊天記錄中，李木陽明明是較為主動的那個，聊起來雖然不說有多麽的開放，但是這個小子的情商不低。
因為只是騙騙小錢，關了幾個月就出來了。
法醫那邊的DNA對比得花些時間，但是李木陽說謊這一點跑不了了，顧孟平對自己的判斷一直都很有信心。
李木陽對陳露露說賺錢去找他的事情避而不談，越是避開的事情就越有可能成為核心，所以他才直覺李木陽是為了騙錢而來。
那麽，他有沒有殺人的可能呢？陳露露應該是喜歡李木陽的，她也知道李木陽的情況不好。那麽是不是其中哪個人出了問題？讓這個私奔的事情化作了幻影，李木陽拿不到錢，所以憤怒之下殺了陳露露？
這些都是有可能的，但是猜測歸猜測，破案需要實質性的證據，顧孟平可以天馬行空的想象，但是牧致遠不能，他必須要在證據的支持下才能破案。
而DNA的對比，會給案子提供新一輪的證據，讓案子有轉機。
但是，這和陳露露消失的墊子産品有什麽關系？顧孟平眯了眯眼睛，他還是漏掉了什麽，他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李木陽的出現絕對不是一個巧合。
如果人是李木陽殺的，明知道現在有警察守着，他為什麽還要返回案發現場。
但是李木陽為什麽要撒謊？
現在案子有四個嫌疑人。
一個是小白臉沈希，但是沈希的嫌疑并不大，只能證明他和陳露露有過節。
然後就是韓星，韓星的殺人動機也并不明顯，但是她的種種跡象都表明她很怪異，讓顧孟平不得不把目光放在她身上多看兩眼，韓星是和陳露露最親密的人，而且又是女生，要是陳露露是在家中背上殺害，那麽陳露露深夜給韓星開門是最正常的。
第三個就是李自安，李自安看上了陳露露的美貌，想要春宵一度，但是卻被陳露露纏上了還威脅他，要告訴他的老婆，所以李自安是殺人動機最明顯的一個人。
第四個是李木陽，H市的小年輕，窮□□絲一個，喜歡騙女孩子的錢，和陳露露是網上認識的，滿嘴跑火車，殺人動機可能是錢，但是并不明顯，因為陳露露喜歡他，他開口要錢陳露露拱手奉上的幾率很大。
那麽四個嫌疑人中，小白臉的嫌疑值最低，可以放到一邊，韓星和李自安，一個是最佳作案人和擁有最清晰動機的人，而李木陽就有點模糊了，他的殺人動機并不明顯，殺人意識也不明顯。
這四個嫌疑人中，顧孟平覺得漏掉了一個人，是的，三個人都是幹幹脆脆，不拖泥帶水的，唯獨其中一個人，和陳露露中間還夾雜了另外一個人。
那就是李自安，李自安在這個案子中，扯帶了另外一個人就是他的老婆，顧孟平覺得自己應該見見這個李夫人才行，畢竟她也算是當事人。
“李自安的老婆在歐洲旅游，已經通知了，最早也是明天晚上才到首都機場。”牧致遠挂上電話，臉色不是很好看。
“什麽時候走的？”顧孟平問。
“昨天中午起飛，今天淩晨才到巴黎。”牧致遠說完，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凝重了起來。
不僅如此，就連顧孟平的表情也變得不是很好看，李夫人這個離開的時間實在是太詭異了一些，淩晨陳露露出事了，早上他們接到報案，中午李夫人就坐飛機離開了。
這些猜測都還沒證實，猜測歸猜測，後續破案都能解決的，目前讓他們最擔心的事情是李夫人會不會回來。
歐洲的簽證是整個歐盟國家通行，李夫人要是真的是嫌疑人，一旦她接到通知後立刻離開巴黎前往其他國家藏匿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的，現在在歐洲的黑戶也是極多的，他們有可能聯合歐盟警方進行合作抓捕，但是那邊辦事慢，整個流程走下來不僅是溝通合作就需要花費時間，跨國抓人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而且有可能半年下來這個案子都解決不了。
“現在怎麽辦？”牧致遠看了一眼顧孟平問道。
“等，明天沒有回音，我就走一趟。”顧孟平沉思了一會兒，朝着牧致遠說了一句。
“萬一她不是兇手……”牧致遠還是有所考量的，一個來回就是兩天的時間，還不一定能把人帶回來……
“不，我還有別的事情，也許要跑一趟。”顧孟平并沒有明說，但是目光在司青陽身上掃了一眼，牧致遠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
正好瞧見司青陽站在走廊上，看着遠方的景色，一張側臉顯得很寧靜，但是又帶着幾分冷意。
司青陽是一個不管怎麽看都很優秀的人，但是他的身份實在是讓人有些擔心，顧孟平沒有說，但是他肯定是找到了一些什麽別的線索，他不知道顧孟平為什麽會找上司青陽，但是上面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那肯定是有些的考量。
“不行，你最近被盯得緊，你難道還不知道你的處境有多危險！”牧致遠的臉色沉了幾分。
顧孟平那天叫他去解決一下現場，但是等他趕去的時候，現場已經被處理幹淨了，出了車輪印和摩擦印什麽都沒有留下，就連彈頭都被清理了，那兩個拳手至今還被管着，一問三不知，不管怎麽看，形式都比他們想象的嚴重。
他現在并不放心顧孟平離開國內，不，離開帝都都是一件需要小心的事情！
“別這麽緊張，開玩笑而已，那個女人會回來的，我有信心。”拍了拍牧致遠的肩頭，顧孟平轉身朝着司青陽走去。
司青陽早已知道他們看過去的目光，回頭看着兩人，顧孟平轉身的時候正好對上他的目光，其實，仔細一點就會發現司青陽那原本如同寒潭一樣的目光，現在竟然也帶上了一抹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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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沒更，最近要開學了，敲忙der~，今天開始先日更六千~~~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