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既然你喜歡,送你養了

新室友話不多,走的是高冷男高中生路線,入隊第一天也沒對基地和職業聯賽表示新奇和疑惑,似乎極其适應職業選手的生活,了當地就睡了。

謝栖眠看他這麽好眠,洗完澡沒看兩分鐘手機,也睡了過去。

北京的冬天很漫長,越到年下溫度越低,偏偏歐小典還嫌他們一天到晚在別墅裏坐着不動,沒事就要趕他們去花園裏澆花。

這種活動是非常難以理解的,甚至離譜,但放在MST這種已經遠離冠軍中心的隊伍又挺正常。

對謝栖眠這種養老選手就更正常了。

謝栖眠的五盆枸杞冬天休眠,不需要過多水分,他放下水壺,轉頭就見江野抱着兩盆明顯溫室培育的雛菊站在花園裏。

薄光鋪在他側臉,睡得毛躁的頭發留下細微冷冽的絨感,讓人很想摸一摸。而他的手掌又似乎很大,舉重若輕,仿佛那瓷花盆還比不上塑料。

江野說話時嘴裏的白氣呼成一團:“你們經理就這麽喜歡菊花?”

“你不喜歡嗎?”謝栖眠漫不經心地問道。

江野沒說話,把雛菊放在謝栖眠的枸杞邊上,又在架子上找了個水壺随意灑了幾滴水進去,謝栖眠搭住他的手腕:“別澆,土是濕的,今天夠了。”

那水壺傾斜着晃了兩下,沒滴水。江野不愛被人觸碰,手腕轉了兩下,謝栖眠自覺地收回手,揣進羽絨服口袋裏:“雛菊受不住室外氣溫,要放在室內養。”

江野掃他一眼:“既然你喜歡,送你養了。”

“我知道怎麽養,不代表我喜歡,”謝栖眠用指尖碰了碰雛菊花瓣,“你要是真的不想養,不如放在床頭吧,我起來就幫你澆澆水,”他轉頭,揚起下巴,迎着午間熱烈的日光眯着眼睛,笑了一點點,“就當我主動和室友搞好關系了。”

江野的視線和他對碰,很快挪開,将兩盆雛菊都重新拿下來,嘴上還不情願的:“謝謝。”

最後,一盆放在江野床頭,一盆放在謝栖眠桌上。

昨天沒怎麽好好搞歡迎儀式,今天歐小典特地定了飯店,晚上慶祝江野入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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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圍繞江野開了場專項會議,準确地說,是江野被歐小典、嚴教練、數據分析師、戰隊監督關了一下午。

江野初入隊,沒有任何職業經驗,數據分析師拿走他的所有賬號密碼,将他創建賬號以來比賽記錄全部做了分析,從職業戰隊的角度為他提出規劃和建議。

但所謂的規劃會議開的越久,江野就越懷疑MST是打着建議的旗號,在diss他的能力。

“你很少玩希維爾這種大衆認為穩健的AD,是不喜歡還是不擅長?”

江野:“是大衆認為還是你認為,也許你要對i希維爾道歉。”

“目前,從你的Rank視頻中,我們看不出你是一個極度追求吃資源、打輸出的AD,但也看不出你是一個可以挂在下路,為團隊付出型AD。”

江野:“那我是一直在選河道蟹打游戲?”

“你給自己定位AD選手,但也經常玩打野。”

江野:“Rank可以選兩個位置,不至于這點常識都沒有吧。”

“MST對選手有訓練時長要求,如無特殊身體原因,每天最少八個小時訓練量,等于如果你下午兩點起床,扣除吃飯時間,至少要訓練到晚上十一點,希望你可以理解。”

江野:“你們是一支作息健康到出人意料的隊伍。”

“……”

“綜合下來,我們對你的要求有三點,首先是訓練所有可能用來打AD的英雄,其次必須跟随版本練習強勢AD英雄,最後是拓展大局觀,服從隊伍裏的指揮做支援和進攻,但目前時間緊迫,請你先做好後面兩點。”

江野唯獨沒有對這句話冷嘲熱諷,垂眸說了句“知道了”,然後以極快地速度結束這場坐牢般地會議。

江野下到訓練室時候,梁年幸災樂禍地問他: “被關了半天的感覺怎樣?有沒有覺得職業選手這個行業沒有你想的那麽輕松?”

謝栖眠聽見,微微挑眉望過去,心想,江野看上去不像是畏難情緒太重的人。

果然,梁年得到了江野一個不屑的表情。

等梁年走開,謝栖眠路過江野身後,還是聽見他自言自語一句“和尚念經”。

沒有任何預兆,謝栖眠從鼻腔裏哼出個笑,江野轉頭過來,問:“笑什麽?”

“沒什麽,只是喚醒了高中時候被老師叫去辦公室喝茶的記憶。”謝栖眠說。

江野有些意外,問:“你上過高中?”

如果這是召喚師峽谷,謝栖眠一定打二十個“?”在他頭上。

謝栖眠問:“怎麽,我看上去像沒上過學?”

江野立刻答:“不是這個意思。”

只是很多職業選手都是高中沒讀完或者壓根沒讀就入行了,他以為謝栖眠這種老選手,應該也是如此。

“沒事,”謝栖眠大度地原諒了他,并且寬慰道,“雖然你也看上去學習很垃圾的樣子,但祖國不會嫌棄我們這兩枝凋謝的花朵,我們都有光明的未來。”

江野:“……”

他總算發現了,自己根本說不過謝栖眠。

謝栖眠就是個克星!

下午短暫的訓練時間結束,歐小典張羅大家出門吃飯,連二隊都叫上了,包了一家私房菜的二層。

歐小典搖頭晃腦:“誰要坐我的愛車,立刻報名,過時不候了啊!”

等戰隊每一個人從他的車前緩緩路過,歐小典才扯着謝栖眠這棵獨苗:“你必須坐我的車!”

“啊,憑什麽?”

歐小典:“憑我老載你去醫院!”他又順手拽住梁年,“年糕崽,上車,一起促進促進感情!”

“我不要!我和阿霆坐!”梁年果斷出逃,還缺德地在嚴教練車邊告訴連鏡,“歐經理說有事和你說,你坐他車吧。”

歐小典剛扯了二隊的小中單來湊數,轉頭就見連鏡和謝栖眠站在車邊,一言不發,比在同個路口打車的人還要不熟。

……

啥情況啊!這倆冤家怎麽都坐我車!

二隊小中單身材橫向發展嚴重,習慣了坐副駕駛,鑽進車以後,後排就留給連鏡和謝栖眠。

歐小典頂着壓力說:“樓上沒有人了吧,那我們出發了?”他說着,一邊在心裏痛罵梁年這個皮孩。

謝栖眠準備上車,側身時見江野從遠處走過,看上去挺迷茫,他便喊了一聲。

“在找什麽?”

江野由遠及近,睫毛和瞳孔都被車燈照出一片琥珀色的通亮。

“嚴教練說載我。”

“找不到就算了!坐我車吧!”歐小典盛情邀請,還給他安排了一個得天獨厚的寶座——

謝栖眠和連鏡中間。

作者有話要說:

江野:左右為男.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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