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
磅礴瑰麗的南朝大陸上,經歷上千年的小國戰亂,再到大國統一,又因發生多次的內亂造反,最後又是幾十年的激烈征戰,幾代帝王興衰後,終于形成現在的六國鼎立之态,各霸一方領土,不容輕易攻占。
這六國分別為祈國,虞國,晏國,惠國,封國,桑國,民間達成這樣一個共識:最富不過祈國,最樂不過虞國,最盛不過晏國,最安不過惠國,最和不過封國,最異不過桑國,各占優勢,明裏不鬥,卻是暗中互防,毫不松懈。
說到祈國,“最富不過祈國”這句那是相當應實的!
即便那片國土的統治者們分為兩派,王派與相派,整天明争暗鬥,卻始終不妨礙他們對國家的治理,祈國即便是某座小城鄉皆是一派富足安樂之象,更別提最繁華的遼城了,車水馬龍不提,街上來來往往的,光是外來商客已是占了半數。
即因遼城商業圈龐大,光看那從街頭排到街尾,恨不能将路中間都霸占的小販們就可以看得出,可以這麽說,若有人想要發大財,那就必定要來遼城闖一闖,當然也需有本事才行,若是沒本事也只好血本無歸地回老家去,當然,因為競争者隊伍龐大,這種回老家種田的人,數量也是不少的,因此才避免了遼城內人j□j滿的問題。
事實上,遼城一天的外地來客量就是幾座小城鄉裏的居民數,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遼城占據了南朝十大之最中的四最:最豪華的酒樓“回樓”,有“華裳之極”名號的裁縫店“錦雲裳”,還有南朝最富之人“魏令隆”,以及絕大部分外來男客向往的天堂——南朝第一青樓“歸去來”。
另六最則分別是,虞國皇城內年年舉辦的最歡樂的“男女老少來相親”的相親大會,原因是虞國男丁相較于女子要少了些,為了促進j□j平衡和服兵役的質量和數量,才令皇城辦了個促進婚配的相親大會,誰知一辦就辦成了虞國歷年風俗,促成的神仙眷侶也是大批大批的。
當每年冬末的最後一場春雪完全化開後的三月,虞國的客流量将會達到當年的頂峰,除去希望來一瞻大會風采,舉世盛況的人不說,光光企圖想奪得參與權的俊男美女就已經把虞國皇城內以及方圓幾十裏內的所有客棧酒樓全部擠塌,而且是年複一年的盛大,不得不嘆,這個大會辦得着實很成功。
白纖很榮幸地曾經有機會适逢了一次盛會,不過像她這樣沒錢沒權沒勢的“三沒”外地人,連個當觀衆的資格都不會有。
不過,她雖然很遺憾到了虞國也沒能有眼福看上一眼如此大的盛會,卻也不是很難過,因為單單靠着這個相親大會的福,她就賺了很大一筆,什麽雪顏丹,潤膚散,玲珑透,墨黑潤發油,風吹不倒定發膏等等,通通的供不應求不算,瓶瓶都得靠拍賣的。
那是白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過虞國,當她發現這是個不錯的商機的時候,第二年她就進了宮去了,沒有機會再賺上第二桶金。
這一最白纖算是還有些了解的,剩下的五最白纖還暫時無緣得見,它們分別是:晏國之南朝最美豔最能歌善舞的,名為“鳳凰于飛”的一支歌舞伎團。
惠國之南朝最體恤民情的國家領頭人,是這樣的,聽說惠國國君動不動就大半夜穿了身夜行衣跑出去抓小偷,逮小賊,所以才有了“最安不過惠國”之說,到這兒,所有人都不得不感嘆,這位國君果真是一位心系百姓的好君王啊!
封國之南朝最值得一見的“夜不閉戶”之景,聽說每一位封國人的素質都是堪稱一絕!但白纖她總覺得,是不是惠國那位被稱為“夜間英雄”的君王太過熱心了,抓着抓着,就抓到了相鄰的封國來,所以,托他的福,封國才能夜無小賊,家家夜不閉戶?誰知道呢...
而桑國就比較厲害了,是既祈國之後第二個同時擁有一個以上之最的國家,一是最令人聞風喪膽,避之千裏的巫術和蠱蟲,基于這點,但凡是身着桑國服飾的人,沒有人敢不要命地挑釁。
二是世界上最妖異的花——“血番蘿”,花如其名,聽說血番蘿紅的跟血一樣,而人們都說是因為這個花專門吸食人之魂魄而成種,為人血澆灌而成形,傳說,只要桑國的雲山上多開出一朵血番蘿,那就意味着人世間又去了一人。
白纖其實最希望見識的便是這個血番蘿,因為煙溪谷下他們家的那一大片一大片的花田裏幾乎什麽花都有,卻單單沒有看到過那麽神奇妖豔的花。
而對于番蘿花的傳言,她卻又不大相信,如果說人世間死一個人,雲山上就會多長出一朵花來,那麽,古往今來死去的人早已數不勝數,他桑國的雲山得有多麽的大,才能容得下還在不斷增加的血番蘿呢?
這着實太不切實際。
不管如何,沒見過的終究沒見過,也說不定只是自己頭發長見識短,白纖想。
盡管煙溪谷處于祈國與虞國的交界處,而白纖認為地理方位上還是要偏向祈國一些,所以她很有情有義地将自己列為一名土生土長的祈國人行列,而作為一個正宗的祈國人,對于自個兒國家擁有的尊貴“四最”,她還是通通都虔誠地了解過一番,也還算有些淵源。
譬如,白纖那時常換款式的紫紗衣正是在錦雲裳定制的,她向歸去來的姑娘們出售的各色美顏丹藥,散粉之類的也着實令她賺了很大一筆,另外,偶爾有些丹藥煉制較難,而功能藥效卻異常的出人意料,令人心向往之,每每如此,即使只有了了幾粒也足以另城裏許多人趨之若鹜,不惜一擲千金,所以,這時候,白纖就不得不辦個拍賣會,而地點通常都是定在回樓裏。
“纖姐姐,這家店好漂亮啊,生意還那麽好,是賣什麽的呀?”
白纖一行三人站于一家華麗而不失典雅的店樓前,火紅的漆門大開,門前匾額上閃閃而發光地刻着四個流光大字——歸去來,門前客源滾滾。
聽聞一旁的水清清好奇一問,白纖一時間竟不知要如何作答,支支吾吾了會兒指着另一邊的易小凡告訴水清清:“這家店的東西只賣給他們男的。”
水清清好奇地眨了眨眼,側頭問易小凡:“那師兄,這兒是賣什麽的呀?”
易小凡一手抱胸,一手點着下巴兀自打量着面前這棟花樓,想了半天回道:“我也不知道啊。”
“你不是一直給你家師父出來辦差事兒的嗎?你連這地兒都不曉得?”白纖十分驚奇地盯着易小凡問。
易小凡乖寶寶似的歪頭朝她點了點頭,又很好學地問:“那小纖,這兒究竟是賣什麽的呀?”
水清清很配合地亦将頭轉向白纖,擺出好奇狀。
白纖覺得很羨慕眼前這兩個人,一個不食人間煙火,一個即便身為男人,照樣可以出淤泥而不染,但她又想了想,覺得要不是為了一家老小的生計問題,她如今應當也是個清純可人的無知少女。
她琢磨了會兒,随意回道:“這裏邊兒都是好看漂亮的...”
“好看漂亮的?那該是賣給女孩子才對啊,為什麽只賣給男的呢?”水清清真是個好奇寶寶啊!
白纖心中沉吟,想着絕對不能說得太直白,像她那樣的小女孩兒,一輩子不知道這世上有這樣一個如人間天堂般的人間地獄,那才是最好的,她含糊不清地說:“因為女孩子花了錢,既不能吃也不能用,那不是浪費錢嗎?”
水清清點了點頭,哦了聲,又問:“那什麽漂亮的東西是女孩子不能吃也不能用,而男孩子就能吃能用的呀?”
“這個...”終于,白纖被水清清問倒了,她總不能清清楚楚幹幹脆脆地告訴她,這兒賣的是女孩子的清白吧?想想都覺得太毀她心目中美好世界的形象了。
正在苦惱之際,一旁沉默了許久的易小凡重重地拍了記手掌,恍然大悟地哦了起來:“我知道了!”
白纖正想堵他嘴,不及他嘴快蹦出一句:“這兒賣的是酒和酒壺吧!”
聽到身邊的水清清似乎很遺憾地啊了聲,白纖也着實沒料到易小凡會想到這兩樣東西,趣味十足地問他:“你為什麽這麽覺得?”
易小凡一臉天真相,又有些自豪地向她們解說:“因為師父說過,這世上最好看的東西不是女人,而是各色質地各色形狀的酒壺,而最好吃的也不是女人的嘴巴,而是各色原料各色味道的陳年好酒,雖然我一直都不知道女人的嘴巴怎麽能吃的,但是既然最好看的東西是酒壺,最好吃的東西是酒,而女人又不喝酒,那我猜想這兒可能是賣酒和酒葫蘆的。”
白纖的嘴巴尴尬地抽了抽,她覺得很驚奇,能說出這樣一番j□j之語來的酒鬼色老頭,怎麽能養出這樣一個啥都不懂的純潔少年來的,而她很想跟易小凡說:你面前這家店,賣的正是你師父口中不如酒壺好看的女人和不如陳年好酒來的美味的...額...女人的嘴巴?
更重要的是,誰告訴你女人是不喝酒的?你眼前的姐姐我就喝。
白纖無奈地拍了拍易小凡的肩膀:“你也甭猜了,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易小凡眼睛一亮,一臉興奮:“我們要進去嗎?”
白纖很陰險地笑了笑,往胯間的水紫緞繡蘭挎包裏扒出了五瓶藥來,塞到了易小凡手裏:“不是我們,是你。”
“我?為什麽呀!那你們呢?”易小凡興奮的笑僵在了臉上,指着自己鼻子問道。
“是啊,為什麽就他能進去呀,我也挺想進去瞧瞧的。”水清清很遺憾地抱怨。
白纖吓唬她道:“你要是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了,永遠見不到我,永遠見不到你師父師兄還有親人,更重要的是,”白纖湊近了一點,點了點水清清的瓊鼻,“你就再也見不到你家塵哥哥喽...”
水清清意料之內地面紅耳赤,跺了一腳,嬌嗔着背過了身,兀自害羞去了。
白纖想,要想止住水清清那源源不斷的好奇心,塵哥哥果真是必殺技啊!
她心滿意足地轉頭朝易小凡囑咐道:“這兩瓶白的是雪顏丹,叫價一瓶九九銀錢,另外兩瓶瓶頸較長的是千裏香,是沐浴液,一次兩滴,叫價一瓶一九九銀錢,最後那一瓶是玉膚丹,大塵研制的新品,老客戶試用價,一瓶二九九,告訴老板娘,白塵流動藥鋪老店新開,皆是誠信之價,對于歸去來,向來童叟無欺,所以,概不還價。”
易小凡頓時手忙腳亂,苦着臉向白纖抗議:“為什麽要我進去賣啊,不是一直都是你去賣的嗎?”
易小凡的這聲抗議聲音略高,頓時白纖覺得身邊的路人都停了腳步,側目而觀,眼色頗怪異。
白纖回想了下易小凡剛剛那句話,覺得在這樣一家店的門前,說那樣一句暧昧不明的話,的确引人遐想。
她咳了聲,狠了狠心朝易小凡威脅:“趕緊去,要是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我和清清以後就不帶你玩了!”
白纖拉着還在一旁害羞的水清清,甩下易小凡徑自往對面的茶樓裏走了進去,在二樓找了張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再往對面望去時,歸去來的門口已經不見易小凡的身影了,樓前本來看熱鬧的群衆也已散去。
作者有話要說: 悸憶承認,故事很慢熱,但還是那句話,不會棄坑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