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

祈國與虞國相鄰,而遼城正是介于邊界處,也正是因為如此,外國往來之人一日之內便不計其數,商路也就自然形成并且日益通達,遼城也自然成了個商城。

也正因為這塊大肥肉處于兩國交界處,百年年來,虞國的老祖宗輩兒起就數度想要吞并遼城,多次邊疆交戰只為奪這塊肥地,虞國卻很不幸地次次功敗垂成。

既然祖宗們都沒法子,子孫們也就逐漸灰了心了,近些年來也都沒了再多的動靜。

遼城富裕衆所周知,商業發達的程度早已惠及全天下,這是各國君王們嘴上不說,心裏卻通透十分的一點,所以,即便哪日祈國被滅了,而且被滅的很慘,遼城都不會遭殃及,可說是大家都不敢毀它,亦可說是不舍也不為過。

因着遼城位于祈虞國交界處,故此路途并不算遙遠,沿路歇歇走走,也不過一個多月的路程,魏令隆與白纖便已到了虞國都城——燕城。

白纖曾經也是來過一次虞國的,正是趕上皇城舉辦的相親會那次,為此賣藥還大賺了一筆,所以,她對于虞國燕城的街市地形也依稀有些印象。

于是,剛随着魏令隆在燕城頂級客棧落了腳,安置好後,故地重游之興起,立馬就想着要喊上魏令隆一起去街上逛逛,松松連日內縮在馬車裏趕路的筋骨。

猶記得,這一路上的颠簸,即便魏令隆面子上總挂着附庸風雅的笑,卻能讓人明顯感覺到,馬車離得虞國越近,他翹着的嘴角便會往下平一點。

時而躺,時而坐,時而搖着扇,搖着搖着就突然停了,小心地探他的心思,他也總能打上兩句哈哈出來:“本爺着實有些日子沒有上歸去來洩洩一身火了,如今你我孤男寡女共處一馬車數日,只能看又不能碰,總有些難耐的。”

說話笑容再如何沒心沒肺,白纖依舊還是能看出些端倪來,無非怕這趟又是尋了一場空,結果,空空來,空空歸。

像這般帶着希望來,揣着失望回,想必他經歷的也不少了吧。

料想他會心情緊張而壓抑,憋着總是要悶壞的,這才好心想着要拉着他一起出去逛逛,卻不料找管家一問,才知道,那敗家的早就換了身閃亮的新衣,揣着只鼓鼓的大錢袋,搖着扇子,大搖大擺的出了客棧去了。

白纖心想,難不成前些日子,他那副似愁非愁的糾結臉孔,竟都是自己的幻覺?那人本就閃亮,一路走過去都能閃瞎一群人,膽敢這般明目張膽的就揣着只更晃眼的錢袋子出門,他就不怕遭個小賊?出了事,估摸着是要扣在她這個随從侍衛腦袋上的。

白纖無力抱怨他的行止,便自個兒出了門去,熟門熟路地在一條街與另一條街間竄着,這兒看看,那兒瞧瞧,頗為自得其樂。

這燕城雖不比遼城繁華富足,卻如何也是個都城,皇城腳下總不會差到哪兒去。

街上熙熙攘攘,車水馬龍,叫賣聲聲聲不絕,街頭雜耍,天橋說書,街邊半仙兒樣樣不缺,走兩步便是一樣新奇玩意兒,好不熱鬧。

街頭巷尾也總有一些穿着統一袍子的皇城巡邏隊執着官刀來回晃着,街上人再多亦是一派和諧景象,很有大城風範,那人人臉上時不時露出來的滿足幸福的笑容正應實了“最樂不過虞國”一說。

白纖又不禁感嘆,此次來得不大湊巧,夏末秋初的,也沒有機會能一睹相親會的盛況,上次也是可惜自己沒有什麽資格能去觀會,此次卻不同,有了位全南朝最富之人在身邊,一路關卡,扔幾把小錢就能搞定,卻可惜了這好好的人和,卻沒趕上天時,她果真是與這相親會無緣嗎?!

在這到處熙攘的大街上,白纖久未放縱的玩心立時大起,脫了缰似的野馬,靈活地穿梭于人與攤之間,毫不在乎一雙被踩黑了的繡鞋,肩膀都被擦破了,手裏仍舊捏着倆剛買的糖人到處逛着,活潑的跟田埂上撒潑的孩子一樣。

正瞧見前頭圍了一圈人,哄鬧的很,似乎是什麽好玩兒的把戲,白纖正要去湊熱鬧,側着身正準備移過去,行到一半,肩被誰撞了撞,之前雖也被撞過好幾次,但通通是些信步的行人,偶然間不小心蹭上一蹭不會是什麽大事,可這下似乎稍微重了些 ,白纖毫無意料之下,被撞得差點兒面朝大地,幸好腳下功夫好,站的穩了些。

再着眼望去,撞自己的人早不知跑去了哪裏。

白纖兀自啐了口倒黴,也不計較,繼續往雜耍那兒去了。

沒幾步,又是一撞,這下白纖果真是沒想到會有緊接着的第二次發生,生生地被撞得手一抖,捏手裏的倆泥人就這麽掉地上了。

白纖趕忙朝那正往遠處跑去的罪魁禍首瞧去:“我說你眼睛長沒長?!”吼完才發現,那人也以神速消失在了人海裏。

白纖想今天有些出師不利,玩兒的也差不多了,還是回去算了,轉身欲拾起地上的糖人,有些人就偏偏那麽得寸進尺,手還未觸及地上的糖人,就見連着幾雙奔跑而過的大腳閃過,等面前揚起的一地塵土消散時,地上的倆糖人哪裏還有人樣兒?

本想好心買回去跟魏令隆一起分享的,更重要的是,這一男一女的泥人,即是魏令隆和葉沐蘭,是白纖憑着自己映象,再求教于糖人老板,自己給捏出來的,她可從來沒有費心親手做過這些雜事,要不是因為覺得魏令隆挺可憐的,她才不樂意呢。

現在倒好,活活坐在路邊捏了大半個時辰的倆糖人全給毀了,白纖心中的怒火在之前被撞了許多次後,已經生起了火苗心子,這會兒一觸即燃,那火立馬騰的燒了起來,一發不可收拾。

不大忍心就這麽把費了許多心思的爛糖人就這麽丢了,白纖順手拾起塞進了挎包裏。

危險地眯起眼,深呼了一口氣,再緩緩吐了出來,毫不猶豫地便朝着那群粗魯漢子飛奔而去。

這會兒,白纖提了些內力上來,腳下便健步如飛,人群已經不能構成她的阻礙,“噌噌噌”就如一陣風一般朝一個方向吹了過去,揚起了路人的鬓發。

作者有話要說: 忙忙忙!昨天今天又考完兩門頭痛的科目,腦細胞已經死光光了,最近我很唾棄自己,實在力不從心,已經停稿半個月了!為了苦逼的考試啊!!!不過暑假就要來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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