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寵愛
普普通通購物袋,不算大,裝了滿滿一袋避/孕/套。
薛越伸手抓抓後腦,“糟了,要遲到了,我得走了!”他沖到玄關換鞋,動作比趕去公司打卡的上班族還利索。
“薛越!”阮昀柊猛地拍桌子,“你給我說清楚!否則這劇你不用演了!”
“說什麽?”薛越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疑惑擡頭,“哥哥你見到我手機了嗎?”
阮昀柊恨不得把那一袋子東西甩他臉上,“你敢騙我是不是?昨晚說什麽不小心,其實早有預謀!”
薛越在沙發上找到了手機,跑過來抱住他,匆忙在側臉啄了一下,“乖,別生氣了,我真的要遲到了!”
遲到個鬼,還跟他說乖?他氣急敗壞,“你之前都是跟我裝的是不是?你就是想騙我睡覺,不然幹嘛帶着這麽多套來我家?”
薛越止住腳步,回身再親了他一下,“我真的要遲到了,晚上再回來跟你認錯。”
阮昀柊快被氣炸了。他根本抓不住薛越,那人力氣大又靈活,鐵了心要裝傻跑路,跑出去幾步又沖回來,抱着他再來了一口。
“剛剛沒親好。”他笑得眼角唇角都往上翹,“晚上見,想我了給我發消息。”
砰一聲,門關上了。
阮昀柊一腳踢在門上,這都什麽啊?
廚房裏燒開的水沒人管,水花和熱氣接連翻騰,說好要給他做早飯的,就這樣跑了。他把電源關閉,望着空蕩蕩鍋底發了一會兒呆,緩緩摸上被親過的地方。
但為什麽,有種被人寵愛的錯覺,心裏暖融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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輪到休息日,按照以往習慣,他會約上幾個關系過得去的朋友出去玩樂,今天天氣也不錯,但昨晚縱過頭了,滿身倦乏不願動彈,下午還有醫生過來給他定期檢查。
他便鑽回被窩睡了,醒來時蘇蜜正好到門外。她一直知道這間房子的密碼,主人在家時出于禮貌會先按門鈴。
“阮總。”門開了,她禮貌問候。
阮昀柊對這個醫生比較滿意,無論專業程度還是可信任度,很難找出可替代的人選。她曾是弟弟手下的随隊軍醫。她身上唯一令他不滿的一點是穿着風格,無論何時何地,她的白大褂裏面一定是低胸,好在他對女人确實無感,這點視覺上的不适也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蘇蜜可以通過他的腕表收集一切身體信息,所有信息即時自動上傳到護理系統,生成最新的體檢報告,因此無論這俱身體發生過什麽,基本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她将報告打印出來,仔細閱讀完畢,提出要取少量血液化驗。檢測儀器是她攜帶在箱子裏的,不到五分鐘便有結果。
“血液裏還有抑制劑的殘留,預計還需要一段時間排清,到時周期就會恢複正常。”
“一段時間具體指多久?”阮昀柊問。
“這個要看您和伴侶的親密程度。”蘇蜜伸直一根中指将滑落的眼鏡扶回原位,用最嚴肅的口氣談論着令人臉紅的事,“剛剛在您血液裏還發現了微量的其他藥物的成分,當然,這點劑量并不會對您的身體産生影響,但其實,短期內您都可以不服用避孕類藥物,您現在的身體狀況受孕率幾乎為零,建議您在和伴侶同房的時候減去安全措施,多接受alpha的信息素有助于恢複健康,如果您對他的身體狀況不放心,可以由我安排全面體檢。”
這就是過量使用抑制劑留下的後遺症,阮昀柊很早就知道,醫生也很早給過他無數警告,這一切都是他清醒的任性造成的,并談不上遺憾或後悔。但體檢是有必要的,薛越某些方面的隐私信息,對他有着奇妙的吸引力。
“我讓他聯系你。”
“好的。”蘇蜜收起一疊報告,露出标準的職業微笑,“您的身體正在朝正向恢複,但近期內還是會有意外發情的可能,最好多在家裏休息,避免和其他alpha接觸,否則很容易被誘導發情。”
同樣意思的話,薛越也說過。阮昀柊不以為然,“知道了,結束了嗎?”
蘇蜜笑容化作無奈,“結束了,那我就不打擾您了,祝您早日康複。”
醫生走了,家裏再次安靜,阮昀柊覺得這個家也變得空蕩起來了。
他記起陸秋深的事情,翻來手機上網吃瓜。他的0動态賬號終于停止漲粉了,不知道期間發生了什麽,雙方都沒任何表态的情況下,他被“實錘”成了機器人賬號,而薛越的關注則是手滑。
他在娛樂新聞版塊看到一張照片,薛越邱思竹親密合影。
手指停頓了兩秒,他點進标題,确實是兩人的合影,一個酷冷,一個可愛,腦袋靠近,背景是片場。
他還沒來得及思考這兩人什麽時候關系這麽好了,底下的熱評跳入眼底:
“兩人好般配,cp粉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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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點半,阮昀柊應付般地吃完晚飯,開始坐在客廳等某人回來,八點多了,還沒等到。
薛越每天那麽閑,不知道為什麽位唯獨今天忙起來了,消息也沒有給他一條。他想讓楊晚去打探一番,想起楊晚正在閉關式休假,琢磨許久,換了身常服摸出了門。
《圖凰》劇組租用的影視基地就在市區內,他挑了輛不太起眼的車,開到基地外才用了半小時。影視基地常年熱鬧,這個點很多劇組的群演開始下工,走在熙攘人流中,他忽然發現自己好多年沒有來過這樣熱鬧的地方了。
影視基地很大,劇組也很多,他沒能立刻找到地方,來往人也很多,多行色匆忙,時不時就撞到他。他再次思念起楊晚秘書。
看來他是習慣了使喚別人的生活,不知不覺中自立能力都退化了。越是這樣,越不想求助別人,終于,他憑借優秀的偵查能力,從那張自拍的背景裏發現線索,找到了劇組所在的位置。
現場很亂,執行在大聲訓斥什麽,一幹配角臉色不佳。阮昀柊左右掃視一遍,一眼發現站在邊上的紅色人影。
薛越扮演的角色一直是一身紅色,在人群中尤為矚目。他板正了臉色,走近,一掌劈在那人肩上,“薛越!”
那人慘叫一聲,身子矮了下去,“誰啊?”
喊聲引來周圍視線,阮昀柊看清了那人的臉,平庸普通,并不是薛越。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尴尬僵在原地,正在想着怎麽化解,右邊肩膀被人抓住,而後整個人被拉了過去。
“阮哥哥。”他看到薛越驚喜笑着的臉,“你怎麽來了?”
周圍人很多,薛越拉起他的手往休息室的方向走,執行還在罵人。薛越走得很快,頭發衣服是濕透的,手心卻溫暖發燙,到了沒人的地方,他被按到了牆上。
那人笑着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一樣,“怎麽了?想我了嗎?”
耳畔有熱氣輕輕掃過,連串酥癢。出門時阮昀柊懷着捉奸砍人的心态,找不到劇組時磨掉了一半,認錯人時又磨掉了一半,被他這麽一弄,居然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麽。
這樣的反應如同免費饋贈出的驚喜,薛越立即在他耳垂咬了一口,“我好高興啊,但我今天真的太忙了……”
話沒有說完,方木木在外面喊他,說執行找。他不舍地放開,眼裏有流光一閃而過,“等我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