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出息

落地站穩的一瞬間,阮昀柊擡腿橫掃過來,動作快準狠。

玩得太盡興,薛越居然忘了懷裏的人是具有強殺傷力的生化武器,一個不防被踢中膝蓋窩,腿軟不受控制地往下跪。

這還沒完,雙手也從後面被扭住,他像被警察抓住的犯人一樣,臉貼地面被制住。

“阮哥哥,你別這樣啊……”

阮昀柊才不理他,目标只有一個,搶過手機删視頻。然而密碼輸入居然錯誤,他咬牙切齒,“你還改密碼了?改成什麽了?”

為什麽要改密碼?為什麽不用他的生日當密碼了?

薛越趴在地板上笑,“你的生日,倒過來。”

明晃晃的故意戲弄,氣得他伸手就掐,“你怎麽會這麽皮?”

“啊——”誇張的慘叫響起來,“疼!哥哥疼!怎麽還掐耳朵?我都多少年沒被掐過耳朵了!”

“活該!”發洩夠了,他才解開鎖屏,手機相冊裏還真有個小視頻,封面就是自己的臉,在一堆正常自然的風景照裏格外顯眼。

太不聽話了,膽大包天也不過如此,騙他穿奇怪的東西也就算了,還給拍下來。他可以選擇直接永久删除,好奇心卻作祟。

罷了,正好自己斷片忘記,反正都發生過了,點進去看看這個變态到底做到了什麽地步,他才能準确量刑。

視頻時間不長,裏面的他滿臉醉相,正在對着鏡頭學貓叫,鼓着雙頰,嘟着嘴唇,簡直、簡直可愛到爆!

他低下頭,臉蒙上陰影。

身後良晌沒有動靜,薛越想回頭又回不了,試探性地喊了聲,“阮哥哥?”

一只手機扔了下來,阮昀柊松開他,不屑地嘁了一聲,“小屁孩就是小屁孩,還以為是什麽二十禁的東西,多大出息。”

啧。薛越抓起手機爬起來,“下次我争取更有出息一點。”

“你敢!”阮昀柊抱手站着,臉頰有兩團醒目的紅暈,“以後不準做這種冒犯我的事情,否則——”

“否則什麽?”薛越大咧咧坐在地上,“哥哥要冒犯回來嗎?我保證不反抗。”

“想得美!今晚不準你進來睡!”

薛越僵住。

這話不是開玩笑,阮昀柊丢下他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了。他一骨碌爬起來,“說好删了視頻就不生我氣了的……”

阮昀柊站在樓梯上,回頭,微笑,“我沒有生你的氣啊,本來我們就不是睡一張床的,忘了自己親手簽過的協議了?”

好家夥,上當了。

薛越內心苦笑,面上拉低眉毛,撅起嘴巴,“阮哥哥……”

“撒嬌無效!”冷漠無情一聲,直接宣布死刑。

行吧,算了,今晚不和他鬧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得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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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進組還有幾天,是薛越為數不多的假期,也被廣告拍攝和會議擠滿。

晚上9點,他從外景影棚回來,經過MYU大樓時又看到巨大的3D屏,今天不是陸秋深,是公司的當紅女團,四位美少女笑得又甜又飒。

他問,“怎樣才能上公司的大屏?”

安栗與他一同坐在後座,聽到詫異擡頭,“哦,那個啊,那是公司做營銷用的,一般藝人有新作品或重要活動時可以申請安排,《晝火》播出期間你也會有的。”

“那得等好久。”這還沒開拍呢。

他在MYU真的好透明啊,別說外牆大屏,走廊貼的海報都沒他份。據他這一久的觀察,阮昀柊除了家以外呆最多的地方就是公司,但自己又不能時時刻刻呆在公司,必須想辦法提升提升存在感。

看來只有努力工作了呢。

“怎麽了?”安栗是個挺敏感細心的女人,輕微的情緒不對也被注意到,比起木頭一樣的方木木更适合吐訴心事。

可惜薛越沒有向別人吐訴心事的習慣,輕飄飄地說了聲沒事。

車子緩緩往停車場開,方木木在前頭說,“姐你不用擔心,越哥多半是在想阮總吧。”

薛越震驚,“方木頭,你什麽時候開竅的?”

安栗也震驚,“阮總?哦……”她忽然正色,“小越,我早就想跟你說了,你可不能把這事當真啊。”

“為什麽?”他繼續震驚。

車裏光線昏暗,安栗抓了抓從耳朵後掉出來的頭發,口氣忐忑遲疑,“本來我沒什麽立場發表意見,也沒想管這件事,你很有天賦,稍微打打基礎完全可以憑實力走出一條路,公司裏很多前輩都是這樣的,靠別人終究不會長久,在你之前的小竹子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喜歡的時候天天帶在身邊,不喜歡了,說踢開就踢開了。”

原來是擔心這個。薛越對這位不茍言笑的經紀人改觀了不少,“那不一樣,你以前也這麽勸過邱思竹嗎?”

她嘆氣,“小竹子跟你不一樣,他實力也不算特別差,但是運氣特別不好,單你知道的《圖凰》,好不容易拿到那麽好的角色,結果……所以勸他也沒用,他是為了紅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這倒是。”薛越哂笑,“在你們眼裏,阮昀柊是什麽樣的人?”

安栗稍作思考,“阮總很厲害,不是說他家裏厲害,是他的眼光、手段、策略,至少我這樣的人是沒法相提并論的,你應該不知道,《圖凰》剛開播的時候,他是準備提前打壓你的,那時候我們所有人都不覺得你會火,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這事只是提了一嘴就做罷了。”

薛越默默感慨,還真是阮昀柊的性格,原來他自以為的走運,是哥哥心軟放了他一馬。

“我這樣說你別生氣。”安栗繼續道,“像阮總這樣有錢優勢人家的少爺,不會真的把手底下的藝人當回事的,你還小,又剛剛正式進這行,自己心裏得分寸,不然最後受傷的一定是自己。”

停車場的入口傾斜向下,車子在減速帶上輕輕颠簸了下,迎面過來另一輛車,車燈的白光從薛越臉上掃過,照出一片痛色。

那如果我不是以藝人的身份接近他,情況會不會不一樣呢?薛越無數次這樣想過,可是,至少現在,他只能這樣。

停好車,三人一起往電梯間的方向走。停車場的燈慘白昏暗,薛越注意到附近有輛車在搖晃。

車裏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見。遇到這種事情,大家都自覺地避開目光加快腳步,但他還隐約聽到些細碎的痛吟,突然咔地一聲,側邊一扇車門開了,有個人從上面滾了下來。

“你個賤人!”男人粗暴的吼叫傳來,隐隐耳熟。

車子停得密密麻麻,只能隐約辨認出個身形。地上的人很快被拖進去,車門砰地關上,隔斷了不堪的聲音。

薛越詫異停住,“剛剛那個人,是小竹子嗎?”

“不知道。”安栗擔憂地轉頭,“我們快走吧,這種事情多了去了,沒法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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