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情窦初開的老鳥

展駿給王钊君打電話說案子結束了的時候,王钊君還一副摸不着頭腦的迷茫:“啥?結束了?你做了什麽?”

“……坦白說,我什麽也沒做。”展駿十分老實地回答。

王钊君默了半天,表示行吧只要客戶同意就行了。房澤的尾款很快就打到了他的賬戶裏,王钊君讓展駿盡快把記錄整理出來,展駿放下手機,有些微迷惑:什麽記錄?他什麽都沒做,有什麽可記錄的?

把報紙放回原地,按照同事們報上來的飯菜下了訂單,一直在忙碌着直到臨近十點,他才聽到叢飛白從會議室裏當先走出來:“行了,今天先到這裏吧。”

聽到這句話後,反應最強烈的是跟在他身後走出會議室的幾位數據分析師,差點都哭了。

“老大!不是都核算清楚了麽?什麽叫‘先到這裏’啊!!!”

展駿快手快腳地收拾東西,把悠悠然和諸位癫狂的數據分析師辯論的領導扔在身後,匆匆和幾位加班完畢的同事坐着電梯下了樓。

溫珈言把手插在外套的口袋裏,在路邊一顆顆踢石子。

展駿與幾位同事在大廈門口告別,小跑向他:“不是說了不用來接我麽……”

“想見你。”溫珈言認認真真地說,然後很開心地看着展駿臉面漸漸發紅。

夜深了之後,白日裏熱鬧非凡的寫字樓群就靜谧了許多。通宵營業的快餐店和咖啡廳裏還有許多人,和展駿一樣加班到此時的上班族帶着疲憊之色匆匆趕路,偶爾與他們擦身而過。走到僻靜處,兩人悄悄地握着手,心裏都有種奇妙的滿足和快樂。

仿佛在這個世界裏,輕巧而完整地偷取了一份意外的幸福。

溫珈言說的夜宵店并不遠,步行大約十分鐘就能到。兩人從燈光微薄的街道中走出來,進入光明的區域時,幾乎頻率一致地松開了手。展駿有些不舍。雖然天氣還不至于很涼,但畢竟已經是秋天,十月将至,夜晚的風也帶着無法忽視的冷意。溫珈言的手非常溫暖,手心相抵的時候那種溫暖似乎能通過發燙的空氣和熱度升高的皮膚,傳導到他的血液和骨頭裏。

他又有些瞧不起自己的快樂。因為他居然在下意識地回憶着一些從書上看來的、專門描寫情窦初開時候那種心緒騷動感覺的句子。

初開個鳥啊!老子再過幾年就而立了!

展駿對自己的不中用又悲又憤,恨不能否定自己這一次戀愛才算是有來有往的,但又實在沒法不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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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珈言在宵夜店子裏坐下來還點好了兩份粉和幾碟小吃,擡頭看到展駿站在燈下看着自己,奇怪地問:“怎麽了?坐啊。”

展駿默默坐了。他有點擔心,這條路人來人往,和剛剛寫字樓群那邊的人跡稀少不一樣,而且他有幾位同事下班好像就是從這裏經過的。雖說男人有一兩個關系親密的兄弟一點都不奇怪,但他總是在害怕自己偶然流露的表情會讓別的人看出什麽端倪。

他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溫珈言在桌下伸過來一只手,溫柔地與他交握。

“你在想什麽?”

展駿的勇氣突然間又湧出來了。他也用力握了握溫珈言:“沒什麽,我好像沒來過這裏吃宵夜。”

溫珈言并不知道他心裏剛剛轉過的都是些什麽念頭,拿起桌上一張過塑的白紙菜單興致勃勃地介紹:“這裏的鴨肉粉特別好吃,鴨腿粉也不錯。我叫了兩份鴨肉粉,給你加了個鴨腿。還有鹵雞爪、炸豆腐……”

店子挺小的,就一個門面,每張桌子卻都坐上了人。人們紛紛在身邊說笑,展駿漸漸放松,微笑聽溫珈言說話。食物的香氣蒸騰,将他們都籠在了一起。

季滿訂婚的消息出來後不久,各大報刊雜志上就出現了各種為季修洗白的通稿。通稿淡化了季修性向的負面影響,重點強調了他在幾個國際有名的電影節上都獲得提名的事跡,将他塑造成一個前途無量的優秀演員,而那些潛規則的黑料,幾乎銷聲匿跡。網絡上之前還在四處蹦跶的水軍很快消失,許多娛樂圈頗有名望的前輩都紛紛站了出來為季修說話,導演、助理、群衆演員甚至是劇組裏負責發盒飯的小工都在微博上爆料:季修為了一場戲在雨中被淋了三個小時卻毫無怨言、演出歸國富二代的時候他專門請教了專業的老師廢寝忘食地在三天之內練就了一口極其流利的法式英語、群衆演員走位不正确導致數次NG他非但沒有生氣還親自上陣演示……

展駿看在眼裏,像看一出精彩絕倫的細節大戲。

那些人口中的季修再好,跟他也沒有任何關系。

等黑料的影響漸漸平息,季修樸素平靜地出現在媒體的面前,“偶然”地說出自己要為弟弟弟媳準備訂婚宴的禮物,在被逼問到“據知情人爆料,你的弟弟今年才剛剛升上大學,為什麽要這麽急着舉行訂婚宴?是不是有什麽內情”時,他笑着擺擺手,不予作答。

房澤過得比較平靜,展駿後來到學校去找過他幾次,他都在培訓班裏上課。皮膚變黑了,他笑着拍拍自己的手臂說現在每天都和舍友去打籃球;頭發剪得又短又平,露出十分好看的五官,整個人都精神了很多;鼻上架着的眼睛似乎換了個框,他解釋說因為看書太多度數深了,幹脆就去換了一副……

總之他的生活裏似乎完全不再有季滿的蹤跡。展駿無法從他身上看出僞裝和隐瞞的端倪,心裏總覺得有點忐忑。

溫珈言知道這個結局之後唏噓了半天,挑眉笑得十分詭異:“與其擔心別人的生活,不如先思考一下我們倆的夜生活嘛展哥……”

展駿把書合上在他頭上一拍:“晚安。”

“今晚……”

“不能。”展駿幹脆利落地拒絕了。

溫珈言十分委屈又不甘願:“哪有人不讓自己男朋友進自己房間的,展哥……”

“別撒嬌,這招對我沒用。”展駿站在房間門邊回頭,“不讓你進來是因為你一進來就想着那件事,不可以。”

溫珈言還在為自己辯解:“會想那件事是很正常的,難道你不想麽?喂不要躲避我的眼神!上次之後我已經觀摩過很多視頻了,保證不會再……”

砰——展駿幹淨利落關了門。

在工作和感情都漸漸走入正軌的時候,房澤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打破了展駿尚算美好平靜的生活。

房澤的聲音依舊很平靜,唯有在尾音中展駿才聽出一絲絲輕微的不穩。

季滿的訂婚宴幾天後就要舉行,這距離媒體曝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近半個月,據說是為了等女孩父親工作時間上的空檔。房文斌也收到了邀請,但他正好要出國擔任某電影節評委,所以就把參加訂婚宴的任務轉給了自己的兒子。“你說你沒收到請柬?怎麽可能,你們不是關系特別好麽?”房文斌沒把房澤說的話當真,要求房澤當天必須到場,一來表示自己對季修的态度,二來也是想讓房澤去看看別人美貌嬌妻的幸福,争取把他從走歪的路上扯回來。

無論是哪個原因,房澤都不願意。但第二天房文斌就飛走了,房澤看着他爹留下來的禮品和紙條,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然後他想到了一個真理:快樂要兩個人分享,痛苦嘛也可以兩個人分擔。

于是噼裏啪啦地撥通了展駿的手機。

展駿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問你沒在開自己玩笑?你真的能去參加?

房澤立刻用歡脫雀躍外加積極開朗的聲調回答:“真噠!”

真你個頭。

作者有話要說: 目測還有一章霸道班長案例就結束了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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