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40.你屬狗的?老舔我手
季滿的訂婚宴正好是周末,展駿剛為不需要請假松了一口氣,很快又開始擔心叢飛白要他們加班。雖然加班的津貼極其可觀,但展駿現在無債一身輕,對錢的渴望已經大大減少。
所以他先跟叢飛白打好了招呼,他的工作雖然偶爾有返工內容,但整體非常令叢飛白滿意。叢飛白立刻答應只要不是十萬火急的事,周末不會安排他加班,臨了還神秘兮兮地打探:“朋友婚宴啊?你的婚宴什麽時候能吃上?”
展駿呵呵笑,腳底抹油般飛快溜了。
溫珈言周末的時候要回家。展駿雖然很舍不得,但知道他母親身體才剛痊愈不久,非常理解他的心情,陪着他連逛兩天超市,買了一堆帶回去的東西。雖然溫珈言再三強調“這些我家那邊的超市也有賣”,展駿反問“你就回去一天半,還有空去逛超市嗎”,他也就不說話了。
兩人确定關系後,頓時都覺得逛超市有如光明正大的約會,簡直妙不可言。趁着拿東西的間隙互相注視,借着小聲讨論的契機湊在一起說話,連注視對方在貨架前認真比價挑選這種無聊又無趣的舉動,都帶着難以言喻的快樂。
因為不是休息天,超市裏的人并不多,兩人慢慢走慢慢逛,居然逛了三個多小時。掏出手機看時間的時候展駿都呆了:“我擦,我太佩服我自己了。”
溫珈言在收銀機前排隊,不斷地往臺子上放東西,頭都沒回就接着:“我也是。”
展駿厚顏無恥地收下了這份贊譽。
周五晚上把溫珈言送到了火車站後,展駿和他站在站前繁茂的樹叢下,手一直牽着。站臺票停售之後,這還是展駿第一次覺得沒有它會很不方便。火車站的站前廣場滿是等候和送別的人們,溫珈言瞅了個沒人注意的機會,飛快拉起展駿的手親了一下。展駿的臉有點熱,但沒抽開手:“你屬狗的?老舔我手。”
“好吃。”溫珈言咧嘴笑,手指卡在他的指縫裏,十分煽情地移動,把展駿燥出一身薄汗。
“行了行了。”他有些僵硬地抽開了手,“快走快走,動車不等人。”
溫珈言悄悄伸手搭在他腰上,打蛇随棍上:“那你等我麽?”
展駿抵擋不住這種溫柔的語氣,結結巴巴地說:“等、等你幹什麽,你不是有家門鑰匙麽。”
“有很多想幹的事情……”還想繼續耍流氓的溫珈言被展駿推開,此時廣播響起,他只好悻悻地收起了口水和猥瑣笑容,提着袋子走了。展駿站在原地連吸幾口氣,等到冷靜下來才覺得剛剛應該多說幾句話的。習慣了家裏有個跟自己搶遙控器幫自己洗碗還能任由自己支使的人,他現在連溫珈言離開那麽一兩天都受不了了。
一邊暗自為自己的轉變心塞,一邊攏好外套往公車站走。快到家的時候他接到了房澤的電話。
“展先生,跟你說一下明天的時間和地點。”房澤沒說什麽客套話,展駿認真聽了記了,也沒想到打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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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澤不會太愉悅,這是肯定的。但他自己選擇了去面對,展駿也無法阻止。自己和房澤的關系事實上非常淺,按照正常的流程,這個案子一旦結束,分手師和客戶就應該立刻斷了來往。但房澤向他提出這個要求時,展駿仿佛能感受到他貌似平靜之下難以表露的抑郁和痛苦。展駿現在正幸福快樂着,對于比自己弟弟年紀還小的房澤,他有些心疼。
這種心疼的情緒在房澤說完時間地點後添加的一句話裏消失了。
“什麽?什麽牌子?”展駿覺得自己肯定聽錯了什麽。
“哦,不是牌子,我是說,明天穿好看點,不然你進不去會場。”房澤接着舉了幾個展駿聽過但從未擁有過的牌子,“這一類的就差不多。”
“……媽的,老子答應陪你去送個訂婚禮,怎麽還要穿得那麽高大上?”
“這是慣例啊。舉辦宴會的福熙山莊規格比較高,而且這個訂婚禮……”
展駿當機立斷:“我沒有,不去了。”
房澤頓了頓:“……哈?你連一件阿瑪尼的西服都沒有?”
展駿在宿舍區的路燈下差點跳腳:“為什麽我會有啊!你哪兒看得出我這樣的人會有啊!”
電話那端沉思片刻,房澤幽幽道:“對哦,你只買得起兩千多的捷安特。”
展駿挂了電話。
經過一番拉鋸戰,房澤終于接受了展駿這等平民根本不可能有那般高檔的西服,也從未去過福熙山莊更不知道這類宴會規格的事實。他非常遺憾地表示“展先生你身材那麽好量身定做西裝的話一定很帥”,在展駿提出“小混蛋你怎麽知道我身材好”的問題後,呵呵笑着岔開了話題:“那你就穿最合适的一件吧,我不作要求了。”
展駿已經回了家,舒舒服服賴在沙發上看無聲電視,接着房澤的話說:“這個時候最正确的發展應該是,你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在我臉上,說卡裏存了500萬密碼是我生日,這才符合你的逼格。”
“……展先生,你是希望我包養你麽?”房澤冷靜又鎮定地說,“別想了,不可能的。”
展駿:“……”
這厮身上能聽懂冷笑話的細胞,難道都随着心死一起枯萎了?
說房澤頹靡吧,他還能跟自己開玩笑;說他很好吧,傻子都不會相信。展駿和他隔着好幾十裏,只能通過聲音來判斷,自己也不太肯定。房澤沒等到他對于包養的回複,以為自己說得太直接傷了他的心,又不緊不慢地補充:“不過你也不用難過,你不是有主了麽。其實感情這種事情還是很講究門當戶對的。”
那你當初還說看上我又瞄準了溫珈言是怎麽回事!
展駿心裏名為“哭笑不得”的小人嚎了兩句,他平靜下來:“廢話那麽多,明天不是還要早起麽,快滾去睡覺!”
“哦。”房澤應了一聲,但久久都沒挂電話。
展駿等了一會,忍不住問:“還有事?”
良久,房澤略低的聲音傳來:“謝謝你。”
福熙山莊有着一個福氣滿滿的名字,和動辄上千萬的高規格接待标準。能選擇得起福熙山莊的人,自然都不會把千萬級別的軟妹幣放在眼裏,但對于展駿這種只聽過此地名稱但從未進入過的人來說,路邊悠悠走過的一只白孔雀都能令他驚訝半天。
季滿的訂婚宴來的人不少,大量豪車閃花了展駿的眼。他本來還在心裏給那些一輛輛駛過車道的四輪兒估價,後來發現已經超出了自己的理解範圍,終于放棄,轉而将注意力放在不遠處花枝招展的人群中。
帶他來到福熙山莊的房澤開了一輛不掉價但也不打眼的蘭博基尼,他父親準備的禮物雖然已經包裝好了,但被他随随便便夾在腋下,看上去就沒什麽檔次。展駿提醒了一下他,房澤表示送給季滿的訂婚禮物要什麽檔次啊先夾臭再給他,展駿忍不住驚詫地打量着一身名牌整齊高挑的小帥哥,心裏默道感情真是可怕的東西。
房澤走得不快,在兩人即将融入那片星光璀璨的人群之前,突地轉了個方向。
“嗯?不去那邊嗎?”展駿問。
“不去,我是來送禮物的,不是來參加宴會的。送完我們就走。”房澤說着往展駿看的方向瞅瞅,淡淡道,“哦,想看明星啊。想要誰的簽名跟我說一聲就行。”
誰都不想要,謝謝。
展駿把爬上心之海岸、名為“不甘”“妒忌”“酸溜溜”的小人們都踢進了海裏,默默跟在房澤後面。
雖說房澤希望他陪着自己,但實際上展駿覺得自己沒起什麽大用處。福熙山莊房澤熟悉得就跟自己家一樣,他在路上七拐八拐,居然繞到了舉辦宴會的莊子後門,堂而皇之地走了進去。展駿跟着他走,一路上狐假虎威地跟不少銀幕上的熟面孔打了照面,人生閱歷又豐富了不少。
妝好濃。
整容痕跡居然這麽重。
看起來很兇但人很随和嘛。
雖然挺帥的但身高矮了點不過聲音真是太好聽了不愧是男神……
沉浸在各種自發彈幕中的展駿沒留意房澤在某個房間門前站定,差點撞到了他身上。
“就這裏?”展駿擡頭看看門上的标識牌,寫着“化妝室A”四個字,“進去麽?”
房澤把一直夾在胳膊下的禮物拿了出來,有些緊張地撫平微微起皺的紙面,小聲說:“你……你敲下門。”
展駿拍拍他肩,曲起手指穩穩敲響了門。
房間裏很快傳出應答的聲音,是季滿。房澤突然退了一步,手指用力抓緊了禮物的包裝紙,飛快擡頭看了展駿一眼。展駿又一次拍拍他肩,低聲說:“沒事,我們把禮物給了他就走。”
房門從裏面打開了,季滿帶笑的臉剛露出全貌,頓時僵成難看的模樣。
兩人一個門裏一個門外,木木地注視着。
最後還是展駿抽走了房澤手裏的禮物,推着他後背進了化妝室:“進去說,別杵在這裏,門神吶。”
季滿在兩人身後關上了門,再回頭時神色已經恢複平靜,彬彬有禮地向房澤致謝:“謝謝你能來。”
作者有話要說: 決定再拖一章虐下季滿= =
本章的阿瑪尼和500萬銀行卡和蘭博基尼都是梗,請不要在意和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