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在娛樂圈想要混出頭……很難吧?

曲安歌這會兒在煩惱一件事。

自從曹之軒在節目上唱了這首歌之後,太多人來問她買版權,以及問她簽不簽歌唱公司了。

老天爺啊,上輩子她認認真真演了十幾年戲,終于得了個最佳女主角,自認為演技磨練的爐火純青,結果重生回來,還沒有影視公司發現她這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居然先吸引了大把的唱片公司。

這合理麽?

她終于還是發現這事不能以這種鴕鳥心态繼續下去了,思來想去,編輯了條微博——

【朋友們,曹之軒先生在《天籁之音》節目上表演的歌曲名叫《夢游記》,但并非由我創作,而是我偶然聽到的,應當是來自于一位才華橫溢的音樂人,在此我想表明,我完全不擁有這首歌曲的版權,也無權以它盈利,只期待有一天這位音樂人發現了這件事。

街頭演唱之時,我不曾想到會引起如此的輿論風暴,在這裏我對那位音樂人表示歉意,也敬佩他讓這個世界多了一個美好的作品,在這位音樂人發現之前,希望大家能不以商業盈利為目的的使用這首歌曲,謝謝諸位。】

她在地鐵上翻來複起看了好幾遍,糾結着這樣說行不行,這會兒她畢竟沒有成熟的公關團隊,所以只能以自己的經驗判斷這話得不得體,看來看去,地鐵到站了,她幹脆一閉眼,點了發送。

這會兒的微博還不能編輯,所以發都發了,木已成舟,曲安歌幹脆屏蔽了微博消息,這事搞成這樣完全是她的錯,天知道當初她做這件事只是為了泡妹,她在心裏再次提醒自己,以後一定要謹慎一些。

反思完她也從地鐵站出來了,點開微信,看見譚臻臻給她發了消息——

【你的經紀人來了。】

這是三十分鐘之前,然後十分鐘之前——

【快把你的傻逼經紀人領走!】

曲安歌:“……”

靠,周悅搞什麽呢?

她連忙給周悅打了電話,周悅接了,曲安歌氣道:“我不是說去公司拿麽,你去我家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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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悅沒說話,“呵呵”冷笑兩聲,把電話給挂了。

曲安歌看了手機發了會兒呆,突然明白過來,對方去了自己那一次,知道上次她只是在唬他了。

過了一會兒,她果然收到信息,周悅說——【我這邊突然覺得,以你的能力,明宮花那邊給的片酬也太少了些,我會幫你去提提,相信我,一定幫你拿到最好的結果。】

曲安歌面色沉沉,她知道這話的意思,其實就是不想讓她去《明宮花》了,她一個新人,很多時候片酬其實只是意思意思,周悅這話的潛在含義是,他會提高片酬令《明宮花》那邊放棄要曲安歌。

周悅當然這麽做了,他從曲安歌家裏出來,才發現大夏天的,他冒了一身的冷汗,對方一個小姑娘居然真的吓住了他,讓他更覺得遭受奇恥大辱,下樓就給《明宮花》劇組那邊編輯消息,表明希望再商量一下片酬,當然這話說的要有點技術含量,想要漲片酬的不可能是他這個兢兢業業的經紀人,理當是曲安歌本人。

曲安歌打電話過來,不僅不心懷感恩,還語氣不遜,那就更應該好好敲打敲打,但是挂了電話他刷到了曲安歌發的那條微博,又是氣上心頭,打了電話回去,問:“你那條微博是什麽意思?”

曲安歌道:“能有什麽意思,這歌不是我的,我自然發個聲明表明一下這件事。”

周悅道:“誰允許你發聲明的,你把我,把公司放在哪裏?”

曲安歌冷靜道:“那你要幫我提片酬,又問過我的意見麽?我對片酬完全沒有意見。”

周悅咬牙:“這由得了你不成?合約寫的明明白白,片酬都要與公司商議。”

曲安歌道:“那我記得合約裏沒有寫,我連個微博賬號都不能有。”

周悅登時噎住了。

這會兒社交網絡剛興起,公司的合同還沒能與時俱進,沒有規定社交網絡的事。

周悅絞盡腦汁想着漏洞:“合同裏有說,任何盈利性質的行為……”

“我可沒盈利。”曲安歌打斷了他,“我甚至沒表明真實身份,憑什麽不行?”

周悅氣炸了,甚至忘記了他站在路中央,正被太陽直直烤着,一口氣噎在喉嚨口,上不去也下不來,從業那麽多年,他是第一次碰到那麽嚣張的新人,連貝甜在他面前,都得收點性子。

好半天他開口:“好樣的,好樣的曲安歌,你給我等着……”

他威脅的話說了一半,曲安歌那邊居然幹脆把電話給挂了,他當下只覺得一股怒氣直沖天靈蓋,叫他大腦空白,一把把手機砸在了地上。

手機在地上四分五裂,周悅開始後悔,這下是真虧了,不僅生氣,還破財了。

曲安歌要是知道周悅如此生氣,估計只會仰天哈哈大笑,但是這會兒她挂了電話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許密打了電話,許密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接通後就說:“不好意思,好像把你的經紀人氣走了。”

曲安歌立刻說:“你道什麽歉,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就是周悅那傻逼小心眼,勢利眼。”

許密的聲音有些遲疑:“嗯……可能還是有點關系。”

因為周悅一走,譚臻臻拍着胸脯說:“許許許密,你剛才好吓人,你的話的意思,跟要拆人骨頭似的。”

“是麽。”許密皺眉,她只是太煩躁了,沒想太多。

可是沒想到曲安歌的經紀人居然轉頭落荒而逃了,他逃了沒事,那份合同和劇本沒留下來。

雖然許密不希望曲安歌混娛樂圈,在這是曲安歌想要的東西,她不支持,妨礙似乎也不太好。

她因此多少有些愧疚,卻聽見曲安歌說:“你別理他,他肯定是去我們那一看,發現我沒後臺,所以就想給我點顏色看看。”

許密一愣:“後臺?”

曲安歌道:“上次和他見面,我讓他誤解我被包養了。”

許密的聲音略有波動:“包養?!”

先前是情緒激動口不擇言,這會兒就有些後悔說這些了,她這是在單純的許密面前說什麽呀,曲安歌連忙轉移話題道:“沒什麽沒什麽,就是些無所謂的事,這戲沒了就沒了,反正我也主要先抓緊解約,那我就回來了吧,晚上吃什麽呀?”

許密沉默了一會兒,說:“你回來就知道了。”

曲安歌便說:“我已經期待起來了。”

話音未落,許密把電話挂了。

想着呆會兒就能見到,曲安歌也不在意,她想到昨天自己惹許密不開心了,路過商場的時候,想着股票也賺錢了,思考了一下,便進去了,準備為許密挑一個禮物。

許密挂了電話,心裏是頗有些波瀾的,她怎麽也沒想到曲安歌居然能輕松地把包養這個詞說出來,難道這個圈子就是這樣的?有錢有權就行,全無道德法制可言?

她忍不住開口問譚臻臻:“臻臻,你說娛樂圈是不是很亂?”

譚臻臻腦海裏還想着周悅的那副嘴臉,當即惡狠狠道:“那可不,我跟你說,我同事裏有和大娛樂公司走的近的,爆出來的料都特別猛……”

她話說到這,突然想起曲安歌,又見許密神情不對,忙說:“不過也是有清流的,比如說江贏,闫蕙笠,特別熱心慈善,又沒有緋聞,曲、曲安歌以後肯定也是這樣的藝人。”

許密卻若有所思道:“不過在娛樂圈想要混出頭……很難吧?”

譚臻臻偷瞄着許密的神情,總覺得許密說這話的時候不是擔心,好像是……愉悅?

下午四點的時候,曲安歌終于回家了,羊排被用小火在鍋裏煨着,曲安歌一進門就聞到鮮美的肉香,醬香混着八角桂皮的味道,讓她忍不住直咽口水,她進廚房想要掀鍋,許密從房間出來,說:“你幹嘛呢。”

曲安歌問:“這是什麽肉?”

許密道:“羊排,沒聞到膻味麽。”

這麽一提醒,曲安歌倒是聞出來了,廚房裏還是有點殘留的膻味的。

許密看了看曲安歌,又轉身進去了,再出來的時候手上拿了條濕毛巾,遞給曲安歌說:“擦擦臉上的汗吧。”

曲安歌受寵若驚,連忙接過來擦了,又湊近許密,說:“親親。”

許密只當沒看到,掀開鍋蓋看了看羊肉的狀态,小火煮着,鍋裏的醬沸騰起來,咕咚咕咚翻湧着。

曲安歌眼睛發亮,問:“我們什麽時候吃飯?”

許密道:“再等一會……”

這麽說完,她偏頭望向曲安歌,見對方一臉明朗,看着确實不像生氣的樣子,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問:“合同和劇本拿到了麽?”

曲安歌覺得許密是擔心自己,她不希望許密擔心,便說:“沒事,這些事我自己會解決的,周悅是不是很惡心人,他都幹了什麽,你跟我說說?”

她低頭拉住許密的手,緩緩靠過去,另一只手輕輕撫開頰邊的碎發,空調涼風陣陣,陽光從案臺的窗戶撒入,像是舞臺燈光一樣将她們籠罩,氣氛正好,忽然邊上一陣魔音灌耳——

“許密懶得說,我來跟你說,你那個經紀人簡直是在世喇叭精,至尊煩人怪!”

曲安歌扭頭看見譚臻臻拄着拐杖從房間出來,許密當即就把手抽出去了。

曲安歌忍不住嘟哝:“你也挺煩人……”

許密瞥了曲安歌一眼,譚臻臻卻是沒聽到,還是繼續巴拉巴拉控訴周悅的罪行,曲安歌聽了,卻非常平靜:“說,沒錯,這就是周悅。”

譚臻臻拍桌而起:“你為什麽要簽到這家夥手裏?”

曲安歌聞言嘆了口氣,無奈道:“我也沒有辦法,我沒有門路,當時只有他向我投出了橄榄枝……”

過了幾年曲安歌就知道周悅的套路,對方向來就是簽像她這樣硬件條件好但沒有門路的新人,簽壓榨合同,沒火就放一邊不管,火了就趕驢一樣的讓他們參加高酬勞的節目,簡直是個無本的買賣。

譚臻臻聽出了曲安歌語氣裏的苦悶,噤聲不敢言語了,聽見曲安歌說:“不過不用擔心,我已經在解約了……”

話說到這,手機響了起來,曲安歌看到一個陌生號碼,疑惑地接了起來,卻聽見了熟悉的聲音。

十年後經常聽見的王佳的聲音正恨鐵不成鋼地說——

“是曲安歌麽?”

“啊,是,您是……”

“我是王佳,《明宮花》的編劇,我問你,我的片酬哪裏讓你不滿意了,你就這樣想賺錢麽?”

曲安歌愕然,她想到周悅肯定是去提片酬了,卻沒想到王佳居然能直接打電話給她。

王佳還在那邊巴拉巴拉:“我是欣賞你的才華,才跟你來說這些話,這圈子是被一些人搞得烏七八糟的,但是你真的要走下去,靠的還是敬業、拼搏、努力,你懂不懂?”

曲安歌忙說:“我懂的懂的,可是這件事……”

她壓低聲音,嗓音微啞,讓聲音聽起來很可憐:“可是這事,不是我做的決定啊,我就算沒酬勞,也想去劇組,可是我們公司……”

她擡眼,看見許密和譚臻臻正都眼巴巴一臉認真的看着她,似乎想聽到她要說出什麽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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