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但那種溫暖只有許密能帶給她
出電梯的時候曲安歌偷偷打通了許密的電話,看到許密接了,就偷偷把手機放進了包裏。
許密一邊托腮看着自己的視頻,一邊聽到曲安歌那邊傳來模模糊糊的聲音——
“……這請客的錢怎麽能由王姐付,肯定是我啊。”
“你能有幾個錢,還欠着一大筆錢吧?別跟我客氣,大不了以後有錢了再請我。”
“姐,你真的對我太好了。”
“我看你有火的潛質,做前期投資呢,別把我想的太好了,不說了,快到了,就前面。”
許密換了只手托腮,心裏覺得蠻膩歪。
她不太喜歡這種人情世故,總覺得這些話說出來……有點假。
但是聽曲安歌和這個叫王佳的在說,又好像挺真的。
她想不明白,就去刷電腦上的評論,中午她們把《舌尖上的泡面》這個視頻放到網上去了,不知該說不出意料還是出人意料——大受歡迎。
點擊和評論都飛快地往上漲,粉絲數更是有驚人的增長,但是譚臻臻說這樣不夠,最好找幾個大V轉發,說到這兒的時候她開口問:“曲安歌願不願意轉發,現在全網估計她的量數一數二。”
那個時候曲安歌已經出去了,許密說:“別了,她那個號……估計也是屬于公司的。”
譚臻臻便說:“那爛公司!行吧,現在這樣也挺好,穩步上升。”
許密想到這,就去看了下曲安歌的微博,現在熱評第一是——
【有人抄歌都抄不好,有人寫了原創卻不認,這個世界是怎麽了?】
第二是——【光聚發公告了,你叫曲安歌?聽你這個名字,就是創作才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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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不信她這個聲明的人比較多。
許密卻覺得這個聲明挺真實的,雖然是牽強,可是她了解曲安歌,曲安歌連五線譜都不會,雖然名字裏又是曲又是歌的。
許密又往下滑,突然看見有人說——【我是她高中同學,別了吧她高中五音不全,現在突然創作才女?】
許密頓時不快起來,點進那人的頭像,翻了下,發現微博裏空空如也,只有一些轉發,也不知道是小號還是這人平時不玩微博,為了評論曲安歌這條才特意注冊的。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這都是個小人。
許密截了圖,心想,以後遲早查出你是誰,她又回來看自己的微博,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那邊除了有一搭沒一搭聊着的曲安歌和王佳,出現了另外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不高,但是聽起來十分爽朗,開門見山便說:“漂亮,确實漂亮。”
許密皺起眉頭,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曲安歌那邊也因為秋水意的出現感到吃驚,不為別的,就因為對方看起來和十年後實在判若兩人,十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比如說王佳,看着就和十年後沒什麽變化,左青芫十年後幹練些如今青澀些,也算是意料之中的改變,但是秋水意不同。
她這是……這是換頭了啊。
曲安歌還記得十年後第一次和秋水意見面,對方款款從車上下來,中長卷發披散在肩側,杏色西裝裙套裝,尖頭紅底高跟鞋,細眉紅唇,身材豐潤,簡直堪稱女人中的女人,曲安歌覺得她氣質好,也是在這個外形的搭配之下的,這樣一張臉配上冷淡疏離的表情,看着就是只可遠觀的人間富貴花,但是現在呢,對方一頭看着沒搭理的半長不短的頭發,在腦後紮成一個揪揪,穿牛仔褲加皮衣,皮衣上還有鉚釘,極瘦,配合着頗有棱角感的臉,看着像是個小男孩。
這是啥?鐵T變直女?
曲安歌目瞪口呆,半晌才說:“秋……秋總?”
秋水意過來伸出手來,說:“幸會幸會,你怎麽稱呼?”
曲安歌勉強回過神來:“我是曲安歌,叫我小曲就行。”
太過沖擊,她沒意識到秋水意的那個姿勢是想要握手,所以沒伸出手去。
秋水意也沒在意,一拍手,擡手用食指指向曲安歌,說:“那怎麽行,你是我們公司未來的大明星,我就叫你安歌。”
曲安歌:“……”
她舔了舔有點幹澀的嘴唇,看了王佳一眼,王佳低着頭不敢看她,握拳貼唇幹咳了一聲。
事到如今只能看自己,曲安歌幹笑道:“秋總已經确定要簽我?我和之前的公司的合約還是一本糊塗賬呢。”
秋水意道:“完全沒問題,違約金多少,我替你付了,只要你和公司在簽個協議,在三年內把違約金賺回來,賺回來了這件事就當沒了!”
對方看着不着四六,倒也不吃虧啊。
曲安歌被荒謬塞滿的大腦總算有了點理智,說:“那要是沒賺回來呢?”
秋水意一臉驚訝:“不能夠吧,你那麽漂亮。”
曲安歌:“……總有個萬一嘛。”
秋水意道:“這個,那個……”
她轉而望向王佳:“那怎麽辦?要不然再賠我個雙倍違約金?”
王佳道:“吃飯吧,我們先吃飯,慢慢說,有的是時間。”
三人圍坐下來,曲安歌心裏有點沒底,她覺得未來的秋水意還是挺可靠的,但是現在的秋水意怎麽看怎麽不對勁,就好比現在,對方一動不動地盯着她的臉看,神情欣賞,肆無忌憚。
曲安歌有點不好意思地擡頭,說:“怎麽了啊,秋總。”
秋水意道:“我看了好多他們給我介紹的小藝人了,就屬你最漂亮,有種大明星氣質,我看好你,你違約金多少,我替你付了。”
曲安歌道:“……兩百萬。”
秋水意一臉驚訝:“不多啊。”
曲安歌:“……”
感覺對話好艱難。
王佳連忙圓場:“吃菜吃菜,禦明樓的松鼠桂魚特別有名,冷了就不好吃了。”
許密在電話那頭,有點煩躁地咬着筆蓋。
她不知道那邊的情形,但是光聽着對話,她就覺得不舒服起來。
首先那位老板也太猥瑣,其次要是真又簽了一個公司,那不是就往娛樂圈不歸路上越走越遠了麽?
許密想了想,給曲安歌發消息——【這老板聽着好不靠譜,不會是騙子吧?】
曲安歌尬聊了幾句後看到了這條消息,她也很無語,她現在算是知道為什麽輝煌影業最開始那麽有錢卻一直扶不起來了,這肯定和秋水意這個不着調的樣子脫不開關系。
但問題是,曲安歌知道這公司确實是靠譜的,既然秋水意不懂,是不是代表着她可以利用輝煌影業的資金,來更快地獲得成功呢?
可秋水意會願意聽她的麽?
對方雖然看起來年輕不着調,但是既然後來公司開下去了,也不可能是個傻子吧,輕信自己,恐怕也是不會的。
她想,這事急不來,還得拖一拖。
菜吃的差不多了,曲安歌開口道:“違約金的事,其實我自己也在想辦法,而且已經攢的差不多了,現在的問題主要是不知道光聚傳媒會不會阻撓解約,畢竟像我這樣的個人,還是很難抵抗大公司的,我也不想把自己的麻煩轉嫁給下一個公司,目前是準備解約了再簽公司的。”
秋水意擡眼看她,若有所思。
曲安歌笑道:“謝謝秋總給我投來橄榄枝,等我解約了,一定第一時間聯系您,或者您的助理?”
秋水意一攤手:“我被拒絕了?”
曲安歌一臉正色:“絕對沒有,我心中的第一順位,永遠是你們公司。”
她這話說的認真,但是秋水意顯然已經不太開心,開口道:“可能是我前面說錯話了吧,不好意思,我剛從國外回來,實在不太懂你們這些圈圈繞繞,王佳說你有困難,我願意幫你,你又不願意,你到底什麽意思?”
氣氛凝滞,沒人動筷子了,空氣像是個炸|彈,仿佛一觸即發。
曲安歌就也直說了:“我剛簽了個霸王合約,讓我焦頭爛額,下一個合約肯定是要謹慎一點的,希望您能理解。”
又是一陣沉默。
突然,秋水意一拍掌笑了起來,說:“原來是這樣,那是我想太多了,應該的應該的,那這樣,今天就當認識認識?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麽事随時可以聯系我。”
曲安歌收過名片,表示感謝。
這餐飯就這麽不鹹不淡地結束了,秋水意一走,曲安歌就像王佳道歉,說浪費了她的好意,王佳卻一擺手道:“別在意,是我的問題,我倒是沒想到,秋總看着年輕簡單,人卻陰的很。”
曲安歌也點頭:“她是故意的吧,裝出一副好說話什麽都不懂的樣子,其實只是希望我能不要提太多要求地簽了合約。”
王佳道:“她是新公司,其實也沒什麽吸引力,你真要簽,要求高一點是不過分的,不過,你真的有錢還違約金麽?”
曲安歌想起上次在左青芫那裏看到的數據,說:“感覺問題不大。”
王佳有點尴尬:“那反而是我多管閑事了。”
曲安歌忙說:“但是和光聚解約,也不止是錢的事,麻煩的事太多了。”
王佳道:“放心,到時候有什麽需要,我這肯定幫忙。”
天色已晚,王佳一路把曲安歌送到小區門口,曲安歌下車拿出手機,發現手機通話居然還開着,她把聽筒放到耳邊,“喂”了一聲。
許密的聲音很快響起:“回來了?吃飽了麽,還要不要吃點什麽?”
一陣暖流在心底湧起,曲安歌突然再次意識到許密的重要性,其實往後的十年她所懷念的就是這樣的感覺,永遠有人在家裏為你點起一盞燈的感覺,或許在十年後在她成功後有許多人都願意來奉承她照顧她,但那種溫暖只有許密能帶給她。
她開口道:“我想……吃一碗陽春面。”
持續了好幾個小時的電話終于挂斷,許密哼着歌前往廚房,譚臻臻在客廳看電視,聽到驚訝擡頭,說:“那麽開心啊密密,碰到什麽好事了?”
許密想了想,說:“視頻點擊率很高,後臺有廣告商找上來了。”
要不是腿上綁着石膏,譚臻臻指定得從沙發上跳起來,她捏拳笑道:“真的麽真的麽,呆會兒我去回,這個廣告商得好好挑一挑,關系着我們未來地發展的。”
許密“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她穿上圍裙望向窗外,路燈點點,像是一路星光。
她突然反思了下——
曲安歌簽約之路受阻,她開心成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反思很快沖散,她想,反正自媒體也能賺錢了,到時候她一定能養活曲安歌,娛樂圈那麽亂,還是不去為好。
更何況……
大門被打開,曲安歌有氣無力說了句:“我回來了,太熱了外面。”
許密露出微笑,現在曲安歌每天都能回家,這多好啊。
……
曲安歌并不知道許密的想法。
她只發現接下來好幾天,許密心情非常不錯,譚臻臻說這是因為她們漲粉很快,廣告商給的酬勞也很多的原因。
看見許密和譚臻臻的自媒體這樣蒸蒸日常,曲安歌一邊開心,一邊卻也為自己的進展焦慮起來,雖然她知道這事不能急,可是毫無進展只能每天呆在家裏的感覺,實在是太不好了。
特別是周悅那邊還天天惡心她,首先《俠盜三百兩》全劇組參加的宣傳活動和商業活動,居然完全沒有通知她,直到劇組裏的其他演員告訴她,她才知道這件事,她給周悅打電話,周悅卻說是自己這邊暫時借不到禮服也沒有多餘的車,随後他又說,光聚那邊商量着要把《明宮花》裏容妃的角色給貝甜,因為曲安歌既沒有名字又不聽話,對方當時陰陽怪氣地說:“讓貝甜去,劇組估計只會笑開花吧,貝甜的年紀也比你合适些,你的年紀還是大了點。”
曲安歌翻了個白眼,挂了電話,之後就再也沒有接周悅的電話。
幸好到了第三個周一,左青芫告訴了她一個好消息——
“已經翻了四倍……下周肯定更多了,是繼續放着,還是全取出來?”
曲安歌道:“先取出兩百萬,剩下由你處理就行。”
一顆心終于落回了肚子,至少她接下來随時都能解約了,她想好最遲下周,就去公司提出這件事,當天晚上,郵箱裏卻收到消息,說她獲得了《明宮花》容妃的角色,希望能快點簽署合同寄過來,郵箱裏還有合同的附件。
她一愣,給王佳打電話,問是怎麽回事,王佳卻說也不清楚,因為先前制片人已經定了貝甜了,誰知道早上突然變了口風,覺得還是曲安歌更好。
曲安歌挂了電話,若有所思,想了想,撥通了林珍意的電話。
她其實一直挺想再聯系一下林珍意,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電話很快接通,林珍意開口道:“是曲安歌吧。”
曲安歌腼腆道:“您還認識我。”
林珍意帶着笑意:“過目難忘。”
曲安歌一時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說,因為是一直尊敬的人,反而有點難以開口了。
許密和譚臻臻在客廳,房間裏只有她一個人,她趴在涼席上面對着風扇,聽筒裏也傳來呼啦呼啦的聲音,她伸手把風扇關了,聽到林珍意問:“突然打電話過來,是有什麽事麽?”
曲安歌深吸一口氣:“《明宮花》的那個角色,是您幫我争取的麽?”
短暫的沉默被蟬鳴填滿,片刻後林珍意輕笑出聲:“你怎麽猜到的?”
曲安歌道:“感覺只有您了。”
林珍意“嗯”了一聲,幹脆承認了,曲安歌道:“謝謝您。”
林珍意道:“你太客氣了,我不愛聽。”
過去幾天裏林珍意調查了下曲安歌,發現對方看着不像是故意來接近自己的那種人,再一查,就發現了曲安歌和光聚還有經紀人的那一攤子爛事,在得知了《明宮花》那邊的演員調動,她就幹脆提了一嘴,投資商那邊給她面子,所以還是定曲安歌。
并不是什麽費心的事。
她其實挺想問問合約的事,又覺得自己和曲安歌一面之緣,多少有點冒昧,便轉移話題道:“我這邊過兩天有個聚會,實際上是我侄女過生日,你要想感謝我,就過來當面謝我吧。”
話音一落,對面突然哽咽起來,林珍意吓了一跳,卻聽見曲安歌說:“謝謝,真的謝謝,雖然不知道您到底是誰,可是、可是一定是特別厲害的人,等到我解約成功,我一定會上門感謝您的。”
“你要解約麽?”林珍意問。
“嗯。”雖然只是隔着聽筒,似乎也能感受到那種孤注一擲的決心,“我已經攢好了違約金,下周就會向公司提出解約,如果公司不同意,大概會需要提起訴訟吧。”
林珍意突然明白對方為什麽哽咽了,她只是個小姑娘,要面對一個龐然大物,就好像雞蛋要去碰撞石頭,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頂多只能故作鎮定罷了。
那麽想來遇到對方的那天,對方也應該已經在做着準備了吧,可是就算如此,對方那天看起來毫無陰霾,什麽都看不出來。
此時什麽話都顯得蒼白,林珍意只說了句:“你很好。”
曲安歌心虛地擦了擦眼淚,她這反應一大半是裝的,但是她知道林珍意吃這套,又顫聲道:“對不起,我太失态了,只是也不知怎麽,就有點忍不住……那宴會規模大麽,是不是要穿禮服什麽的?”
林珍意笑道:“最好是穿禮服,邀請函我會發給你,邀請你……和你的妻子,我還可以給你推薦一個很厲害的律師,如果你需要提起訴訟的話。”
曲安歌捧着臉,驚喜地說出“真的麽,那太好了”的時候,許密推開了房門,皺着眉頭盯着她看。
她心裏很困惑,因為曲安歌此時滿臉淚水,但是雙眸明亮,看起來不點都不難過反而開心極了,見她進來,甚至還沖她“噓”了一聲。
她心裏隐隐有不妙的預感,去浴室沖了個澡,再出來的時候,她看見曲安歌坐在桌子前面開着筆記本電腦,word上寫着“解約函”三個字。
她一愣,擦頭發的手停住了,曲安歌滿臉笑容地轉過頭來,對她說:“密密,我賺到兩百萬啦!”
這不可能吧?
腦子裏首先冒出的就是這個想法。
但是曲安歌看起來那麽開心,反倒讓她不知道說什麽,其實她也應該開心吧,這可是賺到了兩百萬。
可是不知為什麽開心不起來,反而頭有點暈。
“我今天就把解約函發給周悅,還有,那天和我吃飯的那位很厲害的前輩,邀請我和你一起去參加她侄女的生日宴會,明天我們去買個……嗯……還是租吧,租兩套禮服,我一定要把那位前輩介紹給你。”
許密盯着曲安歌的臉,對方看起來和前兩天頹廢的樣子判若兩人,這大概就是事情順利與不順利之間的區別,現在的曲安歌看起來就算不施粉黛也豔光照人,那自己呢?臉色看起來如何呢?
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冷靜下來了。
或許是一場短暫的喜劇終于來到了結局,許密反而覺得沒什麽可畏懼的,她點了點頭,說“好”。
“我們還可以找找房子,這地方隔音太差了,早點搬出去的好,你和譚臻臻也可以另外租個工作室什麽的。”
許密又點頭:“好。”
既然沒有幾天了,她想,那至少體面地迎來結束,在最後關頭,她想要看看吸引着曲安歌的這個世界,到底是什麽樣的。
次日曲安歌找圈內熟人找了個工作室挑禮服,和許密驅車前往,這次許密居然主動提議坐出租車,等到了,她也很配合地試穿衣服,曲安歌給她挑了件寶藍色的絲質長裙,覺得襯她的膚色,工作室的人拿了一條紅色長裙出來,對曲安歌說:“這是我們壓箱底的好東西,今天碰到你了,華服配美人,絕對絕配。”
許密進試衣間換了,在鏡子裏面瞧見自己,卻覺得有些陌生,過分素淨的臉撐不起這樣的華服,看起來就像是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她脫下來換回自己的衣服,拉開簾子出去,便看見曲安歌提着裙擺,像是一朵玫瑰般亭亭地站着,在鏡子前面,她一只手把披散的頭發在腦後挽起來,露出修長纖細的脖頸,像是天鵝一樣擡着下巴,和許密在鏡子裏看盡的自己不同,穿着這條禮服的曲安歌一點違和感都沒有,就好像她天生就該穿這樣奢華的、版型考究的禮服。
曲安歌在鏡子裏看見她,轉過頭來,說:“密密,怎麽不穿上給我看看?”
許密道:“合身就行。”
工作室的人緊緊盯着曲安歌,說:“太适合你了,太美了,絕對豔冠群芳。”
曲安歌松開手,頭發淩亂地散落下來,更添一種漫不經心的慵懶:“算了,參加別人的生日宴會,我豔冠群芳是什麽意思?”
她扭頭有些遺憾地望向許密:“我還想看看你穿上什麽樣呢。”
她又試了一件香槟色的禮服,最後選了這件,結賬的時候許密卻突然問:“那件紅色禮服賣麽?”
工作人員道:“有點貴的。”
“多少?”
她報了個五位數,許密道:“我買了。”
曲安歌震驚地望向許密,道:“你瘋啦?”
她連忙制止了許密掏卡的動作,拿了包好的衣服把許密往外拉,今天的許密拉起來居然還有些費勁,一直到了樓下,曲安歌才松了口氣,說:“你今天怎麽了啊,突然特別大方啊。”
許密低頭不語,曲安歌拉住她的手,輕輕摩挲,問:“你不開心麽?”
許密仰起頭,臉上居然是燦爛的笑容:“你光記得明天要去參加一場生日宴會,卻忘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