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可以先吃你麽?”
曲安歌差點哭出來。
這兩天讓人焦慮的事很多,她真的完全忘記這件事了,可是沒想到許密居然還記得,而且她記得自己剛重生的時候,其實為了買手機已經透支掉了生日,她覺得許密當做她生日已經過了問題也不大。
但是她轉念一想,又覺得許密是絕對不會這樣的,因為對方是一個注重儀式感的人,她還記得大學的時候,有幾次因為有事,她建議提前或者延後幾天過生日,可是到了生日當天,許密一定會送來祝福,禮物也一定是當天送到。
她抓着許密的手,感覺鼻子發酸,幾乎要落下淚來,半晌哽咽道:“謝謝……但是那衣服還是算了,太貴了我也沒有很喜歡。”
許密就也沒說什麽,低下頭轉身往外走,曲安歌卻呆在原地不動,好一會兒許密疑惑地轉過頭來,曲安歌道:“我們今天住外面吧,可以在外面吃個晚飯——雖然餐廳裏的菜肯定沒你做的好吃。”
她抓着許密的手捏的更緊,因為不知道許密有沒有猜到她話語裏的其他意思,雖然這棟大樓的大廳裏冷氣開得十足,她還是有些緊張的手心冒汗。
但許密好像在走神,眼神游離了一陣,過了一會兒才點頭說:“好。”
“吃什麽?要不吃西餐吧,平時在家裏不會吃這個。”
“嗯。”
曲安歌拿出手機來訂餐廳,她決心這個晚上一定要完美無缺,于是找了自己印象中本地最好的西餐廳,結果人家的位置都是早在一個星期之前都訂滿了,她現在也沒有讓人家臨時空一個位置出來的面子,好不容易才終于找到了一家,因為臨時有人退了,給她撿了個漏。
她又在附近定酒店,那餐廳的樓下就有一家不錯的星級酒店,但是價格頗高,她還真是猶豫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咬咬牙定了,一個美好的晚上,難不成去快捷酒店?
這麽忙活完,就也挺晚了,因為想到明天就要去參加晚宴,兩人又回家拿了點洗漱化妝用品,在家裏碰到譚臻臻,譚臻臻哭天搶地,說“難道今天我只能點外賣”麽,但是她好像很快意識到什麽,流露出暧昧的神情,而曲安歌不等她說話,就關上了門。
天色漸晚,兩人先把東西放到了酒店房間,要出發去餐廳的時候,曲安歌突然想到什麽,說:“要不我們換個裝吧?”
許密茫然看着她。
曲安歌這也是突然想到了,樓下的那個餐廳好像有着裝要求,穿着T恤牛仔褲可能進不去。
先前說不定還真會因為這個規定被拒之門外,可是現在她們不是有禮服麽?幹嘛不換上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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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安歌把原因說了,許密低聲嘟囔:“還有有着裝要求的店啊,顧客不該是上帝麽……如果我開餐廳……”
她沒說下去,但是曲安歌已經知道她要說什麽,她覺得許密太可愛了,忍不住抱住對方蹭她的臉,許密把她推開,說:“那快換衣服啊。”
曲安歌先換上自己的,她回頭的時候許密已經換上了,先前在工作室沒看到,她相當遺憾,但沒想到今天還能有機會看到,這個寶藍色果然襯的許密膚白勝雪,并沒有什麽大的露膚面積,但因為裁剪得當,可以顯得曲線玲珑,每一寸皮肉都掐的恰到好處。
曲安歌覺得這樣的許密美極了,若硬要挑出問題來,可能是因為對方唇色淺淡,臉龐窄小,五官單薄,于是在沒有上妝的情況下,顯得有些憔悴。
許密有點不自在地用手指繞着自己的頭發,說:“看着是不是有點奇怪。”
曲安歌道:“沒有啊,太漂亮了,只要上點口紅就行。”
許密望向門口的全身鏡,從鏡子裏映出了她的模樣,她想曲安歌只是在安慰她,因為她并不覺得自己适合這件衣服,在她看來,她是四肢似乎顯得太細,看起來像是只被包裹在華服裏走不動路的鳥。
她看着自己的倒影忍不住發呆,曲安歌拿着口紅走過來了,她在許密面前展示偏橘紅色的唇膏,說:“用這只怎麽樣。”
許密皺眉:“那麽紅。”
曲安歌道:“可以薄塗的。”
她将膏體在唇心點了一下,然後用拇指慢慢抹開,許密在曲安歌把手指按在她嘴唇上的時候就僵住了全身,手心和後背滲出細密的汗水,她垂眸不敢看曲安歌,卻感覺到那手指似乎越來越燙,讓她的嘴唇都快燃燒起來,就未得到潤澤的身體似乎開始提醒她也會有的渴望,許密捏緊拳頭,微微後退。
她坐在床尾,這不後退還好,一後退,失去重心,往後倒去,仰躺在了柔軟的席夢思床墊上,曲安歌也順勢傾身而下,單手撐着床面,自上而下地望着許密。
嘴唇火熱而幹澀,連帶着喉嚨似乎都燃燒起來,許密的聲音有些幹澀:“塗、塗好了麽……”
曲安歌懸在她的身上,低聲問:“要去吃飯麽?”
許密說不出話來,只好點頭,曲安歌卻又問:“可以先吃你麽?”
心髒像是煮沸的鍋爐一樣頃刻間爆炸開來,噴張的血脈讓整張臉連帶着脖子都變得通紅,許密心裏想這話也太肉麻了,但是她因為這肉麻的話渾身發|軟,她像是一只煮熟的蝦子一樣蜷縮起來,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但是仿佛在沸騰的心髒的某個角落,卻還有一個冷靜的聲音在告訴她——
一切要結束了。
那麽,既然要結束了,為什麽不再放肆一點呢?
許密伸手抓住了曲安歌的領口,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拉了過來。
……
折騰了大半個鐘頭,可以說箭在弦上的時候,因為餐廳打電話過來催促,曲安歌和許密暫時中場休息。
此時發絲和形容都顯得有些淩亂,吐息灼熱,氣氛旖旎,曲安歌心潮澎湃,連餓都不知道了,但是剛才情到濃時,她好像是聽到誰的肚子叫了幾聲,由此可見,生理需求也分先後,不管怎麽上頭,人到了該吃東西的時候,還是要吃東西,更何況為了晚上吃這頓好的,兩人在中午都沒吃什麽東西。
許密整理頭發,說:“去吃飯吧。”
兩人又去沖澡梳妝,稍作休整,到了樓上餐廳,餐廳在頂樓,可以通過落地窗觀賞城市夜景,侍者領她們在位置上坐下後,曲安歌點了餐,又問:“要不要酒?”
許密非常幹脆地點了頭。
先前被喜悅和情|欲沖昏的大腦在悠揚的古典樂洗禮下變得冷靜,曲安歌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
許密今天是怎麽了,雖然今天是自己過生日吧,但是以前過生日的時候,對方也不可能由着自己點那麽貴的餐廳那麽貴的酒店的——更何況,還有那麽貴的紅酒。
曲安歌試探地問:“今天開心,要不再點點別的?”
許密還是幹脆點頭。
曲安歌開始慌了,讪笑道:“想想還是算了,會吃不完的。”
許密望向窗外,淡淡道:“反正也就這麽一次。”
曲安歌心裏警鐘長鳴,不對勁,這不對勁。
自己是不是最近又做錯什麽了?
她思索了一下,道:“對不起,密密。”
許密疑惑地望向她。
曲安歌道:“應該由我去買食材的,外面那麽熱,譚臻臻又瘸腿,我什麽是都沒做居然在家裏休息,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許密:“……啊?”
曲安歌又說:“我晚上睡覺還打呼嚕,你這幾天肯定沒睡好吧,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以前室友沒跟我說,我睡覺打呼嚕啊。”
許密:“……”
這時前菜上了,魚子醬沙拉和烤面包片,許密幫曲安歌拿了點沙拉,說:“別說了,吃吧。”
曲安歌吃了點沙拉,她還想說話,又上了生蚝,許密說海鮮不吃很快就不新鮮了,叫曲安歌專心吃飯,曲安歌吃了生蚝,牛排也上了。
服務員介紹這是谷飼安格斯牛排,熟成四十五天,三分熟,許密切了一口吃了,皺起眉頭,曲安歌一直觀察着許密的表情,此時忙問:“怎麽了?”
許密道:“有點吃不慣。”
曲安歌後來吃多了,所以已經很習慣這個味道,嘗了之後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但還是說:“吃不慣就別吃了,可是再點別的。”
許密卻還是一口口細細嚼着,半晌道:“吃多了,好像大概明白風味在何處了。”
因為研究食物,對方看上去心情還不錯,曲安歌就又說:“最近,我是不是又有哪裏做的不好啊,你可以告訴我麽?”
許密陷入沉默。
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難道直接說——你可以退出娛樂圈麽?
曲安歌在這件事上所付出的,許密在這一個月是看在眼裏的,她說不出口,覺得說出這樣的話來太過分了。
更何況,她一個月前不是就問過了麽——“你還是想進入娛樂圈麽?”
那個時候曲安歌給了自己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于是許密也接收了這個模棱兩可的答案,并且模棱兩可地度過了一個月,靠的只是一種僥幸和一個隐秘的卑劣的思想,她甚至希望曲安歌炒股失敗,希望曲安歌得罪老板,希望曲安歌無法解約。
人居然可以在心底對自己的伴侶有如此惡毒的詛咒,這個世界上除了她,大概不會有別人了吧?
她又望向窗外,城市的路燈組成璀璨的燈帶,各色的霓虹燈在星星點點地閃耀,耳邊是悠揚的小提琴和鋼琴聲,周圍的人輕聲細語地交談,餐廳燈光昏暗迷蒙,更顯得菜肴奢華有品位,她第一次來到這樣的餐廳,卻感到全身上下都很別扭,禮服箍得她沒辦法松弛地坐下,她必須要挺直脊背,才能配得上這禮服和這環境。
這讓她覺得很累。
可是曲安歌看起來駕輕就熟,她肩背舒展神情自若,香槟色的吊帶禮服襯的她的肌膚像是絲緞般光潔無暇,她描了眉,只抹了一點點唇膏,還将邊緣暈開變淺,但是看起來已經豔光四射明媚逼人,長發蓬松地堆疊在肩窩,纖細深邃的鎖骨像是一葉小舟盛着蓬松的長發,有幾縷蜿蜒而下,像是水草搖晃。
或許她和曲安歌真的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只是因為她們一起長大,才給了她可以一起永遠地走下去的錯覺,甚至想着,只要結了婚,就可以代表永恒。
許密低頭,緊緊咬住舌尖,疼痛讓她清醒,好讓她不至于失态,突然有服務員走來,在她們的桌子上放了瓶酒。
許密擡頭,服務員對着曲安歌說:“那邊包廂的客人請小姐喝酒。”
曲安歌正苦惱着許密為什麽不說話,看見有人打擾,反而煩躁,有些沒好氣道:“不用了,我和戀人在吃飯呢。”
服務員一愣,看了眼許密,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曲安歌仰頭看着他,微笑道:“你把酒拿回去,跟他複述我的話就行。”
服務員沒把酒拿走,但人走了,過了一會兒回來,說:“那位客人說,已經送出去的禮物沒有拿回的道理,他請兩位小姐。”
話說到這份上,似乎也沒什麽好說的了,對方也算彬彬有禮,其實在外吃飯,所以她沒再說什麽,只道了謝。
不過等到吃完飯,她們也只喝完了自己的紅酒,酒已經開瓶,也不能退,曲安歌幹脆拎着酒回了房間,本來準備放進冰箱,許密卻突然拿出來,對瓶喝了一口。
從沒看見過許密如此豪放地喝酒,曲安歌都看呆了,許密喝了一口就皺眉,望着瓶身道:“好澀,這什麽酒?”
曲安歌道:“96年的拉菲,市場價……大概一萬出頭吧。”
許密笑容消失,再次望向瓶身,這次表情空白,半晌道:“……我可以吐回去麽?”
曲安歌忍不住笑出聲,道:“反正別人送的,無所謂啦。”
想到這事,許密表情複雜:“一萬的酒,就純當禮物送了,我們都不知道對方是誰,這就是有錢人麽?”
曲安歌道:“對有錢人來說,一萬塊跟我們花十塊錢差不多吧。”
許密坐到沙發上,眼前的酒店房間也已經是她目前為止住過的最好的酒店,有冰箱有吧臺有浴缸有屏幕巨大的電視,但卻只是這個酒店的普通房間,她可以偶爾來嘗試享受一下,卻不敢奢望一直享受這樣的東西,可是對曲安歌來說呢?
喝了太多酒,許密有些上頭,反而覺得喝得不多,曲安歌從冰箱裏拿了冰塊出來,用杯子倒了酒加了冰塊,遞給許密,說:“這樣可能會好喝一點。”
許密接過埋頭就喝,還是澀,而且酸,但是或許是冰塊稀釋了一下,滋味好了很多,回味的時候品出了水果的芬芳和雪松的清爽,還有點巧克力的味道,許密喝完一杯,覺得心頭一直被壓着的一塊石頭似乎稍稍松動了些,她擡頭望着曲安歌,問:“你出來吃飯,會經常有人送你東西麽?”
曲安歌沒想太多,道:“确實,有時候老板還會給我免單。”
許密道:“真好,不是因為你,我這輩子都不會喝那麽貴的酒。”
曲安歌一愣,總感覺這話奇怪,重要的是根本不像是許密會說出來的,她蹲到許密面前,發現許密眼神迷離,雖然臉一點都沒紅,但看起來應該是醉了。
大概是因為醉了,對方的話變得很多,見曲安歌過來,甚至略有些挑釁地看着她,說:“幹嘛?不要蹲在地上,坐到我身邊來。”
醉中無狀,許密看起來比平常外放,她把劉海捋到一邊,露出額頭,顯出一些平常沒有的英氣,她舉起酒杯,說:“再給我倒一杯。”
曲安歌覺得醉酒的許密很可愛,但是喝酒傷身,所以猶豫了一下,她拿走酒杯,說:“你喝多了,早點休息吧。”
許密皺起眉頭,搖搖晃晃站起來,幹脆自己走去了吧臺,曲安歌跟在身後亦步亦趨,說:“別喝啦,乖。”
她試圖拉住許密,許密卻把她甩開,她就藏起杯子,沒想到許密再次拿起酒瓶灌酒,曲安歌怕傷着許密,不敢用力,只試圖拿開酒瓶,許密灌了一口,放下酒瓶,曲安歌松了口氣,正想繼續說話,許密湊上來,唇貼在了她的唇上。
涼絲絲的紅酒順着唇舌流入口腔,确實是拉菲的味道,帶着黑醋栗的味道,微酸清新,餘味悠長,但似乎比起以前喝的,又更甜美,曲安歌按住許密的後腦勺,嘴唇緊緊貼着,她咽下所有渡過來的紅酒,但仍嫌不夠,舌尖探入對方的口腔,滑過齒縫粘膜,又輕輕吸住舌頭,許密腳軟後退,靠在了吧臺上,臺面上的玻璃杯被掃落在地上,曲安歌摟住許密的腿把她抱起來,讓她坐在吧臺,然後一只手抓住許密纖細的腰|肢,一只手捏着對方的脖子,托住後腦勺。
這樣的要是還能忍住,是人麽?
酒香彌漫在房間裏,漸漸稀釋,更顯得風味綿長,滋味多變,清新的果香漸漸變得好像是淡雅的花香,花香又變成了木炭的醇厚,混雜在潮濕的水汽中,變成翻湧着漣漪的湖面,不斷接連蕩開。
漸入佳境,許密突然開始哭泣,曲安歌從許密的放肆中已然意識到什麽,她緊緊将許密摟在懷裏,不斷地詢問——
“你不會離開我吧?”
“你不會想離開我吧?”
“你還會一聲不吭地離開麽?”
下一次的親吻裏帶上了淚水的鹹澀,許密突然緊緊咬住曲安歌的嘴唇,曲安歌嘗到鐵鏽味,但是她沒有躲開,知道許密松口,曲安歌用額頭貼着許密的額頭,低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
許密突然開口,聲音沙啞:“你一直知道我真正在意的是什麽,對麽?”
大腦裏除了眩暈還有嗡鳴,喉嚨幹澀,曲安歌咬緊嘴唇,把剩下的紅酒一飲而盡,酒精混着鮮血淌進胃裏,滾燙灼燒,那些翻湧江水的瞬間,曲安歌貼近許密的耳廓,低聲問詢:“真的,不可以麽,我喜歡演戲……”
“我喜歡……你……”
兩人又開了很多冰箱裏的酒,到最後實在有些放浪形骸,從吧臺去了浴室又從浴室去了沙發,最終是倒在床上,關于最後的記憶已經不再清晰,總之第二天起床,曲安歌看着皺成一團的禮服,深深嘆了口氣。
她給工作室打電話:“啊……是這樣的,禮服稍微有點皺……破、破破損,我就直接買下來了好了,錢到時候會轉賬給你。”
她起身,覺得頭暈目眩,手臂酸痛,喉嚨刺癢,嘴唇刺痛,她舔舔嘴唇,走到浴室,從鏡子裏看見自己全身上下都是牙印,嘴唇上則有一個深紅的血瘀,稍稍腫了起來。
她倒是沒有自己被咬了那麽多次的印象,可能是有點太激動了。
她雙手撐着洗手臺,握拳重重敲了敲腦袋,昨晚的記憶稍稍有點模糊,但是她記得那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可是退出娛樂圈……
這……
她知道自己無法怨恨許密不理解自己,因為說到底這一切的開端是自己造成的,那麽或許,或許呢,是不是可以通過更多的努力,讓許密對自己感到放心?
她深吸一口氣出了浴室,看見許密還躺在床上,她爬上床湊到許密頰邊,輕輕落下一個吻,許密睫毛顫動,耳朵突然紅了。
她忍不住笑出了聲,許密睜開眼睛,稍稍瞟了一眼,就看到了曲安歌身上凄慘的狀況。
她、她有那麽過分?
沒印象了……
說實話,她覺得自己實在應該趁曲安歌沒醒立刻就走,但是因為昨晚喝的太多又太累……确實是沒醒過來。
她翻了個身起來,頓時感覺到眼前還在天旋地轉,她暗道糟糕,面上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晚上那個宴會,是幾點啊。”
“六點吧。”
許密瞥到地上鹹菜一樣的禮服:“嗯,洗一洗,到了晚上應該幹了,不過,你是不是要換一件衣服啊?”
這和衣服沒關系了,主要是曲安歌身上的傷痕,可能要長袖才能遮住。
曲安歌苦笑道:“我買個披肩吧,其他用遮瑕遮一遮,希望到晚上了能好一點。”
到了晚上,齒印果然淡了,只有淺淺的粉色痕跡,曲安歌用遮瑕遮了,又披了披肩,社交距離就看不出來了,大概看見她也只會覺得她有點保守,兩人又找了美容院做了妝發,到了晚上六點,準時到達了舉辦宴會的酒店。
一進去,曲安歌本來想聯系林珍意,卻不成想,秋水意先晃到了她們的面前。
秋水意今天穿的稍微正式了些,是長袖長褲的淺駝色西裝套裝,發型端正,用發蠟捋順搞了個大背頭,她手上拿着杯氣泡水踱步到曲安歌面前,驚訝地說:“你居然可以拿到這場宴會的邀請函啊,小看你了。”
曲安歌無語假笑。
秋水意伸出手來,道:“既然小看你了,要不重新認識一下,我是輝煌影業CEO秋水意,兩位小姐怎麽稱呼啊。”
曲安歌無奈,只好輕輕搭了下秋水意的手,假笑道:“秋總好,曲安歌,許密。”
秋水意笑容誠懇:“我的酒是不是還不錯?足以彌補我那天的口不擇言了麽?”
曲安歌一愣,脫口而出:“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