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令這個凄冷的冬日看起來都沒有那麽寒冷了

這天晚上,本地的微信群都很熱鬧。

對很多人來說,這是上班前最後的假期,走親訪友的事做完了,又要迎來疲憊的工作,于是突然有了個八卦看,大家都很興奮。

于是李式傑的事被瘋狂轉發,大概是因為不知道曲安歌的電話,大概十點的時候李式傑給許密打了個電話,但是許密一接電話,對面卻挂了,曲安歌便發了條短信,說——【我沒有全發,已經給了你面子,相信你知道我在說什麽。】

過了許久,李式傑回了一句——【對不起】

曲安歌又聯系了樊語,說了請假的事,樊語不太開心,抱怨說“為什麽前兩天不說”,許密在邊上聽到了,就開口道:“我自己一個人去吧,你不用陪我去。”

曲安歌還沒說話,樊語便說:“是密密有什麽事情麽?”

都說到這份上,曲安歌只好說:“想帶她去S市大醫院看看。”

樊語聞言聲音急切道:“是怎麽了,什麽方面的問題,我認識幾個不錯的醫生的。”

她聲音大,周圍又安靜,就算是沒開外放,許密也聽了個大差不差,她一時都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得到那麽多人的關心。

其實……她比起以前,反而更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了,這大半年,她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

可是反而有很多人靠近了她,比起以前,她的生活好像有了更多的東西。

曲安歌還在吞吞吐吐,許密便說:“看一下心理方面的問題。”

樊語一愣,脫口而出:“有那麽嚴重麽,看着很好啊。”

曲安歌道:“只是挂個號看一下而已,我也準備去看一下,現代人壓力都很大啊。”

樊語便不擔心了,說:“好吧,那你盡快回來。”

因為第二天一早就準備去S市,晚上兩人就一起睡在了曲安歌家裏,曲母因為這事特意給兩人換了床單被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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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繡着牡丹的大紅色底布,曲父看見了,還笑說:“這個結婚用都行。”

曲安歌聞言看了眼許密,許密站在床尾看着床鋪,臉上紅通通一片,卻不知道是害羞,還是紅布反射了紅光上來。

雖然下午睡了一會兒,但畢竟累着了,于是很快就睡着了。

早上許密先醒,她又做夢,只是這次沒先前那麽真實,像是隔着屏幕看電視,她看到也叫做“許密”但是比她年長的那麽一個人,在遠離人煙的山村獨自一個人生活,種菜澆花,生火做飯,如在世外桃源。

這是和第一次做夢夢到過的相似的場景,只是做的不是同一道菜,這天是用玫瑰做鮮花餅,花瓣漬了糖,紅而豔。

對方的動作似乎有着一種奇妙的韻律,許密看久了,便覺得這人并不是她,自己并沒有對方這樣的氣質。

迷迷糊糊醒的時候,許密有點想吃鮮花餅,但是腦子自動告訴她,鮮花餅有點難買,或許可以吃個餡餅湊活。

這樣想着睜開了眼睛,看見一片雪白的肌膚,有着起伏的紋理。

她側身向着曲安歌的方向,曲安歌也側身向着她,于是曲安歌順勢将她抱在懷裏,而她的臉則抵在曲安歌的胸前。

她不禁臉熱,偷偷往上挪,枕回了枕頭,曲安歌眼睛還閉着,含糊問:“鬧鐘響了麽?”

許密道:“還沒有,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話音剛落,鬧鐘就響了。

曲安歌睜開眼睛,看見許密在自己懷中,毫不猶豫便收緊了胳膊,将許密箍在了懷裏。

心髒像是被曬過太陽的棉花填滿了,溫暖柔軟,一片充實,有十年了,她從未覺得生活如此安定而完美,像是靠岸的帆船,停在平靜的海面。

她低頭看許密,發現許密閉着眼睛,滿臉通紅,睫毛微微顫抖,她于是低頭輕吻對方的眼睛,嘴唇又向下移動,劃過鼻梁落在柔軟的嘴唇上,正要加深這個吻,鬧鐘又響起來。

曲安歌仍是繼續,只是反手去拿手機試圖按滅,許密卻把她推開,說:“刷牙洗臉!”

曲安歌耍賴,拉住她的胳膊不讓她起床,許密便抓過她的手咬,牙齒用力,曲安歌躲都不躲,只直直看着她,眼睛亮的像星星。

許密覺得自己的心好像突然被溫水包裹,簡直要化了,她松嘴,嘴上道:“我可是要用力了。”

曲安歌盯着她:“沒關系啊,你咬吧。”

許密覺得曲安歌肯定是知道自己不舍得,于是賭起氣來,果然是用了裏,曲安歌“哎”了一聲,手上用不了力,許密把手抽了出來。

她起身坐到床邊,本準備頭也不回地去洗漱,但是心裏還是忍不住擔心,便回頭問:“你還好吧?”

曲安歌吹着手腕,道:“我還以為沒那麽痛呢……”

她記得先前在酒店的那個晚上,許密也咬了她很多口,但是她的感覺沒那麽明顯,也不知道是那時候醉酒麻木,還是腎上腺素減輕了痛覺。

她看着牙印,展示給許密看:“看,你的牙印。”

許密站起來出了房間:“無聊。”

她這麽說着,到了浴室,卻看見鏡子裏的自己嘴角上翹,滿臉洋溢着笑容。

……

曲安歌租了車,自駕前往S市,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于是挂不到當天的號,兩人只好挂了明天早上的號。

在酒店停好車出來吃飯,兩人路過花店,看見花店門口的小黑板上寫着——“距離情人節還有三天”。

曲安歌見了,臉色大變,說:“情人節了?”

許密其實也不知道,看了一眼道:“是的吧。”

曲安歌道:“我我我都沒有準備!”

許密一愣,突然想,她們現在這算是和好了?

其實在幾個月前,她以為自己永遠不可能再和曲安歌過任何節日了。

更何況還是情人節。

其實以前兩人就不怎麽過情人節,因為情人節通常都是開學那會兒,兩人都回了各自學校,開學事情又多,很難碰到一起。

她還記得以前曲安歌說:“節日太多了,根本過不過來啊。”

想到這事,她斜眼瞟着曲安歌,說:“你以前不是說節日太多了,根本過不過來麽?”

曲安歌雙手合十,滿臉忏悔,說:“我已經悔改了,知道了儀式感的重要性。”

許密喃喃:“儀式感麽,我倒是覺得,或許真的沒那麽重要……”

曲安歌聞言,卻覺得許密是生氣了,忙說:“我這次一定細心準備禮物!”

許密:“……”

她算是知道了平時心口不一的壞處,那就是你難得說句實話,別人還不相信。

她正要解釋,邊上突然有個女生驚聲道:“你是容妃吧!”

兩人都愣住,随即有兩個女生一起擠過來,說:“真的是!是你,你本人比電視上還漂亮!”

雖然這輩子自由了半年,但上輩子曲安歌對這事也是司空見慣的,所以只是一瞬間的愣住之後,她便鎮定下來,面露職業微笑道:“你們好。”

見周圍人來人往,她又說:“噓,輕一點,我們別打擾到別人,到路邊來。”

兩個女生激動異常,要了簽名又合了照,臨走又說:“我們絕對相信你不是網上說的那種人。”

曲安歌的笑容真實了些,說:“謝謝。”

等兩人走遠,曲安歌環顧四周,見許密居然不見了,她連忙給許密打電話,聽見“咚咚”兩聲,扭頭望向聲音來源,看見許密在花店裏,敲了敲玻璃窗。

曲安歌無奈,心想,也就那麽會兒功夫,對方居然直接躲起來了。

她也走進花店。

與幹冷的外面不同,花店裏溫暖潮濕,彌漫着草木的氣味,因為花香太多太雜,所以說不上好聞,但是因為暖和,也讓人松了口氣,曲安歌走到許密身邊,見許密抽出一朵百合,說:“情人節禮物就送個花吧,我送你一束,你送我一束。”

她記得去年下半年七夕的時候,曲安歌因為在島上拍攝,也送了束花過來,只是當時她們還沒和好呢,許密只當做不知道是什麽含義。

但是現在和好了,她反而對當時沒有回禮感到愧疚——雖然在曲安歌送花之前,她壓根不知道七夕這個節日也算是情人節。

因為怕再被認出來,曲安歌用圍巾圍住了臉,聞言怕說話不清楚,便湊到許密耳邊,說:“你喜歡花的話,好啊。”她心裏想,除了花之外,她肯定還要準備點別的驚喜。

許密點了點頭。

她們現在住的是酒店,買花畢竟還是不方便,但是進入店中,不買點什麽又似乎不好意思,于是買了枝百合出去。

從溫暖的室內出去,外面便顯得更冷,曲安歌拿着花枝,手指很快凍僵,于是把花塞進了口袋。

口袋裏塞了花,她耍賴道:“我的手沒辦法塞進口袋了,好冷。”

許密一時還沒懂她是什麽意思呢,對方便把手塞進了她的口袋,抓住了她口袋裏的手。

許密害羞,想抽出來,低聲道:“你都有人認識了,萬一有人拍到了怎麽辦。”

曲安歌道:“那就官宣嘛,你不是原諒我了麽。”

許密擰上了,說:“不行,會影響你的事業的。”

就算是她,也知道上升期的藝人最好不要曝光戀情。

曲安歌卻捏得更緊,說:“好啊,那就曝光吧,我想走的也不是流量路線,我只要演戲就可以了。”

許密聞言,腳步一頓,卻也沒有擡頭,只是沒有再試圖把手抽出來。

兩人身後的轉角處,常財源把煙頭踩滅,放大屏幕裏的畫面。

光禿禿的行道樹下,兩人緊緊貼着,共用同一只口袋,令這個凄冷的冬日看起來都沒有那麽寒冷了。

其實他已經試圖拍曲安歌的料很久了,自從去年知道《白駒過隙》的女主居然換成曲安歌後,他就對這個自己在酒店門口碰到的小演員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只是沒想到對方火的那麽快,他還想着年後要不要聯系着合作一下,對方就已經成名了。

那合作是別想了,看看有什麽料才是真的。

沒想到啊,這才開工呢,居然就給他拍到了。

常財源關了相機塞進包裏,哆嗦着摟緊了大衣。

他發現自己此時的想法居然不是這張照片能賣多少錢,而是——

好想找個女朋友啊……

重生的第一天就去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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