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曲安歌和許密還沒同意的時候,秋水意已經把剩下的一個人找好了。

也是熟人,就是江贏。

秋水意的設想是,曲安歌許密貝甜江贏四個人做常駐嘉賓,然?每期邀請流動嘉賓來做客,日常生活穿插小游戲。

江贏這會兒人氣也很高,因為《奇花傾城》在大臺的午夜劇場上星了,收視率驚人的好。

最開始的兩集收視就好——因為新晉金像獎影後可是在裏面做配的,光這個噱頭,就能吸引不少人,但是很快,作為一個不錯的古裝仙俠喜劇,它留下了真正的受衆,一些年輕人。

而年輕人又喜歡上網,于是放到第六集 ,《奇花傾城》就上了熱搜。

而收視率一路上漲,江贏憑借這劇成功晉升當紅小花。

這故事其實就是講,女主角的母親是花妖,父親是人類,于是女主角就是半人半妖的産物。

人妖殊途,若是半人半妖,就注定受到偏見和歧視,偏偏女主想修仙,于是就隐瞞了半妖的身份,去仙門學習,然?在這段過程中,碰到了很多事,獲得了正常,也收獲了朋友。

江贏飾演女主角花禦影,對方清麗的樣貌與青澀但充滿靈氣的演技很快收獲一大片粉絲,正如上輩子曲安歌印象中的,對方觀衆緣非常好,大約是因為長相沒有攻擊力,瓜子臉小骨架,小精靈一般。

鑒于這是輝煌影視上星又高收視的第一部 劇,秋水意對飾演女主角的江贏非常看重,這次真人秀自然帶上她,對方人氣高漲,也剛好可以增加一些觀衆群體。

如今唯一的問題就是說服曲安歌和許密,曲安歌心裏已經沒有那麽排斥,但是嘴上還是說不行。

這其實是因為許密不想去,要是自己同意了,所有的壓力都會在許密身上,她要是也不同意,至少可以幫許密分擔一下。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秋水意發現了曲安歌就是一個紙糊的風筝,根本沒那麽堅定,還是把主要目标放在了許密身上。

她自己說服不了,就發動群衆,公司的人收了好處,又覺得許密要是能更出名,對公司地發展也好,便旁敲側擊地鼓勵許密參加。

如此,許密糾結起來。

拍視頻是自己的事,她總覺得仿佛多少還能控制內容和想要表達的東西,可是如果去參加這種大制作的真人秀,就不知道攝像機會拍到什麽,?期又會剪到什麽東西了。

可是又有些動搖。

這動搖主要是秋水意還說,如果參加這個真人秀,就可以在兩個月的拍攝中和曲安歌一直在一起。

不參加的話,曲安歌又要出去工作,那麽就又是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面了。

她正糾結,秋水意突然變了口風,她唉聲嘆氣對曲安歌道:“算了,我是說服不了密密了,那你可以來麽,你不來,我都不知道找誰了。”

曲安歌知道秋水意有裝可憐的嫌疑,可是對方确實幫她良多,作為老板,也完全沒有架子,曲安歌思來想去,還是同意了。

此時十月已經到了尾聲,秋風蕭瑟,出發的前一天,節目組來拍曲安歌收拾東西的鏡頭。

為防止露餡,曲安歌回家拍這個鏡頭,假模假樣地收拾了行李,曲母問她:“你是出去玩麽?”

曲安歌道:“錄節目啦。”

曲母問:“密密不一起去麽?”

曲安歌道:“錄節目啊,密密不想去的。”

次日一早出發,面包車的門一打開,曲安歌卻看見許密在車裏,面無表情冷若冰霜。

曲安歌一愣,道:“你來送我?”

許密道:“我也去……”

曲安歌放好行李坐到許密身邊,低聲道:“秋水意又逼你了?你別管她,按自己的心意來就行。”

許密瞪了她一眼,沒說話。

曲安歌一頭霧水,想拉許密的手,瞥見攝像頭,就戳了戳對方的收臂,問:“怎麽啦,生氣了?”

許密扭頭望向一邊的車窗戶。

昨天她一個人呆在房間,總覺得哪裏都不對勁。

大約又是先前那樣的感覺,要是分開久了,有了自己的生活節奏,就算沒和曲安歌在一起,仿佛也沒什麽。

但是兩人偏偏最近膩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

許密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想到接下來又要和曲安歌分開那麽久的時候,簡直悲從中來,眼淚都快要落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按了門鈴。

許密下意識以為是曲安歌,開了門,卻發現是節目組的人。

她隐約明白過來,這事估計是秋水意的「陰謀」。

果然,工作人員帶來秋水意的口信,大致就是說,想去就去,想不去就不去,沒關系,但是綜藝這一個月,曲安歌就要一直在「深山老林」裏,很難出來了。

可是如果一起去呢?就是一起生活一個月,根本不需要分開。

許密黑着臉看着鏡頭。

攝影師笑道:“笑一笑嘛許老師,笑一笑比較好看。”

許密問:“我還沒說要去。”

攝影師忙道:“哦哦,我也沒開機。”

許密轉頭望向窗外,外頭夜幕沉沉,讓她不自覺聯想起那些孤單的夜晚。

她不禁脫口而出:“那去吧……”

就這麽一時沖動,決定去了。

所以說到底,這都是曲安歌的錯。

許密一晚上沒睡好,這會兒起床氣加怨氣,臉色相當的差,曲安歌偷偷對攝影師說:“你先別拍她嘛,剪出來不好看。”

邊上導演說:“沒事沒事,不剪進去就行。”

曲安歌不信:“我能不知道你們,到時候剪不剪進去,就由不得我們了吧。”

導演道:“真的,我們一定選取能讓觀衆有好感的片段。”

曲安歌還是擔心。

她自己對別人的評價好壞并不在意,待許密可能會被評價了,反而患得患失起來,心想許密要是一直拉着臉,觀衆肯定對她有意見。

她偷偷勸說許密:“鏡頭面前先別生氣了,到時候錄下來要是放出去了,會有觀衆不明就裏來罵你的。”

許密就擔心這事,聞言臉色更差,想要退出,又不舍得,不高興裏又帶了點委屈。

曲安歌又低聲問:“秋水意不會脅迫你了吧?”

許密聞言反而一愣,心想秋水意那麽大一個老板,好像還真沒脅迫過人。

秋水意是個好人呢。

這麽想着,怨氣散了些,她調整了一下表情,說:“我會注意一點的。”

這邊曲安歌剛給許密做好了心理調節,飛機落地,她在機場看見貝甜,也是一張黑臉。

她頓時又開始發愁,心想:秋水意不是說貝甜願意麽,怎麽又是一張臭臉啊?

貝甜抿着嘴,一個人推着行李,看見曲安歌和許密,聲音硬邦邦道:“你們好……”

貝甜的不高興,曲安歌還真是誤會秋水意了,這事和秋水意無關,主要是貝甜和光聚之間摩擦越來越大的問題。

自從在戛納察覺到光聚根本不把她當回事之後,貝甜進入了遲來的叛逆期,她知道自己要是真刀真槍肯定不是光聚的對?,于是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更像是在故意鬧別扭。

她說她想提升演技,于是自顧自報了個表演班,推掉了公司安排的活動和綜藝。

她心裏其實已經有了退圈的念頭,火不火的根本不在意了,公司威脅要雪藏她,她反而覺得正中下懷,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這樣放飛自我,好像讓粉絲覺得比較真實了,在加上戛納她和曲安歌的新聞在曲安歌得獎?反哺給了她,她的人氣竟然迎來一波漲幅,這讓光聚忌憚起來,兩邊的關系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畢竟貝甜現在是有名氣的,名氣就是一個明星最好的資本。

可是光聚自然也是要拿捏一下貝甜的,于是《一路成花》的人員名單,本來是給貝甜的,但是光聚删了,意思是想要看看貝甜的表現,如果表現好才給加進來。

貝甜知道了,氣得差點七竅生煙,剛巧聽說秋水意也要拍真人秀,幹脆聯系了一下,兩邊當即一拍即合,貝甜簽了這邊的合同。

這事是先斬後奏,等光聚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經紀人氣得給貝甜打電話,罵道:“你真的是豬腦子,你就看看吧,到時候人家?期給你剪成什麽樣就剪成什麽樣,到時候你這小姐脾氣丫鬟命,看誰能繼續粉你。”

貝甜只當沒聽到。

光聚果然生氣,連助理都給她辭了,她一個人過來,路上開始想,經紀人說的話其實也是沒錯的。

另外三個人,兩個是輝煌影視的藝人,一個是和輝煌影視藝人走得很近和自己還有摩擦的網紅,自己可以算是勢單力薄,獨木成舟,說不定這節目就是個龍潭虎穴呢。

遠遠看見曲安歌和許密的時候,這種感覺加深了。

兩人站在一塊兒,遠遠地仿佛就能看出有一種親密磁場,曲安歌的手按着兩只行李箱的扶手,一看就知道其中一只應該是許密的,其實除了她們倆,邊上還有助理攝影師導演和各種工作人員,但是貝甜就覺得這兩人特別顯眼,一眼就看見了。

總之,這會兒她覺得自己确實做了個壞選擇,于是難免有些心情沉重,待到近處,又看見許密的臉。

對方果然就是潑了她一身咖啡的那個女人。

雖然在網上因為烏龍甚至已經有了cp粉,但這是自那天之後貝甜第二次見到許密。

小半年之前,她想到許密還氣得不行,這會兒卻不會了,大約是成熟了,她意識到運氣好不好并不是一杯咖啡能決定的,而是她做出的每一次選擇決定的。

她選擇的行業讓她的每一次選擇都很重要,因為只要選錯了一次,就很有可能萬劫不複。

這麽一想,又有點想退圈了。

貝甜抱着一種想要提前退休的喪氣心情,于是一言不發,許密不愛說話,拿着?機寫腳本,曲安歌只好玩?機,玩着玩着,譚臻臻給她發消息,說——【你又上熱搜了。】

曲安歌——【?】

她最近可什麽都沒做。

曲安歌已經不想上熱搜了,她現在提起熱搜都覺得怵得慌,她都不知道為什麽這輩子她話題度那麽強,明明她一開始決定做一個光風霁月的專業演員的。

她正想問是什麽,譚臻臻把微博轉發給她了。

話題是#全世界最好的師父周錦娉#。

她心裏松了口氣。

這是角色嘛。

她想起來了,昨天《奇花傾城》十五集,她飾演的家世高貴、天資優越但平易近人,就算知道了主角花禦影是半妖,仍然對她一視同仁的師父周錦娉,為了保護主角死了。

說實話,這角色是實實在在的白月光,她演這角色,要是還有人罵她,她會覺得罵她的人反社會。

她懷着較為輕松的心情搜索了一下……發現還真有人罵她。

因為她這個角色人氣高,有人說她故意搶主角江贏的風頭。

還有人說起幾個月前江贏中暑進醫院,曲安歌卻因為劇內形象上熱搜的事,罵曲安歌是慣會踩着別人買熱度的。

曲安歌嘆了口氣,又把微博删了。

眼不見為淨。

剛受了這個打擊,正主江贏拖着一個巨大的行李箱,小跑着過來了,她氣喘籲籲不做他想,第一時間就道歉道:“不好意思前輩們,我的飛機晚點了。”

她道完歉擡頭,看見許密冷淡點頭,貝甜面無表情,曲安歌一臉複雜地看着她,說:“沒事的,別着急。”

江贏的心裏一緊,過來之前秋水意明明對她說,節目很輕松,讓她懷着休假的心情來的。

但是眼前這氛圍是怎麽回事啊?

……

這種奇怪的氛圍,一直到了四人到達目的地,仍然維持着。

貝甜和許密沉默,曲安歌和江贏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只有車子在盤山公路上繞了好幾圈之?,貝甜白着臉說了句:“我好像要吐了。”

曲安歌忙拿出塑料袋,貝甜接過,繼續不說話。

不過到了目的地,貝甜也沒吐出來,只是臉色看着很差,下了車,她們看見了此行的目的地——一間看上去有十年沒人居住的小院。

土牆龜裂,長滿雜草,掠過矮矮的土牆,可以看見裏面的一間瓦房,房檐上挂着一張巨大的蜘蛛網。

江贏脫口而出,樂觀道:“我們不可能住在這裏吧?”

導演在邊上說:“因為今晚你們要在這裏過夜,所以建議你們做的第一件事,是先收拾屋子,在此之前,我們要先沒收?機。”

江贏:“……”

她艱難笑着,望向另外三人,貝甜難受,就不說話,幹脆在臺階上坐下,許密緊緊皺着眉頭,把包裏的?機拿出來。

四人上交了?機,曲安歌先推開了院門,裏面好不到哪裏去,左邊是一片荒廢的小菜園,右邊是一口井,沿着石板路走到門口,再推開門,裏面一片荒涼,全是灰塵,只有一個座機電話是新的,邊上也沒灰塵,應該是節目組的人新裝的。

曲安歌心想,太狠了,明明提前有人來過,卻連灰都不給她們擦擦。 ?邊導演道:“我們來幫你們接了電線和水管的。”

聽這話的意思,仿佛還是求表揚似的。

太受沖擊,大家都陷入沉寂,這下還是許密先回過神來,皺眉道:“要打掃衛生,工具總需要有吧,就算沒有吸塵吸,掃帚也得有一把啊。”

導演道:“有的,這些小工具,你們需要完成一些小游戲來獲得。”

許密:“……”

她看了曲安歌一眼,曲安歌察覺出那眼神的意思,大約是——我是不是被秋水意騙了?

游戲确實是小游戲,就是套圈。

工具放在遠處,衆人那竹圈套,套到哪個就拿哪個,一人三次機會。

江贏一馬當先地先上了,大約是因為沒經驗,什麽都沒套到,曲安歌就第二個上,第一下套中毛巾,第二下空了,第三下全都碰到掃帚了,結果彈走了。

接下來是許密,許密目标明确,就要掃帚,第三次讓她套中了。

最?是貝甜。

貝甜黑着一張臉,第一圈中了毛巾,第二圈中了拖把,第三圈中了掃帚。

曲安歌都激動起來,拍了下貝甜的肩膀,說:“你真是套圈的天才啊!”

江贏更激動,抱住貝甜的手,說:“貝姐姐你好厲害!”

貝甜也沒想到,愣在原地,過了一會兒看着自己的?,說:“我……我以前初中的時候,投三分球是投一個就中一個的。”

許密的表情都從凝重變成了輕松,她本來以為她們四個人會只有一把掃帚一條毛巾,現在人人至少都有個工具了。

她于是矜持感嘆了一句:“挺厲害的。”

貝甜的臉就放晴了。

她突然高興起來,人也不暈車了,幹活也有勁了,到了傍晚,大家把房間簡單收拾起來,把卧室的床拼好了,然?碰到了下一個問題。

吃什麽呢?

四人又去找導演,果然,導演又說:“我們這裏有一些食材,你們需要玩游戲來獲得。”

這次是知識問答。

貝甜興致高昂坐在最前面,聽見導演問出第一個問題——

“戰國七雄指哪幾個國家。”

貝甜晴轉多雲,道:“為什麽會是這種問題?”

她都不信在場能有人知道。

結果江贏舉?了,流利地說:“秦齊楚燕韓趙魏!”

她笑容燦爛,道:“高考剛考到過。”

這場就是江贏的主場,只有一個問題她不知道,那個問題問:“第一屆金像獎是幾幾年舉辦的。”

突然問個電影問題,江贏反而懵了,但是曲安歌知道,她回答了。

于是拿到了本場最豪華的一道菜——一塊生牛肉。

但是問題又來了,哪裏能做飯呢?

導演帶着她們到了院子的角落,衆人看見了一個竈臺,燒柴火的那種。

沉默良久,許密感受到,其他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深深吸了口氣。

行吧,她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麽了。

……

雖然用竈做飯已經是非常小時候才看到過的事了,但是許密在做飯這件事上仿佛有着奇妙的天分,就是非常容易上?。

她很快就明白該怎麽操作,但是因為開始做的時候已經很晚,等飯菜上桌,已經是晚上九點半。

是個好天氣,月朗星稀,秋風微涼,衆人在廳裏擺起桌子,早已經饑腸辘辘。

菜式因為只能按她們領到的菜做,發揮空間有限,于是只做了一道煨牛肉,一道紅燒鯉魚,一道紅燒土豆,一道油焖茄子,一道西紅柿蛋花湯。

許密對今天的發揮不滿意,因為畢竟對竈臺還不太熟悉,但是她剛坐下來,便發現飯桌上已經是一片風卷殘雲之勢,菜盤空了一半,江贏準備去盛第二碗飯。

曲安歌連忙給許密的碗裏夾菜,說:“你快吃啊,這兩人不講武德,吃的飛快啊!”

許密看着碗裏的菜,忍不住瞥了眼攝像頭,攝像頭亮着紅燈,正拍着。

她想讓曲安歌注意點,又想起那天曲安歌說,不能心虛。

你表現的越不當回事,別人越不會多想。

這麽想着,許密夾起曲安歌給她的菜,吃了起來。

只十幾分鐘,四人便把飯菜一掃而空,江贏摸着肚子打着飽嗝,面帶?悔:“吃太多了,又要胖了。”

曲安歌安慰她:“今天的運動量也大,不會胖的。”

江贏直起身打量曲安歌,問:“前輩,你不會吃胖麽?許密姐姐做的菜那麽好吃,你都沒胖,是不是那種怎麽吃也不會胖的體質啊?”

曲安歌搖頭,說「怎麽可能」,又打趣道:“你為什麽叫我前輩,叫許密就叫姐姐?”

江贏一愣,想了想道:“我不知道哎,可能是覺得前輩比較有氣場。”

貝甜搭腔:“那我呢,意思是我沒有氣場?”

江贏忙道:“不是不是,貝姐姐……不是,貝老師,貝前輩。”

貝甜笑起來,說:“你幾歲啊。”

江贏道:“十九……”

貝甜:“那你生日幾月份?”

江贏:“八月……”

貝甜道:“那我大不了你多少,你叫我甜甜吧。”

江贏咽了口口水,有些扭捏,叫不出口。

一時就有些尴尬。

曲安歌見貝甜也有些不高興了,忙說:“那我可以叫你甜甜麽?”

這話一出口,許密先把目光投了過來。

曲安歌?悔,簡直想給自己一巴掌,心想,尴尬就尴尬呗,她搭什麽腔啊。

自己這個見不得別人尴尬的毛病,真是好不了了。

為了挽回局勢,她連忙拉住許密的胳膊,說:“我們都叫許密叫密密的,我們以?要相處那麽久,應該有些昵稱親近些。”

貝甜道:“其實大家都叫我甜甜的,我的名字很好記不是麽,你的也很好記,密密……”

說到這她沉默了,貝甜也知道,她和許密的CP名叫甜蜜蜜。

說實話,她想到這事渾身起雞皮疙瘩,整個人都有點不好。

她望向許密,眼神越發複雜,腦子裏眼下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對方做的飯真的很好吃。

明明和家裏口味不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麽,給她一種小時候的味道。

真懷念啊……

她也忍不住說了:“我今天吃飯,有種小時候的味道和感覺,可能是因為小時候,也會這樣圍着桌子在院子吃飯吧。”

曲安歌道:“是啊,特別夏天的時候,就是蚊子多。”

說起小時候的事,四人你一嘴我在一嘴地說了不少,如此關系不知不覺親近了許多,直到貝甜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衆人止住話頭,說:“該休息了。”

她們拼了兩張雙人床,所以必須要兩人睡一張床。

曲安歌拉住許密的胳膊,立刻宣誓主權,江贏只好望向貝甜。

貝甜沒看她,自顧自坐到床邊收拾行李,江贏站在房間中央,低着頭玩?指,她心想:剛才應該不要猶豫,直接叫甜甜的。

可是她總感覺貝甜是前輩,叫不出口。

還是情商太低吧,這種時候就說不出話了……

正這麽想着的時候,她聽見有人叫她:“過來啊江贏,我問你睡左邊還是右邊。”

江贏回過神來,一臉驚喜,說:“哪邊都可以的。”

她小跑過去,停在貝甜身邊,看見貝甜蹲在地上,小小一只,圓圓的臉帶着嬰兒肥,纖長的睫毛上落着暖黃的燈光。

這麽一看,确實不像前輩。

她出聲:“甜甜……”

貝甜仰起頭看着她。

江贏低聲道:“我還可以叫你甜甜麽?”

貝甜眨巴了下眼睛,說:“當然可以。”

她忍不住笑了。

她發現,她有點喜歡這個節目了。

作者有話要說:

修改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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