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在場衆人神色各異。

管家傭人們沒有發言權,互相對視一眼,假裝什麽也沒看見,默默走開。

心裏止不住嘀咕:打掃的時候,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神獸大人的毛發。他們還以為神獸大人身份貴重,聖光護體,所以不掉毛。

沒想到神獸大人掉的毛全部被元帥收集起來了。

管家傭人們看向元帥的目光從震驚轉變成異樣。

竟然一根都沒有遺漏,這是何等牛逼的保潔技能啊!

不愧是元帥,所有事情都能做到最好。

然而,星際種族的悲歡并不相同,黑毛球花球出離憤怒。

這麽多毛氈制品,是想把陛下給撸禿嚕皮嗎?!

怪不得這個姓晉的摸到陛下就不撒手。

表面是剛正不阿、公事公辦,一身浩然正氣的大元帥。

背地裏偷偷摸摸,神不知鬼不覺薅陛下的毛做毛氈制品,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私下裏可以偷偷做Q版陛下,但不準大家買手辦!

這他麽還是人嗎?!

元帥,求求你做個人吧!

星際社會種族衆多,他是不是個人确實要打個大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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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我們陛下,毛被薅了好多!!

想到這裏,黑毛球花球飛到自家陛下身上,檢查毛絨量。發現陛下依然毛絨絨的,可愛依舊,這才放下心來。

“呵呵。”房間門口傳來諷刺的笑聲。

姬蘅抱着紙箱,嘲諷的語氣快沖破天際,“亵渎神靈?你編,你繼續編。”

晉淵你個濃眉大眼的,竟然做出這種事!

看你怎麽向大家交待?!

晉淵沒有打算和任何人交待,除了羅羊。

作案現場被公開,他首先看向羅羊。

羅羊的表情呆呆的,眨巴着大眼睛盯着書櫃裏的毛氈玩偶,用爪子薅了一只到手上,歪着腦袋在看。

沒有一絲困惑,沒有一絲憤怒。

清亮的眸子裏盛滿了好奇。

哇塞,仆人太厲害了叭!

這全是用他掉下的毛毛做的嗎?

優秀優秀!!

那個袖珍的吸吸杯是怎麽做出來的啊?還有小盤子小叉子,蔬菜綠葉上還能清晰地分辨植物的紋路,各種細節把握得非常到位。

毛氈玩偶也做得栩栩如生,表情生動,尤其是其中一個晉淵把他舉高高的玩偶。一身軍裝的小人伸長手臂,将毛茸茸的白團子舉起來,白團子張開雙臂,嘴角上翹,露出一對小虎牙,兩只長耳朵垂在腦畔,耳尖染上一抹粉色。

活靈活現、惟妙惟肖。

這樣的手辦,沒有細致入微的觀察和一雙巧手,根本做不出來。

羅羊笑眼彎彎,他的眼光真好,選到的仆人也是人才!

見當事人沒有苛責,晉淵拿了幾個毛氈玩偶塞到羅羊懷裏,面無表情地推動書桌,把書櫃堵上。

“你先回去,此事容後再議。”

“回去可以,那這手辦的手續……”姬蘅勾着一邊唇角,笑得意味不明。

“可以批。”晉淵彎下腰,将散落在地上的書櫃門撿起來,從窗戶扔了出去。

“早說不就行了。”姬蘅趾高氣昂地抱着紙箱子,邁着大義滅親的步伐往外走。

剛走了兩步,就被晉淵攔住。

“幹什麽,反悔了?這批文你捏着鼻子也得給我簽了,誰讓你有把柄在我手上呢!哈哈!”姬蘅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看起來挺欠扁的。

晉淵啊晉淵,想不到你也有今天!

晉淵從不廢話,直接将箱子從他手上奪過來。

“這些東西我先檢查一下,看看有沒有不太雅的姿勢。”晉淵的表情一本正經,身上的浩然之氣亮得快閃瞎旁人的雙眼。

要不是剛剛撞破那一幕,姬蘅差點就信了。

不過這箱手辦本來就是給他的,姬蘅笑了笑,也不再計較,心滿意足地走了。

既然被撞破,晉淵也不藏着掖着了。

他直接在書房裏安裝了一個透明的展示櫃,神獸大人的毛氈制品被他擺在裏面,沒事就要看上幾眼,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檢查他的手工活有沒有被損壞。

晉淵薅神獸毛也開始光明正大,經常一只手摸着白毛團子,另一只手就将掉落的白毛收集起來。

黑毛球和花球想發飙,被晉淵塞了陛下的手辦之後,也被安撫了。

陛下手辦一經推出,立刻風靡整個北星域,被民衆瘋搶。

泰格星專門成立了一個機構辦理與神獸相關事宜。為了生産神獸相關産品,又成立了專門的公司。

泰格星的旅游業前所未有的繁榮,移民增多,創造了大量的工作崗位,居民的收入增加,幸福指數空達到近百年最高。

大家将這個現象稱之為“神獸效應”。

…………

羅羊紅了。

聽說他現在成了大名人,家喻戶曉那種。

對于名人的概念,他不是很理解。反正在他眼裏,他是全星際最吊的,被人追捧,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讓他困惑的是,他只能和幻獸們建立精神鏈接,與北星域其他種族則不能。不知道大家對他是怎樣的情緒。

今天,他決定出去感受一下小弟們的熱情。

泰格星那麽大,去哪裏呢?自從搬家之後,他最遠也只去過方青山。

羅羊打開泰格星地圖,揮斥方遒,“看,這全是朕的江山!”

“啾啾!”“筱筱!”

陛下威武,陛下英明!

黑角毛球尾巴上挂了一只毛氈迷你神獸,他搖動尾巴,就能用臉蹭到神獸。

這是他用陛下掉落的乳爪和晉淵換的。

陛下是幼崽,不僅要換牙,指甲也要換。家裏有專門磨爪子的瓦楞紙,他運氣好,背着銀角毛球和花球撿到一塊,征得陛下同意之後才收藏起來的。

為了換一只迷你陛下,才割肉般讓出了乳爪。

銀角毛球盯着他的尾巴,眼睛都直了,一口咬上去,趁對方痛得發抖之際,将迷你神獸揉進懷裏。

黑毛球看似漆黑一團,實際本體是一團濃縮的黑霧,輕易就将迷你神獸藏進身體裏。

這一争吵引起了春的注意,三只毛團為争奪迷你神獸大打出手。

“嗷嗚——”羅羊大叫一聲,一爪将打架的三只踩在足下。

奶聲奶氣地吼叫,“別打了,今天還有正事呢?!”

黑角毛球“啾啾”叫着,用尾巴勾了勾陛下的“山竹”爪子,委屈得連叫聲也帶上了哭腔。

“你怎麽啦?”羅羊松開爪子,用嘴把黑角毛球叼了出來。

金色的豎瞳淚眼汪汪,豆大的淚珠從眼角往外飙。

黑角毛球搖搖晃晃飄起來,挨在羅羊的兔耳朵旁,輕輕蹭了蹭。

“啾啾!”

他們搶我的玩具,還打我。

銀角毛球花球看到眼前的一幕:嘔!

夏真的是太無恥了,平時一臉痞氣,那架勢,說他要日天日地都是小看他。

現在這幅柔弱嬌嫩,慘遭同伴□□的樣子,看得讓人起火,恨不得沖上去吐他一口粘痰!

“咕叽咕叽”銀角毛球喉嚨蠕動,開始醞釀口水。

羅羊一爪将銀角毛球和花球推開,雙爪将黑角毛球捧起來。

他先用臉蹭了蹭黑角毛球的尾巴,然後嘟起小嘴,朝着對方吹氣,“我給你呼呼,呼呼就不痛了。呼——”

黑角毛球癱軟在粉嫩的肉墊中央,爽得周身每一縷黑霧都在戰栗。

獸身圓滿。

銀角毛球:??

花球:!!

這是什麽騷操作?!

陛下太善良了,被夏那個無恥之徒騙了!

“啾啾!”銀角毛球周身寒氣逼人,怒氣沖天!

陛下,他沒有受傷,他皮粗肉糙,被扔進火盆都不會吭聲……

銀角毛球說到一半,花球一藤蔓插進他嘴裏。

然後銀角毛球看着花球“筱筱”叫着,一瘸一拐地飄向陛下。

“筱筱!”

陛下,剛剛人家是去勸架的,被誤傷了,好痛啊,嗚嗚。

銀角毛球覺得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聽,“筱筱”的叫聲裏還夾雜了幾聲“嘤嘤”的輕嗚。

銀角毛球:?!

這是以兇殘狠辣出名、以一敵二沒服過軟的“花殿”大人?!

你他麽勸架,你他麽沒有火上澆油、趁火打劫就是天上下紅雨了!!

花球夾着尾巴的樣子,和那個一言不合就要毀天滅地的“花殿”大人,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幹。

羅羊看着花球“泫然欲滴”的樣子,将爪子中的黑角毛球放下,“那你過來,我也幫你呼呼。”

花球搖晃着“受傷”的身體,笨拙地飄到陛下面前。

在陛下看不見的地方,花球狠狠瞪了夏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說:該我了!

羅羊捧着花球,極輕極柔地呼氣。

看着滿臉享受的花球,銀角毛球忽然悟了。

只見炸毛炸到一半的銀角毛球,“吧唧”一下掉落在陛下爪邊,忏悔地“啾啾”。

陛下,我錯了,我不該打人,您懲罰我吧!

我也受傷了,尾巴好痛,我想,這應該就叫做報應吧。

果然,羅羊只是象征性拍了他一爪,還是把他捧起來“呼氣”。

得到陛下的“呼呼”,是可以載入史冊的重大事件,他的手下、他的後世子孫以後看到,都會以此自豪。

三只幻獸為了争寵,使勁渾身解數。

臉算什麽,命都可以不要。

最後太陽快下山,羅羊才想起今天要出門巡視,趕緊回歸正題。

“去哪裏巡視呢?”

自己的江山太大,也不知道去哪裏。

花球端來一盤黑芝麻,其中夾雜了一粒白芝麻,只要陛下把芝麻灑到地圖上,白芝麻落到的地方就是他的巡視地點。

羅羊撒完芝麻,兩只黑毛球飄過來,“篤篤篤”小雞啄米似得将黑芝麻啄食幹淨。

最後,發現那粒白芝麻落在一所學校上面。

白毛團子揮揮爪子,頭上的兔耳朵點點,那今天就巡視這個國家的教育系統吧。

為了避免被認出後引起恐慌,羅羊喬裝打扮了一番。

黑衣黑褲黑皮鞋,再加一副黑超墨鏡。

鏡子裏面出現一個一身黑的小朋友,這樣的裝扮,襯得他的小臉更加白嫩。不至于讓人害怕,但是看起來挺神秘的,好似幼年的大boss。

完美!

羅羊帶上小弟們,巡街去了。

學校坐落在本市郊區,校外綠蔭茂盛,夕陽的餘晖透過枝葉,和斑駁的外牆融為一體。

昨天下過雨,通向學校的水泥路上沾滿了泥巴,路邊的小草往中間靠攏。

羅羊不會飛,兩只腳踩在黑毛球身上,懷裏抱着花球,晃晃悠悠繞過正門,飛向教學樓。

已經過了放學時間,三層高的教學樓安安靜靜,只有零星幾間教室還亮着光。

放學後留下來的肯定是好學生。

羅羊讓小弟把他放下來,背着手,大搖大擺地在走廊上晃悠。

一個穿着校服的學生從另一端走出來,他懷裏抱着一本書,低着頭,腳步很快。

一個沒注意,羅羊和學生撞在一起。

他往後踉跄了兩步,穩住身體,墨鏡被撞掉,整張臉露了出來。

哎呀,要被認出來了嗎?

羅羊舉起雙手,将頭發往後一梳,露出招牌微笑。

愛學習的孩子最好運,沒想到吧,你碰到神獸大人了,開不開心?驚不驚喜?

學生大概8、9歲,他低着頭,劉海遮住了眼睛。看到羅羊,臉上并沒有太多表情,快速眨了眨眼,偏過頭,移開視線,又把頭低了下去,站在一旁,不停地重複擺手的動作。

怎麽回事?高興傻了?

羅羊雙手叉腰,挺着小胸脯,奶氣地說道,“你別怕,我是很和藹的神獸大人!”

學生的臉上并沒有出現驚喜,而是縮着身體退後一步,拉着校服衣角,擺手的速度加快,嘴裏“吚吚嗚嗚”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你怎麽啦?生病啦?”羅羊比他矮一點,卻還要蹲着才能看清楚他的臉。

學生偏開臉,避免和羅羊對視。

“被人欺負了?有什麽和我說,我可是萬能的神獸大人!”羅羊伸出手,拉住學生快速擺動的手。

“啊!”學生大叫一聲,用力推開羅羊,轉身跑進教室裏,“砰”得一聲關上大門。

然後教室裏傳來課桌椅碰撞的聲音。

留下羅羊呆愣地站在原地。

黑毛球花球們大怒,“啾啾!”“筱筱!”

什麽人啊?!竟然沖撞陛下,不想發育了嗎?!

羅羊揮手攔住在發瘋邊緣的小弟們,“回來,他是不是沒認出我,以為我是壞人啊?”

“啾啾!”“筱筱!”

陛下,您看起來非常善良,每一根頭發絲都透露出仁慈的訊息,是那小子眼神不好!

“你們別吵,吓到小朋友了。”

羅羊扒到門上,“篤篤”敲了兩下,“小朋友,你別害怕,我不是壞人,我是你們最愛的神獸大人,你打開門看看,我不會傷害你的。”

羅羊脫下黑帽子黑衣服,再是眼神不好,這下總該被認出來了吧。

結果門一直關着,裏面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響。

羅羊在黑毛球的幫助下扒到窗戶上,看到小男孩把桌椅擺成一個圓圈,自己藏在桌椅中間,依然低着頭,拉着校服的手在快速重複着同一個動作。

小男孩坐在地上,雙手抱膝,嘴裏不知道在念叨什麽。

小手抓了抓兔耳朵,羅羊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小男生的樣子不太正常,羅羊一個小幼崽也不知道對方遭遇了什麽不好的事情。

他是神獸大人,整個泰格星接受他的庇護,既然遇到了,就不能放任不管。

“嗷嗚——”

他變成毛絨團,從窗戶跳進教室。

…………

一樓校長辦公室裏。

一個老師正在整理自己的私人物品。老師姓張,戴了一副黑框眼鏡,四方臉,嘴唇略厚,典型老實敦厚的長相。今天是張老師在學校的最後一天,上完最後一節課,他就要離開。

校長嘆了口氣,想挽留,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康萊學校是一家由好心人資助成立的慈善學校,這個學校的學生智商上有點缺陷,有的有孤獨症,有的身體殘缺,有些家長把孩子送來,剛開始還經常過來看望,漸漸的很久都不會出現一次,最後電話打過去打不通。

學校沒有辦法,只有将孩子留下來。現在孩子越來越多,資助金額不夠,就只能削減老師的工資。

“校長,我走了。”張老師端着紙箱,朝着老校長鞠了一躬,“多謝你這些年的教導。”

他是最後一個離開的老師。老師也是人,也要養家,單身的他家庭壓力要小很多。但是最近父母生病,急需用錢,他只能離開。

這個特殊學校當初建立,是因為一些不切實際的謠傳:自閉症小孩是天才。

但是實際上,大多數自閉症、孤獨症小孩發育遲緩,并且伴有嚴重的社交障礙,根本無法獨立生存。

資助者投入資金未看到回報,每年的撥款都在減少。老校長是這個學校的創始人之一,是他用了半生的積蓄勉力維持學校的運轉,讓這些特殊的小孩得到正确的引導。

老校長将張老師送到門口,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小張,祝你程鵬萬裏。”

張老師走到門口,腳步一頓,從箱子裏找出一本畫冊遞了過去,“校長,這是小北畫的,他……”

苑小北一來學校就展現出非凡的繪畫才能,是康萊學校的重點培養對象。

但是他屬于低功能自閉,平時沒有社交,就連陌生人的不經意觸碰也會引發強烈的應激反應。

原本學校幫他報名參加了不少的繪畫大賽,為了防止作弊,主辦方需要畫師現場完成作品,但是小北根本沒有辦法離開學校。沒有名氣,他的畫賣價也不高。

“唉。”老校長嘆了口氣,“實在不行,我接一點工廠代工,聽說給玩偶縫眼睛一個月能掙好幾百星幣,可以教狀态好一點的孩子,也算讓他們學習一技之長。”

這個童工的提議很無奈,但是學校運轉不下去了,這些小孩連去救助站領救濟糧都困難。

“啊——”

忽然,樓道裏傳來一聲尖叫。

張老師和校長對視一眼,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緊張。

“是小北。”張老師很清楚每一個孩子的特征,這樣歇斯底裏的尖叫,大概率是小北的。

平時為了省電,教室的監控都是關着的。張校長打開監控,“看看他在哪間教室?”

小北雖然沒有社交,從不和別人說話,但是他每天都會将所有的燈光關閉,最後一個離開教學樓。

監控打開後,張老師看見,小北蜷縮在一堆課桌椅後面,瑟瑟發抖。

手上機械木讷地重複着相同的動作。

“我去找他。”張老師此時也顧不得自己要走,扔下紙箱就要上樓。

“慢着。”張校長盯着監控,喊住張老師。

監控裏,苑小北縮在牆角,腦袋不停地擺動,叫聲越來越大。

他的嘴裏一直在尖叫着重複,“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這是什麽東西,怎麽那麽面熟……”張老師看到白毛團子,第一時間想到神獸。但同時又否認了,神獸大人怎麽會來他們這個地方。

“是不是哪裏的流浪狗?”老校長眼花,打開抽屜翻找老花鏡。

白毛團子圍着小男生轉了一圈,踮起後腿,前爪搭上小男孩的膝蓋。

苑小北不停擺動的那只手用力一揮,将白毛團子推了出去。

白毛團子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回來,乖乖地趴在小男孩腿上,一動不動。

“校長,我去看看,可能是哪家的寵物狗跑丢了,別讓小北傷了它……”

張老師話音未落,就看見苑小北揮舞的手放慢速度,最後停了下來。

尖叫聲也随着停止的手戛然而止。

頭也停止了無意義的擺動。

張老師心裏一緊,和老校長對視,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相同的情緒。

驚訝、驚喜、希望。

剛剛所有的跡象表明,苑小北受到了白毛團子的安撫。

那只看似普通的白毛團子,是整個學校的希望。

他們以前也用過寵物療愈法,有效果,但不太明顯。

在張老師的攙扶下,老校長爬上三樓,打開302的教室的一瞬間,他們看到了以為自己一輩子都不能看見的場景——

苑小北,一個低功能自閉症兒童,抱着一只毛絨絨的動物,拉着他的長耳朵,面露微笑。

他開口說出了有生以來第一個長句子,“乖乖,來,一起玩游戲,我們。”

在這一瞬間,八十五的老校長飽含熱淚。

而那只平平無奇的白毛團子,正是整個泰格星的信仰──神獸大人。

耳邊響起傳頌的歌曲──

──是你,帶領我們走出黑暗,

我們敬仰你,

在困難的時候,

一擡眼就能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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