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雖然不能和小男生建立精神鏈接,但是羅羊明顯感覺,小男生大腦裏有一團混亂的磁場。
以前他在晉淵身體裏也感受到類似的狀況,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晉淵只要摸過他,或者他待在晉淵身邊,晉淵的情況就會好很多。
這個小男孩的狀況沒有晉淵那麽嚴重,他依法炮制,沒想到小男孩果然好一點了。
第一次被小男生推開的時候,他也很生氣,露出尖牙,奶氣地嗷嗷叫。
“大膽,竟敢對神獸大人無禮,信不信本神獸把你……”
要把對方怎麽樣,他其實也沒想好,直接爬起來,“嗷嗷”叫着撲了過去。
“本神獸大人豈是那麽容易就被推開的,嗷嗚——”
他也不知道怎麽讓小男生安靜下來,幹就對了!
第二次趴到小男生腿上後,他沒有被推下去。
他在小男生腿上趴了一會兒,小男生的心緒果然平穩了不少。
一開始,小男生閉着眼睛,雙手抱頭猛搖,一邊喘氣一邊尖叫。
叫聲中夾雜着恐懼、抗拒,耳膜好似被利劍擊穿。
兩只長長的兔耳朵卷起來,抵禦魔音灌耳。
羅羊扒上去之後,小男生停止了尖叫。
他身體緊繃,頭始終偏向一般,雙膝輕微顫抖。
沒過多久,小男生的身體逐漸放松,頭也轉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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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視線漂移,一會兒盯着羅羊的腳爪,一會兒盯着他鼓鼓的肚皮,一會兒盯着他長長的兔耳朵,一會兒又盯着他晃來晃去的大尾巴。
最後,視線上移,小男生好奇地打量羅羊橘色的眼睛,剛剛還嚷着“不要過來”的小男生,朝着那團糯米丸子伸出了手,将卷起來的兔耳朵拉直。
“一起玩,好不好?我們一起,玩游戲。”小男生好久沒有主動說話,他以前只知道機械重複別人的詞語,說出這麽流利的句子,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果然,人類都逃不過真香定理。
兩腳獸都逃不過毛絨絨的誘.惑。
黑毛球和花球在一旁嗤之以鼻。
剛剛還跟貞潔烈夫似的,不肯讓陛下靠近,現在捏着陛下的手不放,還要玩游戲。
真幼稚。
“我們一起來玩游戲叭!”白毛團子奶奶地召喚小弟們。
“啾啾!”“筱筱!”
來了,陛下!我們最愛玩游戲了!
老校長和張老師站在門口,看着苑小北和一只白毛團子、兩只煤炭球、一捧會動的花球玩起來,幾乎和正常8、9歲小男生沒有太大的區別。
張老師:“校長,這……太神奇了,我們要不要聯系到小白狗的主人,讓小白狗在學校……”
張老師話說到一半,啞口無語。
他口中的“小白狗”越看越眼熟。
他的紙箱裏,還放着一只神獸大人的毛絨玩具。他不怎麽看直播,也沒有多餘的錢買手辦,這只毛絨玩具還是他厚着臉皮讓朋友送的。
學校資金有限,不能負擔課外實踐,連基本的網絡也沒有,學生們處于一個半封閉的環境。他把毛絨玩具帶到學校,讓學生們知道,神獸大人拯救了泰格星,帶給大家安定、幸福的生活。即使他們現在的生活不太美滿,但希望總是要有的,神獸大人象征着希望。
教學道具還沒來得及使用,他就要離開了。
然而,這點遺憾,被活的神獸大人給彌補了。
他無比确定,這只可愛萌甜的“小白狗”就是神獸大人。
再生動形象的手辦也比不上神獸大人親臨現場。
老校長和張老師站在門口,不敢打擾。直到羅羊發現門口的兩人,他們才朝着羅羊鞠了一躬,規規矩矩地問安,
“神獸大人您好!”
語氣飽含尊崇,甚至帶了點激動的顫音。
一樓校長辦公室。
“你們怎麽認出我的啊?”羅羊踩在辦公桌上,挺着小胸脯。他此次外出巡視,就是為了感受民衆對他的熱情。
他還以為這所學校的人都不認識他呢。總算遇到兩個識貨的,當然要拉着盤問清楚。
老校長身形佝偻,但雙眼明亮:“神獸大人龍章鳳姿、仙人仙态,我們一眼就将您認出來了。”
“那他為什麽沒有把我認出來啊?”羅羊将自己的肥爪子從苑小北手裏抽出來。
老校長簡單介紹了學校和學生們的情況,羅羊聽完後奶聲奶氣地哼哼,“這麽說,他是生病了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我?”
怪不得,這個星球怎麽還有人不認識神獸大人!
原來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回神獸大人,我們都是你虔誠的信徒。”老校長說道,“在神獸大人的聖光普照下,小北的病情好多了,您灑下萬丈光芒,賜予小北新生,給予小北更多的可能性,他今後的成就,離不開今天您對他的賜福,神獸大人,您是康萊學校的希望,是福音,是……”
張老師眼皮跳了跳,他知道老校長學識淵博,原本以為他清高桀骜,不屑恭維,他偷偷打開光腦搜索“贊美詞”,背了幾句,想着等會兒能派上用場,沒想到老校長的發揮遠超他的預料,他只能在旁邊維維附和。
羅羊被這段高質量的彩虹屁按摩得通體舒泰,當知道學校還有很多像小北一樣的學生之後,肥爪子一揮,“把他們都帶過來吧,一起享受本神獸的聖光!”
現在也才七點過,學生們喝完營養液就回了宿舍。學生們多多少少都有些問題,張老師和老校長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學生們聚集到一樓的禮堂。
禮堂不大,大概三間教室大小,大堂裏沒有椅子,四周裝飾老舊,很少使用,打開門的一瞬間,空氣中混合着粉塵和黴味。
雖然把學生們召集在一起,但是他們散落在禮堂的各個角落,就是不願意整齊排隊。要不是張老師把門堵上,有的學生還想逃跑。
一時間,整個禮堂混亂不堪,尖叫聲四起。
“嗷嗚——”羅羊站在禮堂舞臺上,大叫一聲。
他也不知道該怎麽治療,先吼叫一聲再說。
神獸大人發威之後,禮堂安靜了數秒,緊接着又是一片鬼哭狼嚎。
看來這群學生病得很嚴重。
忽然,禮堂大門響起了猛烈的拍門聲。
“開門,開門,在幹什麽呢?!”
張老師打開門,看到來人,愣了愣,“李總,你怎麽來了?”
李總腋下夾着一個公文包,理着小寸頭,眼睛眯成一條縫,勾着腦袋往裏瞅,“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張老師擋在門口,“李總,您先去辦公室休息一下,這裏太混亂了。”
張老師把李總往後退,試圖把門關上。
神獸大人在這裏給孩子們治病,怕有外人沖撞了神獸大人。
李總是康萊學校的資助者,他原本想培養幾個繪畫天才,投資好幾年了,一分錢盈利沒見着,還收了一大堆弱智。
早一個月前就給學校下達通知,停止資助,他要将學校的地皮賣出去。
張老師則希望李總看到情況好轉的學生,能重新考慮。
“辦公室也比這裏好不了多少!”李總身後有人,猛得推開門,嚷道,“讓開!你們一群傻子在這裏搞傳.銷呢!?”
李總一行人走進來,一眼就看到舞臺上的白毛團子。
禮堂年久失修,燈光昏暗,李總看了一眼,就移開了視線,轉頭對着老校長,一臉痛心疾首,
“老校長啊老校長,想不到你剛直不阿半生,臨到老了竟然做出這種龌龊之事?!”
老校長被罵,剛開始沒反應過來,看着李總指着舞臺上的白毛團子,茅塞頓開,啐了李總一口,“你可以污蔑我,但是我不允許你亵渎神獸大人!”
神獸大人大火之後,很多人為了滿足自己一己私欲,用基因手段制造和神獸大人相仿的動物。這在北星域被嚴厲禁止,還是有不法之徒為了金錢铤而走險。李總顯然以為舞臺上的神獸是假的,就是老校長阻止他們強拆耍的手段。
畢竟,那麽尊貴的神獸大人,怎麽會纡尊降貴跑到他們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
李總摸了一把臉上的口水,扯出手帕擦手,“不管你們耍什麽花招,今天這裏必須拆!”
他對着身後一招手,張老師和老校長這才發現,他身後的人手上拿了拆牆工具。
不肖兩個小時,學校裏僅剩的一棟教學樓和一棟宿舍就會被強拆。
“他們在幹什麽呢?”羅羊站在舞臺上,有點無聊,這些小孩子跑得跑,躲得躲,就是不願意乖乖站好。
“啾啾!”“筱筱!”
陛下,我們去看看。
李總氣勢喧嚣,拽得二五八萬似得,根本沒把老校長說的“神獸大人在這裏”聽進耳裏。
這個老校長,為了保住學校,把自己一生的積蓄都投進去了,還不許他及時止損。
今天無論老校長說什麽,這個學校,他是拆定了!
“拆!”
口號剛一喊完,他就看到“假神獸”身邊飛來兩只煤炭球,“喲,還演得很逼真啊,連神獸大人身邊的滾滾鼠都有,老校長,你這是下了血本啊!”
他抖着腿,伸手彈了煤炭球一下,然後看着煤炭球像刺豚一樣在他面前長大,恐怖的黑霧往四周擴散。
“幻……獸……”
話還沒說完,李總連同他身後的人就被吞了進去。
兩只黑毛球飛過去,搞清楚李總一夥是什麽人之後,沒有一句廢話,變成原型,将他們咬在嘴裏,帶到陛下面前聽憑發落。
“神獸大人饒命,小的不識泰山,饒命啊,神獸大人!”李總被吓得渾身顫抖,他感覺自己被咬住的地方快沒有知覺了。
羅羊張開爪子,在李總臉上拍了一下,黑霧将他們吐在地上。
“你們要拆學校?”羅羊輕輕一躍,跳到這些人面前,尾巴和兔耳朵高高豎起,有種奶味的威嚴。
“神獸大人,不關我們的事,都是李老板的鍋,我們都是打工的,老板讓幹什麽就幹什麽!”李總身後的人不顧身體的麻痹,将李總推到神獸大人面前。
李總的下半身還不能動,整張臉都在止不住顫抖,“神獸大人,我也不想拆的,但是這所學校每年都在虧損,再不拆我也要破産了。神獸大人,我是你最虔誠的信徒,我也是要吃飯的啊。”
李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哭訴,他以前也是鬼迷心竅,既要名聲又想賺錢,被老校長忽悠成立這所學校,那些家長把學生扔進來就不管,有的換了聯系方式,有的直接移民到外星球,這所學校就是個無底洞。
他也很冤。
他是老校長的學生,之前還顧及師生情誼,沒有撕破臉。但最近生意失利,再不賣學校周轉資金他就要破産了。
神獸大人權利再大也不能強制讓人破産吧。
羅羊搞清楚之後,搖搖兔耳朵。
原來是沒錢啊,這不簡單嗎?
他是神獸,摸一摸他就有錢了。
白毛團子伸出爪子,在李總頭上拍了數下,拍完,見對方呆呆的,又将爪子塞進對方的手裏,搖了搖。
被拍頭的李總:啊啊啊,好害怕,神獸大人不要吃我!神獸大人好兇殘,我被打了會不會死?!
被強塞爪子的李總:emm,神獸大人的爪子摸着好舒服,臨死前能摸到這麽柔軟的爪子,死也瞑目了。
神獸大人的爪子都抽走了,他還意猶未盡。
他旁邊的拆房工人一臉羨慕。
羅羊:“好了,你的問題我幫你解決了。”
李總:??
他非但沒死,神獸大人還要幫他解決問題。
怎麽解決啊?
這邊花球已經将那些小孩子組織好了,站成一排,接受神獸大人檢閱。
小孩子雙手雙腳被藤蔓捆住,不停地掙紮,有的把皮膚弄流血了也不停歇。受驚的尖叫聲此起彼伏。
一部分小孩抱着腦袋大叫“不要,不要!”,一部分高聲驚叫,還有少數不知道受了什麽嗎刺激,大叫,“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李總和他手下的工人一臉驚恐。
神獸大人說要幫他解決問題,是要吃小朋友嗎?
把這些小朋友吃了,他賣地皮就更順利了……
李總雖然是商人,還算有點良心,跪在地上磕頭:“神獸大人,我的問題自己解決,我不拆學校,不勞煩您費神……我們嘴巴很緊的,今天的事絕對不會洩露出去!”
尤嫌不夠,李總跪在地上磕頭,“我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我馬上離開,神獸大人您手下留情……”
羅羊:?!
這麽快就解決了,他還沒發力呢!
難道說,他的神力又增加了?
不錯不錯。
李總的資金問題解決了,接下來就是這群生病的小朋友了。
他滿意地将兔耳朵往後薅,輕輕一躍,跳到最前面那個小朋友頭上。
李總和工人吓得哇哇大叫,十幾個大男人抱成一團,閉上眼睛。
要,要開吃了嗎?
“do ri me fa so la xi do,do xi la so fa mi ri do……”羅羊像踩音符,挨個在小朋友頭上跳。
一邊跳,一邊唱,嘴裏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十分鐘後,剛剛還尖叫着不願配合的小朋友,漸漸安靜下來。
半個小時後,花球收起藤蔓,小朋友已經能自覺地排隊了,有膽子大的小朋友,在白毛團子經過的時候,還用手去摸羅羊。
混亂的禮堂變得有序起來,小孩子的臉上浮現出微笑,刺耳的尖叫聲仿佛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張老師和老校長互相抓住對方,身體激動地發抖。
這群小孩是學校裏病情最嚴重的,來到學校好幾年了,病情沒有一絲改善。要是學校關閉,他們就只有死路一條。
今天,他們見證了奇跡。
那個曾經為了不和人溝通,把自己關在宿舍一個星期不吃不喝的小朋友,僵硬地伸出手,低頭抿嘴偷笑。
這就是神獸的力量嗎?!
神獸大人就是在他們頭上跳了跳,號稱“永遠不能被治愈的”孤獨症小朋友,症狀立馬得到了緩解。
自閉症也稱為孤獨症,大多是遺傳,也有孕期感染,沒有特效藥物,需要家人的關懷,更多以接觸社會、促進人際關系為主來進行治療,被治愈的案例幾乎沒有。很多患兒都需要家人終身陪伴照顧。
說得不好聽的,得了孤獨症的小朋友,就是家庭的拖累。
他們沒有自立能力,“脾氣怪”,在學校被當作異類,在社會上被當作怪物。
但是,他們卻是一群善良的孩子,他們有豐富的想象力,他們有清澈的眼神,他們也是可愛的天使。
這群被社會、家庭放棄的天使,遇到了光芒萬丈的神獸。
神獸大人從天而降,劈開層層黑霧,讓他們的世界重見光明與希望。
張老師當即決定,就算沒錢,也不走了。有了神獸大人的幫忙,孩子們一定會好起來的。
在一旁抱團的李總身體止不住發抖。
這麽安靜,是小朋友被吃完了嗎?
他不敢看,怕被滅口。
在社會上混了那麽久,規矩他都懂。
不知道被誰踹了一腳,他閉着眼搖頭,“我不看,神獸大人,我懂的,我什麽都沒有看見!我什麽都不知道!”
黑色毛球飛過去,抽他一尾巴。
李總被抽翻在地,被迫睜開眼睛。眼前并沒有血腥的畫面,小孩子們一個都沒有少。
“都還在啊。”他抹了一把額頭虛汗,“咦,怎麽回事?”
這些小孩子沒有被吃,乖乖地站成一排,等着和神獸大人握爪。
剛開始資助這個學校的時候,他偶爾還會過來看看,但是這些小孩子遇到人就尖叫,歇斯底裏地叫,像尖叫雞,不知疲憊。他來過幾次,就再也不來了。
以前的那些小孩,根本不可能讓他們聽話排隊。
現在這些小朋友,乖乖站成一排,要不是有幾個眼熟的,他都以為換了人。
這些孩子,是被神獸大人治好了?!
神獸大人,法力無邊!!
李總受到的震撼,不亞于張老師和老校長。
雖然他對學校只給錢,沒有付出多少精力,但是之前剛開辦學的時候,還是聘請過不少專家、名醫。
後來沒有出效果,專家名醫太貴,他才截斷資金。
神獸大人伸出爪子讓這些小孩子摸一下,就把這些病治好了。
“學校多少錢,我貸款買下來。”張老師一輩子奉公守法,可以申請信用貸。
錢可以掙,一定要保住這些孩子。要是學校沒了,這些孩子就真的完了。
李總是商人,對商機有敏銳的嗅覺,神獸大人的出現就是一個具有高價值的商機。況且神獸大人治愈了這些孤獨症小孩,是非常有含金量的消息。不用媒體報道,他用自己的社交賬號發一條消息,閱讀量分分鐘上億。
“不賣!”李總急的脫口而出。
看到孩子們臉上笑容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想好了。把學校翻新,再新建一棟教學樓,聘請老師、醫護人員,再對外招生。
有神獸大人加持,會有更多有錢人把小孩送來,這些沒人要的小孩也能被養活,老師也有工資,學校也能持續發展下去。
“神獸大人,我不是人,請您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之前財迷心竅,心胸狹隘,在神獸大人的感召下,我一定痛改前非、洗心革面……”
李總連哭帶嚎,一邊反省自己的錯誤,一邊将未來對學校的打算說了。
黑毛球們怕他眼淚鼻涕沾到陛下身上,将他趕出禮堂。
羅羊不懂學校的事,将決定權交給張校長和老師。他此時正踮着腳,被小朋友們握爪子。
“一人只能摸一分鐘,計時的哦。”
“哎喲,不準摸尾巴!”
“嗷嗷!”
“神獸大人,為什麽不能摸尾巴啊?”苑小北也在其中,他和神獸大人待了好久,像是開竅般,忽然神清氣爽,已經可以慢慢表達自己的意思了。
“不,不告訴你,反正不能摸就是了。”白毛團子将尾巴收起來,纏繞在後腿上,不讓小朋友們碰到。
小孩子天生長了反骨,越不讓他們摸,他們的心思就越停留在又粗又絨的尾巴上。
最後神獸大人很生氣,将尾巴抱在懷裏,氣得兩只耳朵豎起來。
解決完學校的事,羅羊非常有成就感,帶着小弟們回到家。
回家之後,他把這件事告訴了晉淵。
“晉淵,我救了一整個學校的小朋友。”
白毛團子挺着小胸脯,收起肚子上的喃喃肉,兩只耳朵豎起來。
晉淵将黑毛球和花球趕進籠子裏,淡淡地說了兩個字,“不錯。”
語氣毫無起伏。
神獸大人救助學生的事很快上了熱搜,那張孤獨症小孩摸神獸的照片被轉發上百億次,他早就看到了。
晉淵情緒不高,看起來喪喪的。
“只有不錯嗎?”
人家老校長現場寫了一篇稱贊他的文章呢!
白毛團子跳到晉淵懷裏,在他腿上猛踩,爪子張開,前肢繃直,歪頭歪腦的樣子,呆萌極了。
晉淵看了一眼,移開視線。
“他們都摸了你哪裏?”
他拿出幹淨的濕毛巾,擦去白毛團子臉上的灰塵。
禮堂破舊,羅羊的白毛都被染黑了。
“摸了爪子和耳朵。”羅羊腳爪翻起來,發現粉嫩的肉墊都已經被染灰了。
“我把尾巴藏起來了,沒有讓他們摸。”
“哦。”
神獸大人喜歡被摸頭摸耳朵,高興的時候會把肚子露出來讓人摸。
但是,晉淵從來沒有摸過對方的尾巴。
好幾次白毛團子被手指按摩得“咕嚕咕嚕”叫,眼神迷.離,昏昏欲睡的時候,晉淵試探着把手伸向那根毛絨量豐富的粗尾巴的時候,他立刻就會清醒,然後把尾巴藏起來。
尾巴是有什麽秘密嗎?
晉淵垂下眼睑,注意力轉移到那根左右搖擺的大毛尾巴上。
見對方愣神,羅羊奶聲奶氣地問道:“你是嫌我髒嗎?”
“不是。”
沉默了數秒,晉淵打開抽屜,拿出一本藍色封皮的冰冷,聲音壓得很低,“其實,我也有病。”
羅羊歪着腦袋,一雙橘色的大眼睛泛着點點星光,認真聽人說話的樣子又萌又可愛,“什麽病,我能幫忙嗎?”
“能的。”晉淵将病歷遞過去,翻到最近的一頁。
病歷很厚,封皮紙張泛黃卷邊。醫生的字很潦草,羅羊仔細辨認,看清楚上面寫着:精神.暴.亂、躁.郁症(?)
“我的病和那些孤獨症小朋友差不多,也是精神方面的疾病。”
晉淵說完,鴉羽般的長睫垂下,淺藍色的眸子像是染上一抹霧霾,斂去昔日的光彩。
“我知道吖。”
羅羊踮起後腿站起來,攀着晉淵的胸膛爬上他的肩膀,肥爪子在他頭頂薅了一下,
“之前你這裏亂亂的,現在好多了。”
晉淵仰起頭看了羅羊一眼,複又移開臉,“老是複發,不穩定。”
他的語氣平淡,語調比平時低了一些,有種忽如其來的無力感。
羅羊趴在他頭上,指甲在他頭皮上畫圈圈。
晉淵的發質很好,頭發濃密,銀白色的發色不顯老,反而給人一種冷漠的肅殺感。
今天的晉淵好奇怪,和往日有些許不同,但羅羊又不知道哪裏變了。
遇到困難了嗎?受欺負了嗎?
羅羊低頭,發現他的睫毛在微微顫抖,整個人看起來很低沉,但是,腦袋裏的磁場早已沒有以前那麽混亂了。
“那你要摸我嗎?”
不管什麽問題,摸摸神獸都能解決。
晉淵遲疑片刻,點點頭,“我,能摸尾巴嗎?”
羅羊想了想,“只能摸,不能捏哦。”
剛說完,他就發現,自己的尾巴被對方虛握在掌心。
作者有話要說: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