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嗚嗚嗚嗚嗚嗚嗚

尾巴被握住,雖然沒有被捏,羅羊也覺得渾身不舒坦。

他轉頭,“啊嗚”一口咬上尾巴颠。

哪知道尾巴非常不聽話,左右亂晃,他咬了好幾口,只是咬到寂寞的空氣。

最後,還是晉淵把尾巴遞到他嘴邊,他才将尾巴咬住。

尾巴颠被咬在嘴裏,其餘未被咬的部分還在調皮地亂晃。

這該死的尾巴,又叛變了。

就算是聖光萬丈的神獸大人,都逃不開尾巴的詛咒。

羅羊擡起琥珀般剔透的眼眸,眼巴巴地看着晉淵。

那委屈的小眼神好似在催促,“還沒摸夠嗎?”

晉淵感受到他的不安,放開虛握住尾巴根的手,“為什麽不能摸尾巴,是不舒服嗎?”

“沒有不舒服。”羅羊嘆了一口奶氣。

他當貓的時候就不喜歡被摸尾巴,而且不喜歡尾巴沾水。雖然現在不做貓了,他仍然保持着這個習慣。

“就是覺得怪怪的。”白毛團子趴下來,有氣無力地說道,“你輕輕的,不要捏。”

晉淵把手從尾巴挪開,輕輕揉着他的耳朵。

他的耳朵比兔耳朵短一點,又比貓耳朵長,有點像闊耳狐的耳朵,但是毛絨量很豐富。

耳尖帶點粉,耳道口被一簇毛絨球遮住,跑起來的時候,耳朵颠兒颠兒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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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羊被撓得舒服,伸長脖子,将頭搭在晉淵的手上,晉淵從善如流地撓起他的下巴。

撓了一會兒,羅羊舒服得眯着眼,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來之後,看到面前的書桌上放了一摞病歷。晉淵正在翻看這些病歷。

羅羊好奇地将腦袋伸過去,“晉淵,你得了這麽多病啊?”

“陳年舊疾。”晉淵關上病歷,無奈地将病歷推到一邊。

“剛剛摸了那麽久,還沒好嗎?”羅羊問道。

“十多年的病了,能控制就不錯了。”晉淵看似說得平淡,語氣中透露出一種無法言說的遺憾,“年輕的時候太拼了。”

他在羅羊頭上輕拍了一下,“餓了嗎,讓管家準備點水果。”

肥爪子将頭上的手薅開,“沒有好轉嗎?”

“有吧。”

羅羊:感覺對方的回答挺敷衍的。

晉淵把他抱起來,“先去洗手,今天有好吃的。”

羅羊第一次沒有被食物轉移注意力。

體內的小宇宙爆發,一下子來了精神。

究竟是怎樣的頑疾,把神獸大人全身撸了一遍還治不好?!

他只不過在小朋友們頭上跳了跳,讓小朋友握了握爪子,孤獨症的小朋友們病情立刻好轉,有望治愈。

難道這個什麽精神暴.動、躁郁症比孤獨症還可怕。

他仔細想了想,爪子、腦袋、耳朵、肚子都被晉淵摸過了,就剩尾巴。

尾巴剛剛被晉淵虛握在手心,晉淵怕他難受,小心翼翼的,一點力氣也沒用,他都沒感覺,其實也不算摸。

他湊過去,小鼻子在晉淵腦袋旁嗅嗅,裏面的黑絮明明減少了。

要是黑色的團絮一根不剩,就代表病症痊愈了吧。

身後的尾巴又不自覺地擺動起來,羅羊跳上書櫃,又跳下來。

張管家端來他最喜歡的奶葡萄,一種有着奶味,一顆像拳頭大小的葡萄,汁水香甜,是他最愛的零食之一,他只是咬了兩口,就丢開了嘴。

最後,像是下了很大的勇氣,羅羊将亂動的尾巴抱住,叼在嘴裏,遞到晉淵手裏,

“晉淵,你可以捏我的尾巴。”

“你不是不喜歡嗎?”晉淵放下手中的病歷本,微蹙着眉頭,“剛剛我的要求太無理了,你別放在心上,我只是很好奇。”

他抿着嘴,一臉并不是很想摸尾巴的樣子。

晉淵拿了一顆奶葡萄在手上,“要我幫你剝皮嗎?”

這時候,還吃什麽奶葡萄?!

羅羊一爪子将奶葡萄按進碗裏,心中升騰起一股該死的勝負欲——你今天必須摸!

這條不聽話的尾巴,就該送出去讓人摸個夠。

“沒事兒,你摸,還可以捏!”羅羊咬着牙關,将尾巴吐出來,放到晉淵面前。

調皮的尾巴重獲自由,一下子又甩開了。

“那,可以用力嗎?”晉淵低頭看着晃得歡實的尾巴。

“可以!”羅羊扭過頭,鼻子哼出白氣。

目睹整個過程的黑毛球花球:?!

高,實在是高。

他們三個之前為了争奪陛下的寵愛,為了讓陛下主動“呼呼”,勾心鬥角、大打出手。

還上演不知廉恥的宮鬥戲碼,簡直是費盡心思。

比起姓晉的,那點過家家,簡直不夠看。

晉淵裝得跟個小弱雞似得,蹙眉哀嚎幾聲,不僅能随心所欲摸到毛茸茸,還讓陛下主動獻上了尾巴。

那簇毛絨量豐厚的大毛尾巴,他們都沒有摸過。

銀角毛球雙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晉淵和陛下互動,黑角毛球恨不得拿出紙筆做筆記——開頭不經意間流露出失落的表情、毫無痕跡地賣慘博同情,道具病歷本很重要,不能一開始就答應,利用拒絕勾起對方的勝負欲,最後一臉淡然地收場……

然而,黑毛球們最終沒看到結局,晉淵摸尾巴之前将寵物籠子放到了書房門外。

晉淵從櫃子裏拿出一個南瓜形狀的懶人沙發,把中間按得凹進去,再把白毛團子放到沙發中間。

羅羊最喜歡這種沙發了,裏面不知道填充了什麽,輕輕一動,就會發出”沙沙“的聲響。金黃色的南瓜造型他也很喜歡,那種搖粒絨的外包,睡在上面又軟又暖和。

羅羊剛一挨着沙發就打了個滾兒。

沙發太舒服了,他的緊張感減少一半,連尾巴什麽時候被晉淵抓在手裏都沒有發現。

晉淵輕輕握住亂動的尾巴,他一開始沒有用勁,一手虛握,一手順毛。直到白毛團子徹底放松下來,才稍微用上一點力。

這條大毛尾巴看似很粗,實際上除開毛,中間只有很細一根。

虛握上去只覺得毛絨絨,纖細的絨毛惹得掌心酥麻麻的癢。

稍微用一點力,忽略掌心的酥癢,将蓬松的絨毛按下去,就像捏着一團泡酥酥的棉絮。

手上的力氣稍微一放松,絨毛又膨脹開來,見縫插針地往指縫裏鑽。

晉淵捏着捏着,手下力氣越來越重,等他捏盡興後,看到羅羊的表情有點奇怪。

羅羊像是被點了穴,窩在沙發裏一動不動。

是的,被捏住尾巴之後,他就不能動了。

他的四肢朝前,渾身癱軟無力,白色的長睫鴉羽般撲朔,眼神迷離。

仿佛靈魂被抽走,只剩毛茸茸的軀殼。

那種感覺好比當貓的時候被捏住命運的後頸皮,只不過現在變成被捏住了命運的毛尾巴。

“嗚嗚——”他委委屈屈地哼了幾聲,連兔耳朵也沒有力氣豎起來了。

完了,他大概是一只廢獸了。

“嗚呼——”

“怎麽了?”晉淵發現異樣,修長的手指勾起他的腦袋,在下巴上撓了幾下。

白毛團子并未出現享受的樣子,表情看起來很僵硬。

羅羊眼角耷拉下來,眼眶水汪汪地,使出吃奶的力氣,才勉強吐出兩個字,

“尾……巴……”

說完,好似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恹恹地眨巴着眼睛。

晉淵趕緊松開尾巴上的手,将他抱起來。

尾巴剛被放開,他立刻就能動了。

一個彈跳立起來,張嘴對着尾巴就是一口。

“嗷嗚!”

我咬!

羅羊剛一恢複,就張嘴去咬尾巴。

尾巴豈是能被輕易咬住的,就連神獸大人親自張嘴也不行。

果不其然,咬了好幾口空氣都沒有咬到。

晉淵淡然地看着“威風八面”的神獸大人在地上轉圈圈咬尾巴。兩只兔耳朵随着身體的晃動東搖西擺。

“需要幫忙嗎?”

“不需要!”

自己的尾巴就要自、己、咬!

大毛尾巴調皮又靈活,羅羊咬了好半天,咬了一嘴毛都沒有将尾巴制服。

最後神獸大人氣急,不顧形象四肢朝天躺下,将尾巴抱住,才堪堪将尾巴咬住。

“我咬咬咬咬咬——”

這該死的尾巴,平時不聽話就算了,竟然還成為了他的弱點。

要是在戰場上被敵人捉住尾巴,怎麽辦?!

他歪頭想象,威風鸷猛的神獸大人帶着小弟們和蟲族們戰鬥,戰意正酣之時,他尾巴被抓,立刻躺下不動,表情呆滞。

啊啊啊啊啊,太丢臉了!!

被敵人抓住是小事,丢臉是大事!

背叛者,尾巴!

今天,他必須給“愚蠢的尾巴”一個大大的教訓。

尾巴,吃我一爪!

折騰了半天,尾巴終于被馴服了,乖乖被神獸大人叼在嘴裏。

晉淵靜靜地站在一邊,嘴角微勾,垂在褲縫的手指互相摩擦,好似在回味剛剛的觸感。

“晉淵,你剛剛看到些什麽?”白毛團子将尾巴吐出來,踩在足下。

他的眼睛半眯起來,金色的眼眸裏暗光洶湧,眼神“深不可測”。

對不起了,晉淵,就算是一個合格的仆人,知道了神獸大人這麽重要的秘密,也只能被滅口了。

奶味十足的神獸大人張開嘴,露出還是乳牙的小虎牙。

前爪張開,白色的指甲發出鋒利的光。

“我什麽都沒有看到。”晉淵的嗓音帶了一點剛睡醒的慵懶,他從容不迫地将手伸到白毛團子頭上,“我的病有時會讓我失去控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些什麽?”

他的表情無懈可擊,好似剛剛真的失憶了,什麽都不知道。

比小弟們的表現還忠誠。

羅羊:??

“那你知道自己剛剛幹了什麽嗎?”

“我冒犯了神獸大人嗎?”晉淵眉頭皺起,冷淡的臉上裂開一絲細紋,語氣有些急促。

“沒,沒有。”羅羊将尾巴重新叼回嘴裏,喃喃自語,“什麽都沒有看到就好。我相信你是一個正直不說謊的人。”

晉淵:“那我們繼續治病?”

“尾巴不能摸了。”

“好。”晉淵回答得爽利,“可以舉高高嗎?”

“可以的。”

傻仆人,就喜歡這種幼稚的游戲。

舉吧,舉吧,只要不摸尾巴,就讓傻仆人放肆一把。

雙手撐在腋下,晉淵把他舉起來。

舉起來,放下去的時候,羅羊一直咬住尾巴。

晉淵擡頭,就看見一只咬住尾巴的白毛團子映入眼簾,傻乎乎的,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這條大毛尾巴就像一個開關,一旦觸碰,神獸大人就像被調換了靈魂似的。

從今天起,神獸大人養成了一個習慣,随時将嘴巴叼在嘴裏,不讓尾巴亂動。

背叛者尾巴,應該被限制自由!

南星域,首都星,蟲族科學研究院。

一條人魚被綁在手術臺上。頭頂的手術燈開啓,照的眼睛都睜不開。人魚雙手和魚尾被鐵鏈綁住,眼睛被蒙住,顫抖的身體表達着此刻的恐懼。

人魚離開水會産生本能的恐懼,即使魚尾和手臂被勒出紅痕,人魚還是忍不住亂動,淺藍色的魚鱗被鐵鏈掀起,露出下面粉嫩的肉。

穿着綠色手術服的蟲族手拿耦合劑,擠出一坨透明的液體到魚尾上,緊接着,将超聲探頭放了上去。

冰涼的液體澆到魚尾上,人魚忍不住又抖了幾下。

檢查完畢後,蟲族研究員得出結論:“生殖腔還未發育完全,暫時不适合生育,建議成年後進行配種。”

蟲王藻拿到報告,手指有規律地在權杖頂端的寶石上敲擊,“如果硬要配種,會怎麽樣?”

“強行配種,生産時可能會面臨大出血。”蟲族研究員翻開研究資料,“這只人魚已經成年,可能是因為驚懼,生殖腔有退化跡象。只要補充營養,生殖腔不出一個月就能發育完全,生殖腔發育完全後,他們每年都能固定産子。”

聽到蟲族研究員的話,手術臺的人魚不自覺地顫抖着魚尾,雙手抱緊,蜷成一團。

“害怕什麽?”冰涼的手指觸碰上泛着光澤的魚鱗,蟲族研究員口氣嚴肅:“為蟲王生子是多麽光榮的事,有的種族一輩子都盼不到,你竟然會害怕。”

小人魚閉上眼,眼角流下一顆晶瑩剔透的珍珠。

“真是個嬌氣包。”蟲王藻站起身,走到水櫃旁,上位者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着裏面精致的面孔,笑道,“那就給他注射營養劑。”

“別怕,本王會好好疼你。”

蟲族的人形面目猙獰,如果混入人魚基因,一定會生出長相漂亮的小孩,還能讓蟲族獲得人魚的異能。

蟲王藻看着人魚精致的臉孔,笑得越發舒心。

人魚已經被重新放進水櫃,他抱着身體,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藍色的眼眸盯着水櫃底一棵随着水流擺動的海草。

這雙美麗的眼睛,從他被抓第一天起,就失去的光芒,剩下的只有無邊的恐懼。

這條人魚叫查爾斯,是澤曼行星的小王子。幼年時期從未離開過澤曼行星的查爾斯,對星際充滿了好奇,他的成年願望是獨自進行星際旅行,十八歲當天,他背着家人,偷偷開着飛船出游,因為貪玩,被蟲族抓到。

他失聯之後,爸爸媽媽肯定急瘋了,到處找他。

希望族人們不要因為找他暴露行跡,被蟲族抓住。此時的查爾斯雙手合十,珍珠的般的眼淚順着眼角,一顆一顆往下滴。

“怎麽又哭了?”蟲王藻擡起權杖,敲擊在水櫃的玻璃上。

被陰翳的眼神盯着,查爾斯知道,這個時候,他應該露出笑臉,不然就會遭受折磨。可是,他實在是笑不出來。

查爾斯睜大眼,努力控制往外湧的淚水。

魚尾被鐵鏈勒出紅痕,好痛。剛剛不知道做了什麽檢查,但他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是不是他一條魚,太孤獨了?”蟲王藻看着畏縮的人魚,心生不喜,“把他送到老二那裏去,出發前把他帶上,找幾只人魚的兄弟姐妹來陪他。”

人魚是群居生物,他們住在三千米深的海底,蹤跡難尋,這條人魚可以當作誘餌,引.誘更多的人魚出現。

蟲族是南星域最強大的種族,這些美麗弱小的生物,就應該為他們服務。

二殿下納西心思缜密,出征前,他查閱了大量的資料。

關于神獸犼,起源于古銀河中的神話,北星域一直有神獸守護的傳說。根據大殿下涼傳回的信息,神獸犼還是一只幼崽,力量還未成型,不足為懼。

最近這段時間,他查閱大量古籍,終于找到關于犼的文獻——

犼,耳尖似兔,毛堅如鐵,金瞳齒利,喜食龍腦;成年犼刀劍不入、力大如虎,唯尾不能摸,觸之即睡。

文獻中,關于犼尾巴的描述很少,關于為什麽不能觸碰犼的尾巴諱莫如深。經過研究員得出結論,犼的弱點就是尾巴。

神獸的弱點找到,人族更加不被放在眼裏。

蟲族根本不懼怕人族,在蟲族面前,人類的身體脆弱如豆腐般,輕輕一碰就碎。

就算遇到機甲戰士,他們也能用蟲身硬抗。蟲族的科技發達,當涼帶領蟲兵沖擊泰格星防禦系統的時候,就将防禦系統的各種數據傳回蟲星,研究員經過分析,已經做出一套五分鐘破防策略。如果沒有神獸和幻獸,攻克泰格星毫不費力。

最麻煩的當屬幻獸。

幻獸在北星域的名聲和蟲族差不多,都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幻獸神出鬼沒,居無定所,他們神秘且恐怖,關于他們的記錄很少。

涼作為蟲族大殿下,驕矜傲慢,實力弱不說,脾氣還大,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在舒适區待久了,養成了輕敵的毛病。

南星域最骁勇的種族蟲族,最擅長從失敗中吸取教訓。二殿下遲遲未出發,是還未找到幻獸的弱點。

另一間科研室內,一個封閉的重力室內,黑霧彌漫。

重力室按照泰格星的重力指數為标準,不斷增大,随着重力的增大,室內的黑霧逐漸縮小。當增大到五百倍的時候,重力室內黑霧縮成了西瓜般大小。

研究員打開一個黑色的裝置,對準黑霧放出射線,黑霧發出一陣慘叫,落到地上開始劇烈掙紮。

蟲星最頂級的研究員集體歡呼,“快去禀報,針對幻獸的武器終于成功了!!”

“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起,蟲兵推開門站在兩邊,二殿下納西走了進來。

“不愧是我蟲族最優秀的研究員,短短一周的時間,就研究出針對幻獸的致命武器。”

黑霧散去,重力室內的地板上躺着一只拳頭大小的煤炭球,“啾啾”叫着在地上掙紮。

煤炭球是幻獸的真身,誰也想象不到,原來威名在外的幻獸卸下恐怖的黑霧,真身竟然是一簇看起來有些呆萌的黑毛球。

煤炭球軟弱無力地躺在地上,看到蟲族開啓黑匣激光,強撐着躲避。

被激光擊中,黑毛球發出凄厲的叫聲。

叫聲越來越弱,幻獸趴在地上,動靜漸漸變小。

“成功了!”

“幻獸不足為懼!”

“恭喜二殿下,大勝在即!”

研究員推出一個水櫃,水櫃裏的人魚緊貼着玻璃,小心翼翼地往外探視。

“人魚真美啊!”

看着人魚因恐懼哆哆嗦嗦的樣子,二殿下納西伸出長長的舌頭,沿着下巴舔了一圈,下令,“先去澤曼行星,事實人魚抓捕計劃,首戰告捷後,用人魚來論功行賞。”

他要将人魚作為戰利品,激勵骁勇善戰的蟲兵。

畢竟,誰不喜歡這樣美麗又柔弱的生物呢。

“謝殿下賞!”

出發在即,按慣例,蟲王藻會設宴鼓勵出征蟲兵。

宴會上,蟲王坐在首位,二殿下納西坐在蟲王左下角。

“老大現今怎樣了?”

涼是蟲王的第一個孩子,那時候,他還不是蟲族之王,生下涼不久後,他靠着戰功贏得老王賞識,最後順利即位。

在他眼裏,這個大兒子給他帶來了幸運,具有非凡的意義,也是他手把手教養長大的。登基之後,兒子多了,他只對大兒子有幾分耐心。

“回父王,有視頻傳來,大哥一切安好。”

“視頻放出來看看。”

“是。”

大殿中一道光屏亮起,蟲族大殿下出現在視頻中。

視頻出之萊恩星一名網紅博主,右下角顯示,該視頻播放次數上億。

博主手持拍攝設備,聲音激動,“看看,各位朋友們,看清楚了,這是蟲族的大殿下,只要五萬星幣,就能在蟲族大殿下面前為所欲為。”

“蟲子涼,張開嘴,網友們想看看你的口器。”

“舌頭伸出來,模仿一個快死的表情。”

大殿裏傳出一陣吸氣聲,北星域的人竟然如此羞辱大殿下,大殿下自尊心極強,絕對不會就此受辱。

沒想到涼全部照做,異常熟練,做完對方要求的動作之後,得到一顆蘋果作為獎勵,好似動物園裏表演節目的猴子。

“丢人現眼!”蟲王氣得猛地一錘,将桌上餐具擊得粉碎,“即刻出征,将涼帶回!”

重力研究室內,一只黑色的毛球癱軟在地上,看上去毫無生息。

重力室對面放着一個水櫃,人魚查爾斯探出水面,緊緊地盯着黑色的毛球。看到奄奄一息的黑色毛球,他不顧嗓子痛,高聲歌唱。

悠揚婉轉的歌聲在研究室裏回蕩。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色毛球的尾巴終于動了動。

相隔25000光年的北星域泰格星上,羅羊感受到了微弱的信息鏈接。

“救命……救……”

羅羊正在睡覺,被忽然闖入腦海的信息吓到。他四處張望,發現他周圍并沒有異常。求救的信息忽然出現在他腦中。

“救命……好痛……”

他的小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被欺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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