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同床共枕(一更)
容母笑着迎了上來。
季峪軒雖然心裏疑窦叢生,不過現在沒時間想那些,他一臉乖巧地低聲打招呼,“阿姨好。”
容母嘴角雖然帶着淡淡的細紋,不過依然能掩蓋不了年輕時候的美貌,她笑着應了一聲,“這誰家的小夥子,長得真俊啊。”
容騰笑了笑,說道:“他姓季,叫季峪軒,是我的朋友。”
這是季峪軒第二次聽到容騰說自己是他的朋友,這個時候也只能這麽說了。總不能說自己是他包養的小情人吧。咳咳,就算是男朋友,那也是在朋友的範疇,挑不出毛病。
季峪軒擡頭沖容騰燦爛一笑,“嗯,我們是朋友,特別好的朋友。”
“來,”容母拉着他的胳膊,熱情地說,“趕緊進來,外面冷。”
容母這麽一說,季峪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今天天氣不錯,但是天是真的冷,他穿着的大衣确實筆挺有型,但是并不保暖,小北風這麽一刮,真的是凍到人骨頭裏。
三人進了屋,立刻有暖融融的氣息包裹着他。
季峪軒順勢打量了一遍,雖然這裏确實一處農家小院,不過裏裏外外打掃地特別幹淨,明亮的窗戶,整潔的沙發,鋪着潔白桌布的小茶幾,正對着沙發上的電視裏正播着一部歷史悠久的年代劇,讓人覺得非常溫馨舒服。
容騰将手上的保健品放在屋門一角,季峪軒手上也拎着,一并放下。
容母見狀一臉不贊同,“每次來都買這麽多東西,我知道你賺錢不容易,媽這裏什麽也不缺,下次不準再拿了啊。”
季峪軒安安靜靜地站在一邊,現在才明白這些保健品是給誰買的。不過一次就買這麽多,好像一年就見這麽一次是的。
這個念頭還沒轉完,就聽旁邊的容騰說道:“媽,我一年才過來看您一次,買多少東西都不算多。”
這……容騰和他媽還真是一年見一次啊。
“我這什麽也不缺,只要你來媽就高興了。”容母說着說着眼睛就濕了,随即覺得場合不對,趕緊又笑了,“按照以往的慣例,今天咱們提前把年過了。”
容母說完就開始忙裏忙外的準備年夜飯了。
容騰這個一年才來看母親的孝子當然是說什麽也不讓他媽動手了,挽着袖子直接說自己來。
容母當然不舍得容騰操勞,說你公司的事那麽多,好不容易休息兩天,怎麽能讓你累着。
容騰什麽手藝季峪軒再清楚不過,在心裏嘆了口氣,上前一步說:“我看還是我來吧。”
容母不讓,說你是客人,我們怎麽能讓客人做飯呢。
其實季峪軒也不想做,但是他沒辦法啊,容母再怎麽說也是長輩,他能讓一個長輩在那操勞,自己舒服地等菜上桌嗎?
容騰就更不行了,畢竟是金主,自己還沒那個膽。
最後季峪軒終于把這份重擔搶了過來,開始炖雞殺魚蒸排骨。
季峪軒坐在廚房的小馬紮上,一邊摘芹菜葉一邊想容騰為什麽會帶他來回來?難道是把他當成一個免費的廚子?
算了,廚子就廚子吧,季峪軒随手把摘下的芹菜葉往垃圾桶裏扔,結果有的扔進去了,有的落在外面,白晃晃的瓷磚上一片清脆。
反正讓他幹坐着他渾身難受,還不如給他點事做。
說起來,今天早上他們兩個在浴室就來了一次,容騰也比較克制,自己下面除了酸軟倒是并不太疼。
這該不會也是金主算計好的吧,讓他可以有力氣做飯。
啧啧,容騰這家夥實在太腹黑了。
忽然,他頭上的松軟的頭發被人揉了一下,季峪軒下意識地擡起頭來,看到容騰穿着一件小細格黑白圍裙——容母這就一件圍裙,季峪軒主動讓賢,殷勤地給金主系上圍裙,自己把大衣脫了,穿着自己黑白菱形格的毛衣,他剛才沒細看,這會竟然覺得兩人穿了情侶款。
容大金主把深灰色的羊毛衫袖子挽到手肘,樸素的圍裙下是兩條西裝褲包裹起來的大長腿,手裏正像模像樣地拿着木鏟,季峪軒給他分派的任務就是時不時翻一下鍋裏的雞肉,免得粘鍋了。
這會不知道為什麽伸手揉了自己頭頂一把。
季峪軒一手攥着碧綠的芹菜,一臉茫然地看着他。
容母這個不起眼的農家小院好像有什麽魔力,容騰以往有種生人勿進的壓迫感,此刻收斂了不少,甚至嘴角帶着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
“啧什麽啧,又在想什麽呢?”
季峪軒心想,看來自己給金主安排的工作少了,讓他有閑心散發魅力勾引自己。
“沒想什麽?”季峪軒又低頭摘菜,随口道:“在想今天中午咱們做幾個菜夠吃?”
容騰說:“不用多,六個就夠了。”
季峪軒也就是随口一說,他本來打算的也是六個菜,菜多了真扛不住,腰酸。
中午十二點的時候,三人吃上了一頓熱氣騰騰的“年夜飯”。
容母一邊吃一邊誇,“小季,你的手藝不錯啊,一看就是勤儉持家的好孩子。”
季峪軒對這點毫不謙虛,前世的自己确實任勞任怨,吃苦耐勞,還有一手能抓住男人胃的好手藝。
季峪軒捧着碗,笑容恬淡乖巧,“阿姨你喜歡吃就多吃點。”
容母看着他笑得一臉慈愛,“小季啊,小騰平時光忙着工作,一點都不注意身體,現在有你照顧他,阿姨就放心了。”
季峪軒嘴裏正含着一塊排骨,聞言差一點被骨頭給卡着。
“阿姨……”季峪軒一抻脖子,把肉咽下去,直覺得澄清一下,“我和容騰不是……”
他話還沒說完,容母就笑着打斷了他的話,“你跟小騰不是很好的朋友嗎?”
“那倒是。”
“朋友之間是不是得互相照顧?”
這話說得沒毛病,季峪軒下意識地點點頭。
“那就對了。”容母滿意地點點頭,又給他夾了一塊排骨。
兩人吃過飯之後,三個人就守着電視嗑瓜子聊天。
季峪軒怎麽看都覺得容母平易近人,不知不覺話匣子打開了。容騰就算對着自己的母親話也不多,還時不時接個公司的電話,他則跟容母相談甚歡,時不時就要哈哈大笑兩聲。
容騰下午本來想走,但是容母不肯,說着說着眼眶裏就有了淚。
容騰這個時候自然不敢再提走,畢竟一年才來這麽一回,不陪陪實在說不過去。
金主不走,季峪軒想走也走不了。
晚上容母沒讓他們插手,親自下廚做了幾個拿手菜。
季峪軒既來之則安之,存着私心繼續陪容母聊天。
別的他沒想,就覺得這是自己喜歡人的母親,他得愛屋及烏。
容母睡得早,九點就要回房間睡覺了,臨進屋的時候她從櫃子裏抱住了兩床棉被,說道:“晚上你們兩個就睡床上吧,雖然床不大,不過擠擠應該可以。”
季峪軒剛才根本沒想着睡覺的事,這會聽到容母這麽一說,立刻燥紅了臉。
在長輩面前共睡一張床,想想他就有點無地自容。
“阿姨,”他連忙站起來,着急地說:“要不我睡沙發吧?”
容母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沙發怎麽睡啊,家裏又不是沒地方睡覺,你們自己鋪被啊。”
說完也不等他再說什麽,把被子放在床上,轉身回屋了。
容母把門關上以後,季峪軒坐在沙發上,搓着手,看着旁邊氣定神閑翹着二郎腿的容騰,試探地說:“要不我睡沙發吧,等明天你媽醒來之前我再進屋。”
季峪軒覺得容騰不會反駁自己的提議,在別墅也就罷了,兩人都已經滾過床單了,不怕再來一個同床共枕,但是這可是長輩家裏,怎麽也得避着點。
容騰支着胳膊用手撐着腦袋,聞言皺了皺眉,朝他看過來,“有必要嗎?我們又不是沒一起睡過。”
容母的農家小屋從正門進來之後就是一個面積不小的客廳,東西兩頭分別是兩個卧室。容母睡東頭,他們兩人要睡西邊。
此時容騰毫不避諱地說兩人又不是一起睡過,季峪軒一陣心驚肉跳,急急忙忙地要捂住容騰的嘴。
“容總,你小點聲,不怕你媽聽見嗎?!”
容騰好像根本不在乎,也沒讓他捂住自己的嘴,微微一側臉,順手擡手捏住季峪軒的手腕,輕輕一拉,就把他拽到了自己的腿上,笑着壓低聲音道:“放心,她聽不到。”
容母的房間門關上了,肯定有一定的隔音效果。但是只要有心肯定能聽到。
季峪軒現在不擔心容母聽到容騰剛才的話了,他現在在擔心自己坐在金主大腿上的姿勢太暧昧了,萬一容母有事出來,兩人的奸情肯定第一時間曝光!
季峪軒掙紮着要從容騰的身上下來,但是容騰就好像跟他對着幹一樣,硬是不撒手,正在這時,容母的門傳來輕微的動靜,這一瞬間,季峪軒的身上差一點冒冷汗,他用盡全力往外一拽自己的手腕——
容母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季峪軒成功地掙脫出來了,不過因為用力過大,非常狼狽地撲在了沙發上。
說撲也不是太準确,他兩條腿半蹲在地上,雙手扶在沙發上,屁股朝容騰那邊撅着。
容母的聲音溫溫柔柔地傳過來,“小騰啊,我忘了……哎,小季,你怎麽趴在沙發上了?”
季峪軒連忙從沙發上手腳并用地爬起來,下意識地看了身邊的容騰一眼,發現容騰這家夥悠哉地撐着腦袋,不僅沒同情他,反而帶着點幸災樂禍。
甚至還故意一臉納悶地問:“是啊,無緣無故地趴在沙發上幹什麽?想鍛煉鍛煉腰?”
季峪軒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上前踹他一腳。
【作者有話說:二更應該是晚上六點左右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