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Retrace Clockwise Doom~指針
經過又一天的休整，奧茲和西莉亞都恢複了精神。本來奧茲以為西莉亞會第一時間提出重新接觸潘多拉的工作，沒想到她卻提到了另一件事。
“回到舉行成人儀式的宅邸去？”布雷克有點驚訝地看着把玩懷表的西莉亞，不明白她的用意。
奧茲很快眼前一亮，“我們是在那裏找到這個有着愛麗絲記憶的懷表的，如果回到那裏說不定可以知道些什麽，是這樣的吧，西莉亞？”
他激動的發言換來西莉亞的一個白眼，澆滅了他的熱情，“為什麽你比我晚想到這一點，奧茲？是不是腦筋有點生鏽了啊，這麽簡單的推論還要我來說。”
“……不要斤斤計較。”奧茲嘟囔了一句就将眼神瞥到別處去。他也清楚自己慢了一拍。
西莉亞聳聳肩，重新把視線放到布雷克那裏，“沒問題吧，反正你們要将奧茲他們帶到潘多拉去的前期工作肯定還堆積如山，讓我們回一次宅邸也不會有什麽大的損失。”她略微探頭，将懷表抛給奧茲，“那份資料，是最近的關于違法契約者的殺人事件？給奧茲他們的恰當等級的工作？”
布雷克正要拿起文件的手一滞，“你的視力好過頭了吧，西莉亞大人。”
“和視力沒關系，布雷克。我不過是對你們的行事作風比較熟悉而已。拿來吧，我這次和奧茲一起行動，省得你産生多餘的擔心。”西莉亞則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攤手索要那份資料。
奧茲搶先一步将資料拿到手開始翻閱，“西莉亞你有自己的打算才對，不用跟着我這裏的步伐。”
你以為她樂意啊？
西莉亞奪過資料，看到第一張上血色的照片後眉頭收緊，随着朝後翻閱的進度，眉心快打成結。在她要将整整一疊紙丢到笑得輕快的布雷克臉上去的當口，奧茲再次拿回了資料，順便手指彈了彈她的額心位置，“你在煩惱什麽，眉頭皺那麽緊小心長皺紋出來~”
她在擔心你會不會被布雷克打包成精致漂亮的禮盒放到巴斯卡比魯的門口，然後在最危險快要喪命的時候再回收。到時候她找誰要精神損失費去？
當然西莉亞不會這麽說出來，她只能苦着臉坐在一邊看布雷克唱做俱佳的表演，暗自忍住暴力的沖動。
很快任務的事情就敲定，人數為四，分別為封印了染血的黑兔子力量的疑似面癱青年?黑鴉、對現世的一切都感到好奇的染血的黑兔子?愛麗絲、看起來神經大條實際上心思複雜的貝薩流士家長子?奧茲、對目前所知情報落後程度不安希望調查一番的貝薩流士家長女?西莉亞。而說服愛麗絲比預料中的方便，至少西莉亞是這麽認為的。只要暗示有違法契約者的地方通道接通過，也就是有她所尋找的記憶碎片的可能就一下子答應下來，聽得西莉亞一愣一愣的。
大概被人賣了愛麗絲都不會明白各種緣由吧……西莉亞偷偷瞄向幹勁十足，頗有女王氣質的愛麗絲因為黑鴉的一句吐槽而抓狂得像只毛豎起的貓咪的模樣。她歪了歪腦袋，唔，很可愛很好玩的樣子。
正在和黑鴉對峙的愛麗絲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四處張望卻沒有看到什麽危險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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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就這麽定下啦~~”布雷克和夏羅?蘭茲華斯目送四人乘坐着馬車朝目的地出發，站在宅院前揮手送別。
車廂裏，湊到一起的四人面面相觑之後，黑鴉幹脆閉目養神，愛麗絲興致勃勃地觀看車窗外的風景，西莉亞和奧茲互相用眼神較勁。
一路上雙胞胎之間的空氣裏噼裏啪啦作響，沒一刻安寧。因為雙胞胎特有的默契，兩個人根本不用說出來就了解對方的意思，戰争等級也就在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一步步升級。就連原來看不對眼的黑鴉和愛麗絲最後都興致盎然地觀看其雙胞胎間靜默的戰争，連目的地到了也沒有察覺。而那個時候，奧茲和西莉亞已經磨刀霍霍，打算訴諸武力來解決問題。
馬車門一開，奧茲第一個跳出來，西莉亞随後也跳到地面上。出門前她換上了一套和奧茲相似的服裝，除了領口是紅色的蝴蝶結而非領帶，其他跟奧茲沒有區別。
“哼哼哼，就讓我們看看到底誰的本領長進大吧！”西莉亞斜眼看着奧茲，一臉不屑。
“別那麽早說大話，你不一定能贏我！”奧茲一甩腦袋，遮住視線的劉海朝旁邊揚起。
“放馬過來吧！！！”大合唱，兩個人都是要大打出手的姿勢。
在奧茲西莉亞撲向對方前，黑鴉伸手，輕松地一手提起一個人的後領，額角跳動着青筋，“喂，你們記得我們是為了什麽才到這裏來的嗎？！”
“死腦筋的黑鴉，放開我！”雙胞胎此時反應極為一致，連西莉亞都不見了一貫的冷靜，“我這次絕對要讓她/他知道誰更有發言權！”
無論如何不可以輸！！！
雙胞胎碧綠的眸子裏燃燒着熊熊火焰，氣勢洶洶地瞪着對方。（口胡，這不是熱血少年漫畫啊！）
“……”黑鴉懶得說什麽，直接一個人腦門上一個毛栗子，然後很潇灑地拖着龇牙咧嘴的雙胞胎，後面跟着好奇打量城鎮的黑兔子愛麗絲，以預定好的旅館為目标進發。
行動派認真起來也很有氣勢啊~~（西莉亞沉默地和奧茲同時出腳踹飛某只）
西莉亞沖奧茲吐舌頭，做鬼臉，之後迅速扭頭裝作在看路途中的建築物，心裏某個想法逐漸成形。
看來，“絕對”這個諾言，偶爾相信也是美好的。
她是這麽想的。
而以後的錐心刺骨卻告訴她，現實永遠不是童話。
她所堅信的不過是一個天大的謊言罷了。
“愛麗絲去哪裏了？”奧茲掙紮無用後沉默了一小會兒，眼睛到處亂晃，忽然冒出了這麽一句。
經他這一說，西莉亞和黑鴉的目光下意識地尋找那個生機勃勃的少女的身影。到處都沒有看到。
走丢了？？？
黑鴉匆忙放下滿臉迷茫的雙胞胎，手按住黑色的帽子，嘴裏嘟嘟囔囔着去尋找他稱呼的那只“笨兔子”。西莉亞和奧茲動作一致的聳肩，随後意識到對方和自己相同的動作後臉上的輕松笑容都僵住，直挺挺地站在道路中央。
“哼。”雙胞胎同時冷哼一聲，別過頭去不看對方和自己太過相似的面孔。
兩個人就這麽僵持着，誰也不肯先退一步。
某些時候，太過了解對方的想法和性格也不是什麽好事情。至少，對于貝薩流士家的長子和長女，這條法則還是挺有效的。
一朵小小的花朵吸引了雙胞胎的視線。較弱的淡色花瓣延展開，仿佛連接不同的世界般；花蕊是淡淡的黃色，沒有太陽的刺眼，卻有着相似的溫暖。因為才剛摘下來不久，渾圓的露珠還在滑動跳躍着，為花朵沾染上濕潤的氣息。
“大哥哥、大姐姐，你們是這個鎮上的人嗎？”梳着兩支麻花辮的小女孩怯生生地微笑，樸素的一身長裙外罩了一條潔白的圍裙，“要買朵花嗎？”
奧茲迅速擺出亮閃閃的笑容，“不，我們是來找人的。可同伴迷路了，現在爸爸去找她了~~”
……可憐的黑鴉。
西莉亞這個念頭才剛閃過，背後就有一股恐怖的怨念，還有黑鴉瀕臨崩潰的質詢，“喂！誰是你爸爸啊？？！！”
奧茲對黑鴉的話充耳不聞，“呀，愛麗絲？太好了，總算找到你了！”
“好好聽別人說話！”黑鴉滿腦門的十字，西莉亞則在一邊拼命地憋笑，旁邊的小女孩奇怪地打量着一行人。
“光會給別人添麻煩的家夥！”黑鴉怒氣沖沖地瞪了眼臉孔憋得通紅的西莉亞，換來她越發想要狂笑的沖動。
賣花的小女孩似乎感覺自己再繼續站在幾人面前不太合适，匆匆忙忙打算告別離去，“……那，我先告辭了。希望你們能在這個城鎮過得愉快。”
“啊，等一下。”奧茲攔住了急欲離開的小女孩，小心地将先前的花朵別到她的耳畔，笑得爽朗，“讓我拿着它很快就會枯萎的，但是如果這樣的話——”
預見到雙胞胎兄長之後的行動，西莉亞迅速捂住耳朵，轉身仰望天空，同時同情地望了眼還什麽都沒察覺到的黑鴉、愛麗絲和那個賣花的小姑娘。
背景是過于燦爛的光芒和盛開的玫瑰，奧茲開口的話語令聽到的人全身僵硬，而接受正面沖擊的小姑娘早就被迷得不知天南地北，“這朵花和你的身影就會永遠在我心裏開放~~”
……
…………
………………
黑鴉第一個回神，低聲說道：“……這是哪一位牛郎的臺詞啊……”而後留意到受到影響極小的西莉亞，他眯起眼睛，“你一開始就知道了？為什麽不說？”
西莉亞回了個無辜的眼神，“什麽？”
她真的以為黑鴉會猜到奧茲接下來會說什麽啊。看來是沒有真正看透奧茲偶爾的惡趣味嗎，那個時候。唔，訓練，需要訓練啊。
“都是愛麗絲啦，下次別随便亂走。”奧茲松開了眼睛裏滿是粉紅泡泡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去責怪一臉不盡興的黑兔子。
黑鴉也插了進來，“因為你亂走迷路，害我們浪費了那麽多時間！”
而黑兔子的反駁是這樣的：“胡說八道！我才沒有迷路！誰叫你們離開我的，是你們不好！”
“……哈？”西莉亞無語到只發出一個毫無意義的語氣詞。
黑鴉也火氣上來了，“你走路的時候本來就不應該東張西望！”
“我有什麽辦法？一切東西對我而言都很新鮮啊！”黑兔子愛麗絲毫不示弱地頂了回去。
好理由。
西莉亞百無聊賴地撐住下巴，和奧茲一起觀看這場沒有營養的吵架。
“開始還說我們，現在黑鴉自己和愛麗絲吵起來了。”奧茲觀看的姿勢和西莉亞一模一樣。戲谑緩緩從他的眼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的微微上揚，“吶，西莉亞。黑鴉他，頭發和眼睛，這種組合怎麽看都很像那家夥啊。真的，好像。”
“不要來問我啊，這種複雜的問題。”西莉亞低聲抱怨道，雙手環抱住膝蓋，剔透的翡翠色的眸子裏不安的光暈起起伏伏。
奈特雷伊家怎麽會放任擁有黑鴉的他作為蘭茲華斯家傭人的布雷克手下工作的？！
西莉亞百思不得其解，洩憤地瞪住逐漸變暗的天空。
“走了喲，西莉亞。”奧茲見黑鴉提着愛麗絲朝一個方向邁開步伐，一扭頭看到發呆的雙胞胎妹妹，很自然地牽起她的手向前走去。就如同兒時一樣，無數次地一起歡笑一同前行，仿佛沒有什麽東西可以讓兩人分離。
在旅館确認房間後，四人在開設在一樓的餐廳裏用了簡單的晚餐。西莉亞和奧茲對黑兔子愛麗絲狂吃肉類的場景無語後一致決定适應是第一要務。而黑鴉則在一邊冷言冷語，什麽“兔子是食肉動物嗎”，“那麽喜歡吃肉難怪腦子不會轉”，聽得雙胞胎一愣一愣的。
那兩個人天生氣場不合？
雙胞胎在瞬間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還是因為黑兔子選擇了奧茲作為契約者的緣故？
了解違法契約者的西莉亞在稍作思考後又有了一個新的猜測。不過眼下她并不急着去證實，既然有人喜歡做蝸牛，就讓他做蝸牛好了。看你能夠隐瞞到幾時。
想到後來多多少少有些憤懑，西莉亞抄起叉子就把一塊蛋糕直接往嘴裏送。奧茲一見撅着嘴半天的雙胞胎妹妹開動，也放心地品嘗起了各色菜肴，沒有分毫緊張感。反倒是黑鴉看到三個人無憂無慮的樣子感到太陽穴有些漲痛，任務好像比想象中的艱巨……不少……
黑鴉郁悶的樣子好有趣噢~~
雙胞胎眼神流轉間又得出一個惡趣味性質的結論。
留意到雙胞胎偷笑，黑鴉的額角跳出了好幾個十字，“吃飽了就快點回到房間裏去！！”
“黑鴉欺負人~”奧茲和西莉亞肆意地大笑起來，然後在黑鴉的怒視中沖回預定好的房間裏，笑倒在柔軟的床鋪上。
愛麗絲稍後再房間裏因為黑鴉說的“現在很晚了所以明天再調查”而大發脾氣，“我想早點到那個宅子裏去調查！！”
雙胞胎之一的西莉亞則無良地嘻嘻一笑，盤腿坐在床上觀看黑鴉板着臉孔盡力忽視黑兔子造成的噪音，毫無勸解的意思。
雙胞胎的另一位的奧茲趴在床鋪上翻開布雷克交給他們的關于此次違法契約者的資料，忽然迸出在西莉亞看來充分顯示出他對于阿嵬茨無知的疑問：“違法契約者為什麽要殺人呢？這些人和靈體簽訂契約到底有什麽好處呢？”
西莉亞對着天花板翻起了白眼，卻聽奧茲繼續說下去，“愛麗絲也經過我的同意，它們也不是随便附在人的身上啊。”
……染血的黑兔征求契約者的意見？
仿佛聽到太陽從西邊升起的消息一樣，西莉亞訝異地瞪住抱住枕頭、腦袋一點一點的愛麗絲，旁邊是黑鴉為奧茲做的解釋，“‘可以改變過去’，靈體都是利用這個來吸引契約者的。是否為真沒有人知道。然而，為了得到那種力量，契約者必須把人送給靈體當做食物。一次又一次，直到胸口的刻印繞彎一圈為止。”
“刻印？”奧茲明顯不清楚這個名詞。
“刻印會出現在違法契約者的胸口。”黑鴉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你也有一個。”
“什麽，真的嗎？”奧茲急急忙忙扯開襯衣去查看自己的胸口位置，同時不忘沖雙胞胎妹妹控訴，“西莉亞你知道的吧，那還不告訴我！”
“……你自己胸口多了刻印為什麽要我來通知？”西莉亞先是因為奧茲用在自己身上微薄的注意力而氣結，随後口氣很沖地回了一句。
黑鴉在兩人再次可能争吵起來的當口及時插|進針對奧茲的進一步解釋，“所謂刻印，就是用來顯示契約者時間限制的鐘。随着時間流逝，指針就會移動，刻印也就越刻越深。然後，當指針回到原點時——”
說到這裏，黑鴉停下敘述，眼睛似乎沒有聚焦點地看着手頭的煙。
沉默忽然蔓延開。
奧茲踟蹰了很久，最後還是選擇小心翼翼地問道：“之後，會怎麽樣？”
“等這次任務結束後我會告訴你。”西莉亞突兀地冒出一句，視線瞥向某個明顯已經熟睡的身影，“愛麗絲已經睡着了呢。看來今天很累啊，對她而言。”
“哈哈，真的呢。好可愛~”奧茲笑眯眯，笑眯眯。
“小鬼一個。這樣看她怎麽都是一個人類啊。”黑鴉手裏捏着支香煙，半是抱怨半是欣慰地嘆息。
她曾經是人類噢，名為“愛麗絲”的這個少女。
閱讀過傑克?貝薩流士筆記的西莉亞微微搖頭，目光投向窗外的夜幕籠罩下的小鎮。
続く
作者有話要說： 要不要試試看英劇呢……慢節奏但是制作精良的英劇只看過《新福爾摩斯》卻一下子大愛啊……
交響詩篇AO快點出，白熊咖啡廳好萌好治愈，FATE/ZERO戰争殘酷但是制作真棒，未來日記動畫完結為毛日劇改編了這麽多，少年同盟淡淡日常也很美好……唔，這麽看來其實也很忙的嘛（恍然大悟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