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作者有話要說:友情提醒,因本章提前誤發,在15章後面直接發了17章而上鎖,導致很多同學上一章16章直接跳過,請點回去觀看。
比泰多王和王後沒有什麽虐戀情深的故事,他就是一個大色狼,以及一個帝王。 比泰多現任王後是個非常有來頭的女人,就看比泰多王內宮裏被整頓得一幹二淨的女人和獨一無二的子嗣就可見一般了。
她對唯一的兒子管教甚嚴,更是從小将母族哈梯族的姑娘養育在身邊,以便在兒子成年後給他提前準備好一個賢惠美貌的妻子。但是當米拉哭訴王子被埃及那個蠱惑人心的妖女迷去了心智之後,王後看着淚眼婆娑的米拉,心裏卻深深恨她無用,又對兒子出去了一趟就違背了自己往日的教育感到惱火。
王後便問起了身邊的女官:“王子殿中,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消息?”
那女官是王後的心腹,名為撒涅特,她雖沒有留守王都哈圖薩斯的姆拉那樣受到倚重,卻也是少有的聰明人。
似乎早就知道王後要問起,撒涅特已經準備了第一手的情報:“王子這幾日飯用得不好,有了空閑都是出城操練士兵,王倒是叫他去過幾次,王子表現得都很誠懇順從,只是因了這次戰敗的緣故,總有些郁郁不樂。”
王後的眼裏閃過一絲利芒:“也不只是戰敗的關系吧,他對那個尼羅河的奇怪舞娘似乎有着不同尋常的興趣,那妖女果然不同凡響。”
撒涅特馬上跪倒,膝行到王後身邊:“王子恐怕還是咽不下那口氣,那個舞娘是埃及王的女人,除了埃及王,王子可從沒有敗在誰的手上過。”
王後只盼望伊茲密不要作繭自縛,重新振作起來,比泰多國早晚是他的,報仇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那撒涅特似乎仍有話說,米拉朝她使了個顏色,撒涅特心領神會道:“王後,王子這次從埃及歸來後,身邊還帶着個女奴,似乎是個啞巴。”
王後一聽便震怒非常,拍了椅子就要站起,卻又改了主意笑道:“撒涅特,你去和王子說,母後這次匆忙出來,人手帶得不多,叫他把那女奴借我用用。”
撒涅特的身影走遠後,王後推說頭疼回去內室休息,米拉便得意得笑起來:除了自己,王子身邊的女人她都要除去。
沒想到撒涅特去得十分順利,女奴在這些地位超然的人眼中不過是個物件,既然母後要,伊茲密便欣然同意,更何況蘇卡姆姆是他原本抓來送給米達文的,現在米達文不在了,給妹妹或者送給母後都沒有區別。
伊南娜低着頭,大氣都不敢喘,她在王子殿裏的地位就和最低等的奴隸一樣,然而凱西他們對自己還算客氣,日子不算難過。但是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兒子身邊的女人,哪怕那女人和馬牛羊記在一個檔案裏,也是個要警惕的目标。
不過王後在看到伊南娜的時候仍然吃了一驚:“伊茲密怎麽會抓個這樣的回來?長得是奇怪了點,但這根本不是女人啊!撒涅特,去看看。”
撒涅特也不客氣,捏着伊南娜的下巴,細細打量她的雙頰眉峰,又捅捅她的腰琢磨了下反應,這才回禀王後:“眉目清朗,腰身緊直,處/女無疑。”
Advertisement
這下大殿裏的其他三個女人都不明白王子是走的什麽招,既然沒有寵幸,何以要讓這樣一個來歷不明、長得只能說清秀的小女孩在殿中服侍。
撒涅特又多問了一句:“月事來了沒有?”
伊南娜搖頭,這才恍然自己心中的不對勁是怎麽回事,只因她穿越到此都快兩個月了,大姨媽卻一次都沒有光顧。她不由地慶幸在最初最艱難的日子裏沒有遇到這個尴尬的問題,不過她的胸部已經隐隐鼓起,觸之疼痛,雖然現在暫時還沒來,但是也快了。
她依稀回想,因為自己小時候父母雙亡,吃得不好長得幼小,一直到15歲那年才來了初潮,現在白賺了10年的時光,可是代價委實太高。
“伊茲密我還是了解的,這女奴恐怕也有些過人之處。”王後還是相信自己的兒子,興味索然地揮揮手:“下去吧。”
米拉是不會讓伊南娜留在王後殿裏享福的,但是對一個不算女人的女孩吃醋,米拉還沒有那麽蠢,伊南娜便過起了無聊又清閑的擦地板的生活,每天早晚兩遍将王後殿內的那處由銀板拼成的、雕刻了比泰多王家徽章太陽圓盤的塔瓦安娜之道擦得铮光發亮。
伊南娜每次跪在那兒,拿棉布摳着銀板裏的沙塵時,就會想要是這麽摳一塊下來能不能支持自己逃回祖國。
不過在當天稍晚些時候,一身便袍、渾身散發着汗味和膻味的比泰多王大步踏着銀板路,來了王後殿裏。他當然不是來敘夫妻之情的,若不是王後派人請他,他才不來呢。
經過跪着的伊南娜身邊時,比泰多王袍服裏卷出的那股子銷魂後的味道,着實讓伊南娜惡心反胃了好久。這樣裝束便來了王後殿中,看來這對尊貴夫妻的婚姻狀況很成問題。
伊南娜猜得沒錯,王後因為關心兒子,便派了自己的心腹女官撒涅特前去請王來自己殿中商議。
王後從日頭正中等到日頭偏西,撒涅特則站在太陽底下,看着王庭院裏用來觀賞的葡萄架猛烈搖晃着。
因為第一家庭鮮少來此地的行宮,這只做觀賞用的葡萄架長得枝繁葉茂,比泰多王和他來自呂底亞的新寵在裏面奮力撲殺,只依稀能看見斑駁晃動的人影,和充滿欲/望的吟哦喘息。
良久,比泰多王才袒着上身,丘尼克堆在腰間,掀開藤蔓走了出來。
他一臉惬意地摸摸自己依然強健的小腹,接過侍從遞來的面巾草草擦了滿是汗漬的身體,才對面不改色的撒涅特說道:“走吧。”
話是這麽說,但是表情掩在大胡子後面的比泰多王,心裏卻在暗罵:從他老婆地盤了出來的人,都是一副一模一樣的死人臉。
撒涅特緊随在王身後,卻不忘朝葡萄架的深處看了一眼,一堆白花花的肉癱在供人休憩的石臺上,就像一團肥膩的牛油。
她眼也不擡,身後自有侍女會意,去吩咐醫師準備了斷後患的藥物,根本無需王後來操心這小小的新寵,不出一月,回到哈圖薩斯之後,這種身份低賤的女人自然就會被王忘在腦後。
比泰多王一路進了王後的內室,這女人明明已經不耐煩了,臉上卻還挂着柔順的笑容。但看到自己的丈夫冠服不整、渾身帶着□餘韻的痕跡出現,那雙冷冷淡淡的眸子裏還是一閃而過了幾分厭惡。
男人自然看見了,卻不以為意,從他當年去哈梯族迎娶這位高貴的唯一公主的時候,這女人20年來就這麽一副表情。
比泰多王随意找了張椅子坐下,手便伸進薄薄的袍子裏抓了把癢,嘴裏不在意地問道:“什麽事?”
王後想到兒子,還是忍了下來:“是伊茲密的事情。”
“哦?”王斜睨了自己老婆一眼:“伊茲密不是一直由你在管教嗎?你也會問我的意見?”
王後的臉色難得這麽難看,她在王面前一向愛說大道理、愛争強好勝:“伊茲密初戰就告負,我很擔心回到哈圖薩斯之後,不說他自己這關過不了,就連‘彭庫斯’議會都要提起對他的彈劾。”
比泰多人是一支安納托利亞高原上的外來游牧民族,靠着馬背上的骁勇善戰征服了高原上的土著部落才得以立國。這個帝國與其說是一個國家,不如說是一個軍事部落的聯盟。
“彭庫斯”議會的成員只限于軍隊特權分子、國王近衛隊、高級将領以及世襲貴族,同時握有決策權的,還有國王和代表着第一大土著部落的塔瓦安娜、前哈梯族公主的王後。
“彈劾?怎麽彈劾?”比泰多王嗤笑道:“我只有伊茲密一個兒子,就是想再生,也要你懂得不要無事生非,随意使人打攪我才好。”
王後牢牢握着椅子把手,控制自己不要跳到這個男人面前去大喊大叫:“胡瓦力,你不要忘記我是為了什麽嫁給你?不然你憑什麽得到哈梯族的歸順,還有我族冶鐵的絕世不傳之秘。只有伊茲密是你的繼承人,你才能繼續獲得我們的支持。”
胡瓦力王看着老婆發飙,卻“嘿嘿”笑起來:“哈娣特,所以你想讓伊茲密步我的後塵,也塞一個哈梯族的女人給他,讓這個女人給他的後宮灌藥,讓生下的孩子夭折。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從你肚子裏爬出來的孩子,會不會同意你和你的心腹這麽做?”
哈娣特王後臉色慘白,卻仍不願意低下高昂的頭:“你要我看着那些低賤女人所出的低賤血統威脅到伊茲密的地位,那我就以塔瓦安娜的名義起誓,永遠不可能!”
真是個蠢女人,她以為沒有自己的默許,她真的可以在比泰多王宮裏為所欲為嗎,不過比泰多王懶得和蠢女人讨論這個問題。
胡瓦力就事論事:“先王鐵列平的法律刻在阿麗娜女神殿的牆上,你覺得沒有說服力嗎?比泰多的王位必須由嫡長子來繼承,繼承人之間不得互相殘殺,否則就要被‘彭庫斯’處于絞刑。伊茲密是我唯一的子嗣,你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哈娣特冷笑道:“吉坦達修可是被判了流放,如今還在黎巴嫩森林裏茍延殘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