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最後一擊
第44章最後一擊
謝如令這幾天過得很不好。
季柔流産住院, 謝鈞、莫婉清只在季柔被送進醫院當天來了下,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謝如令知道季柔懷孕的事徹底觸怒了謝鈞和莫婉清,她以後在季家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
出院那天, 謝如令直接把季柔帶回了他跟溫可芋一起居住的公寓。謝家她一時半會是回不去了,只能暫且把她安置在他這兒。
也并非沒考慮過溫可芋的感受, 只不過眼下季柔的情緒才是第一要事,如果溫可芋真的想跟他好好過日子, 那她就必須接受季柔。
他和季柔一起住了幾天, 沒見溫可芋回來過, 謝如令知道溫可芋現在一定也很難熬, 但他沒有辦法, 聯系她的話就會刺激到季柔,季柔現在的狀态太差了, 根本無法承受任何刺激,他也只能先委屈着溫可芋, 以後等季柔情緒穩定、身體恢複了,他再把溫可芋哄回來就是。
反正惹溫可芋傷心也不是一兩次了, 次次都能哄回來, 這次也不會例外。他知道溫可芋很愛他,也知道溫可芋根本不舍得離開他,她是那樣迫切地想要當他的妻子, 他相信溫可芋不管多生氣多傷心, 最終都還是會回到他身邊。
只是他這一兩年內恐怕是娶不了她了, 想到這兒,謝如令不免感到頭疼,他渴望着溫可芋的身體,可她又不能接受婚前性行為……晚上一個人睡在床上, 謝如令不知怎麽就想起差點要了溫可芋的那個夜晚,她的香軟馨甜,她的微微顫抖,她因緊張害怕而在他耳邊輕聲喘息......想着想着他的身體就開始燥熱,偏偏這時本該睡在次卧的季柔卻擅自開門進來,謝如令眉一皺,顧慮到她的情況後随即又舒展開眉眼,溫柔問她:“怎麽了?”
季柔借着客廳的燈光,看清躺在床上的謝如令的臉,他的臉微微有些紅,很英俊也很迷人,他高大的身體讓人覺得可靠,她走過去:“做了噩夢,阿令,我害怕......”
謝如令正要去開卧室的燈,季柔已先他一步拽住他胳膊,她像是個六神無主的人亟待找尋一個依靠,過來躺到了他懷裏,她眼睫微顫:“阿令,我好怕......”
上一次她爬上他的床,謝如令冷冷把她推開,可這一次他卻無法把這樣的季柔推開,他無法想象自己要是推開了她,她會難過成什麽樣,會不會又想不開。他只能任憑她抱住他的身體,溫聲安慰:“別怕,這裏沒人能欺負你。”
季柔依偎在謝如令懷裏,可她的心依舊空空蕩蕩,他雖然沒有拒絕她的親近,可他也并沒有回擁她,他只是僵硬得任她抱着,這讓季柔失望不已,她擡頭看他,小心翼翼地問:“阿令,你能不能抱着我睡?”
她不像溫可芋那樣會撒嬌,可她身上自有一股柔弱,謝如令對她有滿腔的愧疚和疼惜,他猶豫着,最後還是抱住了她:“睡吧,有我在,沒人能傷害你。”
季柔原本只想讓謝如令抱着她一起睡,可她被謝如令抱住時,她卻驚喜地發現謝如令不知何時竟然身體有了反應,她想當然地認為謝如令對她有着想法,這代表他确實還愛着她,這讓她欣慰不已,吻了下他滑動的喉結:“阿令,你想的話,我都可以……”
謝如令知道她是誤會了,他心裏想要的是溫可芋,可他又不能直接說出來,怕傷到她的心,只好按住她不讓她在他懷裏亂動,啞聲說:“睡吧。”
“可你……”季柔不明白,“你是不是嫌棄我?”她聲音哀傷可憐,“我跟郭睿,我可以解釋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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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一時糊塗,寂寞太久的人恐怕都抵抗不了郭睿那樣溫柔又纏綿的攻勢,她那時太脆弱太孤獨所以才會鬼迷心竅跟郭睿發生了一次,可她真的只有那麽一次的越界,事後她又悔又恨,可沒想到避孕套不是百分百能夠避孕,她跟郭睿只那麽一次就懷上了……
說着可以解釋,但真要她解釋,她卻又不知如何開口了,她怕謝如令會因此而嫌棄她,怕他不愛她。可謝如令卻平靜得多,沒有之前在商場看到季柔和郭睿牽手約會時的暴怒和沖動,他出奇地平靜,對季柔只剩心疼,他柔聲哄她:“不是,我怎麽會嫌棄你?你現在的身體情況不适合做那種事。”
她想起自己剛流産,心裏愈發難受恐懼起來,她急于跟謝如令更進一步,急于和謝如令變得親密無間,于是她羞紅着臉,強迫自己說出以前的自己根本不會說出的話:“我可以幫你,用什麽都可以,阿令,讓我幫你。”
謝如令內心震蕩,他看得出來季柔在想方設法讨好他取悅他,他甚至有點不知道要怎麽對待這樣的季柔,他想拒絕她,可又怕傷害她,最後在她的堅持和柔情下,他只好盡量把她想象成溫可芋,以此來減輕負罪感。最後他在她的伺候中得到釋放,心裏卻陷入無限的愧疚和自責……他只希望溫可芋永遠不要知道這一晚發生的事。
第二天早上季柔不放他起床,她期待着延續昨晚的親密,抱着他想要再取悅他一回,謝如令卻不敢再讓季柔那麽做了,可身體的本能卻又禁不住她的誘惑,就在他左右為難想着如何溫柔委婉地拒絕季柔的熱情時,客廳卻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昨晚季柔過來時沒關卧室房門,謝如令還沒來得及推開季柔,溫可芋的身影就随着腳步聲的由遠及近而出現在謝如令眼前。
她僵愣在客廳,一副被眼前的場景怔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她身後還有兩個穿着搬家公司灰色制服的男人,三人毫無阻礙地從敞開着的主卧房門看到睡在大床上緊緊摟在一起的男女,腳步先後都頓住了,謝如令趕緊把季柔按在懷裏不讓陌生男人看到她的臉,怕刺激到她的情緒,同時又下意識喊了溫可芋一聲:“小芋。”
溫可芋臉色既難堪又憤怒,那兩個搬家工人則滿臉尴尬,一個說:“溫小姐,要不我們先回避一下?”另一個就說:“我們什麽都沒看到!我們先去樓下抽根煙!”
搬家工人也沒料到他們只不過來搬個家,竟然跟女主人一道發現了男主人的奸情,有點想看熱鬧,但又深知雇主不會想讓他們這些外人看到醜事,于是連忙識趣回避,兩人一起乘電梯去了樓下。
溫可芋在原地怔了好一會兒,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板上似的,悲痛怒火在她心裏瘋狂滋長,足足等到那兩個搬家工人離開後,她才能勉強壓住情緒、控制自己的身體轉身離開,謝如令哪裏肯在這個節骨眼上放她走?雖然懷裏的季柔因突然被人撞破床事而又羞又怕微微顫抖,謝如令還是推開她起身下床快步趕到溫可芋面前,一把拉住她胳膊:“聽我解釋!”
其實在撞破這一幕之前,溫可芋對謝如令還是心存幻想的。
她在醫院答應周老太太下個月初二結婚,之後幾天都住在父母家,可心裏卻一直挂念着謝如令。她想,也許謝如令在天臺的那番話只是為了安撫季柔的情緒,也許謝如令這些天沒聯系她是因為顧忌着季柔的感受。
畢竟季柔先是尋死後又出血,情況并不樂觀,謝如令對她可能只有責任。溫可芋癡癡地想,也許等季柔情緒穩定後,謝如令還是會來娶她。
她可以不在乎他曾經把她當成季柔的替身,她可以不在乎他給她的鑽戒曾經屬于過季柔,她可以不在乎他在天臺為季柔所做的一切,只要他以後對她好,她願意受點委屈,誰讓她真心喜歡謝如令,誰讓謝如令是她唯一用心愛過的男人呢?
罷了,只要謝如令跟她結婚,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接受季柔的存在。
溫可芋拉不下面子主動聯系謝如令,于是想出搬家這個辦法,她找了搬家公司,打算把自己的東西從謝如令的公寓搬空,用這種方式宣誓自己在生氣在吃醋,想要謝如令像之前那樣來哄她,只要他願意來哄她,把臺階遞到她面前,她就願意原諒他。
可沒想到,沒想到竟讓她親眼看到謝如令和季柔躺在她原先睡過的床上做.愛,真是諷刺!她心裏又悲又恨,甚至懶得花力氣去甩開謝如令握住她胳膊的手,只冷冷看了眼男人明顯動了情的身體:“沒什麽好解釋的。我可能有點傻,很好騙,但我不瞎。”
謝如令只覺得五髒六腑都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一樣,溫可芋冷漠的眼神令他心髒緊縮,他去抱溫可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跟季柔,我們沒發生關系。”
溫可芋沒推他沒反抗,她由着他把她按在懷裏,可她的聲音卻比任何反抗都要更令他心慌,她冷聲笑了笑:“謝如令,你白月光還躺在床上等着你呢,你現在抱着替身裝深情,就不怕賠了夫人又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