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你挺想我啊
第62章你挺想我啊
溫可芋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 事實上,從新婚之夜跟季霖第一次發生關系之後,她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經過兩個多月的探索琢磨,她也确實得到了答案。
她心裏是沒有季霖的, 可她的身體卻是偶爾渴望季霖的,渴望他的年輕, 他的美貌, 他的健碩。
所以她很快就回答了季霖的問題:“之前把你當朋友, 現在把你當炮友。”
“炮、友?”季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你再說一遍, 把我當什麽?”
他隐忍怒氣的态度讓溫可芋突然有點害怕,她沒見過這樣的季霖, 黑暗中咬牙切齒的說話聲令他看起來像是一頭被惹怒的狼,溫可芋很不喜歡這種被狼盯上的感覺, 害怕慢慢又轉變成羞怒,她緊張地說:“難道跟你睡一覺就要把你當男神供起來嗎?我把你當炮友有什麽不對?你要是覺得侮辱到你了, 那我們就退回朋友的位置。”
季霖目光又深又沉地盯着溫可芋, 眼睛都有些赤紅:“溫可芋,我們睡了,睡完繼續當朋友, 你覺得合适嗎?”
“是不合适。”溫可芋在黑暗中根本看不出季霖眼裏的紅, 從新婚之夜後她就覺得跟季霖當不成朋友了, 既然他也這麽認為,那她正好把話說開,“那我們再退一步,退到同事的位置。我們現在合拍着一部劇, 戲外又要演夫妻,同事關系才是我跟你的最佳打開方式。”
她話裏滿滿的輕松豁達無所謂,把季霖氣得胸膛起伏不定,他怒極反笑,嗤道:“溫可芋,你他媽真牛逼。”
聽到他竟然口出髒話,溫可芋眉毛擰起來:“不是季霖,你突然罵人是幾個意思?我跟你睡了,然後呢?你想怎麽着?不當朋友不當炮友不當同事,你想跟我當什麽?跟我當夫妻啊?你腦子被門擠了麽?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魅力特大?我跟你睡了一覺就要死心塌地愛上你?”
季霖被溫可芋氣得已經不想說話了,煩悶憋屈暴躁一堆負面情緒在他胸腔滋滋滋亂撞,撞得火星四濺,一點一點把他的心燙得千瘡百孔。他覺得要是再說下去,他非得跟溫可芋大吵一架離婚收場,只好幹瞪着眼沉默不語。
溫可芋見他不說話了,又開始反思自己剛才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重,她有些後悔地看向季霖,知道季霖驕傲得跟只開屏孔雀一樣,一定接受不了被她這麽無視,又給他順毛道:“你也不用覺得自尊心受損,我都跟你睡了,說明你的魅力還是挺大的,只不過在我眼裏,你的肉體比你的性格更有吸引力。”
季霖不敢相信這種沒羞沒臊的話會從溫可芋嘴裏說出來,她像是完全不在乎她在他面前的形象,肆無忌憚說着虎狼之詞,肆無忌憚說出內心最直接最赤·裸的欲望,這讓季霖更加深刻地意識到溫可芋确實對他沒興趣,連裝都不願意裝一下。
之前不把他當男人,現在終于把他當男人了,倒還不如不把他當男人的時候呢,起碼那時候溫可芋還把他當朋友,不像現在把他當炮友。他就這麽不值錢?
季霖不想再上趕子找不痛快了,溫可芋不把他當回事,她能耐,她有本事,可他也不能任她這麽糟蹋作踐,季霖冷笑出聲:“正好,我對你也沒興趣,既然不用負責,那我也樂得自在。我們以後就用同事的身份好好相處吧,今天的事我不會告訴別人,你也遵守承諾,別讓沈鶴知道我跟你上了床,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他掀開被子下床要去沖身子,想到什麽後頓住了腳步,就什麽一絲·不挂地站在床邊看向溫可芋,溫可芋臉一紅,連忙用手捂臉,聽到季霖的聲音冷冷響起:“哦,對了,你要是想跟我繼續當炮友,我也樂意奉陪。畢竟長夜漫漫,兩個人又睡在一張被子底下,不做點什麽是挺辜負年華,畢竟我們都年輕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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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不等溫可芋回答,季霖咬着牙走向卧室自帶的洗手間,當冰涼的冷水沖刷在他的身體上,他突然很後悔今晚為什麽要碰溫可芋,如果忍住沒有睡溫可芋,那之後的事就不會發生,他就不會從朋友的位置上突然被打落到同事/炮友的位置,真他媽睡人一時爽,睡完火葬場。
他在洗手間懊悔不疊,溫可芋坐在床上卻陷入沉思,對于季霖的突然轉變,她有些回不過神來,以前一直以為季霖是驕傲的小公主,後來發現他是美人攻,今天卻又挖出了他的另一項屬性——渣男。
背着沈鶴,在清醒的狀态下跟她發生了關系,竟然還說願意以後跟她當炮友,想拉着她一起綠沈鶴?想到沈鶴,溫可以又開始自責起來,愧疚感再次占據她的內心,她怎麽就知三當三了呢?不對,她這種情況應該不算小三吧?不管怎麽說,她今天做了一件天大的錯事,以後千萬不能再犯!
自從那天以後,溫可芋和季霖的關系就陷入一種詭異的尴尬。
兩個人晚上還睡一張床,但是誰也不跟誰說話。微信群裏跟師禮禮、岳庭良、樊燕山聊天的時候,兩個人也從來不互動。就連臨睡前聽到溫可芋肚子叫,季霖也不嘲笑她了,更不會起床給她做飯。
尴尬了兩天,更尴尬的事來了,到了他們拍攝《偷偷喜歡你》的日子,要拍的重頭戲是他們當時在周家溫可芋房間裏對過的那場床上吻戲。說起來,溫可芋和季霖之所以意亂情迷做了不該做的事,就是因為對戲時吻着吻着來了感覺。
今天又要......還是在兩人關系最尴尬的時候......溫可芋想想都頭大,但是沒辦法,誰讓她是個演員,她必須敬業起來,開拍之前,溫可芋一個人在演員休息室努力進入女主角色,她在內心尋找着女主對男主的那種心動和喜歡,以确保在開拍時,可以對着季霖流露出真摯的情感,作為一位合格的演員,臺詞、動作、眼神都要到位。
溫可芋換好睡衣,跟着工作人員來到拍攝場地,季霖已經先她一步就位了,溫可芋輕飄飄看了他一眼,見他穿着深藍色的綢緞睡衣,正按照導演的指示躺在被窩裏。妝發老師上來給溫可芋整理了一下發型,之後她也掀開被子躺進去,場務熄掉大燈,随着導演的一聲令下,溫可芋和季霖同時進入角色。
溫可芋拿捏着情緒開始抽噎,随着她的哭泣從無聲轉為有聲,季霖從她身後抱住了她,當他的胳膊壓在她腰上,灼熱的體溫穿透布料而來,溫可芋腦子裏立馬浮現出他們那晚交纏在一起的畫面,她連忙提醒自己現在在拍戲,不能想那些有的沒的,繼續專注地小聲嗚咽,季霖将她收緊,聲音低沉:“怎麽哭了?”
“想起不開心的事了。”溫可芋說着劇中人物的臺詞,她伸手抹了抹眼淚水,委屈巴巴地說:“我是不是吵到你了?”
季霖扳過她的肩令她正面對向他,黑暗中他用拇指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想到什麽事了?傷心成這樣?”
溫可芋擡頭看進他眼底,那雙黑黝黝的眸子裏此刻流轉着一抹溫柔多情的神色,他用劇中人物的情感将他真實的傲慢恣意掩藏住,溫可芋的心髒悄悄的狠狠跳動了幾下,意識到自己走神,溫可芋忙開始說臺詞。
兩人一來一回順利地推動着劇情,随着時間的流逝,人物情感發展到高潮階段,溫可芋睫毛上盈着晶瑩的淚珠,顫聲說:“你是不是不愛我?你跟我結婚是不是因為被我纏得煩了?我也知道,我沒那麽優秀,不值得你喜歡,可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好難受,好難受,你就不能喜歡我一下嗎?我是不是很過分?明明知道自己不優秀,還要求你喜歡我。”
“傻瓜。”季霖的聲音溫柔響起,柔軟得跟羽毛一樣,“我要是不愛你,又怎麽會跟你結婚?”
他捧起她的臉,輕輕地含住了她的下唇,慢條斯理地吮了吮,繼續說着劇中人物表白的臺詞,他的吻又落在她眼睫上,落在她的臉頰,用柔軟溫熱的唇吻去她臉上的淚珠,他抱緊她,感受到她身體的微顫,可季霖不知道這樣的溫可芋是在表演,還是真的被他吻到腿軟發顫。
他也沒機會去問,導演不喊停,他就繼續溫柔地吻她,輕輕咬着她的唇肉慢慢地輾轉,溫可芋閉着眼柔順地承吻,被窩底下她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攀上他後背,季霖正納悶她怎麽突然加戲,就聽到溫可芋唇齒間溢出一聲嬌滴滴的:“季霖......”
那聲音雖然不大,但在靜谧的片場卻還是準确無誤地鑽進了導演耳朵裏,導演臉一黑立馬喊咔,溫可芋這才如夢初醒,她竟然在演男女主對手戲時喊出了男主的真名,還用那樣一種動情的甜膩語調,她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假戲真做!簡直太社死了,趕緊把她拖下去葬了算了!
現場大燈啪一下被打開,耀眼的白光刺得溫可芋眯住眼睛,她聽到季霖的聲音慢悠悠在她耳邊響起,不輕不重的:“看不出來,你挺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