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牙印
第82章牙印
季霖耳根稍紅, 唇角不由自己控制地往上微微翹起:“嗯,好一點了。”
溫可芋腦袋埋在他胸口,連頭都沒好意思擡一下。
季霖低頭看她, 看不見她此刻是什麽表情,但卻能清楚地看到她紅透了的耳朵, 害羞的模樣異常可愛,見她嬌羞扭捏, 他又有點兒想問她:溫小狗, 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但一想到上次這麽問她後得到的答案, 季霖就問不出口了, 免得又從她嘴裏聽到她喜歡謝如令之類的話, 這人慣會刺激他。
季霖心思百轉千回時,溫可芋心裏也在盤算。她在想, 他為什麽要青天白日親她?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除了演戲, 平常他也只會在床上對她做一些羞羞的事,從沒像今天這樣莫名其妙索吻, 難不成是喜歡她?還是出于男人的欲望, 小別勝新婚地想跟她這個炮友親熱一下?
溫可芋想不明白,幹脆就不想了。她連她自己對季霖是什麽情感都沒理清楚,擱這兒想他的态度幹什麽?
她擡頭去看他:“走吧, 奶奶在後花園呢, 我們去陪陪她。”
季霖在她看過來之前及時收住了唇角上翹的弧度, 恢複到一本正經的表情:“嗯。”
兩個人去後花園陪周老太太說了會兒話,少不得扮一回親密,周老太太見到溫可芋別提多開心,又看溫可芋和季霖甜蜜如初, 她就更是欣慰,拉着兩個小輩開始了催生話題。周老太太的想法很簡單,第一,周千雅肚子越來越大,溫可芋早點懷上後,兩家小孩年齡差得不大,可以玩到一起。第二,她年事已高,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看第四代小孩降生,她想抱曾外孫的心十分迫切。
溫可芋當然不可能跟季霖生小孩,成年人互相解決一下性需求沒什麽,要是搞個孩子出來那就太不負責了,只能随便拿話糊弄周老太太。沒一會兒功夫,周務國和溫佳婧從公司回來了,周老太太便張羅着開飯,家裏的廚師今天做了不少溫可芋平時愛吃的,一家人圍在桌邊,倒也顯得其樂融融。
周務國心情不錯,拿了瓶白酒出來要季霖陪他喝,溫可芋不樂意了:“季霖不能喝酒,爸,您要喝酒,我陪您喝。”
溫佳婧和周老太太哭笑不得,一個勁兒地說她護食,周務國就說她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季霖無奈:“少喝點沒事,我又不是酒精過敏。”
溫可芋不幹,說什麽都不讓季霖喝酒:“你要是喝醉了,我還得伺候你。今天這酒我來喝,我喝醉了,你伺候我。”
最後她還真把自己喝醉了,溫佳婧氣得數落了周務國好幾句:“女兒女婿難得回來,你喝什麽酒,還喝白酒,把女兒喝醉了都!”
周老太太也說他:“別人當爸爸的,都是把女兒當掌上明珠養,你倒好,把女兒當兒子,你看把可芋喝的!”
周務國不敢回嘴周老太太,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目光瞪了溫可芋一眼,溫可芋醉醺醺的渾然不覺,整個人撲到季霖懷裏:“困死了,走了走了,回房了。”
季霖看她這副醉鬼樣,有點想笑,又有點心疼,告別了桌上的長輩就将溫可芋一把橫抱起來,她自發摟住他脖子,摟得特別緊,灼熱的呼吸混着酒氣噴灑在他頸間,弄得季霖有些癢,他把她抱進家用電梯,一路回到卧室,想把她放到床上,她卻賴在他身上不肯下來,季霖無奈:“溫小狗,你不睡覺了?”
溫可芋剛開始沒準備喝這麽多,可喝着喝着就沒注意喝大了,現在就覺得腦子漲乎乎,全身沒骨頭似的,窩在他懷裏不肯動,懶洋洋地說:“睡,睡。”
說是這麽說,胳膊還是摟着他脖子不肯放,季霖沒辦法,只能任由她在他身上賴了一會兒,之後他抱着她進浴室,往浴缸裏放熱水,等放滿熱水,溫可芋總算不摟得他那麽緊了,季霖幫溫可芋脫了衣服,又把她放進浴缸,她軟塌塌地總要往下滑,他扶了幾次,最後幹脆也脫光衣服坐進去,抱住她一起洗了個澡。
他跟她一起泡在浴缸裏時其實挺想要她的,此情此景不做點什麽好像都對不起眼下這種氣氛,尤其喝醉了的溫可芋跟個粘人的妖精似的,一直往他身上蹭,可她畢竟醉得暈頭轉向,而且手邊又沒避孕套,在沒經過她清醒的同意下,他也不敢妄為,怕惹惱了她。
清湯寡水地洗完了澡,季霖又幫她卸妝刷牙洗臉,好在溫可芋還有那麽一點意識殘留,多少能配合些,忙完所有事,季霖也有些累了,把溫可芋擦幹身子後就把她抱去床上躺着,用被子将她蓋好,接着他就進衣帽間給她找睡裙和內褲。接着又給她穿衣服,喝醉了的人分外重,況且她又懶懶地賴在被窩裏不肯起來,季霖忙活了好一陣功夫才幫她把衣服穿好,總算可以睡覺了,他關掉卧室的燈,剛在她旁邊躺下去,她就撲到他懷裏咬他肩膀,疼得他低呼一聲:“溫小狗,你真把自己當小狗啊?”
她章魚一樣纏住他,嬌滴滴地亂哼哼:“季霖,我不舒服......”
季霖打開床頭小燈,想把她抱起來:“哪兒不舒服?想吐嗎?”
溫可芋懶若無骨,任由他把她從被窩裏抱出來,卧室空調很暖和,季霖直起上半身靠坐在床頭,讓溫可芋橫坐在他腿上,他胳膊分別繞過她後背和腰身,用額頭去探了探她的額,還好沒發熱,他垂眸看她:“到底哪兒不舒服?胃裏難受?”
溫可芋靠在他懷裏,腦袋抵着他的肩,不知怎麽就慢慢嗚咽起來,季霖有點兒慌,抱着她輕聲哄:“很難受麽?”
她一聲一聲抽噎,張嘴又咬住他肩頭,季霖沒出聲,任她越來越重地咬下去,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麽要咬他,但他想也許咬他能讓她好受些。等季霖肩頭出現一個很明顯的帶有淤血的牙印,溫可芋這才慢慢松開口,含糊不清地抽泣:“季霖,我出不了戲了,怎麽辦?”
季霖一開始沒聽懂她在說什麽,用拇指擦去她臉頰上的淚痕,溫聲說:“慢慢來,演戲是演戲,生活是生活,時間久了一定能分清。”
溫可芋伸手去摟他脖子,緊緊抱住他哭:“季霖,我出不了戲了。”
季霖拍拍她後背:“好遲遲,不哭了,不哭了。”
他一直覺得自己不會安慰人,沒想到現在哄起溫可芋來,那聲音柔得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這輩子除了對着哭唧唧的溫可芋,好像還從沒這麽溫柔過,季霖覺得自己在這事上真的挺犯賤的,明知道溫可芋不稀罕他,他還上趕着給她當備胎。也許備胎都算不上,用溫可芋的話來說,他就是個用來解決生理需求的炮友。
但他又有什麽辦法,她一哭,一粘上來,他就再無招架能力,只能心甘情願給她當牛做馬。此刻抱住她不斷地柔聲低哄:“遲遲乖,遲遲不哭了。”
溫可芋糊得他一脖子全是眼淚水,她醉醺醺的倒還記得伸手給他擦擦,軟軟綿綿的小手在他脖子上抹來抹去,不時劃過他喉結,無疑是在挑戰他的底線,他實在受不了她這樣無意識的勾引,握住她手腕:“好了遲遲,睡覺好嗎?”
醉酒後的溫可芋乖得不像話:“嗯。”
季霖便又關了燈,抱着她一起躺進被窩裏,她縮在他懷裏沒多久又嗚咽起來,季霖摸摸她的臉:“怎麽又哭了?”
溫可芋甕聲甕氣:“季霖,我出不了戲了。”
這句話她來來回回說了三次,季霖雖然搞不懂一個言情輕喜劇有什麽難以出戲的,竟然把溫可芋痛苦成這樣,但他也願意去體諒她的難處,輕輕撫摸她的後背:“過段時間就好了,會出戲的。”
她哭得抽了一下:“我讨厭你。”
季霖微微愣怔:“你,讨厭誰?”
溫可芋嗚嗚地哭:“季霖,我讨厭你。”
季霖的心有點痛。
溫可芋又去咬他肩,之前是在左肩,這次在右肩又咬下一圈牙印,季霖沒動,有些酸楚又有些落寞地問她:“你,為什麽,讨厭我?”
溫可芋醉得七葷八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也根本聽不清季霖在說什麽,只顧着胡亂抒發心中的煩悶,邊流眼淚邊說:“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
季霖心痛如絞,連呼吸都艱澀發酸:“我,讓你煩了?”
溫可芋亂哼亂哭:“你能不能去國外待一段時間?”這樣她就能出戲了,兩個人分開一段日子,她就能出戲了。她走不行,她會忍不住自己跑回來,得季霖走才行。
得季霖走才行......
溫可芋不知不覺沉睡過去,第二天醒來時腦袋沉得厲害,她睜眼前先伸手摸了摸,沒摸到旁邊的人,猛一下睜開眼睛,看到季霖正站在床尾穿衣服,她瞬間安心,直勾勾盯着他看,他背對着她,裸着上身正穿襯衫,寬肩窄腰,手臂上的肌肉恰到好處,不至于吓人,卻又充滿了力量感和年輕力,視線往上,她看到他肩頭有兩處牙印,一左一右,驚得立馬從床上跳起來,指着他質問道:“季霖!你身上的牙印誰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