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恩恩

秘密研究室中,一團刺目的白光将劉輝和姜尋的身體團團圍住,劉輝大駭之下被那白光死死吸住,無論怎麽用力,都掙脫不開。

既然如此,他也放棄了掙紮,任由那團白光将他拉住,額頭貼向姜尋……

“姜尋哥。”男孩笑的很開心,滿臉興奮的笑讓姜尋有幾分不好意思,從兜裏掏出一塊糖遞給男孩,然後小聲道:“你吃吧,你爸爸不在這。”

男孩笑的更開心了,甜甜地道:“我爸要是知道了,你就說是我偷的。”

“他怎麽能知道?”少年模樣的姜尋一愣,随後想到了一些事,臉色有些黯然,“也對,他們什麽都能查出來。”

男孩拉了拉他的衣角,“你別不高興嘛,”說着,他剝開糖塊外面的包裝紙,把透明的糖塊扔進嘴裏,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嘿嘿,是葡萄味的!”

姜尋和男孩坐在一個金屬架子上,四周是一片空地。這裏是一片廢棄的工地,之前說是要蓋個大高樓,結果那個老板突然人間蒸發,底下人拿不到錢,自然就把這個工程作廢。

這個地方是姜尋和男孩的秘密見面地點,平日裏大人們都忙,很少帶他們見面,但兩個人關系極好,時間長不見就會想着,于是便有了這麽個地方。

只是,姜尋聽說這個地方過一陣要重新競标,也就是說,這裏很快又會施工,那樣的話,他們又要重新找地方見面了。

他在這感傷,男孩卻不管這些。他爸爸不讓他吃糖,不讓他吃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像是會影響他的體質,讓病情加重,只有姜尋哥會偷偷帶給他吃。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得了什麽病,總是被紮針。他好疼,心裏又害怕又難過,只有姜尋哥捏着他的胳膊呵氣,說是呵了氣就不會疼。

姜尋哥騙人,他就算呵了氣,針眼還是會疼,碰到了傷口還是會流血。唔,不過,每次被呵氣,他都覺得心裏暖暖的,好舒服。

綜上所述,姜尋哥是好人!

小小的男孩不過五六歲的年齡,留着個西瓜蓋一樣的發型,看起來特別可愛。但是爸爸說,過幾天會給他剃光頭,在腦袋上紮針。

他好害怕,可那又能怎樣?一旦他哭,爸爸就會罰他一天不能吃飯!

粉白色的包子臉肉嘟嘟的,姜尋歪着頭看了一眼身邊吃糖的男孩,伸出手捏了捏那張包子臉,惹得包子直哼哼,“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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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小臉,分明就是幼年的劉輝。

……

額頭相抵的兩個人記憶交纏,展現在他們眼前的場景就像是電視劇。他們看着劇中的人,微張着嘴,驚愕無比。

劉輝的大腦越來越清醒,芯片造成的效果漸漸消退,白光更盛,記憶的卷軸繼續伸展……

……

十二三歲的少年再次跑到那個約定的地點時,卻不見了劉輝。他心底滿是擔心,顧不得姐姐和父親的叮囑,硬是跑到那家醫院,找到以前發現的暗道,爬了進去。

他鑽出來的地方是一個黑暗的角落,他擡頭看去,只能看到一堆穿着白大褂或者綠色手術服的人。他們都戴着口罩,偶爾一兩個不戴口罩的人,也都是他不認識的面孔。

劉輝肯定又被他爸爸帶去治療了!少年的擔心被無限的擴大,他趁着人都趕去開會時跑了出來,沿着記憶的路線,跑到了爸爸上次帶他見劉叔叔的地方。

他會和劉叔叔保證,不打擾他們的手術,只是想看到劉輝安然無恙。

都說隔三歲就是一道溝,他和小劉輝差了七歲,兩道溝,兩個人的關系倒是好得不得了。

啊啊啊!他擔心的要瘋了!

少年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工作區裏顯得格外醒目,他聽見那些被布蒙起來的籠子裏發出了野獸的嗚咽聲。不得不說,他也很害怕,但他是劉輝的大哥哥,他一定要看到他!

姜尋家不允許他上學,他只有劉輝這一個朋友,如果劉輝這次手術失敗了……姜尋的眼睛裏都快流出淚水了,但是劉輝做手術那麽疼都不哭,他也不能哭!

終于跑到那扇大門前,他想推開大門,使勁推,大門紋絲不動。

他剛想喊出聲,兩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的白衣人忽然抓住他,其中一人惡狠狠地說:“你是哪兒來的野孩子!”

“我不是野孩子,我爸爸是姜家成,我來找劉康叔叔!”

那兩個人一愣,先前說話那人低聲道:“竟然是姜博士的孩子……怎麽辦?還要做了嗎?”

“你傻啊!要做你做!你還要不要命了!”

姜尋聽不懂他們什麽意思,本能地感覺到危險,趁着他們争吵時,猛地掙脫開他們的潛質,疾沖回爬來的地方。

看起來那兩個人也沒打算找他,他慌張地爬回明亮的地面,蹲在牆角,雙臂抱着膝蓋。

上次見面,劉輝被剃了個大光頭,姜尋舍不得笑話他,在光頭上拍了拍,說:“你光頭也很可愛。”

劉輝告訴他,父親說自己的病情惡化了,需要進行大腦的手術,他害怕的要命,可是也要接受這個現實。

他真的不想被刀子劃開腦袋,如果留了疤,肯定醜死了。

現在,劉輝的腦袋被人打開,生死未蔔,他這個做哥哥的只能在這裏傻坐着,什麽都做不了。

他又開始想學習醫學知識了,但是他曾經的一次次提議都被父親駁回。父親的理由也說不清楚,他大概只是希望兒子做個音樂藝人。

姜尋想,如果自己成為了很厲害的醫生,就一定能治劉輝的病了。

他心心念念的男孩此時躺在手術室裏,頭上的傷口已經被縫合,一塊巨大的紗布覆蓋在他的頭上,看起來格格不入。

參與手術的幾個護士和麻醉師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女護士摘下臉上的口罩,輕輕吐了口氣。

劉輝迷迷糊糊間醒來時看到的畫面只到了這裏,便徹底昏迷過去。

他看不到的場景是——那個女護士惋惜地看了他一眼,小聲道:“真是要命啊,劉博士的殘忍到了一定程度,連自己兒子都能下這麽狠的手。”

“噓,小聲點,小心他讓你帶自己兒子來實驗。”

女護士一臉驚吓,“我家兒子當寶貝似的寵着,就是殺了我,也不能動我兒子啊!”

其他人都不再說話,這次實驗必須要用到活人,可是沒人願意做那個犧牲品。劉康博士很大方,直接把自己兒子貢獻出來。

這個實驗是國家嚴禁的一種病毒實驗,他們都是一些瘋子,都想做出一個大貢獻,在歷史中留下自己的名字。病毒是研究并不是劉康一人的功勞,但是他貢獻了自己兒子,這次的主刀醫生也是他。因此,實驗記錄上的名冊只寫了他的名字。

他們這些參與者沒什麽名分,還真是劉博士一枝獨秀了。但是,如果不是劉博士心狠,這次實驗去哪找活人呢?

他們想過流浪漢,這些人身份不明,很适合做實驗。可這些人身上也是各種疾病,誰知道哪個就和病毒起沖突了?

小小的男孩被推出手術室,兩個白衣人和劉康說着什麽,護士們沒興趣聽,直接回了休息室。

而與白衣人交談的劉康,臉上慢慢露出一抹笑容。

他的兒子和姜家成的兒子感情深厚至此,還真是一個意想不到的收獲……

……

白光将記憶完整化,包括了他們兩個人不知道的部分。姜尋不可置信地看着劉輝,額頭上的人也在看着他。

他們失去的那部分記憶,被這突如其來的白光找回來了。

劉輝不知道這白光從何而來,姜尋卻再清楚不過。如果不是這神秘的白光,他已經不知死了多少次。每一次險象環生的考驗,都是白光将他帶出險境,這一次也不例外。

兒時的情誼和現在的感情漸漸重疊,兩個人的臉離得這樣近,劉輝的身子微微前傾,熾熱的嘴唇邊緊貼上姜尋略有些冰冷的唇。

有些記憶只出現在他們各人的大腦中,沒有展現在對方眼前。劉輝只是回憶起了兒時的種種場景,而姜尋……

他的嘴唇越發冰冷了。

劉輝大腦中被植入的芯片逐漸消融,最後在白光的強力作用下,硬是将它全部瓦解。

一切有害于姜尋的東西,它都不會允許其存在。

劉教授第一次體會到如此強烈的悸動感,現在的他雙手捧着姜尋有幾分冰冷的臉,只想死死地吻着他,心頭狂跳。

唇齒交纏,姜尋在這種冰冷中有一種莫名地快感,他很快就化被動為主動,在白光悄悄消失時,脫離束縛的他将劉教授掀翻在地,狠狠壓了上去,雙唇交纏在一起,舌頭鑽入劉輝的口腔中,攻城略地。

一進一退,劉輝也全然投入在這場瘋狂的接吻中。他的呼吸越發急促,身體的某處也開始了強烈的反應,一股股熱流幾乎讓他失去了所有理智。

同樣反應的也有姜尋,但他的理智一直都在。他冷靜的有些誇張,即使他的吻始終處于一種強勢掠奪的狀态。

他的眼睛一直睜着,看着劉輝暈紅的臉頰。晶亮的銀絲在雙唇短暫分離的時候連接着兩人,随後,上面的那個人,再次俯身吻下。

劉教授空寂了二十八年的身體,除了第一次的強烈悸動感,更是有了強烈的渴求。他終于睜開了盛滿水霧的眼睛,迫切地看着姜尋。

身上的男人身子向下一壓,熾熱相抵……

==啊哈哈哈==

再次醒來時,劉輝發覺自己的白大褂沒了,他的襯衫沒了,他的褲子沒了,他的內褲……也沒了?

他的大腦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猛地坐起來,身上卻酸疼的可怕。

劉教授驚恐地看着自己的身子,然後看向了旁邊同樣光着身子的男人……

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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