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是被荊哥咬過的O
葉安就是圖個樂。
範小田猝然回首,吓得直接從床上蹦起來,貼着牆喊:“媽,你偷聽我講電話。”
“非也。”葉安文绉绉地擺手,還沒從唱腔裏走出來,“我是正大光明地聽你講電話。”
“哼。”範小田氣得呼嚕呼嚕的,跟只要咬人的貓一樣,龇牙咧嘴。
荊戈在電話那一頭聽得頭疼,讓他乖一點。
範小田特委屈:“荊哥,我要回家。”嗓音那一點顫音聽得alpha心疼至極,恨不能把人抱在懷裏親親。
誰料葉安涼涼地撂下一句“剛剛樓下有家居酒屋,我瞧着不錯”,範小田立刻倒戈投降,甜甜地道了聲再見,跟着他媽出門覓食了。
他們母子倆一直這樣,前一秒還鬧得不可開交,下一秒就能好得不得了。
居酒屋在街邊上,門面不大,得虧葉安眼尖能看到。範小田推開玻璃門,被冷風吹得一哆嗦,舒服得直喘,剛好店長擦着手從廚房裏走出來,還是個挺帥的alpha。
沒有荊戈帥,範小田眯眯眼。
“吃點什麽?”店長遞給他菜單。
範小田推給葉安,自己脫了鞋坐在榻榻米上吹風,沾滿汗水的額頭涼絲絲的,像是被人灑了水。他聽見店長向葉安推薦特色料理,忍不住要了瓶波子汽水。
“什麽口味?”店長笑得很暧昧。
範小田心裏敲響了警鐘,幹巴巴地說:“橘子。”
店長有些無奈,低頭在iPad上加了杯橘子味的波子汽水。
葉安點完菜,也跟他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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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嘛?”他媽揶揄,“人家又沒追求你,慌什麽。”
“我是被荊哥咬過的O。”範小田把領子拉開,露出後頸上的創可貼,“我從裏到外都是他的人。”
“你從哪兒學來的這些廢話?”葉安聽出一身雞皮疙瘩。
他抱着水杯哼哼,眼睛時不時瞄一眼手機。
荊戈怎麽還不給他打電話呢?
居酒屋的生意不算好,大概是天氣熱的緣故,街上也沒有什麽人。菜都是店長親自做的,範小田叼着三文魚手握拍自拍,拍一張發一張給荊戈,他媽在旁邊嘀咕,說他還不如錄像,結果範小田深受啓發,吃螺肉的時候就拍了短視頻給alpha發過去。
可惜消息石沉大海,他算了算時間,荊戈應該在給爺爺燒晚飯。範小田忽然沒了胃口,他想起alpha做飯時卷起的工整衣袖,特別想回去抱着荊戈的腰蹭蹭。
炭烤牛舌上了桌,滋啦啦的油點子四處亂蹦,範小田躲閃不及被燙了一下,店主紳士地扶住他的腰,他卻像被電到似的彈起來。
剛巧電話響了。
“荊哥……”他差點當場痛哭出聲,“你為什麽不回我消息?”
荊戈在電話那頭莫名其妙地噎了一下:“剛剛給爺爺燒飯,沒看手機。”繼而急切地追問,“怎麽了?”
“沒怎麽。”回答的是一直冷眼旁觀的葉安,“咱家範小田又腦補自己是悲情男一號了。”
說完,用筷子輕輕敲碗沿:“某人克制一點,拿錯劇本了啊。”
他媽就是開開玩笑,但是剛被臨時标記沒多久的omega很沒有安全感,窩在軟軟的墊子上委屈巴巴地說話:“荊哥,我錯了,我應該和你一起出來的。”
“我太想你了……”
範小田揉了揉眼睛:“我要回家找你。”
“小田。”alpha隔着手機,束手無策,“乖,這才第一天。”
畢竟鬧着要來杭州的是範小田自己,現在想走的也是他。
葉安吃了兩口螺肉,擱下碗捏範小田的腮幫子,意思是讓他振作,但等她看見omega紅紅的眼眶時,又不忍心了,畢竟是自己親生的。
“真的難受?”
“嗯。”範小田心裏悶悶的,愈發不想說話了。
“你等着。”電話那頭突然傳來荊戈的腳步聲,“等會把地址發給我。”
“你幹嘛……”
“沒什麽。”荊戈的腳步聲越來越急促,最後跑了起來,語氣倒還平靜,“先挂了吧,你晚上別出門,早些休息。”
居酒屋門前的風鈴丁丁零零響起來,終于有了第二批客人。範小田回頭望了一眼,再回神時,alpha已經将電話挂了。他的心情好了不少,抱着碗吃牛舌,吃完又叼着天婦羅自拍,拍完自然還是發給荊戈。
“小田。”葉安的眉頭卻皺了起來,“真的難受?”
範小田撓了撓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一般情況下被臨時标記的omega離開alpha幾天并不會影響日常生活,但也不排除感情特別好的會不由自主産生被遺棄的錯覺。
範小田似乎……中招了。
“早知道不讓他咬你了。”葉安嘆了口氣,搶走了最後一根天婦羅,“關鍵是你想太多了,要不然也不會難受。”
範小田把下巴擱在桌上:“我想他嘛……”
“你這麽黏人,荊戈嫌煩了這麽辦?”
他扭扭:“不會的。”
範小田膨脹了:“荊戈最喜歡我了,不會嫌煩的。”
他的話被別的食客的談話聲壓下大半,連葉安都沒有聽清,但是他自己聽見了。喜歡這種事,不單單是喜歡閃光點,自然還有小缺點,範小田的小缺點除了黏人,就沒有別的了。
起碼他是這麽認為的。
晚飯吃得盡興,葉安還打包了一份章魚丸子,母子二人酒足飯飽,正往回走時,遇上了推着自行車出來的店長。
“我去前面的倉庫取點食材。”店長摘了廚師帽以後,看上去就是個文質彬彬的大學生,“順路。”
範小田沒吭聲,盯着手機瞧。
葉安捏了一下他的手指,意思是讓omega放輕松,可範小田就是緊張,一遇到別的alpha就渾身戒備,可惜店長特別在意他,總是說着說着就問他幾個問題,試圖展開話題。
“你有alpha?”
“有。”範小田回答得斬釘截鐵。
店長笑笑:“聞起來不像。”
“怎麽不像?”他覺得被冒犯了,拉起衣領走到葉安另一側,“我都變成奶茶味兒了……”
“年紀輕輕就做店長,肯定很不容易吧?”葉安轉移了話題。
于是範小田再也沒有說話,微垂着頭默默地走在葉安身側,到了住處,噼裏啪啦地跟荊戈發微信,然後加了一串“想你”。
他真的挺黏人的。
——地址呢?荊戈回得飛快。
範小田這才想起來alpha先前說的話,忙不疊地發了實時定位,然後打開地圖看周邊有什麽景點或是小吃街可以逛。
去西湖要走一條街,倒是小吃街離得近,步行時間顯示五分鐘,但是範小田吃飽了,而且荊戈叮囑過不能亂跑,所以他也只是瞧瞧。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葉安敲門催他洗澡,範小田正撅着屁股趴在床上,哼哧哼哧地換創可貼。
他媽噗嗤一聲笑了:“要幫忙就喊一聲,自己瞎弄個什麽勁兒?”
“我以為我可以的。”範小田捏着沾着藥水的棉簽,手足無措,“好像弄到衣服上了。”
“沒事兒,用手搓搓,印子就掉了。”葉安接過棉簽,替他換了創可貼,“去吧,洗完澡去樓下吹吹風,晚上比白天涼快。”
範小田聽話地跑進浴室,洗完澡又頂着濕漉漉的頭發跑到了院子裏。主辦方的房子很有特色,兩層的小洋樓還帶一個獨門獨戶的院子,院門外是通往小吃街的路,怪不得店長會跟他們順路。
說曹操曹操到,範小田發呆的功夫,從倉庫回來的店長就出現在了視野裏。
“嗨。”店長主動打了聲招呼。
他別別扭扭地揮了揮手。
“剛被咬過吧?”店長了然地停下腳步,将自行車停在路燈下,“剛被咬過的omega都特別敏感。”
他聞言,更加警惕地後退了一步。
店長苦笑:“我看着很像壞人嗎?”
範小田搖頭,但是卻說:“你給我壓迫感,別的alpha不會給我這種感覺。”他說得直白,也是事實,因為信息素不會騙人,哪怕是壓抑在阻隔劑裏的信息素,也代表着alpha最真實的想法。
“你……”店長重新推着自行車往前走,都走了老遠了,忽然回頭說,“感覺的沒有錯。”
範小田渾身滾過一陣惡寒,突然發現自行車的簍子裏并沒有什麽食材的影子,更加覺得驚悚,直接竄回屋,任憑葉安怎麽勸都不肯出門了,就一個勁兒地和荊戈在微信上聊天。
“活在手機裏的一代。”葉安女士的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範小田才不管,窩在床上和荊戈聊到眼皮子擡不起來,腦袋一歪睡着了,而手機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聊天記錄還在閃爍。
——有個alpha跟着我。
——嗯?
——荊哥,嗚,我只要你。
——好。
……
咚咚咚。
範小田是被敲門聲吓醒的,他的房間在一樓,靠近房門,夜裏的敲門聲震耳欲聾。
他哆哆嗦嗦地按亮手機,發現現在是淩晨兩點,登時慌得冷汗都下來了,裹着被子跌跌撞撞地往門邊跑。
貓眼呢……範小田踮起腳尖,呀,太黑了,只有黑乎乎的人影。
咚咚咚。
敲門聲依舊沒有停止,他吓得猛地蹲下來,倚着門感受門板的顫抖。
“範小田。”結果門外傳來了荊戈沒好氣的聲音。
“荊哥?”他腦子裏嗡的一聲炸開了鍋,想也不想就拉開門,撲到風塵仆仆的alpha懷裏嚎,“荊哥,你怎麽來了?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你快告訴我這不是夢。”
“荊哥我想你想出幻覺了嗎?”
荊戈滿腔的話都被範小田問沒了,alpha半抱半拖地把他拉進門,進了範小田的卧室,把背包扔在床上疲憊地喘了口氣。
“讓我瞧瞧。”荊戈張開了手。
範小田立刻把衣服脫了,撲過去哼哼唧唧地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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