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6)

得要告訴我。”

一縷煙氣飄出,在她手邊繞了一圈。易葉虛摸了摸,和刀刀齋也告辭後,去了犬夜叉所在的和室,準備拿之前問過的資料。

這間和室附近的幾間房屋全都沒有人居住,被上了一道又一道的鎖。唯一敞開的門一眼就能被發現,犬夜叉和切國正圍坐在桌子旁邊,切國手裏拿着筆,在紙上記着什麽東西。

看到易葉過來,犬夜叉将切國已經寫好的紙張遞給了她。淡粉色的紙張上透出股清淡的櫻花香氣,紙張邊角印着次第綻開的八重櫻。

“味道很好聞。”易葉誇贊了一句紙張。“熏上去的嗎?”

她順口一說,目光已經轉到了墨跡上。切國的漢字很生澀,易葉還看到了被勾掉的霓虹文,大概是他寫順了手沒留神。

“應該是珊瑚買的。”犬夜叉用手撐着臉頰,側靠在桌子旁邊,不怎麽有元氣地和切國報着信息,“……丁榜第七,擅長用錘。種族……人族。”

切國一點一點地記下來,中間寫了錯字,又勾掉重寫。“是桔梗買的,上次……”

切國的話還沒說完,眼前紅影一閃,犬夜叉已經一躍而起,一把奪過易葉手裏的一摞紙,扔在了取暖用的焰火中。

火舌登時将所有紙張吞噬,幾個小時的成果付之一炬,化為火中的灰燼。

犬夜叉将那一疊紙都燒了之後,目光從火上挪開,看到持筆書寫的切國後露出一點後悔的神情,道歉的話湧上喉頭,最後又被他全都咽了回去。他把剩下的紙都收起來,沒有再讓切國繼續寫下去,“一個小時之內……”

他斬釘截鐵道,“我一定會把新寫的帶回來!”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切國撐着桌子起來,起到一半又坐回去,沮喪地發現即使跟過去了也不知道該怎麽表達。

易葉不習慣跪坐,盤起腿用一種調息的姿勢坐在切國對面,語氣平和地像調解幼兒園鬧矛盾小朋友的老師,“生他的氣嗎?這麽消沉的樣子。”

切國搖頭。

他沒有生氣或者憤怒,知道了一些過往的他有些懊惱抿住了嘴唇,後悔提到桔梗,更不知道要如何向易葉表達他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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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磕磕巴巴道,“我……應該知道,他的詛咒……我不想讓他道歉,可以重新寫。”

切國垂頭喪氣地放下了筆,“本來想讓他高興的。”

易葉已經聽切國大概提過,犬夜叉那個詛咒就像是一把随時會掉下來的劍,令人不敢與他過分親近,他……也沒有去和別人建立親密關系。

當初委托她而不是親自上陣,大概也是出于這種原因。

易葉的目光望向火中的紙張餘燼,犬夜叉的疏遠如果還要在仔細分級,桔梗一定是最高的那一級。

易葉安慰道,“他的人際關系太複雜了,不關你的事。”

無論是曾經的戀人桔梗還是實存名亡的友人彌勒,都因為詛咒和犬夜叉變成了這種若離若合的态度,這中間的距離把控太複雜,後宮資深寵妃都不一定有把控的了的功力。

“主。”切國握着筆,目光和她對視時還是有點忐忑和飄移,“着急麽……那個,我還記得一點剛才的內容。”

易葉拿出聯絡器,“恩,你說,我記下來。”

切國默出剛才寫過的內容,那是論劍臺的常客,丁榜二十五的溫陵,綽號修羅女。進入總部之後,就常常混跡在論劍臺,據說出身将門,性格豪爽,擅長大開大合的打法。

只要她來總部,必去論劍臺,到處找人切磋武技,對于別人的邀鬥也是來者不拒。

易葉把關于這位修羅女的信息記錄好之後,切國開始說記得的下一個人,剛說了個名字,易葉的聯絡器就震了一下。

她點開,發現是總部傳來的消息,是第一階段的鑒定結果。

易葉把內容投影到牆上,第一階段是驗證同意書是否為僞造,負責驗證的人把相關的一切數據和對比組都詳細記載了下來,內容看着複雜難懂,易葉逐字逐句看到最後,腦子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最終這一階段的審核結果是,同意書并不是僞造,上面關于她的手印也确确實實出自她本人,他們甚至能從那份同意書上的指印中提取到易葉的信息組。而這一點只有本人親自在同意書上按下指紋,才有可能做到。

接下來總部将進入第二階段,查驗當日的記錄。辦公室有陣法布置,簽署同意書之前會激發陣法,對報名的考生進行真僞的查驗。第二階段就是看這個過程中有沒有什麽問題的發生。

消息內容就是這些了,在第二階段的結果出來之前,易葉除了等也沒什麽能做的。

她的目光落在那句親自按下指紋的話上,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易葉揉了揉太陽穴,确定腦海中沒有哪段時間是空白失憶……的……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時間點。

在漫展遇到陸生後又遭遇夜叉晴明,因為受傷嚴重,執法者來的時候她就暈倒在地了,被帶回總部也沒醒。那個時候,她沒有任何意識。

這不算記憶斷帶,因為那個時候她根本就沒有記憶可記——她根本就沒有意識!

如果說有什麽時間是能讓她‘親自’按下同意書指紋又不自知的,那麽只有那個時候了。

易葉坐在地上,将回憶翻來覆去地尋找,試圖找出蛛絲馬跡的線索來。

“切國……”易葉不斷回想着每一個細節,“能幫我找一下太郎過來……算了,我還是直接去找他,你在這裏等等犬夜叉。”

這是犬夜叉的房間,要詢問這件事不應該在這裏。

切國點頭,端正坐在原地。易葉關掉聯絡器,腳步匆匆地直奔太郎那裏。

作者有話要說: 張霧善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12-22 09:05:52

張霧善扔了1個地雷投擲時間:2017-12-22 09:07:01

太久沒摸後臺,終于摸到了,給投雷的小天使麽麽噠!

讀者“七色”,灌溉營養液+102017-12-26 19:06:20

讀者“不朽。”,灌溉營養液+52017-12-26 18:4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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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不朽。”,灌溉營養液+12017-12-18 23:51:56

讀者“VERA-”,灌溉營養液+202017-12-18 23:12:48

不造準不準,沒摸後臺太久的鍋,有漏掉可以評論說~

繼續昨天的話題,假如桔梗是個顏控的話,那麽奈落戀愛失敗的理由,除了刻骨銘心的仇恨,走一步喘口氣都不斷減少對奈落好感值的身體,還有了一個非常簡單粗暴卻無法違背的理由。

#顏值既是正義#

#燒傷強盜鬼蜘蛛,銀發金眼少年郎,二選……這根本不是選擇題!#

#人見陰刀心裏苦#

#那些年為愛整容的boss#

#觸手和獸耳的終極對決#

嘿嘿嘿,在被打之前趕緊跑

☆、激戰!八爪魚!

太郎已經沒有什麽大礙了, 本體浸在池子裏,他靜靜地盤腿坐在池邊不遠處。手邊放着空盤子,是之前藥研送過來的茶點盤。

夜叉因為太小沒有參戰, 之前一直待在家中, 鶴丸回去接他了,原本還熱鬧的手入室安靜下來 , 只有他一個人靜坐。窗外樹梢上的細雪偶爾會被風吹落一點進來,太郎并不會拂落, 而是讓它們無聲地在身上化為細小的水珠。

本應在忙碌其他事的易葉匆匆進來,使他有些驚訝,詢問道, “有什麽要緊的事嗎?”

“想起來了重要的事,想問問你當時的情景。”易葉在他面前停下,工坊不小,從犬夜叉那裏到這邊也很長一段距離, 但她并沒有呼吸急促的表現。

體內血脈屢次被激發,修為也打下了基礎,她現在的體力已經超出了當初太多。

太郎原本就端莊的坐姿變了變,他坐的更端正了一些, 颔首道:“您問。”

易葉在漫展那天帶了長谷部、藥研和太郎,藥研後來被陸生擄走, 長谷部現在還在爐中煅燒,最适合接受詢問的就是太郎。太郎也明白這點,态度非常的認真鄭重。

“是遇見夜叉那時候的事……”易葉開口, 将自身的疑問一一說出。

“當時……”太郎微微側頭,凝神細想,陷入回憶之中。

當時易葉暈倒,執法者擊退夜叉又幫忙在圍觀的群衆面前打了圓場,似乎對處理這類事情很有經驗。之後他們回返總部,執法者送易葉去治傷,一路上易葉從沒有脫離過太郎的視線,長谷部更是寸步不離,不可能有人悄悄讓她按下同意書。

要說付喪神唯一一段看顧不到的時間……就只有手術室。

手術室內不許他們跟入,所有人只能等在外面,那段時間易葉身邊是沒有人的,除了那段時間以外……

太郎陷入回想,帶着夜叉回來的鶴丸這時從外面進來。夜叉飛進來就到處找螢草,鶴丸看易葉她們正在說重要的事,又拖着夜叉出去了。光團沒跟着走,它從空中飛下來,落在易葉肩頭,一起聽太郎回憶當時的情況。

“只有手術室裏沒有人跟進去,裏面的情況不被人所知。”太郎眉頭微凝,“主啊……真的會是他們做的嗎?”

“或許吧。”易葉嘆了口氣,“現在還不能确定,先告訴總部讓他們調查吧。”

易葉拿起聯絡器,剛要編輯發送,思索片刻,決定先去找一下藥研。

太郎留在屋中繼續等待着傷勢的好轉,光團跟了出來,疑惑地向易葉詢問,“為什麽要先去找藥研藤四郎?醫館的事你打算自己解決嗎?”

它很擔心易葉。

“總部不一定都是值得信任的人,比如那個威脅我的……”易葉又嘆了口氣,一個頭兩個大,“先安排個人在醫館那裏看看吧,如果真的消息洩露出了什麽問題,什麽都不做就被動多了。”

光團完全沒想到這方面的問題,易葉這麽說了,它呆了一會兒才稍微有點理解過來。“原來是這樣,那就去找藥研?總部那邊需不需要也派遣付喪神去看呢?”

“總部那麽大,想看也看……”易葉和光團邊說邊走,轉過拐角,看見了穿着日常便裝四處張望的珊瑚,原本的話暫時頓住,有點疑惑地喊了珊瑚一聲,“珊瑚?”

“找到了。”珊瑚露出輕松的笑容,停下了尋找的動作。“前廳有人找你,是個穿着鬥篷的女孩子。”

“鬥篷?”易葉認識的女孩子不少,但沒有哪個是愛穿鬥篷的,她在回憶中搜尋了一圈,毫無所得。

“團子。”易葉揉了揉肩上的光團,“你幫我找藥研把事情說一下,我去看看是誰。”

光團上下飛了幾下,像是人類在點頭。易葉和珊瑚一起去了門店前廳,櫃臺處站着一個少女,渾身都被黑色的鬥篷遮掩的嚴嚴實實,只餘幾縷金色的發梢散落在鬥篷外,在透過窗戶打下來的光線下散出一層柔和的光暈。

少女看見她走過來,将垂落到前胸的金色發絲往鬥篷裏掖了掖,開口問道,“你就是易葉嗎?”

聲音清甜柔軟,如同一樽微甜的酒,和身披鬥篷營造出的神秘冷酷感大不相同。

易葉點頭,“你是……?”

少女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嚴肅了聲音鄭重告誡道,“如果你是易葉的話,不要出門,這幾天無論如何也不要出門。”

“?”易葉一頭霧水。

下一瞬間她想到了之前在總部時遇到的威脅,想問個清楚,向少女問明白她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可少女扔下這句告誡後就立刻轉身出了門,易葉想抓住少女的手,卻發現身體仿佛受到了什麽影響,沒有失去對身體各處的控制,動作卻變得非常緩慢,好像時光在她身上忽然變慢。

在這樣的緩慢下,她眼睜睜地看着少女眨眼間消失在她面前。

少女消失後易葉身上的狀态就變得正常了,她不抱希望地踏出門檻向外探看,試圖找到少女留下的蛛絲馬跡。視線所及處一切正常,頭頂卻傳來嘩啦響聲,身穿鬥篷的少女被摔在了她面前,犬夜叉站在樹上,拍了拍手掌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少女呼痛一聲,手向腰間佩戴着武器的地方摸去,憤憤地沖着犬夜叉怒喊道,“你幹什麽啊?!”

“應該是我來問這個問題。”犬夜叉從樹上跳下來,一腳踏在了正準備出劍的少女手肘上,“鬼鬼祟祟地從店裏往外跑,是小偷嗎?”

穿着将全身遮蓋的鬥篷,控制了店裏的人讓她們無法追趕,在暗處潛行着偷偷摸摸地離開……無論怎麽樣也不像是好人。

犬夜叉伸手拉起她的鬥篷,少女一下将臉埋在了另一只手的臂彎裏,只暴露出一頭長及腰際的發絲。

在光下呈現金色的發絲到了陰處偏向于紅,少女被他踩得發出悶哼聲,“我才不是小偷,把你的腳拿開啦!”

易葉停在她面前,想把她拉起來,“為什麽那麽警告我,你是……”

她耳邊忽然一動。

一道閃爍着寒光的箭矢從遙遠的暗處猛然發出,遠處的珊瑚大喊了一聲“小心!”。

易葉猛地蹲下身,把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想擡頭看看的少女也摁了下去,犬夜叉伸手一揮,箭矢被他握在手中,一下折斷成兩截,輕松地像折斷一根牙簽。

閃着幽藍光澤的箭頭掉在地上,怎麽看都像是塗了毒。犬夜叉望向箭矢被身寸出的方向,紅影一閃沖到了遠處,利爪已經劈了過去。

易葉再一次看見了他那名為“散魂鐵爪”的招式,高熱混合着煙霧,被劈中的木石全部化為泡沫,角落裏的伏擊者被劈掉半邊身體,很快在缺失的部分長出了新的器官……

只是那半邊不再是人形的模樣。

一根根觸腕在空中飛舞,易葉看着觸腕上的吸盤,如果沒錯的話,那形狀應該屬于八爪魚……

那種經常能在燒烤或者別的什麽店裏見到,她曾經沒少跟同學一起吃過的生物。

半邊是人形半邊化成了八爪魚的妖怪一點也沒有要和犬夜叉較量的意思,他對着犬夜叉的臉吐出一股墨汁,觸腕幫助身體迅速地從原地挪移開去,奔雷般沖着易葉而來。

一股烏黑的墨汁被它從身體裏噴吐而出,易葉閃避不及,立刻閉上了眼,防止墨汁真的入眼。

冰冷的液體噴灑在她身上,易葉用唯一幹燥的袖口想将眼上的墨汁抹掉,對方卻根本不打算給她那個餘裕,揮舞着觸腕打向她的身體。

易葉在臉上擦了一下,眼前依然粘稠一片,墨汁根本沒被蹭掉。她動用聽力去感知觸腕的位置,雙手指甲化為鋒利尖爪,彙聚了體內妖力沖敵人毫不留情地劈了下去。

這種聽聲辯位的本事,放在以前她絕對做不到。似乎随着上一次完全變為妖怪,她的感官有了一定程度的提升。

利爪切實地感受到了黏膩的觸腕,易葉聽見了一聲慘嚎。有什麽東西揮舞着破風而來,易葉向右邊一滾,那大約是另一條觸腕的東西砸落在地,崩起的碎石擦過她的臉。

珊瑚的聲音從店內的方向傳來,伴随着一句“飛來骨!”,巨大的破風聲響起,擊向了八爪魚所在的位置。易葉能聽到原形大概是八爪魚的妖怪猛地竄上了高處,那并不是能避開飛來骨的位置。它停留在那裏,觸腕向易葉卷來,試圖将她卷到身邊。

假如被它卷了過去,易葉不能确定她的身體能不能經受住飛來骨的考驗,不在那武器的威力下斷成兩截,何況還有一個明顯對她不懷好意的八爪魚妖怪。

易葉向外翻滾躲開,利爪再一次撕開了想要抓住她的觸腕。

她的動作很快,反應迅速,但是觸腕的數量太多了。

易葉只有雙手,八爪魚的觸腕卻不是只有兩條,易葉腳腕被卷住,一下被拽飛了過去。

易葉已經能感受到飛來骨掀起的氣浪,假如八爪魚妖怪不及時躲避開,飛來骨産生的威力足以将易葉和八爪魚一起殺死。

她在半空中猛地彎起腰,将卷住她的觸腕劈斷,千鈞一發地躲開了近在咫尺的飛來骨。

八爪魚不躲不逃,幾條觸腕随着飛來骨的擊打落地。它的行動變得更加急切,觸腕沖着她伸過去,完全不對攻擊進行躲避,不像是拉着易葉來保護自身,只是單純地想要跟她同歸于盡的模樣。

可是無論是想借助易葉保護自身,還是想拉着她同歸于盡,顧忌到易葉,珊瑚都不敢再動用飛來骨了。

易葉再次劈開了一段觸腕,妖怪不是不想将她的四肢都纏住,就像她最初遭遇妖怪的夜晚那種帶着觸手的妖怪所做的一樣。

但是它做不到,現在的易葉不是最開始剛剛激發出一絲血脈,什麽攻擊技巧都不會的她。

妖怪狂躁地去卷她,觸腕拉扯或擊打。易葉體力在一點點被消耗,但每次都險之又險地躲開,即使目不能視,也沒有讓它得逞。

撐出游刃有餘的樣子,但易葉心裏清楚,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她看不到,而觸腕的數量是有視力時都難以照顧全面的多。

八爪魚妖怪狂吼一聲,另外半邊人形也變化了,徹底成了一只八爪魚的模樣。驟然增加的觸腕打破了易葉搖搖欲墜的防禦,将她拽到身邊。

易葉四肢被拉開,孤注一擲地将妖力不斷向着指尖輸送,到達一個恐怖的程度後,手掌處一片高溫,最終冒出了一絲焰火。

與此同時,她體內的妖力也幾乎要被全部抽空。哪怕欠缺一絲也達不到現在的效果……如果是之前,因為妖力的量不夠,這種事情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她反手扯住拉扯着她的觸腕,空氣中登時彌漫出一股焦香味道,觸腕在高熱下被燒斷,八爪魚在瘋狂地扭動,易葉踏着它的觸腕向上,将手送向了所有揮舞觸腕的連接處,那個或許是要害的地方。

“滋滋!”

就像是學校附近的小攤上,老板将鱿魚按在鐵板上的聲音。

一種令人放松的聲音,而在此刻能不能放松起來,就看手下這只八爪魚還能不能再動!

八爪魚劇烈的尖叫聲震得易葉耳朵發痛,她咬着牙,将利爪更深地送入。

情勢逆轉,現在變成易葉緊緊地抓住八爪魚,她攪動着自己的利爪,即使觸腕瘋狂地拉扯擊打着她也沒有松手。

不能松手!

現在松手了,就保不住命了。總部的結果還沒下來,新房子還沒有看過,她還等着長谷部修複好之後重新化為人形!

無論如何……

不,能,死!

高熱!高熱!高熱!

不斷擠壓着身體裏蘊含着的每一絲妖力,讓它們轉化為指尖高熱的火,灼燒着想要殺死她的敵人。

妖怪不斷地掙紮扭動,易葉整個人都燙的超出了正常的溫度,身上的墨汁被烤幹。

鼻端全都是鐵板鱿魚的味道,這味道放在戰場裏有點好笑,周圍沒有人笑,嘈雜驚慌的聲音交雜在一起。

妖力瘋狂燃燒、閉着眼睛的易葉反而露出了笑意。

這妖怪想要她死?

等她先把它做成鐵板燒!

火焰,高溫。

易葉炙烤着八爪魚妖怪,臨時起意的廚師廚藝糟糕,把觸腕燒的焦黑一片。

終于,八爪魚妖怪不動了。

那些被烤成焦炭的觸腕仍然牢牢纏在她身上,但不再施加過來新的力道。

易葉和妖怪一起從半空中墜了下去,易葉能聽見耳邊呼呼的風聲,八爪魚把她帶到了很高的地方。體內的妖力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無法再貫注在肌肉上,她現在只希望憑借純粹的肉體力量能夠消化掉墜落的力道。

殺死了敵人卻死于摔傷,這種死法聽起來太糟糕了。

風聲呼嘯,易葉緊閉雙眼。

一股至今從未感受到的強大力量忽然鋪展開來,它密布在總部附近的每一寸土地裏。假如她是一滴水,那麽那力量就有天地那宏大。這股力量分出一縷,将她托了一下。

一下之後,那股力量消失,易葉依然在下墜,但現在這個高度,大概是砸不死她了。

她鎮定下來,等待着落地的那一下,大概會有點痛,不過總算不用摔死了。

然而和她預想的不一樣,随着一聲“小心”的驚叫聲,她落在了一個懷抱裏,那并不是一個寬廣的臂彎,但是确實很溫暖。

易葉聽見接住她的人吐出一口氣,少年的嗓音響起,緊張地問她痛不痛,有沒有事。

易葉想說沒事,然而她的狀态實在說服不了人。少年将她小心地放下來,往她手裏送上一塊紙巾。珊瑚已經跑到了他們身邊,易葉将臉上的污跡擦去,但是并沒有什麽用處,她眼前仍然一片黑暗。

易葉心裏一慌。

珊瑚的手落在她的肩頭,“這種墨汁只要接觸到人體,就會對視力造成障礙,不過持續的時間不長,你不要擔心。”

提起的心被珊瑚放回去,易葉松了口氣,對着珊瑚的方向點了點頭。珊瑚的手伸過來,用沾了水的手帕溫柔地幫她一點點将臉上的污跡擦拭幹淨。這是個幹練英武的女人,同時也不缺乏似水的溫柔。

“你也沾到了墨汁嗎?”易葉聽見珊瑚換手帕的同時對接住她的那個少年說話,“只是身上沾到了一點,也有可能産生一段時間的視力模糊。”

“沒關系。”少年笑道,抓了抓頭發,“我身上穿着的是防護服,我們學校特質的。”

易葉對他的方向鄭重地道了聲謝。

雖然沒有少年她也不會摔死,不過那個時候他願意接住她,易葉心裏還是十分感謝。

“沒關系沒關系……”少年似乎羞澀了起來,“我本來就是監管員,這也是職……”

“你這小子!”一個陌生又略帶熟悉的聲音響起,易葉在腦海中搜尋半天,聯系着少年的那句監管員終于挖掘出熟悉的源頭。上次吃火鍋,犬夜叉和殺生丸打了起來,最後趕來調停的就是這個人。“你怎麽這麽沖動就往上跑?!有些物質你自帶的那種防護服根本防護不住!有大陣在她是不會摔傷的,你怎麽……”

長篇累牍的教訓聲。

聽起來像教導主任訓誡學生,有點吵有點煩,卻意外地讓人放松。

“犬夜叉怎麽樣了?那個穿着鬥篷的女孩子呢?”從戰鬥狀态中慢慢恢複的易葉問着珊瑚,一直緊繃着的肌肉一放松下來,就感受到強烈的酸痛感。

“犬夜叉沒事,那個女孩子也在……她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學校附近有賣轟炸大鱿魚。

好像是十塊錢一份,量超多,一個吃一份的話雖然吃的完都是吃到最後炒雞膩,吃過幾次之後就不太想吃了,仿佛除了量大并沒有別的吸引點。

重點“不好吃”,敲黑板。

雖然這章寫的是戰鬥也沒有美食描繪但莫名覺得會有小天使被勾起食欲是為什麽,托腮.JPG

總之提前解下毒,不好吃,別想了,不用變餓的,體貼可愛.JPG

看今天的字數你們要不要給我一個麽麽噠QAQ

☆、陰謀不止一個

易葉右側響起了腳步聲, 一開始找她的那個披着鬥篷的少女站在了她身邊,“沒事吧?還好嗎?”

她伸出手,易葉又感受到了那種被她變得身體遲緩時那種奇怪的感覺, 身上的狀态在一點點回轉, 仿佛失控倒流,最終她眼前一亮, 重新看清了眼前的景物。

少女的兜帽已經放了下去,頭發的顏色近似于她平常喝的奶茶。她的手在易葉面前揮了揮, 臉湊近了一些,“能看到嗎?”

那張天真嬌美的臉一下在眼前放大,已經被拉扯的歪歪斜斜快要掉下去的鬥篷無法再良好的遮蔽她, 易葉看見了裏面棕白相間的女仆裝。

她領口的綴飾用的是貨真價實的寶石,束腰的設計将她原本就令人驚嘆的身材勾勒的更加美好,層層疊疊的裙擺下,那雙腿雪白纖細, 此時正微微彎曲着。

非常可愛的女孩子,無論從哪種方面來說。

“可以看到。”易葉握住了她的手腕,“別晃了,眼暈。”

手臂酸軟疼痛, 易葉握了她一下就松開,妖力透支的滋味不甚美妙, 越放松下來越感到疲累,有一種被掏空的錯覺。

唯一仿佛時光倒流恢複正常的,似乎只有視力而已。

“你沒事就好了。”少女将鬥篷往身上一披, “我要走了。”

“請稍等一下!”珊瑚望向少女,“那邊的半妖,可以也……”

“不要。”少女雙手抱胸,鼓起了臉頰,“讓那個家夥自己慢慢等恢複吧!”

易葉聽見身後傳來輕蔑不屑的一聲鼻音,她轉過頭,犬夜叉臉上的污漬已經擦拭幹淨,只是那雙金色的瞳孔失去了焦距,只能憑借雙耳判斷大概的位置。

就像她剛才一樣。

“我可不稀罕。”已經失去了視覺,但這并不妨礙犬夜叉精準地抓向了少女的領口,“倒是你,還沒解釋清楚,想往那裏逃?”

易葉握住了犬夜叉的手腕,犬夜叉伸出的手停在半空,不悅道:“你幹什麽?”

那個糟糕至極的臉色立刻将他因為失去視覺而産生的一點零星柔弱沖散到蹤跡全無,身體陷入不良的狀态中,他不但沒表現的弱勢,臉上的神情反而變得更加兇神惡煞了。

“她沒有衣領。”抹胸式的女仆裝覆蓋不到鎖骨的位置,不需要特殊的姿勢易葉都能看到少女露出的一點溝壑。犬夜叉一爪抓下去,根本不是流氓的事,會把少女抓的皮開肉綻的。

少女的臉漲得通紅,手握向腰間的武器,那是一對造型奇特的劍,通體金黃,劍身像是鐘表的指針,劍格則完全是時鐘的造型。

“怎麽?”犬夜叉原本放松的手擺成爪的姿勢,“要打嗎!”

“能尊重一下我們的存在嗎?”之前在教育少年的監管員在旁嘆了口氣,“至少不要當着我們的面公然打鬥吧。”

“欸?”少女的臉一紅,将劍收了起來,“我不是故意的,他總是攔着我走。”

犬夜叉反唇相譏,“是你鬼鬼祟祟的吧?!”

“這位女士。”易葉伸手将少女瞪過去的目光截斷,“我也有點想問,為什麽要逃?是會有人報複你嗎?……還有人想要我的命嗎?”

“唔?”監管員看向了少女,“你也跟這次的事有關?”

少女的手合攏在裙擺前,低下頭,支支吾吾的模樣,“我……我只是聽主人的命令過來提醒她,并沒有做別的,沒有必要回答你們的問題吧?”

她執意不肯開口,還把滑落的兜帽重新戴了上去。監管員為了調查詳情幾乎磨破嘴皮,最終少女才小聲道:“如果要我都說出來的話,你們要答應我以後要照顧一個人,不然她的處境會變得艱難……可以做到嗎?”

少女說完這句,不安的目光在他們身上逡巡了一圈。可以看得出來,這句話并不是出于誰的授意,她說出來的時候滿臉的掙紮矛盾。

“只要是我能夠幫助她的地方,你随時可以來找我。”刺猬頭的少年掏出聯絡器,将號碼報給少女,那個聲音正屬于之前将易葉接住的人。

“deku?”少女念出了他聯絡器上的昵稱,“我的名字是安。”

deku大約比易葉低一點,臉上還有着少年未退的青澀,像個剛入學的高中生。

得到保證之後,安将她知道的信息一點點說了出來。比如易葉并不是跟被她烤焦的八爪魚無冤無仇,八爪魚的妹妹是因為她死的。

那個妹妹,就是之前死在論劍臺的紅藻精。

易葉臉色複雜,“……八爪魚和紅藻精不是同科……吧?”

軟體動物和藻類究竟是如何成為兄妹的?

“父母是妖怪就可以了,稍微動點腦筋思考一下啊。”安順暢地回答她,“不過他們兩個沒有血緣,是那種……幹兄妹!”

紅藻精是怎麽和八爪魚成為幹兄妹的安不了解,她只知道這對幹兄妹的感情還算不錯,不是塑料堆就的那種。

不同于無所事事的紅藻精,八爪魚是石蒜互助會的一個小頭目。

這個互助會,其實就是幫忙別人完成任務的私人組織。

像易葉之前遇到夜叉,分明沒法打贏的情況下,如果找了總部的執法者,就會失去任務的全部報酬。

互助會吸納各個層次的成員,讓高階的成員去幫助無力完成任務的低階,而低階要将所得的九成繳納上去。

紅藻精就沒少在互助會的幫助下度過任務。

紅藻精死在論劍臺以後,八爪魚雖然大發雷霆,但礙于總部的規則也不能當街對易葉做什麽。不然就像現在這樣,即使不被易葉殺死,也逃不了總部的追責。

但是他也不甘心就這樣放過易葉。

“你……記不記得曾經有人想換走你身邊的小妖怪?舉着蒲公英的那個。”安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小了下來,眼睛不再直視着她。

易葉回想了一下,她和紅藻精的事傳出去以後,一大堆付喪神上門自薦,那時候确實有個女人帶着一柄刀來,并沒指名說是螢草,只說想要女性的付喪神。

那個時候那個女人的目光還飄向螢草了。

“那個女人就是我的大将。”安的手搓在一起,“大将還沒有收留我的時候,那只八爪魚把刀給大将,讓她來找你交換式神。”

那是八爪魚的一個局。

因為出生的背景,安的大将是一個對男女大防非常看重的女人,她成為工作人員之後,過的可以說是非常凄風苦雨。

她不是能夠戰鬥的女人,被裹成三寸金蓮的小腳限制着她的行動,而她的心性也被培養的非常柔弱,如同溫室裏的花朵。

最開始的時候,連被自己的付喪神看一眼都想跳河,逼不得已來了總部也裹着面紗鬥笠。

她是個善良的女人,但是不是一個善戰的女人,大多數時間都是靠着總部的執法者過任務,因此沒有什麽積蓄。

然後在某一次任務的時候,她的付喪神戰死了。

碎刃被她保留起來,那之後她加入了互助會,一點點攢錢,試圖将斷刃重新鑄造。

再尋找付喪神,也堅決不肯要男性的了。

這一點不是秘密,八爪魚正是利用了這點。

他欺騙了安的大将,騙她說是成員福利,給了她一把名刀,然後借其他成員的口告訴了她易葉的事情,慫恿她去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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