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14)
不太高,犬夜叉臉上還留下一點紅痕,但是已經沒有剛剛那麽嚴重。他伸出手輕輕摸了摸臉,眼中對螢草的懷疑消失了,忐忑地道謝,“謝……謝謝!”
螢草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犬夜叉頭發有些淩亂,耳朵忐忑地搖動,弄得她掌心有點癢。
“好可愛……”螢草小聲感慨,明明大的那個和夜叉互怼讓人頭痛,可是小的也太出乎意料的可愛了。
易葉看了眼犬夜叉赤着的腳,“你的腳受傷了?”
螢草之前沒有注意到這個,讓切國幫忙把犬夜叉抱起來,再一看他的腳底,一片髒黑,中間一道劃傷了整個腳掌的傷痕,染出污濁的紅。
再度用妖力治療犬夜叉,然而這一次效果卻不大。雖然是善于治愈的種族,但是……螢草就是不擅長治療,那點治療效果還比不上藥研包紮處理一下來的好。
犬夜叉搖了搖頭,“沒關系,治不好也沒事,我……我不疼的。”
他還想下去走走,證明一下他确實不疼,被切國按住了,只能老老實實地被他抱在懷裏。
犬夜叉的肚子在這個時候咕嚕嚕地叫了一下。
易葉翻了下包,什麽吃的也沒有,一塊糖都沒。“我帶你去吃東西吧,你想吃什麽?”
犬夜叉被治好了臉上的傷之後就消去了防備,一點要提防易葉的心都沒有,反而很不好意思,“可……可以嗎?”
反應過來又猛地搖了搖頭,“不行,我答應了媽媽,要在這裏等她。”
“媽媽?”易葉從沒聽犬夜叉提起過他的父母,“她去哪裏了?你們是怎麽走到這裏來的?”
“晚上……早晨……恩,就是,之前……”犬夜叉的表述不是很清楚,極具小孩子的風格,“媽媽很高興,說很快就給我帶好吃的回來。我要在這裏等,不然她找不到我。”
作者有話要說: 幼生體二狗子
攻擊: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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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禦:E + 裝備火鼠裘(S)
軟萌:S
可愛:S
乖巧:S
軟軟的一定炒雞可愛嗚嗚嗚,想摸想抱想親親QAQ
☆、耳朵,摩擦,舞虎
高興?
易葉心裏奇怪, 換成是她,帶着自己的孩子掉入了陌生的世界,怎麽想反應也不是興高采烈。
螢草擔心了起來, “你母親是妖怪嗎?這個世界……這個地方沒有什麽妖怪, 人們無法接受妖怪的。”
犬夜叉搖搖頭,“媽媽是人類。”
抱着他的切國低頭問他, “她長的什麽樣子,我幫你去找。”
犬夜叉比手畫腳地說了半天, 然而描述能力有限,除了他的母親長頭發很漂亮穿一件十二單以外幾乎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犬夜叉有點忐忑地抓緊了火鼠裘,畏怯地問切國, “我……我是不是說的不好。”
不善言辭的切國僵了片刻,在犬夜叉哭出來之前摸了摸他的頭頂,揉了揉他不安抖動的耳朵。“沒關系,你說的很好。”
犬夜叉抖了抖被揉摸的耳朵, “你不讨厭我的耳朵嗎?媽媽說這是狗耳朵,很醜的,沒有人會喜歡。”
螢草驚詫:“什……什麽?!”
犬夜叉下意識往切國懷裏躲,切國抱住他, 又摸了他兩下,“她很吃驚, 你不醜。……很可愛。”
夜叉啧了一聲,想說一點也不可愛,在螢草看過來的目光下把想說的話拆吧拆吧咽回去吃了。
易葉也摸了一下犬夜叉的頭, “你不能再留在這裏,這裏很危險。”
現在雖然沒有什麽人,但是畢竟是公共場合。犬夜叉再停留在這裏,很有可能就會被別人發現。
長谷部拔出刀刃,在橋底用刀尖刻下了一串聯系地址,對犬夜叉道:“你母親看到了可以過來找你,你在這裏太危險,必須從這裏離開才行。”
年幼的犬夜叉非常容易就相信了長谷部的說法,抓住切國的衣領,“那……好吧。”
長谷部把他身上的火鼠裘變幻成随處可見的童裝款式,發色也改換成黑色,犬夜叉驚奇地又小手摸摸這裏摸摸那裏,手下仍然是火鼠裘的質感,他眼裏露出來一點好奇,揪着火鼠裘不放。
長谷部沒有藥研在這方面熟練,犬夜叉的耳朵他嘗試了幾次沒有成功。易葉将夜叉原本戴着的帽子要過來給犬夜叉戴上,遮住了那雙過于顯眼的耳朵。“人類對妖怪非常不好,所以一定不要摘下來好嗎?”
犬夜叉按着帽子點點頭,“媽媽也不喜歡我露出來,我……我明白的。”
他緊緊地按住對他來說有點大的帽子,生怕它掉下來。切國把後面的長度給他調解了一下,犬夜叉才把小手放下來,抓住切國的衣領。
易葉在附近找了找還開着的店,基本上店鋪都在春節期間關門了,一家連鎖商店碩果僅存的停留在那裏。易葉走進去,店裏的熱食只剩下關東煮,湯裏面飄着紅豔豔的油花。
切國從架子上拿了面包和牛奶,讓店員加熱了一下,遞到犬夜叉手裏。犬夜叉餓的狠了,大口大口地吃起來,還嗆了一下。
易葉買了幾杯關東煮給其他人,螢草捧着杯子咬了顆肉丸,感覺身體都稍微溫暖了。
店員還逗犬夜叉,“哪裏來的小公主呀,怎麽吃的這麽兇,是不是早上沒有好好吃飯?”
夜叉毫不給面子的笑了起來,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因為長得可愛又披散了一頭長發而被誤判為女的犬夜叉咬着面包,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店員,認真地解釋,“不是公主。”
店員被他萌的不要不要的,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臉。這個動作不幸和剛才的夜叉重合,犬夜叉吓得往切國懷裏鑽,拽着他的衣服不放手。
“他有點怕生。”易葉咽下口中的丸子,“不喜歡給別人碰。”
店員有點讪讪地縮回手,犬夜叉悄咪咪地側過一點頭,自以為天衣無縫地觀察她,把她逗得一樂。“不碰你了,小姑娘真害羞。”
夜叉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
犬夜叉把早餐吃完,還有點不夠的樣子。切國猶豫着還想再給他拿一包,被三日月拉住了手。
“小孩子容易吃壞,不要吃太多了。”
切國想了想還是把面包放了回去,拍了拍犬夜叉的背,“中午吃餃子。”
犬夜叉困惑地看着他,“餃子是什麽?”
切國卡了一下,努力形容,“像月牙……”
他們一邊說一邊走了出去,易葉和長谷部也一起回去了。不用挨家挨戶拜年其實從另一個角度講也是種放松,但長谷部有些失落。
易葉和他走在最後,若無其事地牽住了他的手。“回家之後,我們也把對聯福字都貼上吧?”
長谷部的失落一掃而空,精神而振奮,“好!咳……是,謹遵主命。”
……
出去執行任務的隊伍在這一天也回來了,比易葉他們早一點時間到家。在山林裏摸爬滾打,他們身上都髒的厲害,回來之後都跑去洗澡了。
巴形最先洗好出來,在桌邊坐下起草報告書,琢磨着要怎麽向易葉彙報這次任務中遇到的事情。
山兔洗好之後窩在沙發上,含着感覺已經一年沒吃過的糖,幸福地打開手機刷八卦。
開門進來的易葉一眼就看到沙發上面露出的一雙兔耳朵,換鞋進屋,“你們回來了?”
“嗯嗯!”山兔放下手機,扒在沙發上露出頭來,剛想說話的她看清進來的人後驚叫了一聲,“他他他……犬夜叉發生了什麽事?!”
犬夜叉被切國抱在懷裏,之前都已經睡着了,這時候被驚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向山兔。“兔子?”
山兔仿佛已經變成了石兔,呆呆地看着他。夜叉揪了把山兔的耳朵,“哈哈哈,你這幅蠢樣子太好……哇!”
他被魔蛙一個頂撞踩在了地上摩擦,魔蛙居高臨下地看着他,身身形仿佛忽然拔高了無數倍。“不,要,随,便,揪,女,孩,子,的,耳,朵!”
山兔委委屈屈地摸了摸被弄痛的耳朵,在旁邊加油,“蛙先生,揍他!揍他!讓他皮!”
一頓摩擦。
螢草把夜叉扶起來,戳了一下他的腦門,“你也長大一點吧。”
覺得今天特別倒黴的夜叉滿臉委屈地看她,感覺長大以後糟心的事越來越多了。
……好想變小。
夜叉大字型地躺倒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易葉找了顆達摩糖喂給他,“別撒嬌了,上樓幫我叫巴形下來。”
哼了兩聲的夜叉還是乖乖去了,上樓的姿勢依舊是一個大寫的“皮”。
切國把犬夜叉放到椅子上,幫他解開了帽子,又給他拿了顆糖剝開,放入他口中。
犬夜叉眼睛一亮,“好甜!”
切國正要再給他拿幾顆放口袋裏,忽然聽到樓上去找巴形的夜叉“哇”的驚叫了一聲。
樓上,夜叉和五只老虎大眼瞪小眼。
不是他表現的失态,開門的瞬間門裏面五只小老虎頂着獅子頭搖擺腦袋,實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是沒有撈到污龜的一天。
藍瘦,香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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啵啾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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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咚咕咚咕咚咚
☆、新的夥伴
長谷部上樓查看情況, 和巴形一起帶着五只小老虎和一個慌亂無措的五虎退下了樓。
易葉不是第一次知道五虎退,之前在工坊見過不少個“他”。眼前的五虎退顯然不是她以前曾見過的任何一個,完全不認識她, 剛剛洗幹淨的頭發還有點潮, 身上穿着巴形的衣服,袖子長出來一截。
巴形的報告書才寫了一半, 組織了一下措辭解釋五虎退的事情,“主, 這次我們進行任務,總部那邊的報酬包含了一振付喪神……”
然而安的大将是不收男性付喪神的,即使是五虎退這樣的小孩子也沒能例外, 又轉給了他們當做委托報酬的一部分。
五虎退坐立難安地待在沙發上,懷裏抱着一只小老虎,不自覺地抱緊了它。毛茸茸的小老虎回過頭,舔了舔五虎退因為緊張而發涼的手。
犬夜叉好奇地看着他的頭發, 那裏翹起的形狀很像一只耳朵。因此幼小的犬夜叉心裏認定他也有用頭發藏起來的耳朵,目光一直在他頭頂逡巡,想要找出來在哪兒。一只小老虎注意到了他,從五虎退身邊一下跳到犬夜叉身上。犬夜叉吓得叫了一聲, 被小老虎撲倒在軟綿綿的沙發裏。
切國拎着小老虎身上紮着的蝴蝶結把它提了起來,小老虎的尾巴在身後甩啊甩, 在切國手腕掃過,又掃了掃犬夜叉頭頂的耳朵。犬夜叉被他弄得癢癢的,咯咯咯地直笑。
易葉聽巴形詳細地彙報五虎退的優缺點, 期間五虎退一直用一種害怕地要暈過去的表情看着她。這種表現其實是減分的,雖然可愛的付喪神害怕起來也是可愛的,但從下屬的角度來說這顯然不能算是加分項。
“先和你們磨合看看吧。”易葉用處理宗三的方法同樣處理了五虎退的問題,能不能發揮實力還要看看實際情況,在那之前倒不着急下定論。“宗三這次怎麽樣?”
“實戰不足。”巴形沒有客氣地指出這一點,“但協作能力并不差,态度也積極,總體表現優秀。”
易葉點頭,“我一會兒去聯系阿爾托利亞,辛苦你了,好好放松一下吧。”
“為主分憂是應當的。”巴形神情放松,将一只小老虎從地上撈起來,“五虎退并不了解現世,暫時住在我身邊,主想要找他可以随時來我這裏。”
巴形還看了長谷部一眼,确定他沒有因為這句話裏的來找他産生什麽不必要的醋意。穿着現世服裝的長谷部臉上一絲波動都沒有,完全不在乎易葉與其他付喪神親近的樣子。
一副電視劇裏皇後看着一衆嫔妾臉上那種爾等垃圾統統不可能篡位的表情。
巴形揉了揉額角,覺得電視劇漫畫之類的東西都有毒,明明沒怎麽看只是瞥兩眼的他也被順帶毒倒了。
……
在上班的阿爾托利亞和易葉約了中午休息的時間,午間的時候帶着宗三左文字登門了。她過來的時候太郎正幫着長谷部往鍋裏下餃子,不遠處站着從大将那裏讨到一天假的次郎。
來的人多,長谷部下了很多餃子,一盤一盤地讓椒圖幫着往上端。
三日月很自覺地把小碟子推到了巴形面前,由他幫忙放醋,以免又弄出什麽地獄口味來。雖然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可是就是連仰望星空也做不出來的三日月很幹脆地放棄了接近廚房,等待着來自同僚的關愛。
山兔悄悄跟座敷八卦過,說這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以前人類的生存條件太差連王公貴族都只能偶爾嘗嘗鮮魚,以致三日月天賦太差。
從工坊修複回來的鶴丸放了各種調料在盤子裏攪和,制作着糟糕的黑暗調料。他身邊藥研正帶着五虎退熟悉各種現世的生活用品,做兄長做的十分稱職。
終于把每一根頭發都洗涮打理幹淨的茨木坐在酒吞身邊,學着酒吞的樣子将白色的馬尾高高地紮起來。面容俊朗不輸于酒吞,不說話的時候也是個極具氣勢的大妖怪,一旦開口……
“摯友!摯友!你看我這樣子有沒有很像你!我的摯……”
耳朵要起繭的酒吞抓起桌上的一個蘋果直接塞進了茨木嘴裏,茨木欣喜若狂地捧着那個來自摯友的蘋果,一點點啃了起來。
世界安靜。
酒吞松了口氣,感覺脹痛的腦袋舒緩了很多。
……
阿爾托利亞被易葉帶到了給宗三收拾出來的房間,宗三将出陣服整理的一絲不茍,雖然仍然是一副憂郁的模樣,從細節看卻積極而鄭重。
阿爾托利亞雙手将宗三的刀刃接過,光團拉開變成陣法,讓她們交接。
易葉面前的宗三跪坐在地上,粉色的發絲垂落在胸前。異色的雙瞳籠罩在陰影裏,他握了下手,擡起了頭,眼睛被陣法的光映的明亮,“今後也請讓我上戰場。”
他十分鄭重地說出這個請求,彎下腰,手貼在地面上,向易葉行了一禮。易葉不懂霓虹的禮節,只是從他的态度和肢體語言中隐約猜測這是個非常重的大禮。
“好。”易葉也鄭重地給予了回應,雖然只是一個字,态度卻絕不輕浮。她接過他的刀刃,向跪着的宗三伸出了手。
宗三體內供他行動的靈力一變,易主成功。他順着易葉的力道站起身,站在一邊的阿爾托利亞對他微笑,美麗而溫柔,為他找到今後的道路而笑着。
“順便在這裏吃飯吧。”易葉也轉過頭看向她,邀請阿爾托利亞留下來吃飯,“今天我們這邊在過年,長谷部煮了一大鍋餃子,你有喜歡的餡嗎?”
阿爾托利亞頭上一縷不服帖的頭發随着她的動作一晃,搖晃着翹起來。“華夏的水餃嗎?”
“恩。”易葉将宗三的本體交還給他,領着兩個人下樓,“準備了好幾種餡,裏面還包了硬幣之類的東西做彩頭,吃的時候要小心一點,免得被燙到。”
……
易葉飯前和阿爾托利亞說要小心被燙到,然而包着硬幣的那幾個餃子最後幾乎被她和長谷部包圓了,只有犬夜叉吃到了一個硬幣餃子。他被燙的嘶嘶地吐氣,切國手忙腳亂地給他找涼水。
易葉進門後就已經把這個幼年犬夜叉的事編輯信息發給了回總部的犬夜叉,還沒有收到回信。回來的藥研說犬夜叉的狀态不太好,被強制卧床看護了。
阿爾托利亞雖然身材纖細,但食量不小,家裏其他人也是一碗又一碗,後面長谷部又去煮了一大鍋餃子。
到了上班時間阿爾托利亞離開時,易葉不知道是不是眼花,覺得阿爾托利亞的肚子稍微圓起來了一點。
鶴丸和三日月一人一邊躺倒,鶴丸還念叨着,“每逢佳節胖三斤啊……”
三日月在旁邊笑。
易葉坐在房間裏清點這次巴形他們幫忙得到的報酬,除了意料之外的五虎退之外,剩下的就是點數。
要對付的不是特別厲害的妖怪,解決完任務後他們分到了二百七十個點數。鶴丸的刀裝已經用掉了,宗三自帶暫時不用擔心,五虎退還沒有刀裝,也是時候再去買幾串刀裝。
另外達摩也吃的差不多了要新買,還可以去禦魂鋪子看看禦魂找找有沒有适合螢草她們的好禦魂。
易葉在紙上大略估算了一下要支出的費用,這次任務得到的點數已經打不住了,還得動用存款。小錢錢這種東西,從來是怎麽用怎麽少的,然而該用的也不能不用。易葉讓螢草去準備一下,也通知一下其他式神,下午一起和她去總部挑選東西。
至少一人六個禦魂,都得給他們配上。易葉一邊在紙上算錢,一邊考慮着再接幾單共助會生意的可能。類似這次的任務,簡單又能磨練式神,最後還能拿報酬,怎麽想都很合适。
作者有話要說: 座敷:大将好像又缺錢了。
其實還缺手下練度的易葉并不知道她又将得到什麽w
今天依然沒有出污龜,不然來一發産糧玄學吧,出污龜就再加一段他的劇情otz
☆、青燈,怪談,交握
藥研知道哪裏的刀裝價廉物美, 但對于禦魂了解的不多。倒是在他們這裏做客的次郎,提起了有一家禦魂店不錯。
由他幫忙領路,易葉進了一家店鋪。這家店裏一片漆黑, 易葉進去之後, 壁上忽地燃起一盞盞燈火,發出幽藍的光。
螢草下意識地護在易葉身前, 易葉摸了摸她的頭,進入了店鋪深處。最裏面有着一件幽靜的房間, 裏面設立了幾個席位,已經坐滿了人。在主座的位置,皮膚發青的女妖坐在一盞漂浮在空中的青燈上。雙腿修長纖細, 在空中微微搖晃。她看起來青春美貌,身上卻透出股閱盡世事的沉靜滄桑。
客座坐着服裝各異的人,其中一人正在給其他人講故事,四下無聲, 只有他徐徐緩緩的聲音。易葉還看見席間坐了一個眼熟的人,是茶樓裏對她意見十分大的茶博士。
茶博士穿着一身火紅的衣裙,安靜地坐在席位上,比言辭咄咄時看起來要美麗的多。似乎察覺到了易葉的視線, 茶博士轉過臉來看她,臉立刻臭了下去, 仿佛易葉欠她八百吊錢還沒還。
易葉還沒動作,長谷部已經一個眼刀殺了回去。
一個小孩子般的妖怪從角落裏飄出來,他沒有行走, 踩在一盞燈上,那燈漂浮着将他帶到易葉面前。他将食指擺在唇前,示意易葉不要說話,伸手在一面牆上敲了敲,原本密封的牆壁洞開,露出一條同樣幽暗的隧道。
易葉跟着他進去,門重新合上。燈上的妖怪在空中翻滾一下,比剛才看起來活潑不少。“這邊聲音就傳不出去了,我沒有見過你,你是新客人吧,怎麽會從熟客的門進來?”
次郎撓了撓頭,“你們還分不同的門嗎?”
“對啊!”小妖怪盤腿坐在燈上,“我叫古籠火,你剛才走的是熟客的門,以後你還想來就可以走那邊。”
“這裏是禦魂的展示屋。”古籠火的手指在牆壁上敲了敲,牆壁洞開,露出一個漂浮着點點紅光的房間。“想要什麽類型的禦魂呢?這間屋子放的是火靈,或者你想要猙?還是針女?”
易葉來之前調查過合适式神的禦魂,這時候剛好派上用場,她将已經列好的單子遞給古籠火。古籠火瞧了一眼,将紙條遞還給她。“我記得了,那客人是要什麽品質的禦魂呢?我們這裏的禦魂分為六等,每個等級裏質量也不完全一樣。”
座敷輕聲問,“最好的那種怎麽賣?”
“一等禦魂三十點一片,怎麽樣,價格夠公道吧?”古籠火捧着圓圓的臉在燈上搖晃,和許多禦魂店的均價對比,這個價格确實非常良心,“不過客人要是想要一等裏最好的,就不止要支付點數了,還要給我們老板講一個能打動她的故事。”
易葉還從沒遇見過用講故事當做商品價格一部分的老板,她身邊的螢草訝異道:“什麽樣的故事?”
“志怪故事。”古籠火指了指剛才合攏的門,“他們在那邊講的就是了,得是我們老板沒聽過的故事才行,而且還要打動她……這個太難啦!每月都沒幾個人能成功,其實我們普通的一等禦魂質量也很好的,不考慮嗎?”
幾個式神都望向易葉,易葉笑道:“試試可以嗎?”
古籠火托着腮看她,“客人不嫌耽誤時間就沒關系,不過要做好心理準備,真的不是很容易吶。而且一個故事一個禦魂,你要講很多個能打動老板的故事……這太可怕了。”
他抖了一下,重新敲了敲牆壁,門重新打開。他帶着易葉走回去,找了個空地加了一張桌子,讓易葉坐下來。式神們悄悄跪坐在易葉身後,靜心聽着前面的其他人講故事。
現在正在講故事的是一個穿着旗袍的女人,她所講的故事易葉不算陌生,是聊齋志異其中一章,原本講的是名為耿去病的男人與名叫青鳳的狐貍。青鳳一家故弄玄虛吓走了耿去病的叔叔,占據了叔叔家的宅院,卻沒想到這家主人有一個狂放大膽的侄兒耿去病。他不怕怪事,直闖宅院,因此與青鳳相識。後面經過些許波折,青鳳終于留在他身邊,狐貍一家也認同了他,還叫家人給他正妻生的兒子做講師。
旗袍女另辟蹊徑,故事開頭相似,後期卻話鋒一轉,引到了這位正妻身上。重點講述這耿去病有多麽的花心,是怎樣令人痛恨的風流,對一只狐貍朝思暮想,卻不管他明媒正娶的正妻。旗袍女的聲音極具感染力,遣詞排句又美,其間言辭凄切處,使人肝腸寸斷。
易葉聽見螢草輕微的哽咽聲,側頭看她,臉上都是憐憫和悲傷。席間許多人也或悄悄落淚或紅了眼眶,茶博士挺直脊背端坐席間,神色毫無波動,整張臉上大寫的冷漠。
另外就是坐在上首的老板,青藍色的光映照着她與常人膚色不同的皮膚,顯得她更加妖異。那張美麗的面孔上是波瀾不興的沉靜,沒有表露出任何對于旗袍女的青睐。
旗袍女仍在講述她的故事,即使老板看起來對她的故事并不感興趣,也沒有就此棄牌認輸的打算。柔美妩媚的面容上,透着股一往無前的銳意。
像那種縱使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人。
她口中的正妻,凄切之餘,看破虛僞的山盟海誓,放下對渣男的愛意。憑借學習多年卻從未想着用在渣男身上的手段,将這個薄情的男人耍的團團轉。讓不知廉恥的狐貍青鳳吃盡苦頭,一家被趕出宅院,完全失去了她從正妻那裏搶奪來的虛僞寵愛。
最終她殺死了薄情的渣男丈夫,接管了偌大家産。因為聰慧精明,将家業治理的蒸蒸日上,享盡富貴榮華。同時因為她的精明和出色,得到了許多人的愛慕,最終與一個情深不悔的翩翩佳公子喜結良緣。
她講的抑揚頓挫,悲傷低落時,衆人一起黯然。到了揚眉吐氣時,許多人臉上都表露出舒爽之色,連面頰都紅潤了幾分。
螢草跟着故事哭哭笑笑,座敷嘆氣,椒圖表現的一片悵惘又釋然,山兔把眼睛哭得更紅,因為不能說話,悄悄地拽着魔蛙發洩心中積累的情緒。
魔蛙看起來表情很痛苦,古籠火饒有興致地看着魔蛙被小魔頭山兔折磨,還沒忘記讓他叫的輕一點。
長谷部湊近易葉一些,低聲在她耳邊道,“我只會愛着主一個。”
易葉心口猛跳幾下,伸出了手,在黑暗中與他掌心交握。
講故事的旗袍女清了清嗓子,講了這麽長時間對她也是件疲勞的事,從身上取出一管綠瑩瑩的水,一點點喝了下去。
有些許沙啞的嗓音頓時恢複清亮,旗袍女擡起頭看向老板,“這個故事,你滿意嗎?”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注視着老板,等待着她的回答。
坐在燈上的老板望着她,緩慢地搖了搖頭。
席間一片竊竊私語,聲音原本是壓低的,夾雜在一起卻成了一片喧嘩。旗袍女的故事幾乎征服了在座的所有人,她的故事極具魅力和感染力,許多人扪心自問,根本達不到她的水準。假如她的這個故事不行,他們還有機會嗎?
沒人知道。
一個喪失了信心的客人一語不發地離席,他之後又陸續走了三四個人。
究竟誰來講下一個故事,衆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時竟沒有人敢于自薦。
山兔悄悄拽了下古籠火,“怎麽會這麽難!”
古籠火聳了聳肩,“所以根本沒有幾個人成功,不然你們還是買那些沒限制的吧。雖然不是頂尖的,但也是質量非常非常上乘的一批了!”
山兔猶豫起來,去看易葉。
椒圖小心地問易葉,“大将有更好的故事嗎?不然……我們就用在售的那種禦魂就可以了,已經,已經很好了。”
術業有專攻,易葉在這方面不是專業的,沒有必要太過勉強自己。
座敷對易葉道,“沒關系的,大将。如果想要最頂尖的禦魂,也不是只有這一條路。”
出售頂尖禦魂的店不是只有一家,別家肯定也有,就算價格貴一點……座敷童子想,也有她可以在這方面幫上忙。
易葉摸了摸她的頭,“總要試一試,不行再說別的。”
而且幽幽暗室,和戀人牽手靜坐,聽一個又一個的志怪故事,似乎也不是那麽壞。
她沒有壓力,不緊張,而是感到放松。
老板見久久沒有人出聲,問道,“沒有人想再講了嗎?”
易葉正在和長谷部咬耳朵,席間有個人閉了閉眼站起來,大聲地棒讀了一個志怪故事。同樣耳熟,只是換了個時間名字地點,其他幾乎沒怎麽變。
放在正式場合絕對被判抄襲根本不用拿出來的東西。
這種東西顯然不可能得到老板的認同,那位客人說完後倒是顯得毫無牽絆,高高興興地付賬買其他禦魂去了。
旗袍女沒走,剛才的故事她沒費心認真聽,皺眉思索着能夠打動老板的故事。
一身紅衣的茶博士飲下了她剛才聽故事時點出的茶,潤了潤喉嚨。
“下一個故事,我來吧。”
茶博士輕聲道。
作者有話要說: 青行燈:這位客人,請你坐下,你跑題了。
#是怪談不是爽文#
#高考這樣的就給你零分#
☆、說書
“從前有一戶人家, 生的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茶博士開口平淡,聲音把控的沒有旗袍女好,一個普通講故事的聲調語氣。“這家女兒無病無災長到十五歲上, 去元宵燈會上游玩, 因為人多和家人沖散。獨自一人在河邊行走,因生的貌美, 被輕浮子弟糾纏調笑。躲避時不慎失足,落入河中。”
“追她的人見到她沉入水底, 跳下去撈,卻無影無蹤,仿佛從來沒有人從岸上掉下去過。同行的人相互對話, 都覺得是撞了鬼魅精怪,紛紛逃走了。”茶博士道,“他們落荒而逃時,完全沒想到這個女兒家正在水下瑟瑟發抖。”
“她是尋常人家長大的女人, 不是狐精鬼怪之流。失足落水後,才嗆了一口水就覺得水下有東西抓她。那東西和河水一般冷,冷的像冰,鐵索一樣抓住她的腳踝, 把她拉入了水下。”
茶博士語調略顯僵硬,聲音對故事沒有任何的增色作用。這也算了, 該顯出詭谲恐怖的地方,卻帶着一種憎惡痛恨的表情。
瞬間讓人出戲,說的就是現在這種狀況。
無論怎麽看都不能算成功的開頭, 老板的目光卻專注地放在了茶博士身上。老板沒有忽然興致盎然起來,但這樣程度的關注,在旗袍女講故事時也不曾有過。
茶博士渾然不覺,已經沉入到她口述的故事中去,“她沉入水底,原本什麽也看不清,口中卻忽然被塞入一物,登時呼吸如常,視野清明。見到眼前一個極俊美的郎君正攬着她,只是一頭白發,不類常人。這郎君說她不慎跌入河中,衣衫濕透,此時叫她上去有礙名節,故此将她留在河中,以免受人诟病。”
“女子見自己羅裙都掙紮地有些脫開了,又想,若叫之前那些輕薄于她的登徒子救了,身子給人摸去,真不知前路如何……還不如投河死了,也幹淨些。”
旗袍女皺眉,“命都要沒了,名節又有什麽重要。哪怕是登徒子……”
“她那時候蠢。”茶博士毫不避諱,承認後卻又反唇相譏,“不過我從剛才就想說了,你覺得自己很聰明?”
“兩位……”老板的聲音打破了火藥味漸濃的氣氛,目光在怒目相視的兩個人之間逐一轉過,“故事還沒有講完。”
茶博士輕哼一聲,也不調整情緒,直接往下講,“這個女兒家從小被嬌養,父親為人嚴肅,家教極嚴,又不曾見過什麽世面。被人輕浮落河,是平生未曾預料到的大事,方寸大亂。聽到俊俏郎君溫聲解釋,話中又有些道理,心中安定,不再驚恐,反而對他十分信賴。”
“她與這郎君躲在河底,決定人散盡時再悄悄回家去。郎君溫柔小意,舉止守禮,變着花樣逗她開心。她漸漸有些放松,在幽深水底與他交談。心中只是想打發等待的時間,卻言談投契……萌生他想。”
四處幽靜,只有燈火靜靜燃燒。易葉有一個瞬間,竟然從茶博士完全稱不上優秀的敘述方法中,體味到了一絲幽深水底中悄然萌發的倚戀。
“到人散盡之時,白發郎君帶着她躍出水面。郎君到了岸上,頭發便變成全黑。一身白衣在殘燈前一站,端的是風姿卓越。她被郎君風采所迷,心中更是喜歡。”
“郎君将身上白衣給她蓋住,遮掩濕透的身體。又将她一路送回家中,交還給她家人。臨別時,忽然發誓要回來提親。”
“女孩的父親很歡喜,女兒家濕透的模樣叫除了丈夫的人摸過看過,這是他的家風所不允許的。過了幾日,郎君果然叫人前來說媒,向她家提親。”
茶博士嗓音發幹,斟茶飲了一杯。這故事到這裏已經可以結束,山兔都已經覺得完了,卻發現易葉仍然是傾聽的模樣。
茶博士飲了茶,又繼續道:“卻說那日調笑姑娘的幾個登徒子,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