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跟林浪又有什麽關系啊!!

這貨問的是什麽鬼!

不合時宜的,被褚向墨圈在懷裏這件事,讓夏可一下子回憶起大學時的那間小小的校醫院病房。

那時的褚向墨比現在更瘋狂一些,也和現在相比,沒有了能夠冷靜思考的理智。

當時的他也是這樣,明明是他雙手強勢地禁锢住了她,将她牢牢地按在床上,一雙仿佛染着簇簇火焰的黑眸死死地盯着她,但是他眉宇間卻含着異樣的脆弱,仿佛是風中随意便可折斷的枯枝。

那時候的他将自己的信息素侵襲了整個校醫院的病房,夏可沒什麽感覺,就是有點悶。

再好聞的味道,全部堆積在一起,也只有讓人覺得呼吸不暢而已。

也是像現在這樣,明明再清冷不過的信息素,卻含着纏綿和黏膩。

夏可當時很震驚,一時間什麽反應也做不出來,就這樣愣愣地看着青年俊美的臉。

褚向墨将頭埋在她的脖頸間,半晌擡起頭來,臉上似乎有着疑問:“為什麽聞不到你的味道?”

夏可心裏想讓你聞到還得了?

她總算是回過神來了,趕緊試探道:“你先把我放開,咱們有話好好說。”

褚向墨歪了歪頭,這樣的動作做起來,在配上此時黏膩的場景,就好像是妖豔中的純潔,形成了一種誘惑的反差。

他的黑眸并不清明,反而有些混沌的朦胧,緩緩露出一個看起來幹淨又開朗的笑,壓低了語氣,夏可甚至能感覺到他呼吸的熱氣混合着他的體溫,不斷的染在她的身上。

“我不香嗎?”

夏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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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可裂開了。

這都是些什麽污染小朋友耳朵的語言啊!

原諒她,她覺得自己的心太髒了!

夏可知道此時的褚向墨其實已經沒有了理智,不然怎麽做出了如此反常的行為,但是她怎麽也沒想到,為什麽她一個純純的沒有任何信息素的女的會被對方纏住。

不應該更好掙脫嗎?

她實在是不理解這個世界。

她被男人抱得太緊了,跟褚向墨牛頭不對馬嘴地掰扯了半天,見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她就只能試圖掙紮自救一下。

此時正是暑假,校園裏沒有什麽人,校醫院更是沒有什麽人。

夏可因為某種不能說的原因,暑假了都要來校醫院上班當助管,今天不過是來病房幫忙登記一下,結果就遇到了這種事。

清南大學是全國最好的大學,裏面的基礎設施自然也是一流的,就連校醫院的病房都是單間。

結果就因為她的掙紮,男人似乎被激怒了,他感覺懷裏的女孩就像是已經被抓入牢籠的獵物,在試圖笨拙而又天真地在掙紮。

在夏可震驚的目光之中,褚向墨側身将她緊緊地抱入環中,結實有力的大長腿夾住了她的腿,從背後一手鉗制住她的腰,一手捂住了她的嘴。

甚至于她還能感受到他掌心裏的溫度,還有腰間燙得吓人的體溫透過單薄的衣服傳了過來。

夏可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不好的預感成真了——

男人輕而易舉地用空閑的手撩開了她因為掙紮而散亂在脖頸的長發,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後頸。

夏可驀然睜大了眼睛,想要張嘴痛呼卻被大手牢牢捂住,她整個人像是脫水的魚一樣顫抖掙紮了起來。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咬啊!咬到她的肉裏去了!

太痛了!!

她覺得自己要升天了!!

根本就是有人在用力咬她脖子而已啊!!

夏可感覺自己都要痛到流淚了,甚至能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從脖子上緩緩流下來。

她不會流血了吧!!

夏可被咬住了命運的喉嚨。

她覺得自己怎麽這麽倒黴,不過就是一個暑假還的被迫打工的悲慘打工人,怎麽就遇到一個神智不清的神經病啊。

她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女性,一個沒有腺體沒有信息素的路人甲做錯了什麽!!

她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在流血了!

夏可憤怒了。

她不管不顧地掙紮了起來。

感受到口感不對的Beta眼神中劃過了一絲迷茫,信息素暴動讓他腦子十分混沌,他感受到懷裏的女孩在掙紮,這樣的大力讓他下意識地放松了鉗制,生怕傷害到了懷裏的獵物。

女孩氣急敗壞地轉過身來,她怒極了,明亮的眼眸中是驚人的光,滿是憤恨。

下一秒她從他的懷中坐了起來,報複似的摁住他,同樣咬向了他的後頸。

“我咬你一口看看到底痛不痛——”

女孩的聲音在耳邊恍然而過,他已經張開的腺體被咬住,不疼,不痛,反而有些癢。

褚向墨無意識地動了動。

下一秒這樣的觸感就消失了,女孩似乎吓了一跳。

“啊啊啊啊這個感覺——”

夏可剛因為被痛咬了一番而失去理智,整個人憤怒地就想要對方嘗到她的痛苦,結果剛下口就感覺不對勁了。

要怎麽說呢,口感……很怪。

不像是咬在皮膚上那種阻礙,反而更像是咬到什麽帶着韌性的柔軟。

夏可又一次裂開了。

她究竟做了什麽。

夏可生無可戀,整個人渾身僵硬。

她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嚴重的挑戰。

随後夏可下意識地往後退,轉身就想下床跑路,結果還沒等她直起身子坐起來,骨節分明帶着薄繭的大手看似輕柔,實則強勢地鉗制住了她的臉,讓她轉過來,看着他。

男人琉璃般的黑眸深幽,氤氲着潮濕的朦胧。

他仔細地打量着女孩的表情,她面容,還有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膚,神情中似乎多了幾分脆弱的迷茫。

似乎是明白了女孩的抗拒,他最終将她按入自己的懷中,聞着女孩身上像是沐浴露又像是洗發水的幹淨清香,沒過多久,沉沉睡去。

沒有感到惡心的信息素,也沒有刻意勾引的調情,幹幹淨淨,讓他頭一次升起了心安。

夏可整個人僵硬住。

過了許久,感覺到從剛開始就一直在折騰的男人終于沒動靜了。

夏可:……

夏可:就這?

她小心翼翼地掰男人在她腰上的手,費了半天勁才掰開。

也許是具有安定作用的藥效開始發揮,褚向墨睡得很沉,也沒有再不斷散發着信息素。

夏可先是去打開了病房的空氣清潔器,才将頭發撩開,摸了摸後頸。

“嘶——”夏可小聲痛呼了一聲,她心裏痛罵褚向墨,這男人是屬狗的嗎!夏可覺得他咬的不是後頸,應該說是肩胛骨才對。

的确已經開始流血了,一排森森的牙印。

一個Beta咬哪裏都不知道嗎!

不對!!

夏可扶額,她怎麽思緒就跑偏了,應該是哪裏都不該咬!

她恨恨地看了褚向墨一眼,他應該慶幸病房裏沒有監控,不然她就要告他賠償精神損失費了。

男主又怎麽樣,她跟他無冤無仇,還被咬了一口。

她一邊憤憤,一邊不得不盡心盡責地記錄褚向墨此時的狀态,一旁的鎮靜清新機調好,最終才離開。

貧窮打工人的一天還要繼續。

第二天褚向墨就不在校醫院了,有一段時間夏可都沒有再見到對方。

然後有一天,夏可從校外打工回來,在勤工助學中心填表的地方遇到了褚向墨。

當時的褚向墨在人群中仍然顯示一抹亮色,跟誰都是那麽友善,看到她時也笑着打招呼:“夏可。”

夏可點了點頭,看了他一會,關心道:“學長,你上次的事情解決得怎麽樣了?沒有事吧?”

褚向墨聞言似乎有些訝異,以為她在說上次盛俊的事,好脾氣道:“我很好,那些公子哥也只是心血來潮,我怎麽還會有事呢。”

他看了眼夏可填的表,神情溫和又友善,他并沒有同情也沒有憐憫,只是道:“你要填學生擔保人嗎?可以填我。”

勤工助學崗是專門為那些貧困生設置的,為了避免有人故意占用名額,清南大學專門設置了教師擔保人和學生擔保人。

教師夏可很快就解決了,倒是學生擔保人她煩惱了許久。

她在班上屬于來無影去無蹤的影子似人物,和誰都不熟,正發愁呢,褚向墨就湊上來了。

夏可想到了那天褚向墨的那一口,覺得是時候讓他償還了,于是毫無心理負擔的點了點頭。

就他剛才那表現,十有八九就是把那天在校醫院的事情給忘記了。

夏可一邊看他簽字,一邊心裏在偷偷八卦。

真是看不出來啊,男主竟然還有這一面。

在書裏不是被強取就是在被豪奪的路上,但是就那天他那個樣子,夏可覺得他當這個“強”好像也不太違和。

和褚向墨在助學中心的那次見面,就好像是什麽開關,從那天開始,夏可和褚向墨的碰面漸漸多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同在一個中心裏工作,或者是因為夏可簽的是最長工時,基本上每天晚上結束之後,都是她和褚向墨留了下來。

當時夏日炎炎,就算是到了晚上,空氣仍然沉悶,夏可穿了吊帶裙,她雖然長發披肩,但是卻沒有流汗。

中心裏有空調,夏可也不覺得很熱。

褚向墨将最後一箱東西放好,朝着夏可禮貌的笑道:“東西都清點完了,今天辛苦你了。”

夏可搖了搖頭,她對褚向墨還有那天在校醫院的陰影,朝他露出營業笑容:“都是我應該做的,我也不可能全部都讓你一個人做完這些事。”

似乎是沒想到夏可會這麽說,褚向墨微微一頓才微笑地說道:“這麽晚了,你要怎麽回去?”

夏可和褚向墨一起走出了中心,悶熱的空氣一下子鋪天蓋地的噴湧而來,夏可頓時感到了夏天的威力。

她将手腕上的發繩拿了下來,一邊綁頭發一邊道:“我還要去打工,你先回去吧。”

褚向墨微微皺眉,他似乎總是會将別人的事情當成自己的事情來看,真誠又友善。

“這麽晚了還要去工作嗎?”

夏可朝他笑笑:“沒辦法,我要吃飯嘛。”說完她朝他擺擺手,轉身就走。

似乎是因為着急,夏可的東西掉了下來,随即彎腰去撿。褚向墨見了,也彎腰去幫她撿掉落的東西。

“唉,我怎麽就沒有蓋緊呢?幸好還能放回來。”夏可一邊朝褚向墨客氣道她自己來,一邊低着頭蹲在那撿散落的文件。

褚向墨自然不會讓夏可一個人撿,也幫忙整理了其他散落的紙張。

昏黃的路燈灑落在二人身上,雖然在黑夜中沒有顯得那麽明亮,卻柔和了他們的線條,将影子拖得很長。

褚向墨擡起頭,想要将整理好的文件遞給少女,眸光卻頓住。

他注意到女孩靠近後頸的肩胛骨上,有一個深深的咬痕,很深,就好像是什麽人在宣誓着自己的主權,留下了占有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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