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時間回到現在。
“可可,那天你和林醫生,說了什麽?”
夏可本來就因為褚向墨的舉動一時間弄得腦子一片空白,聽到了褚向墨的話,甚至還沒反應過來。
男人似乎因為沒有得到答案而有些惱怒,他将她整個人扣在懷裏,夏可與他相比顯得嬌小的身軀嚴絲合縫地貼着他。
夏可的背緊緊貼着男人的胸膛,還能感覺到男人身上極熱的體溫,傳到了她的身上。她整個人被男人長手長腳鎖得動憚不得,掙紮也沒有絲毫力氣。
夏可想要喘口氣,掙了掙,卻換來的是男人更深的禁锢。
“褚、褚向墨,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夏可試圖用言語來讓褚向墨清醒一點。
空氣中男人的信息素味道越來越濃,甚至于夏可感覺到男人身上灼熱的溫度,仿佛也能将她燃燒。
這種情況夏可就見到過一次,那一次最終以褚向墨睡着了而告終,怎麽也沒想到如今還會再次經歷這一次。
夏可感覺到男人将頭埋在她的頸間,高挺的鼻梁似觸非觸地觸碰着她的後頸,激起了她一身雞皮疙瘩。
聽到了她的問話,男人似乎才慢慢地反應過來。
他聲音因為埋在她的後頸顯得有些沉悶,也顯得分外暧昧而缱绻。
“可可、可可……”他輕聲呼喚着她,似乎就這樣可以緩解內心的燥熱。
就算如今女孩被他牢牢的懷抱着,褚向墨已經變成一團漿糊的腦子裏似乎還覺得有哪裏感到不甘心。
褚向墨因為發情期的燥熱失去了對外界感知的判斷力,他朦胧間感覺這樣的情況似乎有些熟悉。在很多年前的某一個午後,他似乎也經歷過同樣的事情。
夏可現在滿腦子都是她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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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向墨明顯不正常!
夏可跟他講了幾句話都是屬于雞同鴨講,甚至對方還在追問林浪當時到底和她說了什麽,她和顧姝究竟是怎麽回事?
天知道她完全不懂褚向墨為什麽要這麽問啊!
夏可緊急調動腦子裏的各種這個世界的常識,遇到了這樣的情況她究竟要怎麽做?
男人已經開始不安分地撩開了她散亂地垂在耳後的長發,将海藻般的長發撩到一旁,緩慢而又強勢地啃噬着女孩細膩而又白皙的耳後肌膚,随即慢慢向下,先是修長的後頸,随後是潔白如羽翼般輕微顫抖的可愛肩頭。
夏可整個人一個激靈,頓時不管不顧掙紮起來。
再這樣下去,就真的出事了!
“褚向墨,你的信息素抑制劑放在哪裏!!”夏可咬牙切齒地問褚向墨,語氣也十分着急。
現在抑制貼肯定也沒用了,必須去打抑制劑。
她也知道褚向墨一旦進入發情期的狀态,整個人就跟喝高了一樣,別的不說,理智還在不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此時男人的強勢與侵略性,如同海嘯一般鋪天蓋地的傾倒而來,壓得夏可有些喘不過氣。
因為停電,原本萬家燈火的小區此時仿佛回到了原始社會,黑暗籠罩着每一寸,只剩下高挂夜空的月亮在盡職的傾灑自己的冷冷光輝。
從窗戶外傾灑進來的細微光芒讓室內沒那麽濃墨的黑,然而仍然只能讓人看起模糊的輪廓。
黑夜中除了眼睛,一切感官都是那麽的清晰。
夏可能聽見褚向墨有些不穩的喘氣聲,還有衣服摩挲的暧昧聲響,她不能回頭,卻能感受到對方的灼灼目光。
就在夏可想着是不是應該找個東西把對方打暈的時候,身後男人的動作忽然頓住,夏可感覺到他停留在了肩胛骨的位置,似乎正仔細地看着什麽。
褚向墨的語氣帶着幾分天真的疑惑,還有明顯失去了清醒腦袋的漂浮。
“你這裏……有牙印。”他松開了對夏可的鉗制,擡起手輕輕地撫摸和按壓着夏可肩胛骨的位置,略顯粗糙的觸感給讓夏可感覺到陣陣戰栗。
因為男人的禁锢松懈,夏可猛地一個掙紮就掙脫了男人,她往床頭櫃的方向探去,剛才褚向墨就把醫藥箱放在哪裏——
下一秒她的腰就被男人狠狠鉗制住,還沒離開多遠,又摔回了男人的懷裏。
夏可:……
夏可惱羞成怒,她雙手用力抓住男人禁锢在她腰間的如同鐵一般牢固的手臂,感覺到危險一般汗毛豎立,用着氣急敗壞,還有些嚴厲地口吻:
“褚向墨,你清醒一點!”
伴随着她的話語,屋外的雨聲似乎有一瞬家的加大,卻又好像是人們的錯覺。
而原本昏沉沉的,只想離內心的欲望更近一點的男人驀然驚醒,就好像是腦海裏忽然被什麽東西狠狠敲了一般,褚向墨在渾身的燥熱與發燙之中,拿回了一絲理智。
他回過神來發現,原本想要一點一點抓入牢籠中的女孩,正奮力地想要掙脫他的手,漂亮的杏眸中滿是羞憤與緊張的明亮。
褚向墨垂着頭,沉默了片刻,最終選擇放開了懷中的女孩,他在女孩逃離柔軟的大床時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卻在女孩惶恐地回過頭來時,壓下心中的思緒與狂虐的欲望。
他緩慢地松開了對方的手,聲音暗啞:“對不起夏可,我……”
女孩打斷了他的話,語氣急促而又迅速:“你的信息素抑制劑在哪裏?!”
褚向墨頓了頓,他額頭上多了幾分壓抑後的汗,面容多了幾分痛苦。
女孩并不知道,此時的她在這裏,柔軟的肌膚,幹淨的體香,亦或者是每一句話,對于他來說,都像是催情劑一樣,讓他想要将對方狠狠地抓回自己的懷中。
夏可回頭,按捺住了想要後退逃跑的沖動,她看見月光傾瀉,從窗戶外灑落人間室內,灑落在褚向墨的身上。
他俊美清朗的容顏多了幾分脆弱的痛苦,和被欲望折磨的瑰麗,而薄唇在黑暗中也能看出他覆蓋着濕潤的紅,黑眸中有着欲望與華光流轉,閃爍着如同看見獵物般的精光。
而男人此時似乎恢複了幾分理智,他按捺住了自己的思緒與讓夏可感到幾分害怕的濃稠黑霧,聲音有些沙啞,卻有着幾分往常的溫順。
“在醫藥箱的最下面一層。”
夏可趕緊沖到床頭櫃前,打開了剛才還在使用的醫藥箱,幸好她早已适應了這份黑暗,很快找到了布滿藥液的針管。
她剛要遞給褚向墨,卻聽見他說道:“幫我打。”
夏可轉頭看向他,就看見了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他似乎一直在凝視着她的一舉一動,此時的褚向墨神情在黑暗中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夏可卻能感覺到對方的面無表情,還有……
語氣中的一絲懇求。
“幫幫我,可可。”
這句話莫名有些耳熟。
這一次,男人眉宇間的脆弱似乎更甚,仿佛和剛才強勢有力,充滿侵略性的男人不是他一樣。
夏可:……
夏可:淦啦,為什麽這種她是個渣女的即視感更強烈了!褚向墨你為什麽一副被蹂躏過成為破布娃娃的樣子啊!!
夏可:我才是那個滿腦子莫名其妙的受害者吧!!
夏可和褚向墨對視着,她最終敗下陣來,她小心地湊到對方面前,見男人沒有再像剛才一樣暴起,才小心翼翼問道:“那我打了?”
因為夏可的靠近,褚向墨的肌肉緊繃,神經也不敢有一絲松懈,他将要找回的理智岌岌可危,但是腦海裏有一個強烈的信念——
現在絕對還不可以!
會吓到她的。
絕對,絕對不能讓她産生害怕或者厭惡。
他深深地凝視着面前帶着忐忑的女孩,女孩杏眸中有着急、擔憂、緊張,唯獨沒有害怕和厭惡。
褚向墨的手指動了動,卻用着強大的意志力,壓下了所有想要将柔弱卻不自知的女孩融入血肉中的沖動。
他将身上的信息素往女孩身上纏繞而去,正如他所想的那樣,夏可什麽也不知道,也……什麽都沒有感受到。
令他感到松了一口氣,以及……濃厚的不甘。
夏可坐在床頭,将抑制劑針刺入了男人的手臂,在這只有淡淡微光的黑暗中,還有滿空氣的濃郁信息素中,完成了注射。
如果此時有外人往門口看來,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高大俊美的男人躺在深灰色的床鋪上,他身子修長,上半身的胸膛上還纏繞着紗布,掩飾不住漂亮的腹肌與人魚線。
男人額間的碎發因為汗而緊貼在額側,顯得有幾分脆弱的美感,他将手臂伸長,線條流暢又有力,黑眸死死地凝視着坐在一旁的少女。
而少女坐在床沿,與男人的身材相比顯得有些纖瘦嬌小,她的皮膚很白,在這濃墨的黑夜中似乎都能感受到她的白皙細膩,垂着頭,墨般的長發垂在纖細的腰側,杏眸中帶着認真,小巧可愛的鼻尖上似乎還有些許細密的汗。
二人唯一的碰觸,似乎就只有冰冷的針管,還有少女小心地對男人手臂上的觸碰。
明明克制,卻又仿佛放肆而暧昧。
空氣中的信息素仍然濃郁,夏可并不知道它幾乎将自己全部籠罩,也不知道冷冽的雪松正試圖讓她沾染上幾分他的味道。
夏可将用完的針管丢到一旁的醫療垃圾袋裏,對褚向墨說道:“我……就先出去了。”
褚向墨低低地應了一聲,看見女孩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出了他房間的門,輕輕地關上。留下剛剛被打了信息素抑制劑的他在這個狹小又昏暗的房間中。
一種被抛棄的悲傷瞬間湧上了他的心頭。他深吸了一口氣,知道這個是信息素下被操控的所造成的心理依賴。
碎發零散地垂在額間,褚向墨另一只沒打抑制劑的手輕輕撫摸過剛才女孩觸碰到的地方。
褚向墨輕笑了一聲,似像嘲諷,又像是發現了什麽讓他感到愉悅的現象。
一個不該有如此敏感信息素的Beta,和一個絲毫沒有信息素,但是卻能聞到信息素的Beta。
他是特殊的Beta,夏可也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