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夏可下意識地因為鋪天蓋地的信息素後退了一步。

她再一次深刻感受到原來味道也是可以具有攻擊性的。

這個味道……

夏可感覺自己并不陌生。

她曾經面對過兩次褚向墨這樣的信息素。不是發情時的信息素,而是發生了暴動的信息素。

房間很昏暗,燈光順着打開的些許縫隙照亮了部分室內的景象,夏可只能看見仍然光禿禿的半邊床墊,還有原本就有的零星幾個家具。

剩下的大片黑暗就像是野獸悄無聲息張開的獸口,讓人不自覺的感到一絲危險。

夏可咬咬牙,抓緊了手中的醫藥箱,最終選擇走了進去。

“褚向墨……”她輕輕喚了一聲,但是無人回應。

房間并沒有手勢燈,夏可記得開關是在左邊的牆上,她刻意将他房間的大門敞開,想要讓外面的燈光驅逐室內的昏暗。

然而當她在着讓人窒息的信息素往裏稍微走了一點的時候,就驚訝的發現褚向墨倒在了地上——由于大床的阻擋,夏可一開始并沒有看見。

夏可心中一緊,她想到了林浪對她說過的話,一時間顧不上開不開燈,立刻跑了過去。

好在房間外的燈光足夠明亮,讓原本完全黑暗的房間多了一些微渺的光芒。

男人無知無覺地側着身子倒在地上,他雙眸緊閉,高挺的眉弓擰在一起,似乎很難受,他在艱難地喘息,就好像在經歷什麽十分痛苦的折磨。

夏可發現越靠近他,就越能感受到非常濃郁又具有壓迫感的信息素。

怎麽說呢,夏可皺了皺鼻子,太他媽嗆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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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可有理由懷疑,如果在這裏面呆久了她可能都可以被雪松香腌入味了。

夏可迅速地打開醫藥箱,借着微小的光芒翻出了信息素抑制劑,她小心翼翼地跪坐在男人身旁,輕輕擡手碰了碰男人的肩膀——

他好像又燒起來了。

隔着柔軟的衣物,夏可都能感覺到他肌膚傳來的灼熱溫度。

“褚向墨,你……”

她的手被抓住,男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緊閉的雙眼,黑沉的眼膜中有一種亮得吓人的精光一閃,夏可眼前一花。

她被一股大力猛地一拉,整個人撲在了一個結實炙熱的胸膛上。

褚向墨的舉動讓夏可深埋在腦海深處的記憶複蘇,好像時光倒流,她曾經也和男人有過兩次這樣危險又親密的接觸。

淡淡消毒水味的校園病房的一角,還有深灰色柔軟的床鋪。

男人緊繃的肌肉傳來的是讓人感到想要逃離的危險壓迫。

夏可咬了咬牙,将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想要直起身子,用另一只手夠一旁因為男人舉動而掉落的抑制劑,結果剛探出身子,她的肩膀又是一緊,被男人拉了回啦。

他細微的喘息在夏可的耳邊響起,下一秒她感覺到肩上的長發被人撩開,頓了一秒,耳後細細密密的輕吮與啃噬讓她下一秒就軟了半邊身子——

她的耳朵極其敏感。

媽的!

夏可內心咒罵了一聲。

空氣中對夏可來說如同香水一般的信息素正源源不斷地從身後的男人身上傳了出來,夏可被這樣香味窒息了一瞬,掙紮的動作也停了一瞬,随後她發現男人的大手不知何時落在了她的脖子上,讓她有些發癢。

他的手很大,似乎輕而易舉地就能将她的脖頸整個掌握在手中,她的背緊緊地貼着他結實的胸膛,甚至能聽見他此刻如雷的心跳聲。

他的掌心溫度也很燙,食指和拇指撐在她的下颚,而從前往後包裹着的指尖若有似無地在輕輕摩挲着她的後頸。

夏可被迫仰起頭,無意識地輕輕咳嗽了兩聲。

從外面看來,就好像男人的大手在掐着少女的脖子,動作很溫柔,卻帶着一絲強硬,而少女獻祭一般,被迫仰起了修長的脖頸,微光将她的面容切割出陰影,如同純潔的羔羊被黑暗侵蝕。

“哈……”男人的聲音近乎于喘息,又好像帶着迷茫,他另一只手不知何時落在了她的腰上,微微收緊,夏可就感覺到她貼着對方更緊了。

“你是……可可。”男人似乎在努力地辨認着什麽,他微微摩挲着她的脖子,就好像是在安撫她讓她不要害怕。

“褚向墨,既然知道我是誰就把我放開,你信息素暴動了,我給你打針!”

夏可擡起手,抓住了男人握着她脖頸的手腕,想要将其拉開,男人卻紋絲不動,她拍了拍他的手,很是不明白怎麽她又落到了這個地步。

怎麽每次和這貨說着說着都能抱在一塊啊!

夏可莫名地從男人不斷爆發的信息素中感受到了他的痛苦。

香水竟然還能感受到情緒。

夏可都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感官産生了錯覺。

男人并沒有聽她的話。

他感受到掌心下的脈搏的震動。

夏可微微擡頭,就能看見角落裏的一面落地鏡。

那個落地鏡是上一任租客的,她走的時候并沒有帶走,此時盡責地記錄着他們此時的模樣。

夏可看到男人微阖起的眼眸此時帶着一派天真的幹淨,他的舉動和情緒好像已經完全被信息素所劫持,所做的每一個動作都完全順從自己的內心,像是一個任性自我的孩童。

男人高大的身形将她輕而易舉地抱在懷裏。

夏可莫名想起來當初還在酒吧當調酒師時,王宇對她說的。

“我其實也是體型偏好者,嘿嘿。”王宇當時笑着這樣說,“我偏好女。”

他神神秘秘的樣子,對她說道:“其實我一直認為男女之間的體型是最般配的,”他看夏可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對,于是立刻道,“不過我對你不感興趣,我更喜歡胸大一點的。”

夏可:“……”

夏可:“……那我真是謝謝你了。”

時間回到現在,夏可莫名地明白了王宇說這個話的點在哪裏。

褚向墨高挑颀長,将她抱在懷裏時,她完美地契合了他的擁抱。

不過……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吧!!

夏可咬了咬唇,讓自己發散的思維回到正軌。

她才發現褚向墨原本握着她脖頸的大手微微向下,針織衫上的第一顆紐扣不知何時失守。

随後她感覺到男人用牙齒将她肩上的衣服咬住,毫無阻礙地就向下拉了一些,她感覺到肩膀有了涼意。

“……褚向墨!你在幹什麽?!”夏可什麽也不想了,意識回籠了,她死死抓住了某人想要更進一步解鈕扣的手,男人也在這時不動了。

“牙印……”她聽見身後的男人喃喃道,也不清楚到底對方理智還在不在,意識還清不清醒。

她身子一抖,頓時渾身僵硬。

男人輕輕舔了舔她肩胛骨上的那個位置。

濃郁的雪松就好像是不斷攀升的蔓藤,緊緊地将獵物捆綁在原地。

濕潤而又柔軟的觸感帶着一種試探和貪婪,就好像是品嘗着某種餐前水果一樣,男人又輕輕的咬了咬過去沉澱下來的痕跡。

夏可感覺到被死死抓住的大手力氣忽然松了下來,随後在她因為他的舉動而松懈下來時,将手收了回來。

褚向墨昏沉的黑眸死死地盯着女孩肩胛骨上淡淡地牙印痕跡,他輕輕擡起手,若有似無地用指腹觸碰着這個位置。

女孩的皮膚很白,在這黑暗中都顯得格外迷人細膩,他輕輕地撫摸着那個位置,記憶深處的畫面再一次緩緩地浮現。

也是這樣柔軟的身軀,也是這樣被他擁入懷中。

耳邊是女孩在詢問他是否清醒的聲音。

他盯着這個牙印,沒有了更進一步的舉動。

信息素暴動讓人很痛苦,就像是被丢進了某個混亂的漩渦當中,周邊只能看見朦胧又大片的黑霧,仿佛看不到盡頭,沒有出路。

這個痕跡是他留下的。

他心裏這樣的篤定,也升騰起了隐秘的竊喜。

惡犬的觊觎物身上早已留下了獠牙般的标記,讓兇獸多了幾分滿足,也找回了幾分理智。

他如同誘哄一般,湊近了女孩的耳旁,示弱的口吻。

“你答應過我的,可可……”他聲音很輕,壓抑着某種強烈的情緒,“你會幫我,我好難受……”

女孩脖頸到耳朵染上了薄紅,像是上好的胭脂。似乎因為他的舉動而感到羞憤,她聲音氣息有些不穩。

“你放屁!明明只是牽手而已!你、你——”她似乎有些氣急敗壞,“你這個叫做牽手嗎?!”

褚向墨将頭埋在她的脖頸間,高挺的鼻梁輕輕蹭着她後頸處,企圖用這樣的舉動,來尋找同樣的信息素的回應。

然而讓他失望了,女孩光潔的後頸完全沒有腺體的痕跡,其實他心裏隐隐已經有了猜測,卻仍然執拗地認為是因為他還不是Alpha。

不是Alpha的話,是無法最終标記一個腺體殘缺的Beta的。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他輕喃道,犬齒輕咬着那個原本應該有些柔軟的位置,随後收起獠牙,啄吻着細膩的肌膚。

“我跟你道歉,”他急急地說,“我只是太擔心你了,對不起。”

他的手往下滑去,被女孩抓住,随後他順着女孩的力道,将她的小手抓在手心,他試探着,卻又帶着一絲狡猾的強硬,将自己的手指插入女孩的指縫,十指相扣,卻激起了他內心的陣陣戰栗。

女孩扭了扭身子,想要去夠遠處靜靜躺落在柔軟地毯上的信息素抑制劑,褚向墨頭也沒擡,就将她拉了回來。

女孩的掙紮就像是小貓一樣,他能夠輕而易舉地化解。

他急切地展現出一切的誘惑,去勾引着女孩。

男人黑眸微垂,內裏是流轉的微光,帶着迷蒙的昏沉。

女孩因為他的動作而斜靠在他的懷中,注意到了他的視線,下意識地擡頭,她撞進一個滿是銀河流光的宇宙。

男人清俊秀美的臉上滿是隐忍的愛欲交織,還有幾分壓抑的痛苦,他濃密高挺的眉微微蹙着,多了一絲如同易折柳枝的脆弱,薄唇微微張開,呼吸有些淩亂。

昏黃的光暈仿佛是蜂蜜一樣流淌在他的眉眼上,氤氲了他的黑眸,多了幾分脆弱的深情。眸光是一張無形的網,将她籠罩在其中,無影遁形,無法逃離。

夏可承認,她有那麽一瞬間,被眼前這個俊美的,易碎的褚向墨給吸引。

好、好好看……

夏可腦子裏一團漿糊,只剩下男人直勾勾的,帶着一簇簇燃燒起火焰的目光。

她像是被誘惑一般,視線漸漸落在了男人的唇上。

他的唇沾染着濕潤的痕跡,帶着一種朦胧的潮濕。

黑暗仿佛能放大一個人陰暗的心理,也能放大一個人內心深處的欲望。

“那我要是不原諒你呢?”像是被這種氛圍所吸引,夏可一張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有些沙啞,像是小貓一樣,親昵而又有着一絲綿軟。

她擡起可以正常活動的手輕輕地碰了碰男人的眼睛。

好漂亮……她暈乎乎地想。

原本放在她腰間的大手不知何時抓住了她觸碰着他的手,這下她兩只手都落入了男人的手中。

男人輕輕啄吻着她下意識握起拳的小手,不知不覺放松了下來。

褚向墨擡眸,黑眸是明亮的天真,他緩緩道,聲音沙啞而低沉:“我讨好你。”

他湊近夏可,聲音輕而緩:“我盡我所有一切的可能,來讨好你,獲得你的垂青。”

他們此時面容離得極近,夏可能看見俊臉在她面前放大,能感覺到他鼻尖輕輕觸碰着她的臉頰,也能感受到呼出的氣息,還帶着冷冽的清香。

她呼吸間,感覺自己仿佛深處一個滿是大雪的森林,帶着清冽的香味,還有一個火熱的懷抱。

腦海裏仿佛在下着一場大雪,所有念頭支離破碎。

她覺得她被男人誘惑了。

不然她怎麽會下意識地順勢擡頭,就這樣讓男人輕而易舉地闖入,攪弄風雲。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醉了。

不然腦子怎麽一團漿糊,思緒迷蒙,完全沒有了思考的能力。

唇畔密密麻麻的癢,勾起了她自己都無法想象的聲音。

“我……”

就連話都說不完整。

也許是她如同小動物一樣的細微的聲音刺激到了男人,他更加的強勢,讓她不知不覺地向後仰去,将身體拉出一個緊繃的弧度。

這樣的糾纏讓她感覺到身子有些發軟,不得不緊緊抓住男人上身的衣物,來掩飾內心的慌亂。

衣物被抓住了皺褶,也讓她感受到了男人線條流暢而又同樣緊繃的肌肉。

不知不覺間,他抓着她十指相扣的手緩緩下移,她還沒有意識到什麽。

男人的唇貼着她的唇,帶着輕喘,纖長的睫毛似乎掃過了她臉頰的肌膚。

她随着他的帶領,來到了某個位置。

男人的聲音多了幾分可憐又脆弱的祈求。

“幫幫我可可,求求你,幫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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