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也不是說不能夠設置舒錦時這三個字。
只是,說不出哪裏不對,反正就是覺得這幾個字看上去給人一種很不熟的樣子,就像是被刻意從她的世界中劃分出去了一樣。
舒錦時瞬地站起了身。
許風儀本來還在和鹿緣聊天,商量着去看演出的事情,見她突然一聲不吭地站起身,立時感到迷惑:“怎麽了?”
舒錦時語氣淡淡:“沒什麽,就是我得去洗澡了,然後還有事忙。待會兒你吃完了飯,記得把碗洗了。”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了許風儀卧室。
許風儀捏着手機目送她出門,十分不明所以。
真的只是這樣子嗎?
可是,是她想得太多了嗎,為什麽感覺舒錦時是在不高興呢?
其實,別說許風儀了,就連舒錦時自己,也并不是很明白自己為什麽會去在意這些個東西。
按理說,就算許風儀在通訊錄上給她和鹿緣設置的備注名不一樣,又如何呢?
那是許風儀的自由,人家愛怎麽設置就怎麽設置。
何況,她舒錦時和許風儀,從認識到相處的時間都還十分短暫,即便許風儀壓根沒打算在她世界中為自己騰位置,也是合情合理的。
也不是什麽小孩了,道理什麽的,都能懂。
可是呢,不舒服就是不舒服,這種東西并不是捂住自己眼睛就能夠瞞騙過去的,也不是說她舒錦時在別的領域能夠做到多出色,就能掩蓋過去的。
不過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令人讨厭了。
舒錦時蹙緊了眉。
是的,她确實是非常讨厭這樣陌生的,不太能受自己掌控的自己。
她喜歡一切事情都盡在自己掌握中的感覺,那樣會很安全。
走出許風儀房間,舒錦時關上門,望向對面的白牆,停留片刻,朝自己卧室走了去。
她決定,還是先去洗個澡。
仔細想想,可能是因為最近事情太多,折騰得有點疲憊了,才總會去想那些有的沒的吧。
興許只要好好泡個澡,洗個澡,徹底地卸掉那滿身的倦意,一切就能好了,她也不會這個樣子了。
掏出手機看了會兒時間,舒錦時就折身回到自己卧室中。
走進浴室,給浴缸放好水,舒錦時将一個蜜桃狀的泡澡球丢進了裏頭。
等泡沫充盈整個浴缸之後,她用毛巾包好那頭長長的發,就如往常般,帶着一本書進入浴缸之中半躺下,在泡澡的同時,翻開書閱讀起來。
這本書是她朋友鄭梓意最新發售的小說,叫做《雪刃》,講述的是一個江湖上的故事,豪氣幹雲,暢快至極。
她本人是不怎麽看小說的,但這本着實不錯,哪怕她這些日子以來忙得不可開交,也還是看完了上冊,接着又馬不停蹄地打開了下冊。
但很怪異的是,以往她只要一打開這本書,就能夠很快進入閱讀狀态中,為裏頭人物的情緒所帶動,看得入神。
今天的她卻是無法做到,思緒一直都在四處游弋。
別說看入神了,就連将精神聚集到一起都成了件比較難辦的事兒。
難道真的是最近忙得有點兒過分了?
舒錦時揉動起了太陽穴。
可事情并未因此有所好轉。
更要命的是,她看着看着,就感覺書頁上的文字在胡亂跳動了。
最後,這些文字跳動拼湊成了幾個字:超級可愛小仙女。
以及冷冰冰的:舒錦時。
……
舒錦時額際頓時布滿陰雲。
“啪”地一下合上書,将其丢到邊上,舒錦時閉上了眼睛。
可惜讓人無語的是,她閉上眼後,許風儀手機上的微信通訊錄界面就跟幽靈一樣飄了過來。
鹿緣=超級可愛小仙女。
舒錦時=舒錦時。
這就算了,緊跟其後,舒錦時還回想起了那兩個人聊得熱絡的場面。
她倆明明才認識,看上去卻好像認識了十年。
而自己和許風儀呢?
冷不防的,舒錦時又想起了自己回到俞城後第一次約許風儀見面的情景。
當時許風儀說,她們還不熟。
泡澡水溫度好像有點高了,時間一久,不是特別舒服。
舒錦時睜開眼,從氤氲着的霧氣之中站起來,去沖洗起了身子。
同時,她的大腦又光速轉動了起來。
許風儀見鹿緣第一面就露出腼腆笑容,對其大誇特誇,誇她好看,誇她笑容燦爛。
對自己就沒有。
而是許風儀在面對鹿緣跟面對自己時,态度是那麽地截然不同。
她真的不明白,自己比起鹿緣來,就差那麽多?
但這麽一想,舒錦時又覺得很不妥當。
鹿緣是她特別好的朋友,她怎麽能嫉妒鹿緣呢?
何況,鹿緣人緣好,走哪兒都能吃得開,不是一件好事麽?
自己不替她高興就算了,竟然還會出現那些亂七八糟的奇怪想法,真實屬離譜了。
舒錦時嘆出一口氣,努力摒棄掉腦中的雜念,繼續洗澡。
房子的另一邊。
許風儀在卧房中吃完最後一口菜,放下碗筷,打了個淺淺的嗝兒。
真是的,一不小心又給吃撐了。
不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自己的感冒好像已經好了很多。可能是因為其實并沒有特別嚴重,然後又幹預得早吧。
想起舒錦時在離開這卧房之前說過讓她吃完飯後去把碗洗了,許風儀就收拾好盤子碗筷等東西,端着出門往樓下廚房走去。
飯是人家做的,碗當然得自己洗了,沒毛病。
只是,許風儀剛下樓,就冷不丁打了個噴嚏。
好的,她确實沒好徹底。只不過總的說來感覺還好。
揉了下鼻尖,許風儀端着東西繼續快樂地往廚房走。
但她剛端着餐盤放到水槽邊上,舒錦時的聲音就忽地從身後傳了過來。
“放着我來吧。”
那聲音就和往常差不多,只是好像稍微低了一點。
許風儀聽不出對方具體究竟是個什麽情緒,轉過頭朝那邊望去,只見穿着件厚實浴袍的舒錦時正倚靠在廚房門口那兒往這邊看。
“沒事,我可以自己洗的,”許風儀吸着鼻子搖頭,“就不麻煩你了。”
“哎,洗潔精呢?”語畢,許風儀就在廚房裏頭轉悠了起來,碰碰這裏摸摸那兒。
就在許風儀翻來找去時,舒錦時站到她旁邊,矮身拉開一個小櫃子,從裏頭取出了一瓶洗碗粉。
關上櫃門,舒錦時走到另一邊,打開洗碗機上翻蓋,将碗筷一一放進去,倒入洗碗粉後,蓋上上翻蓋,選擇好模式,轉身望向許風儀:“好了。”
許風儀懵:“洗碗機啊……”
“嗯,”舒錦時牽了下唇角,将洗碗機放回先前那櫃子中,“你不需要碰水的。病號還是好好休息吧。”
許風儀揉了下鼻子:“其實我現在還好了,感覺已經好很多了。我這人體質屬于那種,就是遇到風熱感冒的話,可能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但是風寒感冒就不一樣了,很快就能好。”
說着,她一不留神又打了個嗝兒。
舒錦時側頭看她:“怎麽一直在打嗝兒?”
許風儀摸了下唇角,滿臉不好意思:“剛剛吃多了。”
舒錦時看智障一樣看着她:“為什麽要吃那麽多呢?吃不下的話,可以不吃的。”
許風儀搖頭聳肩:“可是我不想浪費。”
舒錦時迷惑:“什麽浪費不浪費的?”
許風儀:“因為是你做的啊。”
這是舒錦時的心意,她不想浪費別人的心意。
舒錦時倏地側過頭,只見對方正靜靜地看着自己。
許風儀眼睛本就生得靈動,睫毛纖細濃密,眼珠漆黑明亮,經雪白燈光一照,就更顯明亮了。
舒錦時神情柔和下許多:“因為是我做的,就要吃完?”
許風儀點頭:“雖然你說了不是特意給我做的,是順便做的。但我覺得,能順便給我做飯,就代表起碼是有想着我的。而一個人呢,能被人記挂着,惦念着,還挺幸福的……”
回顧以往,她從來都沒在家裏享受過那種被惦記的待遇。
現在倒是好一些了,可能是對她媽而言,就只剩她了吧,這樣一來,必然是會捧在手心裏寵着的。
現在的劉亞榮,會關心她在外有沒有吃飽穿暖,時不時地還會和她語音通話,微信聊天。
但在十來歲的時候,那兩個大人其實都是很少會管她的。其中也包括劉亞榮。
當時她的父親每天只會想着如何逃離這個家。
而劉亞榮,則每天只會想着如何拴住那個男人,實在拴不住的話,就哭着買醉,醉了睡覺。
她甚至因為自怨自艾而缺席過許風儀的家長會。
以及忘記過許風儀的生日。
而許風儀,每天不僅要學習,回家後還要兼任家長。
因為她的媽媽每天都郁郁寡歡,什麽都做不了,所以她要做飯叫媽媽一起吃。
謝天謝地的是,她還挺愛做飯的,倒不覺得有多折磨人。
但她,也是真的很想體會一下那種被人照顧,可以松一口氣的感覺。
所以後來,她但凡結交到那種十分暖心的朋友,就會非常珍惜。
比如顧顏語和梁弦。
她永遠忘不了在自己最艱難的日子裏,那兩個女人是怎麽幫助她的。
當年她剛出社會,涉世未深太單純,被無良公司拖欠工資,讨薪之路屢戰屢敗,窮到不管買什麽,都要再三比較價位,差點就崩潰,最後是梁弦給她提供了住處,顧顏語每個月往她卡裏打幾百才維持下來的。
所以長大後,但凡是對她好的人,她都會牢牢記住,爛熟于心。
許風儀盯着那運轉中的洗碗機,垂眼抿唇,不知在想什麽。
她的膚色偏于奶白,臉頰線條生得柔軟,看着舒錦時看着她,總覺得像在看一個迷路的小動物,情不自禁想要擡起手來,去摸摸她的腦袋。
但她才剛兩手往上一揚,對方就忽然一臉燦爛地轉過了頭來:“哎,反正就是感覺很好!”
舒錦時下颌松了松,露出一個笑容。
老實說,付出的心意被人珍視着的感覺,也很好。
感覺就好像是,心裏某個柔軟的地方,被一下子擊中了。
随即,舒錦時話鋒一轉:“你現在燒退了點沒?”
許風儀思索道:“應該好了吧,反正我覺得我現在非常精神!”
“這話還是留到你不再打噴嚏了的時候說吧。”舒錦時走出廚房,朝着客廳中的某個置物櫃處走去。
“真的,”許風儀像條小尾巴一樣緊跟其後,“我以前都是這樣的,我對我體質特別熟。”
然而她走着走着,前面的女人就突然停了下來。
事出突然,許風儀差點就剎腳不及時直接撞上舒錦時了,好在她還是穩住了,沒有直接撞上去。
就是有點兒懵逼。
與此同時,舒錦時轉過了身來。
緊跟着,許風儀還沒反應過來,一只手便帶着溫度伸過來,覆在了她額頭上。
溫熱又輕柔。
在舒錦時這動作下,許風儀一下就變成了個小鹌鹑。
幾秒後,舒錦時放下了手:“好像是好多了,沒那麽燙了。”
打開一個置物櫃櫃門,舒錦時從裏頭取出一個體溫計,又轉身遞到了許風儀面前:“不過,保險起見,還是再測一下。”
許風儀似乎還沒回過神來,幾秒過去才“哦”了一聲,将體溫計接過去,夾到腋下。
“去那兒坐着等會兒吧。”舒錦時指向沙發。
“哦,好。”許風儀點點頭,朝那邊走了去。
這沙發很舒服,柔軟得恰到好處,人往上一坐,不會深陷,只會有種濃厚的舒适感。
很快,舒錦時也捧着個平板坐了過來,查看各種公司數據。
許風儀夾着體溫計,不知應當做什麽,只好玩着發梢,時不時地打量舒錦時。
她發現,舒錦時這個女人是真的毫無死角。
不管化沒化妝,不管是在平時還工作中,不管是從什麽角度看過去,都很好看。
她的長相其實是比較偏于強勢型的,無論是那細瘦纖長的手,衣架子般的直角肩,微挑的眉梢,還是眼尾,或是高挺的鼻梁與較窄的臉型。
每一個地方,看起來都很漂亮,也很不好惹。
所以許風儀在第一次看到她時,其實心裏是比較慌張的,總覺得不好對付。
但現在再看她,許風儀卻有了別樣的感覺。
其實舒錦時,并不會吃人,還很溫柔。
看着看着,令人沒有意想到的是,舒錦時擡起頭,朝着她這邊忘了過來,唇角微勾:“怎麽了?”
這真是猝不及防,偷偷看人卻被抓了個正着什麽的。
許風儀手指一僵,眉梢往上聳動了下,急忙搖頭,咳了兩聲:“沒什麽,我就是在想,這個體溫計怎麽還沒量好。”
好巧不巧,許風儀話音一落,體溫計滴滴地響了起來。
于是許風儀低頭将體溫計給取了出來。
“怎樣?”舒錦時問。
“37,看吧,正常了對不對?”許風儀露出一副“叫你不信我”的樣子。
“行吧,”舒錦時接過體溫計放回原位,“不過你先別得意,該注意還是得注意,等下早點兒休息吧。”
“好。”許風儀點頭。
舒錦時捋了把頭發,夾着平板朝樓梯走去:“那我就先去忙了。”
許風儀本來還想問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麽事,因為舒錦時之前有那麽一會兒……
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但聽她說還要忙,許風儀就只好将問題壓了回去,笑道:“好的,不過你要注意身體,別熬太晚了!”
舒錦時輕輕籲出一口氣,點頭,沒再多看她一眼,就上了樓去。
許風儀做了個深呼吸後,也從沙發處起身,吃完藥後,就關燈回房間去了。
可惜,大概是白天的時候她睡得太多了,足足睡了一個下午呢,所以現在的她精神非常之抖擻,躺到床上後再也難以入睡。
閉眼躺了一二十分鐘後,許風儀睜開了眼。
睡不着就算了,硬睡只會導致頭疼,并不會休息好。
于是她從床上坐起身來,準備做點兒什麽。不過這個點兒,好像也不能做什麽。
目光自房內掃了一圈後,許風儀的目光最終停頓到了左邊靠牆那床頭櫃底下的一個小紙箱上頭。
那紙箱是她搬家帶過來的,但一直沒有拆。記得不錯的話,裏頭應該是她前陣子托人購買回來的漫畫。
在想到那是什麽類型的漫畫後,許風儀眼珠轉動一圈兒,就帶着一臉奸笑從床上坐起,取出了一柄小刀。
蹲下身,麻利劃開紙箱上的膠帶後,許風儀将紙箱耳朵一扒拉,從中取出了三本厚厚的漫畫。
第一本的封面是兩只相牽的手,女性的手。
第二本的封面是兩個女人貼貼。
第三本的封面是兩個女人的唇。
而它們的書名,分別是:Girl’sSecrets①、Girl’sSecrets②和Girl’sSecrets③。
簡而言之,就是來自國外的,三本成人向的蕾絲漫畫。許風儀是蕾絲,所以她以前買過不少純情向的,但像這種帶了顏色的漫畫,她也是第一次拜托人幫忙購買的。
她也覺得自己真的變了。以前的她怎麽可能會想要看這種東西……以前的她唯愛小清新作品好麽?
可是,自從和舒錦時做過後,再看那種太純的東西,就覺得有點食之無味,不是很愛看了。
就這樣,她的口味在不知不覺中就變得越來越重了。
捋了下頭發,将臉頰兩邊的發絲夾到兩側耳後,許風儀就拿起這個系列的第一本回到床上,蓋着被子翻開了第一頁。
第一個場景還好,主要描述的就是Mary和Jessi這兩個女主在一個咖啡店相遇外加自我介紹和聊天的場景。
但到了第三個場景,從Mary的咖啡一不小心潑到了自己胸前,然後Jessi拿紙巾去替她擦拭開始,事情就開始逐漸朝着刺激的方向發展了。
不得不說,這漫畫畫得真的是澀氣滿滿。
無論是氣氛,還是兩個女主的語言或者其他,都是足以令人臉紅心跳到不行的類型。
看着看着,許風儀撚緊書頁,喉間吞咽了下。
舔舔下唇,許風儀下意識轉過頭朝着門口那邊看了眼。
不受控制的,她想起了昨晚的各種細節。
想起了舒錦時的指尖從自己發間劃過的感覺,包括對方灼熱濃烈的吻,想起了對方在自己耳畔的低語。
可惜,舒錦時現在有事要忙。
不是,等等,什麽可惜?就算人家沒有在忙,那又怎樣,難不成自己還想要拽着她做什麽呢?
許風儀真是不明白,自己現在這腦子裏頭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麽。
一會兒過去,許風儀揉動太陽穴,端起旁邊一杯水猛然灌下兩口,最終将書合上往旁邊床頭櫃上一丢,縮進了被子裏頭。
不行了,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可怎麽得了。埋藏在身體深處的火苗燒起來後又沒法子滅掉的話,還不得難受死?
拍了拍臉,許風儀關掉了大燈。
在橙色小夜燈發出的微弱光線之下,許風儀打開手機刷開微博,看起了各種八卦新聞。
最後,在十一點過快十二點時,困意終于重新找上了她。
輕輕打出一個呵欠,許風儀将手機擱到床頭櫃那書邊上,就抓着枕頭一角,阖上雙眼側卧着睡去了……
翌日。
許風儀是在一個敲門聲中醒來的。
醒來時,她聽到舒錦時在外頭問了一句“醒了嗎”。
将眼睛睜開半條縫後,許風儀看了眼時間,尋思着差不多也該起床了,于是對着那邊喊了句:“醒了……”
随後,只聽“咔嚓”一聲響,随着門被打開,穿戴整齊的舒錦時走了進來。
“怎麽了?”許風儀打了個哈欠,雙手向下,将身子從床上撐起來,揉着眼睛朝舒錦時望去,“怎麽了?”
“确實是有事,”舒錦時松開門,款款走到她床邊,“想跟你說一句,我媽剛剛打了電話過來,說是晚上要來看我。”
許風儀倏地瞪圓了眼:“啊……”
确實,還是個大事。
舒錦時繼續說道:“你介意我直接跟她說你是我女朋友麽?”
“我不希望她繼續催婚了。”
許風儀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卻神使鬼差地點了下頭。
“那我等下就這麽跟她說了。”舒錦時說完準備離開。
可就在轉身之際,她的視線卻在不經意間掃到了一個地方——許風儀放置在床頭櫃的那本漫畫書上。
于是,舒錦時又重新停下了步子,眉梢微揚着念道:“Girl’s...Secrets?”
許風儀本來大腦都還睡得迷迷糊糊的,直到她聽到舒錦時的問句,瞬間一個顫抖,困意全消。
糟糕,她的超鮮美成人小h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