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你,欺人太甚
“你, 欺人太甚。”葉景酌被她的話氣得肝疼,她拿他當什麽,在她眼中他就是這般随便的人。
他心中的憤怒達到了登峰, 渾身透着一股冰冷的氣息, 猶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寒光逼人,冷漠無情。
茶鳶靠在雲亓懷中, 笑得風情萬種,眼尾上翹, 染上一層粉色的臉頰,魅惑十足。
“好晏生,你就讓開吧,我想親你,你又不肯,我能有什麽辦法呢。”
葉景酌氣得拂袖, 他眸中如凜冬冰雪,面若寒霜的立在一旁, 冷聲道:“趕緊走。”
見他這副氣悶的模樣, 茶鳶不由得掩唇淺笑, 她将結界暫時打開,任由雲亓抱她出去,離開洞穴後, 她再次将結界打開。
隔着結界,她笑容燦爛,沖葉景酌招了招手:“我明天早上再來找你,你好生修煉。”
茶鳶被雲亓抱在半空中,地上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群魔獸, 它們紅着眼睛,不分敵我的互相攻擊。
天上也飛着許多翼形魔獸,時不時附身向下沖擊,用尖厲的爪子和堅硬的喙,偷襲地面的小型魔獸或者受傷的魔獸。
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血味道,一片混亂,茶鳶沒敢多看,揮動禦鬼幡召出一群鬼物護在身邊,往魔獸少的地方飛去。
有幾只眼睛尖的翼形魔獸發現了她,她趕緊驅動鬼物攔住它們,不讓它們靠近。
茶鳶走後,洞穴裏靜得如一潭死水,葉景酌獨自走到方才打坐的地方,盤腿坐下。
他用手背使勁擦了一下嘴唇,很用力,幾乎将唇瓣擦白。随着他手離開,唇上再次聚集血色,比之前的顏色更加豔麗。
葉景酌非常懊悔方才沒有及時推開她,她做的一切都是蓄謀引他到她身邊。一步一步,一點一點誘他放松警惕,連她中毒之事,他都覺得很蹊跷,仿佛那也是她陰謀的一環。
他早知魔修詭計多端,不曾想她也這樣無恥。
葉景酌将龍吟劍從識海中召出,神色冷肅,白皙的指尖劃過劍身的龍紋。若她在敢招惹他,他必讓她嘗一嘗劍氣灼燒之苦,讓她長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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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鳶一路上都小心翼翼的避開魔獸,她尋了一處隐蔽的山洞,揮手将山洞的雜物清除,又施了幾個除塵訣,才将山洞中弄幹淨。
她從儲物袋中拿出陣盤,放上魔石,将陣法開啓,整個山洞都籠罩在結界中。
她沒有離開太遠,怕葉景酌離她遠了,會難受,她心裏其實有些愧疚,畢竟是她強吻了他。
但一想到,将他壓在身下,他那又羞澀又純情的模樣,她就心裏發燙,燙得她心尖都在顫動。
他太單純,竟然妄想用舌頭将她抵出去,殊不知,這樣做反而讓她更興奮了,這是對她的鼓勵和與回應。
茶鳶臉發燙,輕添绛唇,仔細回憶那個令人愉悅的吻,頓時心中愈發燥熱。
她拿出芥子空間,準備進去,她頓了一下,擡眼望向半透明的結界。
茶鳶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個更高級一點的陣法,可以避免別人神識和肉眼偷窺。
進來了這麽多合歡派弟子和鼎人,她們之間又是競争對手,茶鳶不想她有芥子世界的事被別人發現。
此陣盤,是她便宜師父所制,連元嬰強者破陣也需要時間,拿來防秘境中修為最高是金丹的同門,綽綽有餘。
宣亦瑤本不是個負責的師父,她喜歡放養,她收的徒弟天資都很好,不用她多教,就能領悟玄女心經之妙。
在她得知徒弟幾乎死光後,她才意識到,她沒有給這些羽翼未豐滿的徒弟,一個安全的修煉環境。
所以她熬了幾天,趕制出了一批防禦性好的陣盤,交給茶鳶和施盈盈。
合歡派魔修在修煉時,警惕性很差,連精神都會被心經影響,這是她們最薄弱的時候。
茶鳶想起地宮開啓前,站在高臺上的那抹紅色倩影,強大、美麗、灑脫、邪氣、讓人欽佩又膽寒。
她搖了搖頭,不去想這些。她将結界設置好了後,收起周圍的鬼物,帶着雲亓一起進入芥子空間。
茶鳶讓雲亓将她抱到小屋內的陰沉木大床上,床上涼悠悠的。為茶鳶緩解了一些煎熬,她将外衣脫掉,只着一件繡着雪鳶花的小衣。
她将傀儡拿出,讓他平躺在身側,她坐在他身邊,細致地撫摸他清潤的臉頰。
星光從窗戶透進,微風捎來清新的青草香,香味在室內萦繞,寧靜而舒爽。
茶鳶放了一顆夜明珠于床簾上,夢幻缥缈的珠光打在他臉上,他的肌膚越發柔膩,漂亮得有些不真實。
他一頭柔順黑直的秀發披散開來,像鋪上了一層黑色的地毯,這黑色襯得他俊臉愈發白皙,五官精致,完美得不可亵玩。
茶鳶附身,在他櫻紅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唇上像觸電一般,麻酥酥的。
她粉面緋紅,躺在他臂彎兀自喘息,對她而言,他美貌比任何媚藥都要強烈,令人心神動亂。
茶鳶指腹在他漂亮的鎖骨上滑過,感受上面嫩滑的肌膚,她心跳越發快,手上的觸感完全不能滿足她。
她起身,低頭吻上他的脖頸,親吻他修長的天鵝頸。她緩慢的往上,含住他瑩白如玉的耳垂,冰涼的觸感,讓她渾身一激,眼中也愈發迷醉。
葉景酌将劍收回,忍不住向洞穴外望了幾眼。他起身,走至洞口,地面上黑壓壓的一片,連空中都飛着許多魔獸。
他收回視線,回到原地,盤腿打坐。
他反思,最近修煉的效率比他初學仙法時還要低,他萬不該再放任自身憊懶至此,這段時日他的修為只減不增,讓他心生不安。
葉景酌閉上眼,神識卻不由得往外飛,外面魔獸狂叫不歇,盡情肆虐這片大地。
風卷起魔獸痛苦的嘶吼,聲聲不斷映入他耳簾,他眼前不斷閃過白日裏的畫面。
她被兇惡的魔獸撞在地上,小臉痛苦的擰着,捂住心口,口中鮮血像血霧一般噴灑在地。魔獸發狂,瘋了一樣向她襲去,她避無可避硬生生被踩斷小腿。
她蒼白的小臉,不斷在他腦中浮現,眼中含淚可憐兮兮的望着他,口中軟糯的喊着:“晏生,我好疼。”
不一會兒,畫風轉變,她紅着臉,一臉嬌羞的望着他。軟若無骨的玉手扯着衣領,露出因欲念的泛着粉的脖頸:“晏生,我好難受。”
空氣中,還殘留着她的身上的香味,帶着絲絲魅惑,徐徐地進入他鼻息,影響他的思緒。
葉景酌睜開眼,眼底一片寒意,他拂手,驅散一室馨香 ,漆黑的眼眸如同無底深淵一般。
如今,他無比清晰,無比清醒的結果卻是,清醒的感覺到臉頰被柔嫩的指腹,輕輕揉過。
如寂靜而清澈的湖面,墜下一滴墨汁,攪亂平靜泛起波瀾,使清澈的湖水污濁不堪。
唇被輕啄了一下,像蜻蜓點水一般,短暫而虔誠,在他心底激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葉景酌一臉隐忍,他知道,這只是開始而已,不弄得他意亂情迷,這種異樣不會結束。
他第一次覺得他好髒,如那妓子一樣,誰都可以淺嘗,誰都可以冒犯。
葉景酌第一次産生這種念頭,腦中亂成一團漿糊,在即将崩潰的邊緣。
只是那人給他留了最後一層遮羞布,一直未捅破,給他留下了最後的尊嚴。
不然,他還不如死了算了。
葉景酌在靈墟宗從小以天才著稱,在同齡弟子中輩分極高,備受尊敬。連髒話都無人對他說一句,他幹幹淨淨的來到人世,清清白白的長大,如今卻落得個被人當成玩物的下場。
他背後軟柔,卻有一絲涼意,是躺在一張散發涼意的床上,這是他能察覺到的唯一線索。
這世間,帶涼意的材料,他所知的就有幾十種,再分布在偌大的魔界之中,如同大海撈針,毫無頭緒。
不知道,是不是被茶鳶強迫他的那個吻激到了,他整個人都非常喪,意志薄弱,在無人的深夜脆弱得不行。
鎖骨被掠過,他渾身繃緊,接着呼吸噴在他敏感的脖頸,他手指微卷,有些受不了。
水潤的唇含住他冰冷的耳垂,輕輕撕咬,他忍不住溢出了一聲低吟。
葉景酌的眉頭越蹙越緊,雙頰暈紅,長長的羽睫輕顫,他咬住唇,不讓那羞人的聲音再發出。
他剛咬住唇,炙熱的唇瓣就貼了上來,他腦中一片空白,直觸他的心靈。
一股酥麻感從他尾椎骨向上湧,通過他每個跟神經,傳遞至全身,攪得他心神激蕩。
葉景酌閉着眼,臉上緋紅一片,他被迫忍受這忘情的吻,他壓抑着自己,不想太失态。
這與之前他和茶鳶的吻,真實的混為一體,他渾身繃緊,思緒偏飛。
子盅又開始作亂,才分開一會兒,它就按耐不住出來作亂。
葉景酌控制不住的走向茶鳶曾經待過的地方,似乎想找她殘留的氣息。他腳下似有千斤重,每一步都異常沉重,讓他舉步維艱。
這是他抵抗的結果,可是這千斤重也擋不住他前進的步伐,他爬上去,卷縮着身子,靠在方才她之前呆過的地方。
葉景酌滿腦子想的都是茶鳶的一颦一笑,連身上可恥的歡愉,仿佛是她帶來的。
他将軟枕抱在懷中,兩頰發燙,似乎在掩飾什麽。他想逃離這個地方,可他卻連手腳都控制不了。
溫軟的觸感還在唇上蔓延,輕柔、緩慢、缱绻和之前的掠奪不同,他心底漏了一拍。
葉景酌覺得他被定在了羞恥柱上,無法掙脫,無法逃離,被萬人唾棄。
他緊緊的揪着軟枕,渾身燥熱,眼角劃過一滴清淚,沒入他有些淩亂的青絲中。